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咱們離婚吧
9.咱們離婚吧
房間裏的空氣非常沉重,凝固了一般,讓人無法呼吸。
“我再說一遍,把它們穿上!”
雷明軍一字一頓地說,眼尾猩紅,臉色和語氣卻異常平靜,反比暴怒時更可怕。
“你聽我說,這是王北羽......”
林靜急急跨過砸在她身上後散落一地的情趣內衣,試圖走近他解釋。
雷明軍看都不看她一眼,拿出手機,冷酷地說:“我數十個數,你不穿我就打給你媽、我爸媽,還有你單位的領導和同事,讓他們過來一起聽你解釋。”
“你......”
“十,九,八,......”
雷明軍慢條斯理但壓迫感十足地數了起來,催命符似的。
他不是在吓唬她,他真會這麽做的。
林靜絕望地看着他,心墜入了深不見底的冰淵裏,臉白得像紙一樣。
“三,二,......”
“我穿,我穿!”
林靜妥協了,抓起地上的內衣和配飾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即便今天死在他手上,也好過明天臭名遠揚,社會性死亡。
她媽從小教育她,女孩子的名聲比命還重要,她已經踩在了爛泥潭裏,解釋不清的。
林靜終于屈服了,雷明軍并沒有什麽勝利的喜悅,巨大的恥辱和憤怒像一張毛毯,兜頭兜腦地包裹着他,讓他燥熱刺痛,早就失去了理智。
沒一會兒,林靜怯生生地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房間的大燈關了,橙黃色壁燈的幽幽照射下,她白嫩的身體珠圓玉潤,像白瓷被鍍了一層釉質,胸前只被黑羽毛遮了兩點,雪白的渾圓顫顫巍巍、呼之欲出,內褲是一條半透明的黑紗,脖子戴着皮質黑項圈,頭上有兩個長長的兔子耳朵,濕漉漉的長發還在往下滴水,晶瑩的水珠滾到脖子,鎖骨,胸...,一路往下,是純欲和誘惑的結合體。
他們玩得還挺花!
雷明軍靠在沙發椅背上,翹着二郎腿,冷漠地從上到下打量着她。
林靜哆哆嗦嗦地任他打量着,滿心滿眼的屈辱,他看到哪兒,那兒就像被毒針紮了一樣。
那是嫖客打量妓女的眼神。
“可以了嗎?”
她咬着唇,含羞帶恥地問。
雷明軍不說話,他的臉隐在暗處,看不清表情。
但林靜知道他在看她,就像相親初次相見時那樣,不僅想用眼睛剝下她身上為數不多的衣服,還想剝下她的尊嚴,把她永遠踩在腳下,肆意羞辱。
她忍無可忍,轉身要走,身後突然傳來了他的聲音:“你們做過幾次?”
“沒有,沒有!一次都沒有!你發完瘋了沒有?”
林靜的血轟地沖向了頭頂,憤怒地喊了起來,與此同時,冰冷的眼淚流了滿臉。
雷明軍冷笑了一聲。
“咱們離婚吧!”
林靜心死如灰,終于說出了她早就想說的那句話。
暗處的雷明軍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表情更加陰鸷了。
林靜心裏卻有種末日來臨前的瘋狂和平靜:很好,就這樣吧,把這個世界全摧毀了吧!
這場羞辱算是她欠他的。
她剛往前走兩步,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後面襲來,雷明軍掐住她的腰,把她像小雞一樣扔到了床上。
她睜大眼睛,驚恐地看着他站在床頭面無表情地脫衣服,一粒一粒地解襯衣的紐扣,又解皮帶……。
“你別亂來,你這是婚內強奸!”
“去告我!”
雷明軍把燈一關,撲了上去。
林靜這才知道他以前對她有多手下留情,現在的他真的把她當妓女了,粗暴蠻橫,花樣百出。
她的哭叫、拍打、求饒,只會讓他更興奮。騎在她身上大動時,他甚至惡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逼問她爽不爽,誰讓她更爽。
“沒有人,除了你,沒有任何人!”
