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合一
第23章 第 23 章 二合一
幸好宋明鴻在前面騎車, 看不到後面的她。
意識到這一點，姜寶珠的心跳在她努力克制下，終于慢慢平穩下來。
“宋明鴻, 你早上怎麽不跟我說一聲你能這麽快下班？”她找了個問題。
“沒有确定的事情，為什麽要說？還是你不喜歡這個驚喜？”宋明鴻載着她, 在縣城的馬路上悠悠向前。
姜寶珠笑出聲：“好吧, 這個驚喜我喜歡。”
宋明鴻：“那你現在可以開始期待下一次了。”
“你說的呀, 我會牢牢記住你說要給我驚喜的。”姜寶珠笑嘻嘻的。
宋明鴻：“放心，我記性好，不僅能記得這件事, 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和做下的承諾, 比如你不會賴床之類的。”
姜寶珠不笑嘻嘻的：“這種時候你就不要毒舌我啦, 太破壞氛圍了！”
“那我把話收回去？”宋明鴻似乎乖順又聽話。
姜寶珠點點下巴，想想自己剛才沒說什麽不該說的，便道：“算了，為了防止你又給我挖坑，你可以不用把話收回去。”
宋明鴻懶懶一笑：“成，只要你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
姜寶珠僵住：“……”
可惡！又跳坑了，宋明鴻難道是想把她焊死在不賴床這條路上嗎？
這家夥腦子轉得賊快, 讓她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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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到國營飯店給你說一件你喜歡的事。”宋明鴻突然轉移話題。
姜寶珠也不想再說她以後賴床還是不賴床的事, 便道：“我喜歡的事？你可以現在說。”
“國營飯店到了，我們先進去點餐, 免得要等很久。”宋明鴻長腿踩在地上, 穩穩當當停下自行車。
姜寶珠驚訝：“怎麽這麽快？”
宋明鴻唔一聲, 低頭看她，桃花眼彎彎的，一笑：“沒辦法, 剛才路上你好半天不說話。”
姜寶珠臉蛋又有發燒的預兆，她立刻打住：“還說我？你不也是不說話！”
宋明鴻鎖好自行車：“我沒說我不是，我跟你一樣。”
姜寶珠想伸手摸臉，但手剛擡起，又連忙放下，輕咳一聲：“好了，我們快進去，國營飯店裏面好像有很多人，不會坐滿了吧？哎，沒有空桌子，都有人坐了。”
她站在門口探頭往裏一看，飯店裏熙熙攘攘的都是來吃飯的客人。
宋明鴻站在她身邊也往裏面看了看：“有，跟我來，我們去跟人拼桌。”
姜寶珠跟上他，兩人來到一張四方桌前面，宋明鴻跟已經入座的兩個老大爺交談幾句，老大爺點點頭，于是，姜寶珠和宋明鴻便與這兩位老大爺拼桌坐。
“兩位同志是剛結婚的夫妻？”剃着寸頭的老大爺好奇地看着兩人問。
宋明鴻答：“我們還有幾天才結婚，今天來縣城買東西。”
兩位老大爺頓時了然，還很親切地送上祝福：“恭喜恭喜啊。”
姜寶珠揮揮手，讓宋明鴻安心去找服務員買飯菜，然後乖巧地坐着，豎起耳朵聽同桌兩位老大爺給她吃瓜，不是她非要偷聽，實在是兩個老大爺說話聲音太大，她想不聽見都不行嘛。
