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子玦回來了,他要見你……
第3章 第 3 章 公子玦回來了,他要見你……
就在老子被連踹四五腳之後,周圍吃瓜群衆終于有了些動靜,三條黑影閃到前方攔住了那個虎虎生風的大佬,齊聲聲喊道:“爹!放過四弟吧!”
“爹,四弟此次能死裏逃生都是全賴神明護佑,爹難道還要殺他一回不成?”
“是啊,爹,四弟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就齊全了,娘親這幾日茶飯不思傷心欲絕,看見四弟能活過來,一定十分高興。”
“還有爹,四弟是為公子玦自盡的,大王一直十分關切。”
“……”
等等等等,啥意思,為了“公子玦”殉情,這位公子玦是賓個啊?
三個人一人一句,那位被叫做“爹”的人終于喘着粗氣停了下來。我扶着腰轉過身看這幾人,正對面那個威猛霸氣的中年男人一雙怒目環瞪,四周三個青年男子身姿挺拔,都是十足的俊朗,看來這一家子的基因挺好。
那三個青年向我擠了擠眼,我心念電轉,憑着社會老油條的歷練明白了意思,我立馬跪在中年男子面前,凄聲哭喊道:“爹,兒子知錯了,兒子一定痛改前非,不會再讓爹失望了。”
這聲喊得,連我自己都感動了。
中年男子瞥了老子一眼,哼了一聲:“這難道是你的新招數?以前不是挺倔的麽,把你吊起來打都絕不認錯,還要以死明志,怎麽,現在換了個新法子?”
卧槽,笙哥你怎的如此牛逼!看他一副文文弱弱的小模樣,沒想到性子還挺烈。
我把心一橫,十分确定地回道:“爹,兒子是真的知錯了,死過一回自然什麽都明白了。兒子以前錯得厲害,從今日起,一切聽從爹的吩咐,絕無他想。”
四個人聽了此話,瞬間愣在原地,空氣中都有一種凝滞感。
難道演得太過了???
可是但是……就算演得再浮誇,我楚天和也絕對要摘了“龍陽”這頂大帽子,這是天大的臉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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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再進一步讓他們信服,老子昂首挺胸,目光堅定:“爹要怎樣才能相信,兒子已經痛改前非,把以往的毛病都治好了,如今已是煥然新生。”
四人又是石化一般,左右對視,屈老爹狐疑地摸了摸他的小胡子,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為你定一門親事,不過你名聲在外,恐怕好人家的女兒是瞧不上你的,只能給你找個普通武将的女兒,你看如何?”
次奧~~~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能讨一個老婆,對了,古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啊!
我靈光一閃,說出了萬千男性同胞的共同夢想:“爹,兒子多娶幾個也沒關系,我定要為我們屈家開枝散葉!延綿萬千子嗣!”
這話說出口,連老子自己都覺得有幾分猥瑣,但是我這輩子恐怕只能猥瑣這一回了,笙哥真是暴殄天物,有這麽好的身份卻不用,偏偏生成一個情種。
四個人傻愣愣望着我,好像都不敢相信,過了片刻,屈老爹才一把将我扯起來。這手勁,簡直是我活二十多年見過的人當中最大的。
“你若是真的改過自新,為父定當十分欣慰。你昏迷了十日,你娘親寝食難安,整日整夜為你祈福,先回去看看她罷。”
一個青年立馬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走,四弟,咱們回家。”
我傻笑一下點點頭,環視四周,除了這四人,卻見不到旁人。我琢磨着屈雲笙的師父到底在哪裏,這件事瞞得過別人卻一定瞞不過屈雲笙的師父,我覺得還是跟他勾兌好才行。
一出這間屋子,外面的場面簡直閃瞎人的眼,成百上千的士兵手持長矛,列成幾個縱隊,在屋外筆直站着。這場面,以前在電視上看着覺得沒啥,但真的進入實景,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四面的篝火烈烈生風,所有士兵身着铠甲一臉堅毅,在星空之下凝結成了一股不可言說的沉默力量。
我覺得自己潛伏已久的男兒熱血也騰騰騰地跟着沸騰起來了。
五個侍衛陸續牽來馬匹,屈老爹和三個屈大哥蹭地一下上了馬,十分帥氣利落。輪到我這裏,老子就慫了,別說騎馬了,就是怎麽上的我也不知道。
四人回頭看我,屈老爹怒喝道:“還磨蹭個甚,難道死了一回連馬都不會騎了?”
可不是不會騎麽……
算了,賭一把,死就死吧。
我學着他們的樣,暗暗使勁,誰知道身子輕盈一躍,一瞬間就跳上了馬背,一點難度都沒有。
是了,怎麽沒想到,雖然是魂穿過來的,但是這殼子還是屈雲笙的殼子,我雖然不會,但屈雲笙的殼子會對這些身體上的事有記憶。
我方才偷摸摸了一把,別看這屈雲笙外表看上去單薄,但是他屈哥是有腹肌的,而且雙臂緊實,絕對是個練家子。
我心裏暗暗爽爆了,一過來就被安排好了老婆,還有這一身好身板,他屈哥除了長得美,還真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我覺得自己這趟交易賺了,賺翻了!!!
屈老爹領着一大群人風馳電掣往回趕,約莫行了四五個鐘頭,終于看見了一個外形壯觀的城牆,城牆上的士兵往下面厲聲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屈老爹大聲回道:“我乃屈雲池,剛從祭臺回來,快開城門。”
“今日暗號,還請說來!”
