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标記你了
第21章 第 21 章 标記你了。
上了年代的老舊樓房裏。
過道陰暗, 管網密布,堆滿紙箱和隔壁的髒鞋子,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是符忱以前從未感覺到的擁擠、雜亂。
他犯病吃藥,腦袋昏沉,手不停哆嗦,從口袋裏摸出鑰匙, 另一只手肘撐在牆面,試圖低頭看仔細,費了半天勁兒也對不上孔。
“……”
樓內燈光格外昏暗, 否則, 身後的alpha早将他的失态看完了。
下一秒。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符忱愣了愣, 靠過來的戴司雲, 帶着灼燙的體溫,胸膛撞着肩膀, 右手環至前身, 托住他的手腕, 找準了鑰匙孔。
緊接着, alpha的手背, 被另一個alpha的寬大手掌, 覆裹在上, 肌膚相觸, 引領着共同轉動。
咔嚓——
鐵門被擰開, 戴司雲松開握着的手,符忱感到手背發燙,推開門, 整個人混亂到極致。
他住的地方真的很糟糕,連沙發也沒有,以往從不會帶人回來,放在幾分鐘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把戴司雲帶回家。
可當下,無法顧及其他,符忱把人領進屋,找拖鞋,空間逼仄,隔音不好的單間,占據兩個alpha顯得太過擁擠。
但進了屋的戴司雲,自始至終沒表現出任何不适,他确實處于易感期,S級的強大自控力在發揮作用,身體發燙外,理智好似是清醒的。
但盡管如此,符忱能感受到戴司雲也有混亂的時刻,壓抑的呼吸聲,是最明顯的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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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忱尴尬又手忙腳亂,自個兒也沒換鞋,先翻找收納箱,只想趕緊從裏面找出抑制劑:“你可以先坐會兒。”
戴司雲沉聲道:“好。”
他坐下,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想起不久前的符忱掙紮幾秒,說家裏有抑制劑,趁情況不算嚴重,可以打一針再開車回去,否則容易發生事故。
戴司雲自然不會拒絕,跟着人家回到了住處,一路上,他想過可能空間不大。進屋後,只有一扇窗,空氣不流通,透着樓下斑駁的燈光,怎麽都沒想過會這麽狹窄。
很像那種老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場景。
坐的墊子很軟,放眼四周,空間利用率極好,樓梯通往高架床,下邊是隔起的淋浴間,對面臺子放廚具,平時可以做個飯,簡單卻也幹淨整潔。
但,對于符忱而言,一米八出頭的高個子,還是翻身就能走到牆角了。
符忱從塑料收納箱裏,好不容易翻出抑制劑,半蹲着身子,轉過頭,撞見窗外透入的燈光,打在戴司雲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有種說不出來的深沉魅力。
這家夥好像習慣性這麽看他,符忱想入非非,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我……”
“找到抑制劑了。”
戴司雲的目光移動,經由他的臉、鎖骨、以及握起的手,再往下,挺肩窄袖的機車外套,白T的側輪廓透光,露出一截明晃晃的腰身。
——眼神那麽暧昧。
符忱當自己會錯意,兩個alpha能怎麽暧昧,更何況,稍微冷靜思考的話,有着婚約的戴司雲也有可能是想用惡作劇整他。
但這也不對……
沒有alpha會想到用易感期這種敏感問題開玩笑。
符忱想不明白,索性放棄思考,撕開包裝袋,露出塑料材質的抑制劑,是醫藥店的備藥區的常見品,兩三百塊就能買到的普通款。
戴司雲看他走過來,極輕地嘆了聲氣:“浪費了。”
“什麽?”
符忱始終低頭,看着抑制劑的使用說明,沒怎麽聽清,“你自己來還是……”
戴司雲:“因為要買特殊抑制劑,所以身體不舒服也要上賽場?”
手上一松,抑制劑墜落地面,滾了兩圈。
符忱抖着手去夠,手腕被猛地抓住,順着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他擡臉,瞳孔映着戴司雲淩厲的俊臉,眸光與氣息同頻晃動。
“我說得沒錯。”
戴司雲的嗓音很悶,又藏着溫柔,逼問道,“是嗎?”
