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第50章 回國人員 ……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餘灣道。

秋威垂眼低笑:“那我又該怎麽說呢?”

把筷子放在盤子邊, 餘灣正襟危坐地看着秋威說:“我入祭司的第一課,師傅就在講個人的命運不能被任何事物所決定,除了她自己!外界的環境, 她人的影響, 時代的局限,都不是阻擋個人前進的主要因素,重要的是你的決心和勇氣!”

“你很愛一本正經的講些大道理, 更适合當小說主角!”秋威忍不住揶揄對方。

餘灣應該沒聽懂她話裏的陶侃, 只是偏過腦袋說:“我不适合……秋威,你不要有這種消極抱怨的思想,我希望你能一直自信高揚, 過好自己的人生!”

她說的過于誠懇,讓秋威分不出真假,原本還想問餘灣當初看四身時的情況, 但為了安全起見, 秋威終是閉上了嘴。

事實已定, 再去求證真相,只會将自己暴露在危險當中,餘灣還好, 要是被秋二磨知道了又該怎麽辦?

秋二磨的親姪女被她替代了, 如果她們發現原主依然存在, 會不會将她殺害匡扶正位呢?所以在沒完全吞噬那股力量前, 她要對一切人和物都提高警惕。

至于秋威是怎麽發覺自己才是那個入侵者呢?還要從她吞了第二個回生漿說起。

身體不受意識控制, 之前也發生過許多回, 比如看四身時以及從姮古國出來後,都出現過魂魄無法順利歸位的現象。

那時秋威遭遇過太多離譜怪事,所以并沒将此當回事, 直到兩包回生漿的滋補,意外讓那個蟄伏在暗處的勢力奪取到了一部分的能量,原本被她壓制的力量終于有了抗衡反撲的機會。

秋威修行感觀時,能明顯地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并且存在感越來越強,每當她修行到關鍵時刻,都會被它強行打斷。

導致每次修行,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壓制對方。

到後來,秋威發現早上的窗簾總是半拉開的狀态,确保無外人的情況下房間內有翻動的痕跡,自己的疲憊愈發嚴重,秋威便在牆角放置了一個紅外線攝像機,記錄自己睡後的行為。

通過錄像回放她才知道,原來恢複的本主,趁着她睡覺時,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适應自己的身體。

她們倆一個白班一個夜班,神人都經不住這樣折騰。

秋威嘗試着去驅趕它,卻發現此力量和軀體嵌合的嚴絲合縫,只要秋威施壓,它便藏進邊邊角角躲過各種的傷害。

反而是秋威自己,在這具身體裏待得十分不牢靠,對方拼命奪權,給她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擾。

再這樣下去,自己的異樣勢必會被別人察覺到。

餘灣把吃剩下的東西打包好裝進背包,秋威還在電腦前忙碌,她便坐在落地窗前欣賞外面的景色。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蓋上水幕的夜晚,将燈光打得影影綽綽。

沒有被雨打濕的黏膩,沒有漫無目的的奔走,此刻她身處幹燥溫暖的房間,享受着普通人的餐後時光。

秋威敲鍵盤的噠噠聲,配合着雨聲,讓餘灣感到格外安全與放松。

人一旦松弛下來,就會心生膽怯,特別像餘灣這樣的人,在每次出發前都要給自己不斷的洗腦打氣,才能不對自己的行為懷疑猶豫。

她握着從姮古國取得的黑手套,迷惘地望向窗外的萬千燈火,如果記憶可以從這裏開始截斷就好了。

對面的樓間距不算太遠,可以從燈光中看清楚人們的家居姿态,此時夜已深,許多人家都已熄燈安睡,倒是還剩三三兩兩的房間亮着光。

餘灣站起身正準備拉窗簾,視線中忽然有一道反光閃過,她警惕的拿出望遠鏡向對樓看去。

大概是正沖着這裏八樓的位置,一個人影藏進了窗簾後面,他的屋裏熄着燈,不過鄰居家的光亮照出了窗內大體的輪廓。

“怎麽了?”秋威看她盯着外面,便過來詢問。

“對面八樓的中間戶你注意點,好像有人在偷窺這裏。”

秋威倒是不太緊張,她拉緊窗簾說:“小區的安保工作做得絕對沒問題,明天我去問問物業,查一下誰住在那裏。時間不早了,雖然明天周末,但我困的不行必須得睡覺了,待會兒你走時記得關好門!”

“嗯,還有秋威,我想拜托你件事。”

秋威打了哈欠問:“什麽事呀?”