剛開始時林靜還發誓求饒,後來紅了眼,也發了狠,出其不意在他鐵疙瘩似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牙齒嵌進皮肉裏,很快嘗到了鮮血微鹹的味道。
雷明軍擺脫不了,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受了刺激的他粗魯地把她翻了個面,擺了個令人羞恥的姿勢,挺身而入,一邊折磨她一邊罵她是個賤貨淫婦,又諷刺她,說她平時太會裝了,現在不叫得挺帶勁兒的嗎?又問在別的男人身下是不是也這樣?
林靜被逼瘋了,也破口大罵,說他不是人,是畜生,只會蠻幹,說她從來沒高潮過,以前全是裝的,又說她太傻了,應該多試幾個男人再嫁。
她聽她媽的話,守身如玉,跟他的時候還是處女,平生就他一個男人,也不過是這樣的下場。
那一刻,他們都撕下了這兩年的相敬如賓和溫情脈脈,成了最真實又最醜陋的自己。
雷明軍不和她對罵,他抓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用皮帶綁上,用行動讓她閉嘴。
足足折騰到後半夜。
終于,雷明軍筋疲力盡地翻到一邊,不動了。
林靜早就不叫喊了,臉上的淚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幹了,睜着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像個破碎的木偶。
片刻後,她爬了起來, 悉悉簌簌地穿衣服。
“你去哪兒?”
黑暗中,雷明軍突然問。
他并沒有睡着。
“明天上午八點,民政局見。”
林靜的聲音木木的。
“你可真幽默!”雷明軍無比諷刺地說,緊接着啪嗒一聲,黑暗中亮起了一星猩紅,他點了根煙,噴出一團白煙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過錯方有什麽資格先提離婚?”
“那就法院見。”
林靜不和他廢話,砰地把門甩上了。
她逃也似地沖出酒店,沖到夜幕裏,在空無一人的午夜街道上疾步快走,麻木機械,走了很遠才知道害怕。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路,路燈零散只亮了幾盞,發着黯淡昏黃的光,是瞌睡人的眼。不遠處的樓房樹木隐在黑暗裏,影子輪廓千奇百怪,像吃人的怪獸張着嘴。
更可怕的是,有個路過的、拖着尼龍袋的流浪漢,不斷地回頭打量她。
那眼神絕對不善。
林靜後頸的汗毛刷地豎起來了,快步跑了起來,往亮處跑。
微涼的夜風拍着她的臉,生疼,道路兩側的灌木叢、路燈和樓房刷刷往後退,背後一直粘着一雙渾濁邪惡的眼睛,仿佛某個噩夢的場景。
終于看到一家亮着燈的二十四小時便利點,林靜氣喘籲籲地闖了了進去,收銀臺正在打瞌睡的小哥一激靈,問她想要什麽。
她嘴唇哆嗦着,話都不怎麽會說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點了一份蛋糕,一杯熱飲,坐在高凳上警惕地觀察着外面。
那流浪漢果然追過來了,在店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看她一直不出來,又消失了,但也可能埋伏在不遠處的哪個地方。
林靜哆嗦着拿出手機,午夜三點四十,還有漫長的、心驚膽戰的時間在等着她。
她一刻都不想再等,飛速翻起了手機的通訊錄,卻悲哀地發現并沒有一個可以半夜打過去的號碼,直到看到王北羽的名字。
她只猶豫了一瞬,立刻撥打過去了。
電話嘟、嘟、嘟地響着,沒人接。
當她開始絕望時,有個含糊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啊?”
“我,北羽,是我,林靜!”
她趕緊自報家門,說了這兩句後突然說不下去了,鼻根酸酸的,嗓子被一團棉花堵住了。
“誰?林靜?!怎麽這麽晚給我打電話?那個姓程的靠不住?”
王北羽的聲音瞬間清醒了。
林靜流着淚搖頭,突然想到她看不見,響亮地啜泣了一下,說:“見面再說好嗎?我現在街上,迷路了。你,能不能麻煩你來接我一趟,我知道這很冒昧、很不合适,但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很害怕。”
電話那邊沉默了。
林靜剛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王北羽開口了,說:“位置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