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海市,淩晨一點。
牧霭坐在床上,翻看聶淵行身穿橙色消防服的照片,神情中滿是傾慕和崇拜。
他的戀人,是逆火而行的消防戰士,是全海市的英雄,亦是他心底唯一的光芒。
“叮”床頭櫃上聶淵行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牧霭愣了愣,這麽晚會是誰?
他剛接聽,便聽得聽筒裏傳來一聲稚嫩的童聲:“爸爸!”
牧霭一怔,握着手機的手也不由自主緊了幾分。
他剛要開口問詢,對面又啪地一聲挂斷,了無聲音。
別人打錯了?
牧霭心頭悶了一下,無端感到發沉。
浴室門開,聶淵行系着浴巾走了出來,古銅色的肌膚上有着各種救援勳章疤痕,令人生畏。
“以後休假我不會過來了。”他套上衣裳,神情淡薄。
牧霭有些詫異看着他:“為什麽?”
“聚少離多,耽誤你時間,還是分手吧。”聶淵行彎腰穿上軍靴。
牧霭的心一顫,蜷緊手指問道:“咱們這五年不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我不在乎你耽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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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起這麽些年,每次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甚至連床上的時間都要争分奪秒。
牧霭要是在意聶淵行耽誤他,又怎麽會不顧家人反對考了消防機關跟着做了防火監督員呢。
“大家好聚好散吧。”聶淵行最後再看了他一眼,轉身開門離去。
那‘嘭’的關門聲,如同石塊般在牧霭的胸腔撞開,令他猝不及防。
這算什麽?
上一秒兩人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分手了?
不想耽誤自己——
回想聶淵行要分手的理由,牧霭心裏湧上一陣難以言說的澀意,思緒亂麻。
……
徹夜未眠,第二天牧霭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到單位上班。
他還沒将‘防火監督員’的胸牌佩戴好,便聽得上級發布通知——
今天有位在縣城工作的消防戰士重回海市城市消防單位,并升職為特勤中隊隊長,所有人員都要前去歡迎。
牧霭剛到大廳,遠遠的便看到一個身穿消防制服,身形挺拔的男人正被衆人簇擁。
待看清那人的模樣,牧霭瞳孔驟然一縮——
回來的消防戰士,怎麽是聶淵行?
領導介紹完聶淵行,所有人都歡呼雀躍,還有很多女同事都用迷妹的眼神偷偷打量他。
唯獨站在最角落的牧霭,僵成雕塑般沒有任何反應。
待人群散去,牧霭強行将自己的情緒一點點穩住,朝聶淵行走去。
他想問個究竟,明明已經調回了市區工作,可以每天見面,為什麽要分手。
可是牧霭剛擡腳,便看到拐角處一個相貌清秀的男人朝聶淵行走去,還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興高采烈地朝他撲去。
“爸爸——”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響徹了每一個角落,刺痛了牧霭的耳膜。
聶淵行眉眼帶笑,彎腰将小男孩高高舉起,再親昵抱在了懷中,他旁邊的男人也笑得一臉幸福。
牧霭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不敢置信看着眼前刺眼的畫面。
聶淵行在南縣工作五年,拖家帶口回來了?
那他算什麽?
他一個人傻傻地在海市等他的這五年算什麽?
眼見聶淵行帶着男人孩子要離開,牧霭忍不住叫住了他。
“聶淵行!”短短三個字,似乎耗盡了他此刻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