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祭司大人美如畫

漆黑的地方,似乎有水滴的聲音不斷響起,嘀嗒嘀嗒的讓人心煩意亂。

林曜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都有一種喘不上氣的無力感,只有嘴角似乎彌漫血腥的味道。

這副身體,在他到來之前已經死亡,而他的意識到來,讓本來變僵的身體再次回暖,卻不代表着之前致命的問題就不存在。

腹中不是轟鳴,而是極致的收縮,那是餓到極致,幾乎要把自己的胃消化掉的感覺,林曜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自己的飲食問題。

唇上壓着重物,看不見東西,林曜只能遵循本能的去尋覓那絲水跡,将那帶着血液味道的液體吞咽下去,才勉強有了一絲的體力,去支撐腦部的運轉。

讀取記憶,腦袋裏面的畫面閃過,花池噴泉,草地鮮花,蒙着輕紗的女人,她們的頭上綴滿了寶石鮮花,她們的手臂比月光還要柔和動人。

她們會在草地上輕輕搖擺着曼妙的腰肢,為這座仿佛巨石堆砌的城池帶來一種紅色的夢幻般的氣息。

巧笑嫣然,然後那些持着金器酒杯,環抱着美麗女人,手指上戴着無數鑲了寶石的戒指的人,在這樣悠閑享樂的氣氛中,被沖進來的全副武裝的士兵揮刀砍下。

金制的酒器跌倒,宛如瓊漿的美酒灑出,本來醉人的液體,混合上了紅的發黑的血液,散發出了一種糜爛又芬芳的甜味,即使這一幕充斥着恐怖的氛圍。

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呼喊聲還有這具身體的啼哭聲。

災難來臨的時候,這具身體被最頂上坐着的女人護着,她的裙擺上帶上了血腥,卻還是強撐着抱着他躲進了一處黑暗的地道之中。

只可惜說是地道,不如說是寶庫,慌不擇路的情況下,只能為他們帶來短暫的生機,寶庫裏合上門,就是冰冷陰暗,沒有食物,沒有水,那些堆放在箱子裏面的寶石和金幣,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的用處。

那些跟進來的仆人稱抱着他身體的女人為王後,稱呼他為王子。

他們恐懼,害怕,饑餓,然後懷抱着絕望死去。

那些記憶是畫面,讓回溯的人仿佛親身經歷一樣,這個孩子的恐懼,害怕還有憎恨,他躲在母親的懷裏,透過縫隙,親眼看到昔日疼愛他的父王被一把利刃釘在了王位上,利刃抽出,噴灑出鮮紅的血液,留在印象裏的,是父王睜大的淌着血淚的雙眼和那把刀旁華麗的雲帛衣擺。

而在這裏,溫柔漂亮的母親,在他最饑餓的時候,用那雙平時根本不會執刀的手,在那細白的手腕處劃下深可憐骨的傷口,遞到了他的嘴邊,然後抱着他,輕輕的唱着美好的歌謠,像是每次哄他睡覺時一樣,靜靜的失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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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想讓他活着。

只可惜,他還是死了,才能等到林曜的到來,承載着這副身體遺留的感情。

作為世界複仇組的一員,他的任務是,找到這副身體真正的仇人,然後複仇。

這是任務,也是工作,工資根據任務完成的評分來進行提成或者扣除。

而用于這個世界任務的所有支出,都需要自己墊付。

[1325系統提示,是否花費一千星幣開啓臨時最低生命值保障?]