符忱咬着唇:“跟你沒關系。”
戴司雲:“為什麽。”
符忱賭氣又難堪,兩人曾經歷過“幫助治病”的關系,可當下再提及也只會顯得他愚蠢:“……”
“你明明知道為什麽。”
符忱深呼吸,盡量不去想所謂的過去,否則會讓自己的愚蠢更沒有下限。
在他手上的抑制劑,是最初犯病時買的,當時不知情況嚴重性,以為普通的抑制劑能治好腺體疾病,導致囤了幾件,後來也沒用在身上。
如今,他遲來地思考,究竟為什麽會覺得,這種廉價的抑制劑會對S級alpha的戴司雲有幫助。
似是猜到他的想法,戴司雲深沉的黑眸,淌着流光,岔開話題:“你家是不是有點暗?”
“嗯?”
符忱反應遲鈍,藥效從未消失的身體,狀态算得上麻木,想起忘記開燈,又轉身走回去:“那我去……”
緊接着。
他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一股驚人的臂力,将符忱往後帶,險些踉跄了下,身體以誇張的姿勢,跌入灼熱的懷抱中。
“你……”
符忱下意識捂住腺體,奇怪,這種條件反射應該是omega感知危險的行為。
戴司雲熱汗涔涔,氣息噴在後頸,低問道:“燈是不是壞了?”
符忱感知到危險,嗓音發啞:“沒、有。”
“壞了。”
戴司雲将臉往下埋,易感期的行為不受控制,卻又處于竭力控制的狀态,“就這麽暗着吧。”
符忱已經說不出話了。
在賽場上,将機車開三百碼的alpha少年,此刻如同鴕鳥,臉頰染上不正常的酡紅,全因懷疑身後的alpha在——
聞他的腺體。
沒錯。
戴司雲将臉埋過來,高挺的鼻翼抵着肌膚,若有似無地蹭着,呼吸噴薄,斷斷續續。
符忱渾身如電流蹿過,手掌抓着長褲邊沿,皺巴巴的,整張臉都要埋進衣服裏,茫然無措:“我不是……”
戴司雲惺忪地擡起眼皮,明顯偏離軌道,易感期令他壓抑着狂躁,理智削弱:“什麽?”
符忱因這話變得格外敏感:“我不是omega。”
而後。
他的臉被掰過去,撞見戴司雲的雙眸,漫着一股壓抑的情緒,心底猛地往下沉,有些內疚和難受。
“我不知道會這樣。”
符忱試圖保持清醒,他打過抑制劑,也吃過藥,不清楚這樣也會導致戴司雲進入易感期,“我想幫你的。”
戴司雲呼吸不穩:“怎麽幫?”
“……”符忱在他懷裏動了動,小聲說,“不是準備給你打抑制劑嗎。”
戴司雲:“沒用。”
符忱伸手撈過手機,打算聯系醫生,問對方能不能先提前預支特殊抑制劑,“那我去買貴的抑制劑,你稍微等等好嗎?”
這種事情哪裏是能等的,符忱也是alpha,每回犯病都經歷折磨,話說出口,轉瞬打消念頭,可他又沒辦法像omega讓對方咬一口。
不對……
他怎麽會冒出這麽離譜的念頭。
藥效下,少年的後頸肌膚褪成薄紅,臉卻燙得更嚴重,藏不住半點心事,全都落在戴司雲的眼裏。
烏黑的發梢有些淩亂,額頭發燙,靜靜地注視了alpha少年一會兒,戴司雲放開他,擡手蹭了蹭後頸腺體,低着嗓音說了什麽。
符忱沒聽清,反應了半晌,才明白他是說“我應該可以控制住”的意思。
“我不太想讓家裏知道。”
戴司雲往後靠,陷入柔軟的懶人坐墊,擡手遮住眼眸,有些疲憊道,“可以待一晚嗎?”
