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穿
第2章 第 2 章 魂穿
達爾文先生曾經無比精辟的總結了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極致奧秘:适者生存。
我當年讀書的時候看到這句話,體會不到其中的奧妙,光想着達先生也真是個奇才,跟着船滿地球跑,就是為了研究幾只鳥、幾只王八,趣味十分清奇,腦洞也十分酷炫。
現在才知道,這四個字簡直點出了人類這個挂逼物種能從一群四腳獸裏面一路開挂殺出血路的本質原因啊!!!
凡是存在,皆為合理。
所以我在一個星期後也徹底接受了邊上這位神奇的存在,不僅接受,還覺得挺樂,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證明我楚天和不是個凡品。
那個秀美的小白臉叫屈雲笙,據他說,自己是從楚國魂穿過來的,他雖然長得俊,卻一直是郁郁寡歡,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看得出來他心有牽挂,根本不該待在這裏,便好心勸道:“回去吧,你人在這裏,心卻在別的地方,何苦為難自己。既然有牽挂,就回去看看,把牽挂解了不是更好。”
屈雲笙擡起那雙清涼的眸,怔怔望我,我小心肝一顫,還真是輕煙籠雙目,一池繁星水啊。
一個大男人,美成這樣,大哥你是要鬧哪樣。
“我解不了了。”屈雲笙淡淡說了一說,聽起來怪心酸。
我把面前的啤酒灌了幾口,開導他:“沒什麽是解不了的,就比如說哥們兒我吧,剛被我女朋友給踹了一個多星期,前兩天還痛苦的要死要活,結果到了今天,酒照樣喝,床照樣睡,還認識你這麽個朋友。誰離開誰不一樣活,別把情這個字太當回事。”
其實屈雲笙一直沒說他到底在愁什麽,他這幾日甚至都沒說過太多話,他總是在聽我叨逼叨。
聽我叨叨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的事;叨我讀這麽多年書結果讀了個天坑專業,累死累活畢業了還遇到行業下行,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在北京城安個家;叨我媽天天催我結婚想抱孫子,我才剛畢業一年多抱什麽孫子,我自己都還是個孫子……
我一直在給屈雲笙科普當下這個次元界的各種專有名詞,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是老子這顆七竅玲珑心還是感覺到了,這個屈兄身上那件衣服料子不錯,容顏秀美,而且眼神清澈,同情心泛濫,聽自己說兩句就淚眼漣漣,絕對不是個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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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愁錢,還能愁啥?只能是愁感情。至于是男女之情還是父母之情,他不主動說,我也不問。男人與男人之間,想說自然會說,既然不想說,肯定是有不能說的苦衷,彼此都懂。
屈雲笙垂下眼眸,看着桌上那堆花生米,良久,又擡起雙眸:“我說的解不了,是因為那個讓我牽挂的人已經走了,就算我回去,也只能對着沒有他的清冷世間,與其那樣,我還不如一直待在這裏。這幾日聽楚兄你說了許多你們這個世界的事情,我也看了許多,我覺得甚是有趣,也許我留在這裏還能開懷一些。”
我剝着花生米的手猛然定住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天人相隔,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子這張賤嘴~~~
屈雲笙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我拿着花生米的兩只髒爪子:“楚兄,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我師父只給我十日期限,我可能就快回去了,但是我想留在這裏一段時間。”
我有些方,看着他:“所以呢,你一個魂能做什麽?”