[開啓。]

林曜在自己的腦海裏說道,如果不開啓,以他目前的狀态,恐怕還不等走出這裏,就會直接嗝屁。

生命值保障開啓,林曜總算覺得身體恢複了點力氣,費力的将壓在身體上的屍體推開,低頭看着這個仍然保持着擁抱姿勢的女人,她很美,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胸口的感情激蕩,林曜捂着胸口閉了閉眼,才借着微弱的光芒打量着這個寶庫。

堆放的寶物,遍地的屍體,想要報仇,就要先從這個地方走出去,可外面,根據那些記憶和他的估計,現在那些闖入的人,也在找尋這裏。

先不說出去,一旦他們找到這裏,他也同樣是死路一條。

慢慢的喘勻着呼吸,林曜的腦海中飛速的運轉着,然而還不等他有所行動,就突然聽到了仿佛石板摩擦的聲音傳來。

有交談的聲音,林曜來不及分辨那是他們說的是什麽,只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仿佛踩在人心尖上的鼓點聲一樣越來越近。

1325系統略帶着焦急的聲音傳來[宿主,怎麽辦?]

[閉嘴。]

那道腳步聲的主人出現,好像給整個陰暗的寶庫都帶來了宛如太陽一樣的光芒,即使他拿在手裏的刀還滴着血。

“大王子殿下,這裏就是查德王室的寶庫,”一道恭敬谄媚的聲音緊随在那人的身後。

“讓人全部搬走,然後……”他的聲音比最優美的鋼琴聲還要悅耳,說出的話,卻被魔鬼還要可惡:“燒掉這裏。”

裝死是沒有用的,林曜微微松動着氣息,小心翼翼的護着懷裏的種子,幾乎透支着最後的精神力。

“原來這裏還有一只漏網之魚,”趴在地上的身體被揪着頭發拎了起來,林曜正面對上那個聲音的主人,才真正直視他的臉。

微帶着卷曲的金發的頭發,在火光的映照下,比那成箱搬出的金子還要漂亮,他的眼睛,湛藍的仿佛外面的天空,只是深邃的,卻像海底一樣,充斥着危險,屬于東方的華麗絲綢上繡着雲帛,包裹着他完美的身形,也讓林曜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還是一條髒魚,”他似乎笑了一下,伸出的刀尖卻訴諸着他的殘忍無情。

可那刀尖,在碰到那雙髒兮兮的小手上的幼苗時,突然停了下來,帶了些遲疑:“這是……婆娑花的幼苗,你是祭司?”

林曜看着那幾乎抵在下巴上的明晃晃的刀尖,顫抖着身體點了點頭。

才十歲左右的身體,面對着刀尖和血腥,怎麽可能不害怕。

帶血的刀被收了回去,可還不等林曜松口氣,這位大王子又笑了一下:“祭司,怎麽會在查德王室的寶庫裏面?嘴上還沾着血?”

林曜的心繃的很緊,他小心翼翼的将婆娑花的幼苗放進了絲綢的袋子裏面,才張開有些開裂的嘴,咳嗽了兩聲,用幹啞的聲音道:“我是……前來……贈送婆娑花……的種子的。”

“所以被帶到了這裏?”大王子看着眼前被血糊的髒兮兮的人。

他的身上裹着破碎的衣服,布料卻十分不錯,露出的手腳雖然纖細,卻白皙的通透,一看就不是奴隸出身的孩子,而是平時被供奉着的,除了王室的孩子,只有祭司有這種待遇。

一個國家如果被消滅,任何人都有可能死,只有一種人,擁有着免死金牌,那就是祭司。

他們的任務是主持祭典,祭祀神明,為國祈福,當然,這種能力,并不足以保他們不死,保他們不死的,是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能力,那就是培育婆娑花。

婆娑花是一種植物,花開荼靡,紅的像天邊的紅雲,連根莖都好像是玉做的一樣,美麗而珍貴,既是視覺盛筵,又是稀世珍寶。

只因為這種花,能夠提升戰士的能力,越是盛開到極致的,效果越好,副作用也越小。

只是既是稀世珍寶,自然千金難尋,只有珍貴的祭司,可以依靠自身的能力,使這種植物的種子生根發芽,越是強大的祭司,培育的花期也就越短。

也因此,越是能力強大的祭司,也越珍貴。

林曜也就是在回溯這具身體的記憶時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幸運的是,即使婆娑花的種子不經催生,沒有任何的作用,也有很多的貴族,會将它們帶在身上,以求辟邪,才有了那個幼小的,足以保命的花苗。