符忱莫名變得燥熱:“……”
“可以是可以。”
但他這裏環境不好,熱水器接觸不良,時冷時熱,床就一張,質量也不太好,有時候翻個身都會怕散架。
“那你今晚睡床上吧。”
符忱其實有些累,強撐着藥效帶來的困意,細心道,“你要洗個澡嗎,我等你先洗,順便問一下醫生有沒有辦法。”
戴司雲:“好。”
他倆心照不宣地避談過往,好像矛盾沒存在過,在戴司雲洗澡時,門緊閉着,符忱捧起手機,盤腿坐在地上,問醫生該怎麽辦。
這期間。
蔣葉清得知賽後的事情,不停發來消息,符忱沒辦法視而不見。
小財福:【沒事。】
小財福:【剛回到家。】
Sk8erBoy:【你怎麽回去的,開機車,還是打車?】
小財福:【我現在在忙,明天回你,先不聊了。】
Sk8erBoy:【你忙什麽啊,不會是身體出大問題了吧,到底是在醫院還是家裏,我真有點不信你了。】
符忱怕不止是蔣葉清,連同對方的母親也在擔心自己,為證明真實性,拍了張家裏的照片,發過去,收到的回複卻吓他一跳。
Sk8erBoy:【???】
Sk8erBoy:【你家裏怎麽多了雙限量款的新鞋?!】
小財福:【……】
小財福:【撤回了一條消息。】
Sk8erBoy:【?】
Sk8erBoy:【靠!你撤回圖片幹嘛?帶誰回家了?】
符忱沒再理他,瞄了眼浴室方向,隔着薄薄的磨砂門,水流聲傳出來,想着戴司雲正在裏邊洗澡,不太自在地蹭了蹭耳後根。
他切回醫生的聊天窗口,幾大段語音,長按點擊轉文字。
“所以我說了,你需要盡快把他帶到醫院,進行檢查,畢竟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至于那孩子說的辦法,根據以往S級alpha的易感期病例,就算能壓得住,短期內也會反複,治标不治本的。”
“還有你的抑制劑是不是剛好用完了?”
符忱說是的,問能不能同城送抑制劑,醫生說可以,替他先墊付費用,會盡快送到他家裏。
“謝謝。”
發完消息,符忱擡手蹭了蹭後頸,起身,将窗戶開得更大,掠過全身鏡,脖頸紅得誇張,像火燒一樣染遍腺體的肌膚。
“……”
以防需要再打抑制劑,他趕緊問醫生,能不能再多買一支,加急送達。
一門之隔。
S級的富家少爺,頭一回使用冷暖交疊的熱水器,好不容易洗完澡,腰間系上浴巾,身體也忽冷忽熱。
手機在不停冒着消息。
XUN:【現在怎麽樣了,确定是易感期嗎,讓你家私人醫生來解決問題會不會好一些?】
戴司雲垂着臉,潮濕的發梢滴着水珠,落在屏幕上,正好替他确認發送消息。
D:【不想他們知道。】
XUN:【戴叔叔和齊叔叔?】
XUN:【也是,應該會想辦法把祝穎庭叫來,畢竟他和你有着98.7%的匹配度。】
D:【……】
少年緊蹙着眉,望向閉着門的方向,極輕地嘆了聲氣。
XUN:【我問過了,只要熬過今晚就沒事了吧,S級對于易感期還是可以控制的,不過你的身體沒問題嗎?】
XUN:【你小時候生過比較特殊的病。】
D:【沒事。】
XUN:【嗯,也早痊愈了,你看着辦吧。】
XUN:【不過怎麽說……】
XUN:【你也別嫌我煩,我沒有針對符忱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實在太湊巧了,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出身的人,其實不該輕易交付信任的。】
最後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戴司雲熄滅手機,看完也就過了,沒把符忱放在這番話的考核範圍之中。
打開門,邁出浴室,一眼就能見到符忱背對着他,身上早已套着高領毛衣,過分誇張,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戴司雲額發往後捋,低聲道:“我洗好了。”
“嗯……”
符忱指了指邊上,有沒喝過的瓶裝水,眼神閃避着不對視上,“你待會兒到樓上睡覺,我洗完澡睡下邊。”
戴司雲頓了頓:“你要睡地上?”
“不是,”符忱看了眼懶人坐墊,“我有時候也會躺這裏過夜。”
見戴司雲不說話,符忱以為他沒有矜貴到這份上,會提出自己打地鋪,他哪好意思,內心已經開始思考婉拒的話術。
誰知戴司雲語出驚人:“一起睡吧。”
符忱學會瞪人,眼前的alpha赤着上半身,緊實的腹肌堪稱性感,人魚線流淌水珠,任憑哪個omega看了都會迷得走不動道兒。
“……”
可他不是omega也會心軟是什麽原因。
“我先去洗澡,”符忱裝沒聽見那句話,抓着睡衣就走,撂下話,“待會兒會有同城跑腿的把抑制劑送過來。”
戴司雲有些意外:“買了抑制劑?”
