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狗血劇本
第二十六章 大狗血劇本
巫昀的嘴角微微撇起,耳朵發熱變得通紅,可愛至極。
他伸手去摸白無瀾的口袋,手掌在口袋外猶豫了片刻。
門外的顏白青不知道是聽見了他們的說話聲,還是有些累了,敲擊的聲音漸弱。
巫昀不敢耽擱,手伸進口袋就一陣亂摸,像是在抽簽盒裏一樣橫掃,無意識的緊張習慣讓他的唇珠被磨得殷紅。
白無瀾看見巫昀笨拙的動作,剛想說在另一個口袋,但沒來得及喊住人,就先被柔弱溫熱的小手輕輕碰到了。
像是一片輕盈的羽毛在他皮膚上輕輕拂過,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張了張口,呼吸變得沉重,胸腔随着呼吸的起伏而輕輕晃動。
白無瀾大腿的肌肉緊繃,頭上的青筋跳了又跳,聲音暗啞,“在另一邊。”
像是實在忍不住,白無瀾耳朵通紅,繃直着身軀,拉直成一條線的冷漠薄唇唇角顫動,警告了一句:“別亂摸。”
巫昀本來沒覺得怎麽樣,只是想在空蕩蕩的口袋裏抓點什麽。
但聽到男人突然粗喘的呼吸,他登時意識到什麽,爪子瞬間縮了回去,磕在門板上都沒有在意。
“對不起......”
巫昀的眼睑又低垂下去,長長的睫毛顫顫,可憐兮兮。
白皙的小手被磕到後泛起了一片紅暈,破皮的地方露出細小的紅痕,他也只是無措地把手懸停在半空,沒有撒嬌。
像被燙到了一樣,也确實差點被燙到。
吃過教訓後,巫昀學聰明了,他忍住心裏的臊意,手指微微蜷縮,先沿着褲縫摸東西,确保自己不會抓到怪東西。
其實酒精瓶的觸感很明顯,帶着冰涼感的瓶身粗糙,和剛剛的熱感完全不一樣。
巫昀忍不住懊惱自己為什麽會這麽遲鈍,都是男的大家都有的東西,怎麽會覺得是要拿的瓶子呢......
但還是白無瀾的不對,明明在緊張的氛圍裏,莫名其妙發什麽情,還是在自己的屍體面前,雖然沒有完全起來,但也很神經!
打開酒精瓶蓋,巫昀在傾倒液體時,手都在抖動,總感覺那個觸感揮之不去,用酒精消毒都抹不掉印刻在指尖的感覺。
煩死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巫昀開始盯着身下慢慢變得濕潤的屍體,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白無瀾真實的面貌,估計也是最後一次能瞻仰瞻仰。
男人即使肉體失活,也足以窺見曾經的挺拔身形,臉部輪廓如刀削般鋒利、線條硬朗,五官的分布遵循黃金比例,恰到好處。
是野性十足的冷面帥哥,閉着眼睛時是有股性冷淡風。
前幾次碰面中,白無瀾都是被一層神秘的黑霧所籠罩,缭繞着全身遮住了他的身形,只允許旁人窺見他模糊的輪廓,
若隐若現面孔,也掩蓋不住他的俊逸,異常完美的比例和深邃的魅力。
話說回來,這游戲建模還挺好的,各個都長得像模像樣,标致頭牌的水平。
巫昀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長得應該挺不錯的,但和這群家夥不是一個賽道的,他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他們這種棱角分明、鋒銳硬朗的英俊潇灑。
“我這邊好了。”巫昀完成任務後還檢查了一遍,确定自己沒做錯什麽,認真地回頭給男人報告。
液體的流動十分迅速,在空中畫兩個圈的時間,一瓶酒精就灑滿了,幸好這個鐵臺是個內嵌式的,不然整個隔間估計都會被點燃。
想着各種可能性,巫昀準備去接替男人,守住防線。
誰成想剛準備過去,就看見男人瞬間轉身,側對着人喝道:“站在那裏,別過來。”
随着一聲巨響,一把鋒利無比的砍刀劃破了空氣,帶着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劈向了木門,視線內的刀身削鐵如泥、寒光如注,如同一泓秋水,冷冽而刺眼。
被顏白青瘋狂的行為所限制,白無瀾半個身子扭曲,只得被迫躲避。
刀刃破開木頭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像是某種被壓抑的力量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接着,是連續不斷的木屑四濺。
顏白青并沒有試圖拔出被劈砍鑲嵌進門板的刀,他把房間裏能搜集的鋒利物都拿了過來,就不相信沒有一把能傷到白無瀾現在的血肉之軀。
他臉色如常,聲音平穩,似乎局面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溫潤的聲音穿透破洞,進入隔間,“裴钰,你想做什麽都行,但是,小雲不是你的籌碼,把他放出來。”
剛剛一瞬間的喊錯是顏白青失去了理智,但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兩次,而同樣的成功他也能再次獲取。
和溫柔的勸告大相徑庭的,是顏白青毫不留情的舉措,一把又一把的鋒銳利器被狠狠刺進門板,妄圖紮在白無瀾的軀體上。
刀鋒上的寒光在肆意地劈開木門,光芒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耀眼,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因之而變得更加寒冷。
木門如同脆弱的紙張一般被輕易撕裂,打不開也沒關系,就看看是誰先支撐不住。
顏白青大概能猜到白無瀾想要做什麽,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輕蔑。
對他而言,只能寄身于他人軀體,如同落水狗般茍延殘喘的存在,根本無法構成實質性的威脅,不過是徒勞無功的小把戲。
他更擔憂的是,巫昀和男人呆在一起過長的時間,會想起什麽來......
