第19章 黑喵 她不能去想,不然心緒會亂……

第19章 黑喵 她不能去想,不然心緒會亂……

清晨姜暖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空空如也。

她眼眶還洇紅着,隐隐可見盈盈淚珠,裹着被子在榻上蜷縮、蠕動,只露出半截雪白渾圓的肩頭。

床帳外有侍女聞聲陸續走進來,在帳外垂首而立,随時等待她的吩咐。

她羞窘地趕走了她們,直到确定人都退到寝殿外,才土撥鼠一樣探出頭來,手指顫顫地穿好裏衣和曲裾。

她甚至沒敢去看身上大片大片的痕跡,和那條被四分五裂的紗裙,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面頰和耳膜上湧動,讓她的腦袋燙得快要裂開了。

她盡量快速的穿好衣服,下榻時腳一軟,差點撲倒在地磚上。

昨夜他将她折騰得緊,她一開始還小心翼翼迎合讨好,後來被他欺負得只剩下低低的啜泣,還有那一聲聲令她回想起來都面紅耳臊的柔柔叫喚——

他讓她叫他的名字,她實在沒那個膽兒,便忍着羞恥,抽噎着一遍遍喚他“王上”……

她揉揉眼眶,撐着床柱慢慢站穩,這才感到全身的肌肉每一塊都瀝着酸痛。

她委屈地抿緊唇瓣,拒絕了侍女服侍沐浴的請求,拖着仿佛被碾壓過的身體,一瘸一拐回到芷陽宮。

秋穗她們早就神清氣爽在門口候着了。她去侍寝,她們自然高興,熱水也已備好。

看樣子,原主先前也不大習慣在章臺宮沐浴。

姜暖放松神色,遣走其他人,只留秋穗在外待命,然後鬼鬼祟祟鑽進浴室,躲在屏風後面,正要脫衣服,秋穗就搭着幾條長巾喜滋滋進來了。

顯然她沒明白“在外面待命”,具體是什麽意思。

“哎呀,我來吧。”她連忙上前,不由分說幫姜暖褪下曲裾。姜暖下意識躲閃一下,拉扯間,裏衣敞開大半,露出一些暧昧的紅痕。

小丫頭呆住,手指停在她衣襟邊緣。

事已至此,姜暖索性也不扭捏了,任由她反過勁來幫她将剩下的衣物一一褪去,擡腳邁進木桶。

秋穗小心翼翼為她擦洗,眼睛卻始終沒法不去看那些令人遐想的斑駁印記。

它們從鎖骨,蜿蜒滑過高聳玉山,再密密麻麻蔓延到小腹,最後落在纖腰兩側的,是兩道輪廓明細的掌印。

很大,幾乎掐住了她整個腰肢。

“王上也太不知道疼惜您了,明明您才大病初愈……”秋穗心疼地道,放輕了擦洗的動作,眼眶忍不住濕潤起來。

姜暖哼唧一聲,想起他昨夜的予取予奪,耳朵忽地一燙,将半張臉都埋進了水裏。

果然那天她猜測的不錯,王上來看她,并不是蠟燭的緣故,而是饞她的身子了。

到底還是臭男人,想着的永遠都是下#半身的事……

雖然有些悲哀,卻又不得不承認,經過這一夜,她與秦王的關系,明顯破了一層冰。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借由着身體的聯結,某些東西開始變得随意起來,她雖然依舊畏懼他,卻又與先前的那種畏懼不大一樣。

不過,她沒時間分析這種哲學問題。她将下巴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思考接下來要如何做,才能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

自然不是愛情關系,帝王的愛幻想一下也就罷了,在現實中當回事怕是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結局。

目下看來,秦王大概是接受她了,雖然心底可能還恨着她——這種可能性極大,否則昨夜也不會那樣将她折騰。

但不管怎麽說,也算是進步了。

她複又樂觀起來,努力将昨夜的種種從腦海屏蔽出去。

她不能去想,不然心緒會亂,心緒一亂,整個人都會變得很奇怪。

沐浴完畢,她香噴噴吃了頓早餐,只是床榻上的種種細節,總是趁她毫無防備之時冒尖,令她臉頰泛起陣陣燙意,最後她發現,她其實并不能夠完全置之不理。

畢竟是那樣深入又持久的交融,還是她的第一次……

好煩好煩好煩。

她難受地抱住腦袋,扔下筷子,提着裙裾跑到庭院,大口大口地吸氣,再慢慢呼出去。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一顆巨大古老的槐樹下伫立着,姜暖慢慢朝他走過去,在他身旁蹲下來。

“扶蘇,吃過早飯了嗎?”她問道,發覺嗓音有點啞,連忙清了清喉嚨。

“吃過了,阿母。”扶蘇黑眼睛轉向她,眉宇間是憂郁的神色。

姜暖看看他,又仰頭望了眼大樹,一目了然:“還在等那只黑貓嗎?”

“嗯。”扶蘇點頭,“它受了傷,也不知道這兩天有沒有恢複。”

“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姜暖憐愛地揉了揉他頭頂,喉嚨裏暗搓搓咽下一句“和你父王一點也不一樣”。

然而扶蘇卻輕輕搖頭:

“不是的,阿母,我只是覺得它有種特別的親切感,就好像一個曾經十分熟悉的朋友,所以我一直很擔心它。宮中不允許養小動物,我怕它會被巡邏隊捉到,今早偷偷問了蒙恬,他沒聽說哪裏發現過黑貓,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接着,扶小蘇指了指樹下盤子裏的兩條小魚,一本正經繼續道:“貓都愛吃魚,我想它一定也會被吸引過來的。”

黑貓被沒被吸引過來姜暖不知道,但樹上立着的兩只燕尾鳶,可是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小魚幹,怕是他們一離開,就會俯沖而下,将魚肉據為己有。

不過和扶蘇聊天,倒是成功讓她将秦王屏蔽在了信號外。她陪着他蹲了一會兒,直到身體裏某處隐痛不足以繼續支撐姿勢,才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往回走。

果然前腳一走,就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扶蘇想回頭,姜暖卻像怕孩子看見血腥畫面那樣,一手擋住了他的眼睛,連哄帶騙将他忽悠進寝殿。

今日學堂休息(其實每周也只有四天上課),姜暖打算将這一整天都用來陪扶蘇。小朋友目前好感度33了,距離她返回現代,還有67分。

順帶着再想想,要如何繼續拉近與秦王的關系。

帝王心,海底針,可不是兒戲,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

說實話,她真的挺為難。她這個人,一點都不擅長耍手段、玩心機,很多事情她能看得明白通透,但要讓她做,她完全做不來。

她最擅長的其實是躲避,而非主動出擊。

可現在的處境,不允許她躲,不僅不能躲,還要絞盡腦汁揣摩君心,為自己謀得一條生路。

可真把她難死了。

更別提她要揣摩的那個人,還是有“千古一帝”之稱的秦始皇。她連上司的小心思都揣摩不透,竟一下子要面臨這種地獄級別難度,真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正愁眉苦臉之際,扶蘇驚呼一聲,接着她感到一道黑影從眼前掠過,腦門還被一根毛絨絨的東西重重甩了一下。

嘶嘶,好疼。

姜暖捂着腦門,氣憤地看過去,卻見一只身形極漂亮的黑貓,輕巧地落在他們面前的桌案上,尾巴豎得老高,黃澄澄的眼睛圓睜,一雙微微豎立的瞳孔,憤怒而兇悍地盯着他們。

确切地說,是盯着她。

姜暖的脊背,沒來由的蹿起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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