“老王，你今天也聽說那件事了吧？”一個老大爺先提起話頭。
寸頭老大爺也就是老王，他點點頭，一臉深沉的模樣：“老李，看來你也聽說那件事了，我昨晚才知道的，我真沒想到，縣裏竟然能發生這樣的事！”
姜寶珠眼睛biubiubiu發亮，那件事到底是什麽事？縣城發生什麽大事了，她竟然不知道！
老李連連點頭，又重重地嘆氣：“是啊是啊，我也想不到，那些守着門鎖的民兵都在做什麽，竟然能讓人鑽空子，簡直是胡鬧。”
老王搖頭：“我就說不能讓革w會的人負責這件事，看吧，真的出問題了，我兒子不是在公安局嗎，這兩天忙得沒空回家，別人是三過家門不入，他是來來回回路過十多次家門口，連一只腳都沒踩到家裏門檻，我在家裏被我那老婆子念得耳朵都長繭了。”
老李痛心疾首地拍桌：“那都是國家的財産哪，就這麽被人偷走了！嫂子擔心很正常，這回失竊的不是幾袋米幾匹布的事，是九箱金條啊！那盜賊搶了金條能是什麽和善人？肯定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太危險了，你讓小王注意安全。”
“咳咳咳，老李你小聲點，讓人聽到不好……”老王小心翼翼擡頭看看四周的人，然後跟坐在對面眼睛亮閃閃的姜寶珠對上眼。
姜寶珠笑眯眯的：“兩位大爺，我什麽也沒聽到。”
老王和老李：“……”
“嗨！沒事，小同志，老王，不是我說你，讓我們同桌的小同志知道金條被偷的事有什麽要緊的？這事雖然沒有被大肆傳開，你以為以後能一直瞞得住這個消息？我覺得知道的人肯定有不少，說不定半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老李拉着老夥計唠叨。
老王發愁：“這……”
“大爺，你們用不着擔心，革w會九箱金條被偷的事，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們是不是沒有看今天早上的縣城日報？報紙上就有篇文章報道金條被偷的事！今天報紙很搶手，大爺你們現在應該買不到了，”突然，坐在後面那桌的一個年輕男同志提高聲音說，他看到漂亮的姜寶珠，眼睛倏地變亮，聲音變得更大，笑呵呵的，“所以，讓這位同志聽到也沒問題，同志，你想聽我也可以給你說，你想聽什麽都可以，我都知道——”
“不用了，她有我。”宋明鴻買完飯，正好回來，直接堵死了年輕男同志的路。
姜寶珠看着表情認真的宋明鴻，心裏大呼神奇，她之前都沒見過他這麽認真又正經的一面，但是，他好帥！
姜寶珠不知道她現在的眼睛閃得比她吃瓜時還要亮，眼裏像是盛滿小星星。
可憐的年輕男同志看看宋明鴻，又看看看都不往他這裏看一眼的姜寶珠，臉上的雀躍肉眼可見地變成喪裏喪氣，他今天的一顆少男心碎成了一千瓣，而且是黏不起來那種。
倒是宋明鴻一秒笑得懶懶散散的，渾身上下透着不那麽正經的感覺，一屁股坐在姜寶珠旁邊的凳子上：“謝了，金條被偷的事我知道，同志你可以找個願意聽你說的人分享。”
年輕男同志：“……”
邊上的老大爺老王和老李看這一出，時不時扭扭頭，又發出斷斷續續的假咳聲，見那年輕男同志終于轉回頭背對着他們，才不再繼續假咳扭頭，裝作很正經的樣子。