于是聲線被刻意放得更加輕柔,姿态從容不迫。
他故意刺激人,低聲呼喚,“老婆,你別害怕,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你。”
“但找到機會,把門打開好嗎,我很擔心你。”善解人意又相互矛盾的話語從顏白青的口中吐出。
但像是還閑不夠刺激,他一邊動作一邊繼續說:“老婆,正好你可以問問,你親愛的竹馬是怎麽把我可憐的表弟殘忍殺害的。”
“為了讓表弟好好安息,我好不容易請求上級把他的身體帶回來,縫縫補補才有現在的完整。”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游刃有餘。
嘆氣的聲音沉重,一副理解但不認可的态度,試圖規勸:“老婆,好好勸勸裴钰,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
有那麽一瞬間,巫昀真的聽進去了,他都想往前走一步,去拉住白無瀾了。
可目光落在男人被利刃刺破的白襯衣上,點點血跡如同冬日裏綻放的紅梅,在光線下泛着暗沉的光澤,鮮豔而刺眼。
男人的身形在襯衣的包裹下顯得更加挺拔,像是一張拉滿的弓,狼狽的姿态掩蓋不了堅定不屈,是沒得到命令就不會退步的狼性。
巫昀想起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把門關上的,腳步在即将邁出的瞬間被硬生生地止住,手指輕輕松開,又再次緊握,嘴唇輕抿。
明明屍體就是在顏白青家的小隔間發現,本來他都覺得自己猜的差不多了,可男人一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辭,又讓他有些不太确定。
“你......”巫昀嘴唇微微張開,卻又迅速抿緊,,動作幾乎不被察覺,他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謹慎。
他想問問白無瀾記不記得到底是誰将他殺害,可又覺得這樣有些殘忍,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忍,到底是把說出口的字咽了回去。
喉嚨微微動了動,吞咽下自己的信任和沖動,是權衡利弊後的無奈選擇,也怕刺激到白無瀾,讓人不小心直接暴走。
他不是看不出來,面前的孤魂記憶應該出現了問題,感覺精神也不太正常,不然為什麽只是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跑過來解救這個害死他的前男友?
是的,巫昀覺得,是‘他自己’害死了白無瀾。
他內心糾結,覺得不會如此狗血,可事實擺在面前,他不得不承認,是原來的巫昀害死了白無瀾,所以他才會願意陪着在這裏贖罪。
在巫昀的劇本裏,那場激烈的争吵如同一場暴風雨,席卷了所有人的理智與冷靜。
吵架之後,憤怒的餘燼和對事情可能惡化的擔憂交織在一起,于是‘他’找到裴钰出謀劃策,約人出來想采取行動澄清誤會,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
當時應該是月黑風高之夜,連星星都隐匿了光芒。
三人就他自己和裴钰到底有沒有不純潔的關系争執,期間有人口出狂言,話語如同點燃了火藥桶的火星,瞬間引爆了緊張的氣氛。
于是在深夜分泌過高的雄性荷爾蒙的刺激下,情緒變得異常敏感,讓衆人全部激情上頭,生理的影響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變得異常沖動。
裴钰肯定持刀捅人了,大概率捅到了白無瀾。
但看身形也知道,雖然兩人都是健碩挺拔的堂堂九尺男兒,但記憶中的白無瀾好像練過散打,還參加比賽拿過冠軍。
于是順理成章,他肯定被反打得鼻青臉腫,再加上白無瀾本就覺得原身和裴钰有一腿,怒氣值一上頭,打的就是一對奸夫淫夫。
更何況,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白無瀾的嘴巴刻薄狠毒,對着可憐巴巴的男朋友一上頭,也會控制不住地惡語相向。
言語如一記重錘,擊打在每個人的心上,本就情緒不穩定的原身肯定會犯病。
巫昀體會過那種精神恍惚意識飄渺的感覺,和嗑藥了一樣,瘋狂的情緒會帶來失控的舉動,二打一的局面很有可能造就了白無瀾的意外死亡。
裴钰則扛起了大梁,說不定兩人對這種事情輕車熟路,不過這次的對象更為棘手。
他足夠冷靜,能夠哄騙住原身,要照顧他的情緒,還要幫忙處理現場。
沒成想收拾爛攤子的功夫,原主就跑了,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移情別戀到和前男友長相相似的顏白青身上。
這不妥妥大狗血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