“嗯。”
符忱快步進浴室,關門,隔着距離的聲音傳來,“可能你打完抑制劑就要走了。”
戴司雲:“……”
他也可能會把錢轉過去,連同房費一起,繼續賴着不走。
身體又燙起來,從下往上直蹿的熱浪,分明沖過冷水,看樣子沒什麽作用。
S級alpha不會輕易進入易感期,更何況像當下這般,身體逐漸失控。鼻尖彌漫着香味,清新的海鹽混着檸檬果香,像專屬這座海濱城市的氣息。
那味道愈發濃郁,帶着引誘的意味,戴司雲邁上樓梯,停在床尾,躺下,試圖閉眼不去細嗅。
可——
那股本該與同為alpha的他,産生排斥的信息素味兒,引導着身體的燥熱,如一股股海浪,漫天匝地,席卷而來。
不知過了多久。
戴司雲隐約聽到聲音,好似符忱在叫他的名字,回答不了,掀起發燙的眼皮,alpha已快步爬上樓看他的情況。
“你還好嗎?”
符忱明顯是在擔心他出事,喘着氣,身上泛着好聞的沐浴清香,與腺體發散的檸檬海鹽味兒是同一種香味。
戴司雲不知怎麽想的,伸出手臂,環着腰,把符忱帶過來,兩具灼燒的alpha身軀貼在一起。
“?!”
符忱被摟過一次,不久前從身後摟的,當下是面對着面,以一種他主動撲向戴司雲的姿勢,喉嚨滑動幾下:“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戴司雲隐忍地閉上眼:“還好。”
符忱試圖掙脫:“那把我放開吧,我不是omega。”
戴司雲的力氣太大,不讓他動彈,說:“我知道。”
“我……”符忱的話卡在嗓子眼,呼吸不穩道,“我也是alpha。”
“嗯。”
“……”
符忱想起更難以啓齒的,眼眸彌漫薄霧,不甘心道,“你要不要去找學長?”
戴司雲微頓,猛地翻過身,把他壓在身下,湊過去,往白淨的脖頸嗅了嗅,吓得符忱條件反射般撐住床沿,下意識地想要掙脫。
“我買的抑制劑在路上了。”符忱幾近是求饒語氣,“你別……”
戴司雲:“為什麽提他?”
符忱:“什、麽?”
“祝穎庭。”
戴司雲念出那個名字,想說他和omega壓根不熟,鼻尖往脖頸拱了拱,語氣不明,“你很在乎他?”
符忱:“……”
明明是在乎戴司雲為了omega未婚妻選擇接近的自己才對。
可他說不出口,本就有些怕癢的alpha,仰起脖頸,似光滑的曲線,不知危險地暴露在空氣中,更引誘alpha咬住的沖動。
兩人的呼吸聲無限放大。
符忱沒想過事情會失控至此,alpha的紅酒味信息素,充斥着狹小的房間,他的理智連同藥效,逐漸失去作用。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這麽發問,身處易感期的戴司雲又何嘗不想問,alpha對alpha産生想法,本就是罕見的事情。
可偏偏——
兩種S級信息素的味道,如藤條纏絡,分不開,催化出更耐人尋味的危險氣氛,激紅了少年的眼眶。
符忱仰頭看天花板,像小狗吸了吸鼻子,委屈巴拉:“我也不是故意害你易感期的。”
“你那時候……”
“故意不想去醫院看我對嗎?”
他心裏究竟有多在意,表露出來也僅有部分,落在戴司雲的耳邊,像委屈才訴苦,又不忍他難受:“不是。”
符忱:“那為什麽?”
戴司雲擡起臉,牢牢地注視着他,柔聲道:“有去看過你。”
“……”
而符忱自下而上地回應,迎着目光,沒有再避開的意思,“真的嗎?”
