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論何時 “小尾,我總會護着你的

第14章 無論何時 “小尾,我總會護着你的。”……

男高吐槽完反思,或許沒出息的人是他自己。

這姐搞事業的,男色于她如浮雲啊。

蔫兒吧唧的少年乖覺将臉放到陛下手心,殷勤得像小狗求摸毛毛,“吶,姐姐可以直接說的。”

他說:“我是姐姐的,姐姐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少年生得清麗,唇紅齒白足夠惹眼,偏性子也軟糯,水潤潤清淩淩的眼眸上瞥着看來,無害又無辜,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他好乖我好喜歡!】

陛下不急不躁的對尾公子左揉右捏,力道控制的剛剛好,達成了雙方都很滿意的結果。

宿客眠不禁感慨,想當初吃飯都要一頓把人撐死,現在捏臉卻怕把花瓶捏疼,病嬌姐瘋歸瘋,怪聽勸的。

他念頭落下,面前女子冷不丁道,“小尾,你既擅長妝容,索性往後給他們也教教,免得我白日裏見鬼,瞧得眼睛疼。”

【有小尾的看顧,我往後應當能少遭點罪。】

宿客眠:“???”

“……!!”憑什麽!

我是來搞拉踩的,不是來扶貧的。

男高破大防。

生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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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看開了。

沒辦法,他攻略的不是一般人,是有能力有頭腦的鐵血事業批。

宿客眠糾結幾秒後,飛快從中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角度,先驚喜點點頭,接着猶豫的瞥了眼落朝顏,開口欲言幾次,又閉嘴不吭聲。

“小尾,有話直說,”落朝顏不願他為難,“他們不如你重要。”

【好歹親手養了這麽久,頭一個花瓶,我總要多顧及些。】

男高心裏:我謝謝你啊姐。

男高面上使用老方法,表情可憐,手輕拽住陛下的衣擺,晃了晃,語氣低低的。

“姐姐信我,予以重任,我自然想幫姐姐的忙。”

“你也知道我一向友善,可後宮三十個都是背有靠山的人。”

他垂下眉睫,憂慮不已,“便是我有心想教,他們不服氣該如何?”

【怎麽都皺眉了?小老頭似的,不好看不好看。】

落朝顏伸手撫平他的眉,給以承諾,“小尾,他們有靠山,你也有。”

且你的,比任何人都厲害。

明白她的意思,他頓時褪去幾分愁容,怯怯的問,“姐姐會護着我?”

宿客眠無非想要個準話,那些人都是大家族出身,從小見過的陰私使的手段比他吃的鹽還多,他那點小聰明哪夠得上。

争寵就夠他費腦細胞了,宮鬥不得要他半條命。

奈何陛下,竟緩緩望着他道,

“小尾,我總會護着你的。”

“無論何時。”

那女子慣來面無表情,仿若天大的事在她面前也驚不起半分波瀾,重逾千斤的話從她口中輕飄飄吐出,似不過絮帶拂漫天。

唯有被淺褐瞳眸直直盯住的少年知曉,她話裏游t刃有餘的自信與眉眼間勢不可擋的傲然,堪比烈火燎原暴雪封山。

一瞬,

怦然難止。

-

十日後,禦書房內。

功德簿的三個名額分別被東堰晉氏,泉州宋氏,曲禹渡氏收入囊中,竟無一家出自上京門楣。

堂溪舟毫不意外,緋紅官袍襯得她溫潤雅致,脫口而出的話卻鋒利帶刃。

她說:“夾起尾巴做人好過當出頭鳥,他們怕是覺得自己聰明得緊。”

削弱世家權力,本就要先從上京着手,若是肯花錢消災,朝廷自然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昭尹撫着花白須發,想了想說道,“丞相高見,但上京世家未必短視。”

聞言,沉默許久的落朝顏擡手,語氣謙和,“望大人賜教。”

她如此姿态,堂溪舟也趕忙低頭拱手道,“望大人賜教。”

昭尹連連擺手,直說自己是跟上京世家打了幾十年的交道,得出的些微經驗。

看似上榜的三家與上京無關,實則內裏盤根交錯,另有淵源。世家本就是依附權貴而生,通婚聯姻,是最基礎的合作。

王家公子娶李家姑娘,陳家少爺納趙家女子,三代以內無親屬關系,往上再數數,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兩家也能扯上關系。