“赳赳武夫,公侯幹城。”
城上士兵急忙應道:“主公稍等片刻,屬下即刻打開城門。”
兩扇大門被慢慢推開,屈雲池揚鞭飛塵,長驅直入,開門的士兵齊刷刷單膝跪地:“恭迎主公回城。”
待我騎馬過門之時,有一個小兵正好擡頭望見我,目光一交彙,他頓時吓得渾身發抖,一張嘴半張着不停抽搐,可惜馬跑得太快,我想對他微笑示意都沒有時間。
一回府中,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婦女就沖過來把我摁在懷裏摩擦,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啊,雲笙啊啊啊啊~~~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麽這麽狠的下心啊~~~到底是公子玦重要,還是娘重要啊~~~娘可是九死一生把你生下來的啊,你怎麽就不想想我啊。”
被她這麽一哭,我的一顆心也跟着揪了起來,屈雲笙這個小兔崽子太不是東西了,居然為個男人,連這一大家子都舍得下。
我擡頭看着她,真的是一個美極了的婦人,屈雲笙長得不像他爹,倒像他娘多一些。
我啜泣着說道:“娘,孩兒知錯了,孩兒已經決定改過自新,我爹還要給兒子安排一樁親事,兒子以後都會聽娘的話,娘請放心。”
毫無意外的又是不敢相信,不僅僅是她,周圍一幫仆從也瞪着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老子。
“哎……”我默默心累,“笙哥以往的人設凹的實在是太過刻骨銘心了,看來我要為自己正名的漫漫長路還有的走啊。”
三個哥哥很識時務地上前幫腔,最後她看了屈雲池一眼,屈雲池點點頭,這位屈夫人才終于相信了,喜極而泣,又把我摁在懷裏揉搓半晌。
終于揉搓完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于堂中飲茶聊天。
我在他們的談話中終于分清了大哥屈雲天,二哥屈雲毅,三個屈雲庸。敢情這一家子都愛用“雲”字取名字,我以前只知道每個輩分都有一個專有字,這家子倒好,父輩子輩都是同一個字,看來朝代不同,風俗愛好也不盡相同。
那三個哥哥雖然都是生的俊朗,但還是差別較大的。屈雲天比較莊重沉穩,屈雲毅一片自在風流之貌,屈雲庸看上去比較莽撞直沖。
在他們的談話中,我也大概弄清了事情始末。原來屈雲笙是跑到氏族祭臺服藥自殺的,祭臺的守衛發現後急忙報給屈雲池,屈雲池拉着大夫和巫師去做急救,大夫不頂用,巫師倒是弄了個亂七八糟的偏方,把他的小命給救回來了。
此後屈雲笙一直昏迷了十天,屈雲池和他的三個兒子就在祭臺邊搭帳篷守了他十天,巫師說女子屬陰不能靠近,于是屈夫人就在這個屈家屬地的小城中等待他回轉過來。
看來那個巫師就是屈雲笙的師父,什麽搶救,都是演戲罷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師父現在何處,兒子想當面謝他的救命之恩。”
屈夫人擦擦眼淚:“他救了你就回郢都去了,大王召他回去準備祭祀大典,等我們回郢都之後,你再謝他也不遲。”
郢都???
這又是什麽地方!
對了,老子之前還一直沒問過屈雲笙是從什麽朝代穿過去的,我一直學理,腦袋裏面關于朝代的概念只有那麽幾個,更別說什麽都城了。
不過這個問題還是只能問那個巫師,而不能問別人。
正說話間,門口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一個傳訊兵跌下馬背跑了進來,他一看見屈雲笙,臉上又驚又喜:“屈公子你醒啦,簡直太好了,大巫說你應該今日醒轉,果然不錯。”
屈雲池和其他人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你是從宮裏來的?可是大王有急召?”
傳訊兵急忙點頭,從腰兜裏拿出一個竹簡,雙手奉于屈雲池:“請屈大夫過目。”
屈雲池展開竹簡,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屈夫人急忙拉住他胳膊:“大人,可是何處軍情緊急?”
屈雲池搖搖頭,以一種微妙的目光看着我,艱難地說道:“公子玦回來了。”
衆人一并怔住,屈雲毅急忙問道:“公子玦不是已經被百濮人斬殺了嗎?百濮人還将他的屍首挂于陣前宣示勝利,到底怎麽回事?”
屈雲池看着我又說道:“他在戰場上中了一箭,士兵為了掩人耳目便将他的衣物和一個面目全非的死屍對換,所以之前那群百濮人以為殺的是公子玦,士兵将他藏了五六日等百濮人都散盡了,才送回了王宮。”
大家靜默片刻,心情複雜。還是屈雲天腦子活泛,立即長嘆道:“實在是太好了,公子玦沒事,實乃我大楚之幸。”
大家聽了這話反應過來,急忙點頭附和,我也苦笑着點頭附和,看來這公子玦是王宮裏的人。
屈雲池斜眼瞧我:“公子玦指名要見你,大王聽大巫說你今晚會醒過來,所以特地讓人傳你入宮,既然是大王之命,你速速随傳訊官入宮觐見罷。”
屈夫人雙手捏着屈雲池的手臂,幽幽喊道:“大人~~”
屈雲池雙眼一閉,沖我擺擺手:“去吧去吧。”
我就跟被雷劈了一般,雙手發抖,雙腳也發顫,這見了要說什麽,這見了還能說什麽……
屈雲笙,你挖的坑為什麽要讓老子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