“嗯。”
戴司雲不太清醒地說完,又別過臉,湊近他後頸的腺體,用力地吸了吸氣。
這種反應對同為alpha而言,沖擊性太過強悍,符忱吞咽口水,顯而易見地緊張,手指不自覺沒入戴司雲的黑發,柔軟而堅韌。
——他像是允許戴司雲做任何事情的意思。
在今夜。
那句話不知說了多少遍:“我不是故意想要勾出你的易感期。”
“嗯。”
戴司雲擡手解他的紐扣,順着他的話,道,“你不知道會這樣。”
符忱點點頭:“不過我生理課勉強能考及格。”
戴司雲:“……”
符忱:“嗯?”
“沒什麽。”
戴司雲的腦子灌滿了棉花那般,動作分明是遵循本能,想法卻能蹦出某個片段,那就是刑勳在背後吐槽符忱經常逃課,生理課能考及格嗎。
這些想法并不影響,暧昧氛圍止不住地發酵,紐扣沒完全解開,只敞開鎖骨處的領口,滑落右肩,讓戴司雲的薄唇輕而易舉地游走在後頸處。
好香。
不會膩的那種香。
戴司雲聽到欲望的聲音,在暗中慫恿,令他介于最危險的邊緣。
符忱熱得渾身難受,耳鳴似的,擱在底下的手機在響,全然聽不見,半推半就地摟着戴司雲不放。
專屬S級alpha的信息素,是上回冰激淩嘗到的紅酒味,還隐隐帶着花香,可惜符忱分辨不出來。
他只是覺得特別好聞,又羞恥于靠太近,裝模作樣地矜持很假,連他自己也在心裏這麽想。
或許……
僅有的理智讓他害怕失控帶來的後果。
他怕戴司雲清醒後,責備易感期的到來是因他的問題,那個奇怪的信息素疾病所致,所有的意外将由他作為引導者。
可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要繼續沉溺下去。
比起使用抑制劑,針頭紮入血管的疼痛感,每回都疼得飙淚,全靠咬牙強忍,他只覺得聞着戴司雲的信息素好舒服。
真的好舒服……
符忱如枕着雲朵,身體漂浮上空,籠罩着身體的也是柔軟雲霭,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不自覺說出煽動的話,貼着戴司雲的耳朵,呼出熱氣:“腺體有點癢。”
這幾乎是明晃晃的勾引,alpha少年忘了羞恥怎麽寫,在紅酒味信息素的影響下,本能地渴求更多。
戴司雲竭力克制着,修長的食指,碰到紅腫的腺體,分明很輕,卻明顯感覺到符忱的身體抖了抖。
“很疼?”他問。
符忱的睡衣早就淩亂不堪,說話颠三倒四,以為戴司雲是問注射抑制劑會不會疼,承認道,“特別疼。”
誰知戴司雲問道:“怕疼嗎?”
“不……”
符忱點頭又搖頭,胡亂地摸他身體薄薄的肌肉,道,“不知道。”
一聲極為明顯的喘氣聲。
戴司雲眸光暗沉,露出尖尖的标記牙,在白皙的頸側抵了抵,呼吸滾燙而淩亂:“那要是咬疼了怎麽辦。”
符忱猛地倒吸口氣。
戴司雲牙尖往後流連,幾乎附在腺體上,動作有多危險,說話就有多麽紳士:“不想咬疼你。”
“……”
符忱徹底淪陷,僅有的理智蕩然無存,改口道,“不怕疼。”
戴司雲往下壓了壓,引得他一陣瑟縮,又哄道:“那我輕點。”
“嗯。”
符忱甚至抓着他的手臂,主動偏過臉,嗓音暗啞地追問,“那以後呢。”
戴司雲等着他說以後是什麽意思。
尖銳的标記牙往裏壓,帶着一絲刺痛,符忱誇張地仰起頸,喘着氣問:“以後還會幫我治病嗎?”
治病嗎?
被易感期搞得幾乎潰散,戴司雲俯下身,用力咬破皮膚表層,标記牙深深紮進後頸的腺體,注射信息素,溫熱的液體流入其中。
伴随着符忱的抽搐,壓抑着啜泣聲,兩種信息素的混合,來自alpha對另一個alpha的臨時标記完成了。
他想說不是治病,而是:“标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