地方世家說到底也是從上京出去的分支。

聽罷,堂溪舟頓時了悟,嘆服道,“确是此理。”

落朝顏卻說:“姻親關系,倒是易斷。”

丞相和禦史大夫對視一眼,齊聲道,“請陛下直言。”

“朝中跟随朕的大臣,武将居多,文臣寥寥無幾,”她看了眼丞相,“單有堂溪舟不夠,給她人都累瘦了。”

“世家底蘊深厚,縱是比不上子弟培養力度的貴女們,應當也是腹有筆墨,詩書其華。”

她說:“女官還是太少了。”

大概是覺得針對性太強,陛下瞥了瞥昭尹老大人,補道,“男的也都是男的。”

昭尹:“……”

他哭笑不得道:“陛下不必這般看我,臣雖年邁,心卻堪比少年。”

“天晟開國之初,朝中人手不足,中央地方均有前朝舊臣,陛下想擇選為己所用者,無可厚非,但單論女郎怕是有些過猶不及。”

落朝顏動了動嘴,咽回那句“男人長得漂亮,能相婦教子就行”。

她擔心給老大人氣個好歹。

“大人言之有理,”陛下謙和有禮道,“那就擇個良日,召集天晟才女來上京參加聚賢會,不分家世門第,有才之女盡可奉職。”

“哦對,男的也能來。”

陛下沉吟片刻,語氣堅決,“男子有容貌限制。”

落朝顏,一個堅定的花瓶主義者。

堂溪舟熟知她的喜好,并未當面提出反駁,想了會兒才道,“聚賢會上,陛下打算逐個面試?”

陛下納罕的看向她,大為疑惑,“你那天是有要事纏身還是預感自己發病起不來床?”

“……”堂溪舟說,“臣想說的是,能人太多,事先在地方選拔即可。”

落朝顏嗤道:“我們清閑了,地方官可抓耳撓腮忙死了。”

丞相聰慧,頓時領悟陛下深意,立即道,“謹遵陛下吩咐。”

“想在上京彙聚天下各路人才,定然需要些時間。”昭尹說道。

“此事不急,”落朝顏說,“不過既已收足錢糧,速派人去西羌給統領送糧草,西羌荒涼,她在那待得夠久了。”

從小到大,月兒都沒離開她這麽久過。

堂溪舟垂首:“陛下大可放心,臣早已派人給統領送去充足糧草。”

落朝顏“嗯”了聲:“如此,若無他事,你二人退下去忙吧。”

兩位大臣齊齊告退,堂溪舟退至門外忽而想起件事,不期然的返回房內。

禦座上,女帝陛下頭都懶得擡,屈指點了點桌面,示意她開口。

“陛下,郁留一帶寇匪禍亂之事,統領走之前點的兩位老将并無進展,臣以為,應當重新遣派新将領。”

落朝顏擡眸看她:“直接說你想派誰去。”

堂溪舟也幹脆道:“工部侍郎長女裴折若。”

将名字在腦海裏過了圈,她把臉和名字對上,隐隐有點印象。

陛下眼神複雜:“那個號稱我對她稱贊有加驚為天人誓要收為徒但她凜然拒絕的武學奇才?”

難得有人能被落朝顏記得如此清楚,堂溪舟聽她說完一長串前綴也覺着好笑,忍俊不禁道,“正是。”

落朝顏對這個女子很是有些印象,思緒不由延伸了些。

“裴老頭真是好福氣,”落朝顏回憶起六部官員的名單,感慨道,“次女裴拂兮在戶部,聽說也是個狠角色呢。”

堂溪舟亦笑着道:“一文一武,沒有比裴侍郎更得意的小老頭了。”

“但他素來開明,能得這樣的福氣也是應該。說起裴折若,她是前兩日來我府上,央我做說客,”堂溪舟說回正事,神色語氣皆嚴肅,“我觀其人,堪當将才。”

落朝顏搖搖頭:“将才與否,我不評說,膽子反正挺大。”

她将朝中将領在心裏評斷一番,思索許久,拍板定音,“讓她去試試吧。”

堂溪舟高聲道:“陛下英明。”

“下去吧。”陛下目送丞相出門,待收回目光,視線放回面前,最終停在“曲禹渡氏”四個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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