老李一臉鄭重地點頭：“沒想到那麽多人都知道金條被偷的事，小同志，你好好問你對象，哎喲！老王，服務員喊了，我們一起去端面過來。”
“原來大家都看報紙了，我們今早去爬山，所以沒看到報紙，不知道大家都知道金條被偷的事，老李啊，好好好，去去去，免得面坨了。”老王也點頭，解釋着，一邊積極地站起來，兩個老大爺身姿矯健地起立，邁開腿，走去窗口。
姜寶珠噗嗤一笑，她碰到的人是不是都有搞笑的天分？
宋明鴻大手放到她眼前晃晃：“回神了。”
姜寶珠收回視線，眼帶笑意地看向他：“所以你剛才說我喜歡的事就是金條被偷的事？”
“難道你不喜歡？你不是說你最愛吃瓜？”宋明鴻還不了解她嗎，他在曬谷場跟她一起上工那兩天，被她拉着一起吃了兩天瓜，吃瓜是他從她那裏學來的，很形象，他現在跟着她說，“給，專門給你帶過來的報紙，方便你吃完整的瓜。”
宋明鴻早有準備，縣城日報被他帶在挎包裏，就是為了送給姜寶珠。
姜寶珠歡喜地接過報紙：“我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縣城日報用了一整個版面報道九箱金條被偷的事，內容詳盡，非常方便姜寶珠這個吃瓜人吃瓜。
這篇報道先是說明九箱金條被偷的惡劣事件，嚴厲譴責小偷偷竊國家財産的犯罪行為，姜寶珠從這篇報道了解到，十天前，縣城下轄某公社某生産隊的某位社員意外進了深山，又意外地掉進一個地洞裏，發現地洞竟然是一個藏寶地，裏面堆滿了許多裝着財寶的箱子，之後這件事被生産隊幹部上報到縣城領導處，縣城領導當即決定挖財寶，革w會那邊知道後也加入進來，兩邊一同下去挖財寶，一共挖出來六十六個箱子，最後這六十六個裝滿財寶的箱子被送到革w會，等上級領導指示，再決定怎麽分配財寶。
偏偏，六十六個箱子到了革w會第一晚沒事，但第二天早上開鎖進去檢查的人卻發現少了九個箱子，而且全是裝着金條的箱子！
這顯然是有預謀的犯罪，因為當晚守衛的民兵都中了迷.藥。
最後報道呼籲人民群衆若有任何發現，請到公安局或縣政府辦公室，以及革w會。
“裝滿金條的九個箱子都被偷了，這也太容易了吧。”姜寶珠看完整篇報道，轉頭跟宋明鴻吐槽。
小偷實在太猖狂，但他竟然也成功偷到了，而且一偷就偷九箱金條，團夥作案是目前最可能的猜測。
“确實太容易，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不過也正因為問題太明顯，調查困難更大吧，要不要喝茶？我從師傅那裏蹭來的好茶葉。”宋明鴻說着，轉頭掏出水壺問她。
姜寶珠确實覺得渴了，早上她起床喝了點水，早餐喝豆漿，之後滴水未進：“但我沒有杯子，我直接喝？”
“你喝完我再喝。”宋明鴻把水壺放到她手邊。
“……好吧，我會喝快點的，你師傅能讓你蹭他的好茶葉？”姜寶珠擰開蓋子，看着壺口，動作一頓，鼻子動了動，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茶香，她嘴巴湊近，小喝了口，咂咂嘴吧，笑着看向宋明鴻，“好喝，一點也不澀口，很香。”
然後，她又噸噸噸喝了好幾口，滿足地嘆氣。
“你喜歡喝茶？”宋明鴻佯裝随意地拿回水壺，喝了口茶，然後又喝了好幾口，才把蓋子擰回去，最後把水壺放好。
姜寶珠眼神亂飄了一會兒，等他喝完才飄回來：“好喝的才喜歡，我更喜歡奶茶吧，你喝得怎麽樣，好喝嗎？”