只是眼前這個人,眼中的殺意似乎仍在,他看着很年輕,甚至還不能說是成年,可是那雙眼睛盯着,就是讓人的心底發毛。

林曜額頭上的汗水順着臉頰滑落,滴落下去,砸在了這個人的手上時,他的身體被一把拎了起來,随手丢進了一個士兵的懷裏,幾乎沒有被抱住。

那位大王子看了看手忙腳亂跟個八爪魚一樣的林曜,随手扯過寶庫裏一塊珍貴的絲帛擦了擦手道:“帶他回去,放進祭司殿。”

士兵本來好像端着垃圾的手頓時抱緊了,像是怕摔了什麽寶物一樣,甚至帶了幾分顫巍巍的看着懷裏的林曜,恭敬的點頭:“大王子請放心。”

危機解除,林曜本來繃住的那口氣也緩緩的松了出來,繃緊的神經松懈,這副身體仿佛到達了極致一樣,即使他努力的咬牙撐住,也止不住眼前的黑暗。

耳朵裏,似乎有人的驚叫聲:“柯帝殿下,祭司大人好像暈過去了?!”

“不過是餓暈了,喂點水,喂點吃的,別讓他死了。”

柯帝摸了一下那小孩兒的脖頸,雖然跳動很微弱,但是還活着,雖然臉髒兮兮的,但是那雙眼睛,帶着恐懼的,一閃而過的光芒,實在很漂亮。

林曜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高頭大馬的馬背上,身邊,是被一雙穿着铠甲的手臂扶着,硬邦邦的像是石塊一樣冰冷堅硬,讓他一動脖子,就感覺到了酸澀。

而他被保持這樣的狀态不知道多久,雙腿的內側,輕輕一動,就火辣辣的疼。

“祭司大人醒了?”頗為粗犷的聲音,帶着一絲難得的恭敬從頭上響起。

林曜擡頭,看着那個還不算陌生的臉,開口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奧納西斯城,那才是我們的國家,也是祭司大人以後的國家,”這位士兵開口回答道。

雖然他的臉上帶着傷疤,卻不像記憶裏面沖進大殿裏面砍殺的人一樣,臉上充斥着殺意和血腥,而是好像在跟比朋友更珍貴的客人交談一樣。

劊子手,面對要殺的人時會一身殺氣,面對親朋好友時,也會有身為人類普通的感情。

林曜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雖然酸澀,卻沒有剛開始那種好像随時要死掉一樣的虛弱感了,可能是暈過去的時候,被塞進了食物和水,才能擺脫那種困境。

也算是暫時安全了。

而根據士兵的話,他放眼望去,才發現自己好像跟在一從隊伍裏面。

綿長的隊伍,無數的馬拉着捆綁着箱子的車,旁邊都有士兵跟從把守着,道路黃土漫天,可從那車輪壓過的痕跡和馬吃力的程度來看,那些東西,應該就是寶庫裏面的東西,本應屬于那個慘死的父親的東西。

“閣下,我能問一下,奧納西斯國家裏,都有誰會穿雲帛花紋的衣服?”林曜擡頭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好久沒有寫過快穿了,開心。開文前三天評論區會有紅包掉落,三天後統一發放呀,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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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會每天定時早上十點更新,開文後日更不間斷,坑品有保障。

寫文很開心,也希望小天使看文能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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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皇是什麽?

就是那種出門随手撿個紙片,然後顯示你中了五百萬的,叫歐皇。

朝硯穿越了,還穿越在一個剛剛被确認廢柴,且被未婚夫無情抛棄的身體裏面。

成為□□城笑柄的朝硯發現,他身體裏面多了個游戲系統,名字叫——歐皇。

随手一點。

[恭喜您獲得頂級補血紅藥]

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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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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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硯: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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