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渴求愛意 “你是喜歡啃骨頭的小狗嗎?……

第30章 渴求愛意 “你是喜歡啃骨頭的小狗嗎?……

聞言, 陸長淵一怔,不敢置信道,“陛下, 臣上哪兒去找死士啊?臣是庶子出身, 家裏何曾舍得費工夫培養。”

“別說死士,便是武功高強的侍衛,臣身邊也找不出幾個。”

【喲,演技還帶遞進的呢,越演越真實。】

落朝顏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陸長淵是庶子出身,朕知曉。”

她稍稍傾身, 笑意微斂, “可前朝太子施鶴梧身邊有死士應該很合理吧?”

陸長淵眸色微凜, 神情迷茫着道, “陛下越說越遠, 臣實在糊塗了。如何又說到前朝太子呢?這和臣有何關系?”

【宋泊亭應該來看看陸長淵的心态,飛快進入狀态後, 穩得很。】

“演得好, 但我沒工夫陪你打太極。”落朝顏閉了閉眼,擡手示意聞香北動手。

【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我沒把握的事會拿出來問你嗎?】

聞香北點點頭, 飛速掠到陸長淵面前站定, 左手扣住他的腦袋,右手伸到他耳後摸索, 動作幹脆的掀下一張輕薄如羽翼的面皮, 露出“施鶴梧”的本相。

宿客眠望着那被揭下面皮的人,瞳孔瞬間緊縮,他怎麽真的長得和太子一樣?

他有原主的記憶, 印象裏有着施鶴梧的樣貌,俊朗而正直的長相,不算多麽貌美。

聞香北事了拂衣去,留下陸長淵站在原地受衆人目光淩遲,帝王輕飄飄的譏诮道,“在場諸位,有出身上京名門望族的,想來應有人見過太子的模樣吧?”

“真是施鶴梧?是他嗎?這臉似乎是有些像。”

“是他吧,我印象裏是長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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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沒死,還大搖大擺的進了陛下後宮。”

“老天爺,怪不得是當太子的人,膽子真大呢。”

……

落朝顏有意等美人們讨論結束,待私語聲變小,她屈指叩了叩案幾,聲音不大,卻讓一直關注着她的陸長淵臉色變了變。

因那帝王屈指叩響時,目光自始至終同他對視。

她禮貌至極道:“施太子還有何話想說?朕洗耳恭聽。”

事已至此,陸長淵又能如何狡辯,他站得越發筆直,雙手攏袖朝背後一甩,微擡下巴凜然道,“成王敗寇,孤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又讓你大義凜然起來了,裝得好。】

“既是前朝皇族血脈,朕豈能随意處置,”落朝顏笑得溫和,“太子殿下放心,朕不會殺你。”

她斂起笑意,話音頓轉,“聞香北,帶下去好好伺候,可別怠慢了太子殿下。”

聞香北抱手遵命:“屬下明白。”

她随意拿起方才綁住死士的繩子,将陸長淵捆得結結實實,拉着繩子另一端把人拽出去。

殿內,落朝顏半扶着宿客眠,對美人們道,“罪魁禍首既已查出,你們也都退下吧。”

裴陸離原本想來問她怎麽看出螢火被人施了催眠術,但見落朝顏緊張身邊少年的模樣,識趣的跟着衆人退出尾宿閣。

沒了旁人,蔫噠噠的少年頓時站直,健步如飛,拽着落朝顏進內室。

【等等?怎麽感覺有點不對?】

【我剛剛那個虛弱似風能吹倒的小尾呢?】

沒等陛下想明白,她被少年按在床邊坐穩,內室有些暗,少年背光而立,她微微仰頭,看不清他面容。

落朝顏習慣居高臨下的俯視,甚少以這樣的角度去看別人。

可眼下少年站在她面前,需要落朝顏擡頭才能看清他的臉,分明他在高處,她居低處,卻好似仍是她高高在上。

靜寂的內室裏,唯有彼此。

少年沉默不言,落朝顏竟也無話。

好半天,又似乎只是一小會兒,站在她面前的人單膝跪下,雙手撐在她身側,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既是在發起攻勢,又像在渴求愛意。

他說:“落朝顏,我們算算賬。”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明眸善睐得似林間霧陽,他見她時,總是笑着彎眼喚姐姐,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虎牙齒尖,從頭到腳都寫滿乖巧二字。

如今,仍是那張臉,她莫名覺出變化,好似那層乖巧皮囊褪下,露出少年原本的模樣。

一時間,也顧不得糾結他大放厥詞。

倒是覺得幼犬呲牙頗為可愛,她為自己的腦補好笑,忍不住捏捏少年的面頰,“口氣不小,小尾要跟我算什麽賬?”

【想來也不過是說近段時日冷落他。】

宿客眠問:“如果沒有長眠雪,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見我?”

落朝顏答:“自然不會,我近來公務繁忙,并非不願見你。”

她答得毫不猶豫,果斷得似乎無需思考,每個字都像是坦蕩的承諾。

同落朝顏對視的少年狀似恍然,轉而突然抓起她包紮的手,指腹摩挲掌心,他神情冷靜又氣勢逼人,“落朝顏,我要聽實話。”

“我要聽你得知我是前朝血脈後的棋局,要聽你和裴陸離共同的計劃,要聽娥女怨和長眠雪的來歷,要聽——”

他說到此處,輕輕吸了口氣,氣息微微發顫,撐在落朝顏身側的雙手,慢慢收緊,環在她腰間。

少年伏在她膝頭,話音微哽。

“要聽你打算護我到何時。”

不能再裝傻裝天真了,真正的男人才不會讓女孩子保護他。

即便他沒有能力去保護落朝顏,也應該和她共同面對。

宿客眠如此言說,她怔愣片刻,并不覺得陌生,【小尾聰慧,明白這些也是理所應當。】

【護到何時?若是說護到我死,會不會太過矯情。】

女帝陛下輕輕笑了聲,垂眸揉了揉膝上的腦袋,“你只是我帶回來的小花瓶,花瓶哪需要懂這麽多?”