宋明鴻立刻點頭，一頓：“好喝。”
其實除了甜味，他根本沒嘗出其他味道。
“……依我看，就應該全縣城搜查一遍，不放過任何角落，這樣說不定能找回九箱金條，那是九箱金條，不是一根，也不是一箱，而是九箱裝得滿當當的金條，必須要找回來，也絕對不能放過小偷，這些金條應該投進國家的生産發展中，而不是進了某個人家中的錢袋！”
這一番話喊得那叫一個震耳欲聾，直接讓姜寶珠宋明鴻兩個只顧着喝茶的人精神跟着一振。
姜寶珠眼睛閃閃發亮：“先吃瓜！”
宋明鴻：“……”
“昨天民兵隊、公安局、革w會，還有縣領導他們找了一天沒找到，今天找到現在也沒消息，市和省領導也到了，聽說接下來還會加派人手搜查，這麽多人，應該能找到吧？”
“除非掘地三尺，不然別想輕易找到，那個小偷團夥既然能輕易偷走九箱金條，怎麽可能沒藏好？”
“雖然小偷團夥是晚上偷金條，革w會那邊守夜的人被下迷.藥，但他們搬運九個大箱子，不可能沒動靜，他們路過的地方有沒有可能有人看到了？”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這兩天都沒人去提供線索，也沒聽到誰知道點什麽，住在革w會附近的人也沒點動靜。”
“所以到底是哪裏來的那麽猖狂的小偷團夥？”
“你們說，會不會是某些人——”
“好了！禍從口出，你不要亂猜，等領導消息吧！”有人及時捂嘴。
“說不定就是某些人監守自盜！”端着面碗回來的老王嘀嘀咕咕。
老李走在他身後，把面碗放到四方桌上，哧溜吃了一筷子面條：“還是這一口面對胃口！老王，你就不要操心那麽多了，我們都退休了，你就是天天操心，白頭發才比我多，再說，這事我們也管不了。”
老王捂着心口哎喲哎喲：“我兒子管得着，我要有消息，準給他提供過去，好早日找回被偷的金條，那麽多黃金，全都是能用在國家發展的財富啊，就這麽被偷了。”
老李無奈搖頭，忽然看見姜寶珠手裏的縣城日報，眼睛唰地亮起，笑問：“小同志，你的報紙能借我看一看不？看完我立刻還給你！”
老王放開捂着心口的手，眼巴巴看着姜寶珠。
姜寶珠先看向宋明鴻，見他輕點頭：“本來就是送給你的報紙。”
“大爺你們看吧，看完還我。”姜寶珠大方地送出報紙。
老王老李兩個老大爺這下連面條都不管會不會變坨，湊在一起看新聞報道，邊看邊拍大腿，時而憤怒而是痛心疾首的，戲多得很。
等兩個老大爺看完報紙還回來，姜寶珠已經吃上她讓宋明鴻買的肉醬面了，面條嚼勁十足，肉醬又鮮又香，重點是肉多多，一口一口全是肉，太香了！
“要是哪裏能買到這種肉醬就好了，我可以一買買幾罐囤着。”咽下嘴裏肉醬面的姜寶珠一臉滿足地跟宋明鴻感慨。
宋明鴻看着她生動的小表情，笑笑，跟她說：“我們可以買肉買配料請人幫忙做肉醬。”
姜寶珠腦門上的小燈泡“啪”一聲亮了：“對哦，這個可以有，我之前怎麽沒想到呢？”
“現在想到也不遲。”宋明鴻說。
“小同志要請人幫忙做肉醬？”老李還報紙時笑問。
“對啊，嘴裏總是想吃點肉，有肉醬下飯，我會吃得更多。”姜寶珠折好報紙放進包包裏，大大方方地點頭。
老李聞言，哈哈大笑，使勁點頭：“我也是，嘴裏總是想着吃肉，但這肉不能餐餐吃，不過有肉醬的話，每餐吃飯加一點，那也有滋有味，吃得香。”
“李大爺，你也喜歡肉醬？”姜寶珠哧溜吃一口肉醬面，嚼嚼嚼完，才問。