餘灣遞給她一張銀行卡道:“我看你給師姐和阿嘉買了手機,能不能幫我也買一個,我對這方面不太懂,但認為你說的對,祭司應該跟上時代的腳步。”

“原來是這個,不用你掏錢,我直接幫你下單就可以的。”秋威正愁沒理由答謝對方,買個手機而已,她財大氣粗根本不在意這點錢。

不過餘灣有自己的原則,堅持将卡交給了秋威。

等時間差不多到了,餘灣帶上都兜帽,背上書包,走進了濕涼的雨夜。

………………………………

城郊的研究所位處偏僻,大片的綠化植被圍繞着庭院,車燈刺破黑暗陸續進入大門。

司機下車撐傘,把後坐的貴賓迎了出來,廳檐下接待的工作人員熱情地歡迎着來者。

“郝主任,幸苦您了!”領頭的代表趕忙上前握手示好。

一個利落挺拔的中年女人微笑着伸出了手:“吳所長好久不見。”

衆人簇擁着女人走進屋內,吳所長扭頭看着跟來的人員問:“不是說郝主任的親屬也一起來了嗎?怎麽不見她們?”

“姑母離國多年,回來自然要先去老家看看,不用管她。”

“那就好,郝主任這邊請……”

因為時差原因,吳所長安排好住宿,便讓女人先休息半日,等調整過來再商談要事。

淩晨的天邊烏雲密布,看不到晨曦的窗外昏昏沉沉,墨綠色的樹林靜谧中稍顯壓抑。

女人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簡單洗簌之後,換了睡衣坐窗邊的沙發上愣神。

研究所的年頭很久了,房內的裝修能夠明顯看出上世紀遺留下的風格,家具擺飾雖已陳舊,但質量依然結實抗用。

郝主任喝了半杯暖茶,剛要上床休息,忽然在隐隐綽綽的光線下,看到牆角的站着個陌生人。

她一愣,還沒來得及緊張,那人就沉着嗓子問道:“二師姐知道我要來找她,所以故意躲着我。”

女人看着與暗角融為一體的餘灣,不禁感嘆她藏息的能力過強,自己居然一直都沒發覺屋裏站着個人。

“你也是祭司吧。”郝主任小心翼翼地解釋:“姑母确實是想念故鄉,所以才未和我同路,你若有急事,我可以幫忙聯系她。”

餘灣擡起頭,兜帽下的臉冷漠無神,她只是盯着女人不語,氣壓卻如千噸的海水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明明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卻有着無法言喻的壓抑氣場,郝主任不敢輕舉妄動,呆呆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審批。

好在對方并沒有過多的舉動,停留了片刻,便開門離開了。

郝主任半晌才回過神,急忙把工作人員喚來求助,可惜衆人調取了所內全部監控,都沒找到餘灣的蹤影,弄得大家都以為她是累花了眼。

只有郝主任清楚,此人有着可以對抗科技的超能力,她趕忙給姑母發消息,提醒對方注意安全。

下午開過會後,郝主任聯系了趕來看望自己的老朋友。

秋金逢帶着丈夫在飯店和她碰了面,倆人激動地互相擁抱,訴說着多年的思念。

郝主任與秋金逢是大學時的摯友,那個年代大學的含金量還很足,一般都是拔尖的人才能進入高等學府,倆人在學生會相識,因為脾氣秉性相投,所以常常出入成雙。

與秋金逢對家庭與穩定的追求不同,郝主任是個事業狂,她更在乎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夠造福社會,所以她毅然決然地出國深造,十幾年來輾轉于世界各地,專業方面有了不小的突破。

“還得是你啊老郝,我跟老梁早就成了芸芸衆生的一員,你倒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了常人無法到達的地方!”秋金逢和她碰杯自嘲道。

郝主任擺手:“你們神仙眷侶也是另一番成就,怎麽沒帶女兒過來,聽說她光撿着你倆的優點長,也是個了不得的好娃娃呢!”

老梁笑嘆:“閨女剛實習,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周末就讓她多休息休息。”

秋金逢着急打探她的成果,直擊主題問:“老郝別拐彎子,快跟我們講講你的現在項目進行得怎麽樣了!”

郝主任帶着些許自豪的語氣說:“主項目雖沒達到預期的進度,但由此延伸出的五項副項目,卻都有了非常大的突破……”

郝主任負責人類基因學的各類研究,其中最關鍵的一項就是關于X染色體的解碼,比如女人為什麽會長壽,為什麽更具有抗病能力,如果能夠找出相對應的基因片段,将其提取強化,或許真能實現長生不老的美夢。

“這個項目的靈感,還是受我姑母的點撥,她曾告訴我,女性身上埋藏着人類巨大的秘密,若是不斷深挖,可能會給人類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由此我便開始了自己的研究,但X染色體的基因結構複雜又缜密,項目遲遲沒有進展,于是我們将目光放到了Y染色體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Y染色體破解起來要簡單的多,經過我們的不斷努力,已經發掘出來許多重要線索!”

秋金逢聽得入神,忙問:“什麽線索!”

郝主任顯得有些神秘,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老梁,笑笑說:“男人,有可能是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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