“小尾要聽實話,”她的手指穿插過少年的墨發,語氣寵溺,字句冰冷,“實話便是,你是我最喜歡的花瓶,但你也只是個花瓶。”

“護一只弱小易壞的花瓶,于我有何難處呢?”

【苛求帝王的愛,未免有些天真。】

“我的小尾這樣聰明,應當明白意思,對t不對?”

她到底沒舍得把話說的直白,但僅僅這樣兩句,落朝顏也說得艱難。

“我不明白,”宿客眠擡起頭,直直看着她,“落朝顏,從你知道我是前朝皇子,卻依舊讓我舒舒服服的在尾宿閣裏待着,我就不明白。”

少年倔強的扣住她手腕,執拗的要命,“你是聰明人,我笨,你不說的清楚些,我怎麽明白?”

我要聽你說不喜歡,聽你說不在乎,否則憑什麽要我心甘情願的相信你只是把我當做花瓶。

“落朝顏,你敢說嗎?”

他罕見表現得強硬,她靜靜望着,話到嘴邊如何也吐不出口。

他意識到她已做出回答,笑得極開心,舉着那只裹着紗布的手,像是拿着免死金牌,驕傲的湊過來,眉眼嚣張得緊,宛若下批語般作出定論,“你舍不得。”

落朝顏于是明白他意欲何為。

明知帝王愛意難得,偏要她吐露真心。

她縱容出來的嬌氣鬼,恃寵而驕也獨獨對她。

“我知道你為難,”少年靠近,鼻尖蹭着她的側臉,呢喃低語,“顏顏,別把我當做易壞的花瓶,相信我能幫你,好不好?”

方才驕橫的人,眨眼又軟着語氣來求她。

落朝顏為他的反複無常而失笑,又為自己脫口而出的“好”無奈。

他貪得無厭,她縱容無度。

“小尾,”她嘆道,“你總是知道該如何對付我。”

“但現如今……”後面的話,被宿客眠堵在口中。

少年吻技青澀,勝在動作溫柔,眉眼間的愛意更是膩歪。

帷幕飄動,雪覆紅泥。

一吻畢,宿客眠彎彎眼睛,露出小虎牙,“縱使你有萬般不得已,我也要與你共同面對。”

所以,“落朝顏,別再疏遠我,試着相信你自己。”

相信所有外在因素都可以解決,相信你與我的結局皆大歡喜。

她仍搖搖頭:“小尾,你不知道面前是如何的險境。”

又來,油鹽不進的老婆。

看來說再多都沒用,落朝顏有自己的邏輯,那我不如直接做。

他不滿的瞥了眼女帝,眼珠子滴溜溜轉,冷不丁埋在她肩頭,虎牙尖利,同她頸邊印下淺淺齒痕。

落朝顏一時不察,吃痛“嘶”了口涼氣,方才的思緒戛然而止,她語氣重道,“宿客眠,你是喜歡啃骨頭的小狗嗎?”

【何時有這樣的習慣,虧得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宿客眠呲呲牙齒,彎彎眼問她,“老婆,陸長淵真的是前朝太子嗎?”

陛下順着他的話道:“你和他是兄弟,難道認不出來?”

宿客眠撇撇嘴,開始賣慘,“我是不受寵的連名字都沒取的宮女之子,他是皇後嫡出長子,受盡榮寵,兩個人交際很少的。”

果不其然,哪怕知道他故意提及此事,落朝顏也默了一瞬,轉而道,“我讓裴拂兮在戶部查了前朝皇室子弟的記錄,陸家确實出過皇後。”

再聯系到禮部選秀時的變動,基本能鎖定陸長淵的真實身份。

宿客眠找出新角度:“老婆,那記錄也能作假啊。”

“朝中官員尚有前朝舊臣,萬一施鶴梧早已跟部分官員搭上線呢?”

聞言,落朝顏神色變了變,聽出他話裏深意,“小尾,你有話直說。”

【小尾所言不無道理,畢竟是能混進後宮的前朝太子,如此輕易被我查出來,似乎太過簡單。】

“相無憑的父親是吏部尚書,吏部職責,管理官員任免調動考核等。”

宿客眠迫不及待的跟她分享自己近來的發現,說的詳細又認真,“自從裴陸離進宮,渡清河和他相處的時間明顯減少,相無憑也就時不時來找我和阿枕玩兒。”

三人相處和諧,相無憑有回突然發出感慨,表示跟宿客眠他倆相處輕松,先前和渡清河關系要好時,後者喜歡和他下棋。

他個臭棋簍子哪下得過渡清河,尤其小時候被他那癡迷下棋的爹禍禍得看到棋盤就想吐。

渡清河感興趣的“噢”了聲,相無憑吧啦吧啦把親爹親娘的喜好全都跟人講了個幹幹淨淨。

之後,渡清河就很少找相無憑下棋,“當然,相相覺得是渡清河識趣。”

“但我感覺渡清河是在套話,他本意就是想知道吏部尚書的喜好。”

落朝顏不答,輕掀眼皮,示意宿客眠繼續。

“而且,渡清河明裏暗裏試探過我好幾次,我懷疑他知道我的身份。”

恰逢他“失寵”,正想辦法立功在老婆面前威風威風呢,所以他也禮貌性的試探回去。

“我認得施鶴梧的字跡,與渡清河如出一轍。”

我靠心聲攻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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