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第28章

◇ 第28章

他的嗓子依舊帶着一種沙啞感，不似曾經那般好聽，多了一絲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滄桑之感。

此時的牧霭，根本不知道聶淵行站在哪個方向，但也清楚自己這樣開口，定是能被他聽到。

聶淵行就那樣看着他，眼眶中再次泛起團團霧氣。

聶隊長，簡短三個字，表明了他們現在的關系。

不，只是他眼中，他們的關系。

“起火原因是樓下煙花沖上來導致，陽臺都是存着幹燥紙箱，一旦有火星極其容易變成明火，現在年關，開窗的地方不要放易燃品。”

聶淵行将聲音中的情緒克制得很平穩。

“好，我會轉告我媽的，謝謝。”

牧霭依舊是很客氣的語調，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聶淵行心底一澀，朝他走近了幾步，黑色眼眸中劃過濃郁的思念。

“你……還好嗎？”終是沒能忍住。

牧霭笑了笑，但轉瞬就收斂了表情。

因為他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變成了什麽樣子，卻清楚地摸到自己臉上哪些地方有疙瘩。

此刻，他什麽都沒有掩飾，就這樣任由聶淵行打量。

“如你所見，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牧霭輕聲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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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到底還是多了生疏之感。

“這一年多的時間，你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聶淵行站在離牧霭半臂之遠的距離，竭力控制住想要将他擁入懷中的沖動。

“這陣子一直在整形機構做面部修複手術，明年還要做最後一次……”

牧霭沒想對聶淵行隐瞞，他現在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你……”聶淵行還想再說點什麽，本來在張嬸屋裏休息的牧母突然跑了出來，一把拉住牧霭。

“剛才謝謝你了，但現在畢竟是年關，就不多留你了。”牧母對着聶淵行已經下了逐客令。盡管剛才他救了他們，免遭火勢蔓延。

“阿姨……”牧母的話，一時間讓聶淵行不知如何回應。

“媽，陽臺很多東西被燒毀，你一個人清點得過來嗎？”牧霭突然插了話。

聶淵行一怔，立即反應過來：

“阿姨，陽臺那邊情況有些危險，我幫您清點一下完好物品，然後把黑焦損壞的東西運出去，這樣您也少了一樁事，好嗎？”

牧母臉色有些低沉，不知是因為聶淵行的厚臉皮，還是因為牧霭剛才的插嘴。

她沒有說話，用濕毛巾擦了擦臉上的灰印，然後走了進去。

房子裏的煙已經漸漸散去，只有陽臺那邊依舊是一片狼藉。

有水潑過的痕跡，也有幹粉覆蓋的痕跡。

聶淵行正要扶着牧霭進屋，但他已經自己扶着牆走了進去，然後準确找到沙發的位置，緩緩坐下。

這麽長時間，他已經學會了沒有眼睛也能辨別方向的‘技能’。

聶淵行也不敢再這樣呆看着牧霭，連忙去陽臺幫牧母一同處理狼藉。

沒過多久，警察上了門。

畢竟剛才窗外也算濃煙滾滾，動靜鬧得比較大。

張嬸在得知牧家起火後，也第一時間報了警，只不過她打的不是119，而是110。

聶淵行将起火情況對警察說明後，警察調去了路邊的監控，查看到剛才玩煙花的小朋友，确認身份，随即找了過去。

放煙花沒有對準空曠地而是對着牧霭家窗戶的，是一個胖墩墩的7歲小男孩。

看到警察要帶他去牧霭家查看火情，吓得直接哭了。

“大過年的，只是放個煙花而已，至于驚動警察嗎？”男孩母親将他護在身後，埋怨道。

但男孩父親還算明事理的人，協助警察直接拖着胖男孩直接去了牧霭家，讓他看看陽臺被燒焦的情況。

“都說了現在過年，明令禁煙火，你還給孩子買這種玩意兒，看看！”

男孩父親對着男孩母親一頓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