不是我嫌棄他,我原本以為鬼啊魂啊都是武力值爆棚,十分牛逼的玩意兒,但是這個屈兄簡直刷新了老子的三觀,除了我,他幾乎觸碰不到其他東西,就算想投缳上吊都摸不到繩子那種。
屈雲笙從衣袖裏拿出個玉佩一樣的玩意兒,遞到我面前:“這個是師父召我回去的信物。如果可以的話,楚兄能不能代替我回去一段時間,我代替楚兄留在這裏,只是一小段時間,等我平複下心情,就回去替你。”
我心裏呵呵呵好幾聲,屈雲笙,你在玩我麽?我是蠢到什麽程度才會答應魂穿這種玩命的事。
“楚兄,你盡管放心,我一定幫你賺錢買房,也一定幫你追個漂亮的女朋友。我在那邊,其實出身還算不錯,衣食無憂,仆從成群,我看楚兄從小到大奮鬥的十分辛苦,不如就當過去休息一段時間,放松一下。”
我愣住了,雙眼直直看着他。
屈雲笙繼續說道:“我爹娘藏了許多珍寶,我可以給楚兄畫張圖,楚兄随便拿。”
我的雙眼不僅發直,已經開始燃燒起來。
“我那天看了個鑒寶節目,看了它們的拍賣價,我覺得楚兄只要從我爹娘那裏拿個十來樣,別說一間90平的三室一廳,就是三層小洋房也不在話下。”
我心中的熊熊火焰徹底燒起來了。
屈雲笙見我雙眼放光,繼續道:“楚兄,我覺得你們這個世界很好,但是也有許多不合理之處,為什麽像楚兄這樣的青年才俊,寒霜苦讀十數年,只是因為選錯了專業便過的如此辛苦,工資這麽低,物價這麽高,如果像楚兄這麽個奮鬥法,只怕奮鬥到頭發花白,也只能在還房貸。所以楚兄何不賭一把,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呢。畢竟我都站在你面前和你說了這麽久的話,楚兄不是個為情所困的灑脫自在人,去了我那邊,一定會過得十分愉快。”
我抖着腿把剩下的啤酒喝完,這小子的話沒錯,自己辛辛苦苦這麽多年,結果發現所有的奮鬥都他媽抵不上一間廁所,我還記得在北京被房東各種找事連夜拖着行李箱滿街晃的場景,那晚我在公園的長凳上喂了一晚上蚊子,從那天起,老子就一直希望能有片瓦遮頂,能有一個屬于自己永遠不被趕走的地方。
再說了,就算回不來,又怎樣?在那邊肯定好過這裏像狗一樣的生活。階級壁壘這個東西在哪個時代都是那麽一回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己活這麽多年終于有個成為上層人的機會,為何要錯過。
我反抓住屈雲笙的手臂:“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屈雲笙笑道:“跟我是魂這件事一樣真。”
我把手機拿出來放到他面前:“每個星期打一次電話給我媽,少說多聽,無論說什麽,都說好。”
屈雲笙接過手機:“好。”
故而問道:“那你父親呢,我好像從未聽楚兄提過父親。”
“這你不用管,我和他從不聯系。”
屈雲笙遲疑一下,點點頭,又把玉佩交到我手中:“今晚亥時,你把玉佩置于心口,如果聽到有人叫徒兒,你回答一聲師父便是,你一走,我便進你的身子。”
我顫着聲:“兄弟,你一定要護住我的殼子。”
屈雲笙又是輕輕一笑:“我一定像珍惜寶貝一樣珍視你的身子。”
我抖了一下,忽覺一陣清風徐來,那手中原本涼涼的翠玉逐漸升溫,開始變暖發熱,隐隐約約間好像聽見一個幽幽的聲音:“徒兒~~~”
“卧槽,不是說亥時麽?”
屈雲笙眨巴着雙眼:“對啊,亥時是你們的晚上9點到11點,現在10點,正好。”
我一顆心怦怦直跳,我一直以為亥時是午夜十二點來着。
“徒兒~~~”那個特別像鬼片專屬BGM的聲音又飄進了耳朵裏,我心下一橫,清了清喉嚨,回道:“師父~~”
猛然間雙眼一白,腦子極致眩暈,胃裏酸水翻滾不休,整個人像抛在了一趟死亡過山車上,沒有安全帶那種。
終于在翻滾了幾十圈,酸水吐盡之後,老子終于成功着陸了。剛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一個看不清楚的大耳光就扇了過來,我嘴裏一陣腥熱,耳朵發翁,完全徹底懵住了。
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開:“你個不肖子,終于醒過來了,我們氏族的臉都讓你丢盡了!!!你殉個情,怎麽不找沒人的地方殉,死了倒也罷了,卻偏偏要在我氏族的祭臺上殉,你厲害,殉情也殉得如此驚天動地!!!”
我艱難掙紮着爬起來,突然想起一件事,心裏猛地一撞。
“糟了,屈雲笙還沒給老子藏寶圖。”
還沒回過味來,屁股又被人猛地踹了一腳,耳邊又是一陣虎嘯:“別人家的兒孫都是争着搶着為國殉身,你倒好,為個男人殉情,真是我屈氏開天辟地第一人!我倒要看看你今後要如何自處。”
我只覺得眼前黑煙滾滾席卷而來。
×你個屈雲笙,原來你tm是殉情,你tm還是為個男人殉情,你tm框我!
你個斷子絕孫的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