老李點頭：“我喜歡味道重的肉醬，小同志要是想請人幫你做肉醬，我給你介紹個人，她做的肉醬是咱三水縣最好吃的肉醬，一點肉醬配什麽都能香掉舌頭。”然後說了地址和人名，讓姜寶珠去的時候報他名字就行。
姜寶珠：“好啊，大爺，謝謝你了，我記住了。”
“不用不用，你還借我看報紙了。”老李擺擺手。
老王嘆氣：“時間久了，面就坨了，就跟搜查的時間越久，找到金條的可能性就越低，說不定到最後也……”
“老王，你說什麽喪氣的話，現在還沒結果，再找找，說不定明天或者後天，甚至是今天下午晚上找到了呢。”老李顯然是個樂觀的人。
吃完肉醬面，姜寶珠和宋明鴻一塊啃紅燒豬蹄，這一大盤紅燒豬蹄醬色油亮，吃着口感軟軟糯糯，還帶點嚼勁，一點也不油膩，姜寶珠吃得嘴唇都變得油汪汪的，一點也不在意形象。
雖然她在宋明鴻面前總是沒什麽形象。
“下次我們來還吃紅燒豬蹄吧？”姜寶珠仰頭看着宋明鴻，跟他打商量。
宋明鴻也吃得很爽口：“好。”
“小夥子，有眼光，紅燒豬蹄是這間國營飯店大廚的拿手菜，也是這裏的招牌菜，你們趁着年輕多吃幾頓，老了牙口不好就不能頓頓點了。”老李眼中精光閃閃，一看就是個老餮。
“老李，你讓人家小夫妻好好吃個飯，你左一句右一句，顯着你了。”老王忍不住說道。
老李：“老王，你說錯了，剛才這位小夥子說他和小同志還沒結婚，要幾天後才是夫妻。”
老王：“……”
姜寶珠和宋明鴻對視一眼，紛紛露出笑來。
“跟別人拼桌一起吃飯，感覺還不錯，”從國營飯店出來後，姜寶珠這麽對宋明鴻說，“不過，你說那九箱金條到底被藏到哪裏去了？”
宋明鴻蹲下給自行車開鎖，一邊回答她：“我得到的消息是，當晚守夜的人全部被迷暈，革w會附近的居民有人在半夜起來卻沒聽到搬運箱子的動靜，九個裝着重物的箱子，小偷團夥如果沒有使用工具搬運，也要至少九個人搬箱子，九個人要全程做到無聲無息很難，如果他們使用工具，他們腳下的馬路肯定也會因為摩擦發出碰撞的聲音。”
姜寶珠手指點點下巴：“對哦，偷那麽多金條，不可能完全不發出一點聲音，除非他們有什麽特異功夫？”
宋明鴻：“沒聽說誰有特異功夫。”
“也對，要是他們有這個實力，還用去當小偷？”姜寶珠很想知道九箱金條會不會被找回來，不過她現在要被宋明鴻送回大河村去，不能繼續留在縣城等後續。
“宋明鴻同志，你晚上回來，記得跟我分享下最新消息哦，你知道，我會等得很着急的。”吃瓜人最怕吃瓜吃到一半沒了，而且姜寶珠沒辦法一個人吃到剩下一半的瓜，只等心急等待，甚至這有可能是一個沒後續的瓜！
宋明鴻直接應下，誰不想知道金條的最後去向？他也想。
“爸爸！我要吃紅燒豬蹄！”
“爸爸我也要紅燒豬蹄！”
“我也要我也要爸爸！”
“既然這樣，俊偉哥，我們快進國營飯店給孩子們點紅燒豬蹄，有好幾天沒來了，孩子們肯定嘴饞了。”
“俊偉哥，點好紅燒豬蹄，我們再問問孩子們還有什麽想吃的，難得來國營飯店，肯定要他們三個吃好，吃到滿足才行，紅燒肉應該也不錯。”
“什麽叫難得來一次國營飯店？我經常帶着他們三個來這裏吃飯，姜春桃同志，聽說你是從京市來的，你在京市是不是沒去過國營飯店？”
“田妮兒同志，你誤會了，在京市國營飯店我進去過不知道多少次，只是下鄉之後很少找到機會來縣城國營飯店，因為很難得才能請假上縣城，我不像你，只在家裏和糕點廠，工作輕松又體面，也不用回家照顧你的家庭，我天天都能看見你，你看起來過得真是輕松呢。”
