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第25章

◇ 第25章

面膜大嬸眼中劃過一絲驚詫的神情，慢慢退回了步伐。

到底還是人家的私事，她還是少摻和的好。

……

聶淵行在樓下待了一夜，煙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整包抽完，天也亮起來。

他的手已經凍得麻木，鼻子也凍得通紅，但依舊屹立不動站在牆邊。

等天再亮一點，就敲門去看看。

他只是想問問牧母，牧霭的情況。

對，只是這樣。

上樓，看着302的門牌，他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叩叩叩”聶淵行敲了三聲。

過了三秒，又好像是更長的時間，聶淵行聽到門內傳來腳步聲。

“誰？”門外，傳來一個稍稍沙啞的聲音。

那聲音，讓聶淵行的心髒猝不及防停跳了一拍，甚至是耳中其他任何聲音全都消失不見。

他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地轉了過去，條件反射想下樓離開。

但大門卻在同一時間被打開，穿着一身厚厚睡棉襖的牧霭就那樣出現在了聶淵行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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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嗎？”牧霭輕聲問道，視線直直看着門口的正前方。

而聶淵行，并沒有站在那裏。

“……”他開口想回應點什麽，卻在看到他那雙灰暗無光的眼眸時，哽住了所有話語。

牧霭臉上還有着燒傷後的痕跡，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應該是做了修複手術，傷疤并不太明顯。

但此刻的聶淵行看得細致入微，連牧霭嘴角的傷痕都看得仔仔細細。

他的眼淚，就那樣無聲無息淌落下來。

在牧霭面前。

可是，他看不到。

他的視線，依舊沒有落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他站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是誰。

細細的吸氣聲，帶着重重鼻音，被牧霭聽到。

他擰了擰眉，心底隐隐有了一個不敢擺在明面上的猜測。

牧霭擡手捂住臉，有些手足無措地想關門。

原本在廁所的牧母走了過來，一把拉過牧霭朝卧室裏走。

她動作慌張急速，甚至連門都忘了關。

“媽不是說了，不管誰敲門你都不要開……”

牧母的語氣裏帶着一絲責備的意味。

牧霭沒說話，就那樣任由牧母将他推進卧室，然後将房門關緊。

牧母深深籲了口氣，一回頭，這才看到聶淵行依舊站在門口，朝着屋裏看。

從進門的鞋櫃到餐桌到茶幾，所有帶有尖角的家具都被防撞條包裹，牆壁邊還擺着一副暖杏色的盲杖。

盲杖上系着幾個彩色的小鈴铛，風一拂來，鈴铛便會叮叮清脆響。

“你來幹什麽？”

牧母攔住了聶淵行繼續朝屋裏打量的視線，擋在了門口。

聶淵行依舊沒有說話，眼淚就那樣直直淌落下來。

鐵骨铮铮的男兒，再見到自己戀人的現在模樣後，心疼得落了淚。

“你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牧母看着聶淵行一直在哭，原本一肚子訓斥的話也沒了想說的念頭，直接拉門想關上。

聶淵行卻在這一刻，擡手擋住了她關門的動作。

“阿姨……”聶淵行就那樣悲恸看着牧母，所有想說的話都被眼淚堵住。

牧母嘆了口氣，本想再說點什麽又怕在卧室內的牧霭聽到，只得走出來，再将門關上。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所以你不要來打擾他，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