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第24章

◇ 第24章

聶淵行心底一咯噔，沒敢胡亂多想，直接去了值班室找看管大爺查看監控。

看着監控上的畫面，聶淵行原本平穩跳動的心髒砰砰砰加速，連帶着呼吸都變得不暢。

來看望牧父的人，是帶着牧霭消失許久的牧母！

牧母已經回來了！

既然他回來了，那牧霭應該也一道回來了吧？

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牧霭，應該一切好轉了吧？

聶淵行提着酒壺的手都在肆意抖動，這是看管大爺頭一次見他失措。

“等的人要是回來了就趕緊去找，別像我一樣，就遲疑了一個小時，這輩子都等不到我要等的人咯……”看管大爺嘆氣道。

聶淵行穩了穩情緒，對着看管大爺道謝，随即抱着酒瓶就往墓碑前跑，然後将整壺酒全都灑在了雪地上。

“牧叔叔，牧阿姨來看過您了對不對？牧霭……有沒有過來？

我……我現在想去看他，您放心，我就偷偷地去看他，不會打擾他現在的生活……

畢竟，我還有一年時間才退伍，現在也沒得到您的批準去見他……”

聶淵行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随即站起來，挺直背脊，深深鞠了個躬，然後離開。

匆匆趕到牧霭老家的住處，聶淵行站在單元樓下遲遲沒有勇氣跨上樓。

要是敲開了門，門內的是牧母，自己要說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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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開門的是牧霭，自己又要說什麽？

聶淵行正在猶豫思考之際，忽的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着青色羽絨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穿的多，他看不太真切，但隐隐覺得像是牧母。

聶淵行連忙躲在了一旁的花壇邊，不讓自己顯出來。

待那人走進，聶淵行定睛一看，果真是久違的牧母。

他手中提着很多新鮮的蔬菜瓜果，應該是剛從菜市場回來。

牧霭家住三樓，在一樓是聽不到三樓的開關門聲，聶淵行又迫切想知道牧霭在不在，安奈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二樓樓梯口，他聽到了‘嘭’的關門聲，隐約還聽見牧母說了什麽話。

聶淵行整個腦子裏都緊繃着一根弦，一根名叫牧霭的弦。

想知道他在不在家，想見他一面，想知道他這近一年的時間過的好不好。

但是，不想讓他知道，他就在這裏。

起碼，在牧霭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之前，他不會貿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只是，想看看他，遠遠的看看他。

聶淵行的心髒一直都跳動得很厲害，就好像在演戲作戰任務一樣，屏息凝神，不能讓對方覺察到自己的存在但又必須完成任務。

但演戲作戰時，他是沉着冷靜，但此刻卻是慌亂緊張。

陵城的深夜，寒風刺骨。

清冽的冷風一直往聶淵行的大衣衣領裏灌，但他依舊不為所動。

仰頭看着三樓所有房間的燈全都熄滅，他才動了動埋在深雪裏的軍靴。

“咯吱”腳踩在雪地裏的聲音。

他輕輕跺了跺，将積雪鞋邊甩去，然後上樓。

到了三樓門口，他才隐隐感覺到一絲暖意。

本想這樣依靠在門邊上靜靜抽支煙，隔壁鄰居的門突然有了咔嚓的開門聲。

聶淵行連忙擡腳往樓下走，将臉埋得低低的，不讓人看見。

開門的人是隔壁的面膜大嬸，她習慣性每天晚上整理完家裏衛生後，将垃圾袋扔到門外，第二天早晨出去買菜時再帶下樓。

剛剛這一開門，看到一個高個子男人匆匆離開，讓她稍稍覺得有些熟悉。

但具體在哪兒見過，她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他們這種老式居民樓是沒有物業保安管理，租客多，流動人口也多，所以安全問題需要更嚴謹對待。

這大晚上的，剛才那悶聲下樓的男人，會不會是小偷？

畢竟到了年關，小偷也是出動得最勤快的時候了。

面膜大嬸心裏想着，正要敲門告訴隔壁兩戶鄰居。

可低頭看到地上的濕腳印，只在牧家門口留着，她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剛才那個高個子男人，好像就是時不時來敲牧家門的那個消防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