剛剛坐上宋明鴻自行車後座的姜寶珠聽到這些話，暗暗吐槽姜春桃，姜春桃嘴裏去過不知道多少次國營飯店，全都是被原主帶着去的，而且是原主花的錢和票請客！每次姜春桃都要點紅燒肉，美其名曰讓原主多吃點肉，實則是姜春桃自己喜歡吃紅燒肉，還吃得特別多特別快。
所以說，姜春桃能長成現在這樣令黃珊珊都羨慕嫉妒的身材，原主有大半功勞。
“姜春桃同志，你也誤會我了，我并沒有天天都很閑，我每天都要照顧家庭的，你只是想看到你想看的罷了。”
“田妮兒同志，你今天怎麽不把你的孩子也一起帶過來？他們表兄妹的也得經常見見，從小培養感情，長大也好互相幫襯啊。”
“好了，我們不要站在門口說話，先進去吧，妮兒同志，我聽說你家那位這些天都沒回家？”宋俊偉一出聲，便成功把身邊兩個女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
田妮兒忙道：“俊偉哥，你說王洋他啊，對，這些天公安局很忙，他好久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忙些什麽，家都不回了。”
宋俊偉目中閃爍：“應該是忙九箱金條被偷的事，你不知道？”
“九箱金條被偷了？”田妮兒驚愕不已。
姜春桃忽然緊緊地盯着宋俊偉看：“俊偉哥，我也看到報紙了，也不知道那九箱金條被小偷他們藏到了哪裏？”
宋俊偉：“不用擔心，我相信上級領導會解決這件事。”
“讓一讓，我們要出去。”宋明鴻推着自行車走，車後座坐着懶懶散散的姜寶珠。
“不好意思我們擋路了……”姜春桃看清人臉，猛地擡頭，“寶珠？！你怎麽會在這裏？”
“來國營飯店除了吃飯，還能做什麽？”姜寶珠敷衍道，又催，“宋明鴻，我們快走。”
少跟這幾個關系一團糟糕的男女一起，多待一秒鐘，都要被大大地污染！
宋明鴻蹬着自行車，在這姜寶珠回去大河村，剛出縣城，姜寶珠就有點想睡覺，平時這個時間她也該下工午休的：“宋明鴻，我靠着你眯會兒眼。”
宋明鴻：“抓緊點，免得你睡迷糊掉下去。”
“我知道。”姜寶珠左右看看，很好，沒人，她伸手，一把抱住宋明鴻的細腰，她早就想抱一抱，試一試啦。
唔，抱着手感不錯，隔着薄薄的衣衫，她還能摸到他的腹肌，害她瞌睡蟲都跑光了，就是他的身體太過僵硬，讓她不得不開頭提醒他：“宋明鴻，你身體放軟一點，這樣我抱得也舒服點。”
“……你要求還挺多。”宋明鴻說話聲音低啞暗沉。
姜寶珠很霸道：“是你讓我抓緊點的，不抓緊你我睡迷糊掉下車怎麽辦？”
宋明鴻：“……我聽你聲音很精神，你真的想睡覺？騙我？”
“我睡了，你別吵。”姜寶珠仍然抱着他的腰不放，閉上眼睛，額頭抵在他後背，裝睡。
宋明鴻除了身體太僵硬，踩着自行車一直都很平穩，就是速度一直很緩慢，只比蝸牛爬快一點，估計蝸牛看到了都要鄙視他一番。
過了一會兒。
姜寶珠猛地睜開眼睛：“啊！我想起來了！金條！”
已經适應被抱腰的宋明鴻很淡定，連聲音似乎也已經恢複正常，說話語氣也跟平時一樣懶洋洋的：“你想起什麽了？”
姜寶珠：“宋俊偉得到了那些金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