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第27章

◇ 第27章

待牧母從房間走出去，牧霭才放下手中的音樂精靈，随即起身摸索着走到了窗邊。

他打開窗，再伸手在防盜窗上輕輕摩挲，觸着冰涼刺骨的雪水，感受着寒風凜冽。

雪是白色的，但他的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這個五顏六色的世界，他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到過了。

腦海裏關于過往的色彩記憶，都在慢慢淡化。

除了黑色，他都快忘了，別的顏色應該是什麽模樣。

甚至，也快忘了那張臉。

忘了那個男人。

……

晚上，牧霭在客廳陪牧母一起看電視，樓下響起了爆竹聲和煙花燃放的嘭嘭聲。

煙味兒傳到了牧霭鼻翼，讓他蹙了蹙眉。

“媽，窗戶是不是沒關？”

曾經的職業，讓此刻的牧霭變得敏感。

牧母正一邊看着電視節目一邊給牧霭剝核桃，并沒有太在意聽。

正在同時，陽臺忽的傳來一聲‘砰’的聲響，随即煙味變得更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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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母扭頭看去，濃煙從陽臺滾滾而來，還有東西被燒得噼裏啪啦響的動靜。

“快，着火了！”

牧母慌忙拉着牧霭起身，然後朝門外走。

剛到門口，牧母想起什麽，又連忙折回去：“你爸的照片得拿着！”

“媽，先打119火警電話！”牧霭連忙提醒。

但牧母已經慌慌張張進了屋，沒有搭理牧霭。

牧霭沒有盲杖，站在門邊哪兒也不敢亂動，只能對着屋裏頭大聲喊牧母。

可屋裏，卻一直沒有聲音傳來。

“着火了，着火了！”

牧霭摸索着去敲左右鄰居的門，想要他們幫幫忙。

但不知是他們看電視聲音太大，還是牧霭呼喊的聲音太小，大家都沒能聽到，沒有人來開門。

嗅着越來越濃重的煙味從屋裏蔓延出來，牧霭一咬牙直接回了屋，然後用衣袖捂住口鼻，大聲喊道：“媽，媽你在哪裏？”

陽臺那邊隐約傳來牧母的聲音：“你別進來，你出去！媽先把火滅了！”

“咳咳咳……”牧霭已經被濃煙嗆了好幾口，他不放心母親一人在陽臺，但是又害怕自己是累贅，急得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外頭忽的傳來一陣腳步聲，隐約還帶進了涼風。

牧霭轉頭，什麽都看不到。

腳步聲從他身邊經過，然後在陽臺那邊消失。

“嘶嘶……”好像是幹粉滅火器的聲音。

“阿姨，您沒事吧？”

聽得那人的聲音，牧霭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幾分。

聶淵行攙扶着被煙熏得頭重腳輕的牧母走了出來，左右兩邊的鄰居終是嗅到了怪異的味道，都開了門。

“呀，老牧家起火了？怎麽回事？人沒事吧？”

“趕緊趕緊的，這大過年的怎麽這麽不注意……”

張嬸扶着牧母到了她家裏坐着休息，牧霭卻遲遲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聶淵行正在開窗，将屋子裏的所有煙味散去，然後徹底檢查陽臺上的燒毀情況。

聽到外面張嬸問牧霭怎麽傻站着不動，他才慌忙走了出去。

“多虧了你是消防員，都不用打199電話救火了。”

張嬸看着聶淵行，神情中多了一絲贊賞之意。

聶淵行笑了笑，看了一旁的牧霭一眼後沒有開口說話。

他不想讓牧霭知道，現在幫忙滅火的人是他，但張嬸沒給他這個機會。

“剛聽牧霭他媽說你叫聶淵行？名字不錯，人也不錯，小夥子好好加油。”

張嬸說完，對着聶淵行使了個眼色，随即沒有再強拉牧霭回他屋子裏坐着休息，而是獨自離開，給了他們獨處的空間。

這樣的重逢，讓聶淵行猝不及防。

一陣沉靜過後，牧霭率先開了口：“謝謝聶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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