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子母刀成,趙青偷襲成功

第35章 子母刀成,趙青偷襲成功

喬古榮緊緊揪住方池的小臂,似是要憑借那微弱的力量掙脫困境,重返地面。方池手腕一翻,想要掙脫那如鐵鉗般的手。然而,喬古榮的手仿佛生根般緊緊扣住——他将自己的生死都寄托在了這一握之上,任憑方池如何掙紮,也無法掙脫。

突然間,方池只覺手臂一陣酥麻,疼痛如潮水般湧來,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肌膚。他試圖掙脫,但越是掙紮,那疼痛便越是劇烈。

喬古榮感受到了方池的意圖,他借力使力,猛然一拉,方池整個人竟被生生拉得往下一沉。

喬古榮揚起面頰,朝方池嘿嘿一笑。他面龐黝黑,露出一排尖銳的白牙,顯得陰森恐怖。喬古榮緊緊拽着方池的小臂,像是一座沉默而恐怖的山峰,要将他拉入地獄而去。

“受死吧!”喬古榮磨着牙對方池擠出三個字,然後淩空使出一招“墜雲萬裏”,猛地往下一墜。

方池小半個身子懸在半空,整個人無處借力,他朝花竹投去一瞥,卻并沒有叫他來幫忙。

花竹見方池看過來的目光,仿佛剛剛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一下子忘記了害怕。他撿起落在地上的劍,手起劍落,一劍削斷了喬古榮的手臂。

生死只在剎那間,剛還要拉着方池同歸于盡的喬古榮,獨自尖叫着落入煉劍池內,方池懸在池邊,保持着方才的姿勢,花竹卻是被濺了一臉血。

方池将仍舊緊握着自己小臂的半截胳膊扒開,扔進煉刀池中,然後站起身來用衣襟給花竹擦臉。

花竹站在煉刀池邊緣,身子抖得厲害。

方池擦幹淨他臉上的血跡,一下下輕拍着花竹的後背。

“喬古榮死了?”花竹眼睛盯着前方,呆立在原地,說道:“我……是我……殺……”

方池将人攬在懷裏,往咕嚕咕嚕冒泡的煉刀池裏看了一眼,打斷花竹的話,說道:“死了,別再想了。”

他把花竹抱在懷裏,也不管眼前是滾燙的鐵水池,吻了吻花竹的發頂,就抱着人不動了。

花竹身上總帶着一股清新的皂莢氣息,聞了很讓人心安。方池貪婪地聞着懷裏人的香氣,一點也不想管前廳的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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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花竹回過神來,強作鎮定,掙開方池的懷抱,“我們去幫姚姑娘她們。”

喬古榮和他的手臂落入煉刀池的兩聲“咕咚”聲響,極大地激起了花竹的恐懼,他甚至忘記要回自己的銀镯,甫一回神,就只想趕快離開此處。

姚姑娘帶着衆人在前廳和飛花堂激戰。她身後護着一個小男孩,那孩子還沒望舒年紀大,大概是被喬古榮一股腦擄來的馭靈人。

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揮舞着大刀,向姚姑娘砍去。姚姑娘靈活地躲過這一刀,順勢一腳踢向對方要害。

男子登時大怒,他臉上帶上殘忍的笑意,避過了這一招,随後反手向小男孩砍去。姚姑娘回身來救,卻已來不及,她只能飛身撲到男孩身上,用自己的身軀為他擋下這一擊。

方池帶着花竹出來,正見着這危急一幕。他飛身上前,人在半空中将軟鞭一卷,一下将那大漢綁了起來。方池拿的是喬古榮的鞭子,鞭內都是細刺倒鈎,大漢被綁後竟不敢掙紮,生怕方池給自己褪下一層皮肉。

方池見他乖順,收回長鞭,淩空抖了下,朝打鬥中的衆人說道:“喬古榮已死。”

他的聲音被內力擴散出去,衆人紛紛朝這邊看來。

花竹趁機鋪開馭靈力,接管了對方馭靈人控制的大部分靈獸。

方池手中鞭子再一抖。

分舵這邊的人手,自然聽他指揮,邊戰邊收,最後聚到了一處,漸漸只守不攻。總舵的衆人,皆識得喬古榮的武器,見長鞭此刻落在方池手中,也漸次停了進攻。

雙方戰鬥既停,一時間,整個前廳裏,鴉雀無聲。

花竹收回馭靈力,讓各人召出來的靈獸歸位。

方池不想收拾眼前的爛攤子,示意姚姑娘接手,自己則拉了花竹,往後廳走去。

花竹雖然不願再去煉刀池,但他的手被方池攥着,心中莫名感到十分踏實,也就不去掙紮。他剛殺了上一世戕害自己的兇手,十分需要這一份默默無言的安慰。

兩人再次走到煉刀池邊,就見咕嚕嚕的鐵水已經消失,刀池最底部,躺着一把銀光璀璨的匕首。

方池撿了匕首,又帶花竹去喬古榮的居所裏翻找一趟,最終在床頭的櫃子裏尋見一柄短刀。方池将匕首插入短刀的刀柄處,“啪”的一聲,兩刀嚴絲合縫,正是一對子母刀。

“此刀能劈金斷銀,也可削斷困靈索,你留着防身。”方池将刀遞給花竹。

花竹把刀拿在手中,見母刀的刀銘為“破雪”,子刀上則刻着“迎春”。暗道這兩把刀定有刀靈。

只是不知上一世用自己煉的那把刀,是刻了什麽樣的文字上去。這樣一想,花竹頓覺刀柄燙手,匆匆将刀塞回方池手中。“我不會用刀,不會用的武器拿在身上,反而平添禍端。”

方池思考了一下,抽出剛煉成的子刀,“這把你拿着。”

花竹一想到這刀是用喬古榮煉成的,心中就一陣不舒服,堅決不要。

兩人還在推辭,就見姚姑娘找了過來。

“都降了?”方池将子刀收歸回鞘,朝姚姑娘問道。

“都降了。”姚姑娘盯着他手裏的兩把刀瞧。

“飛花堂留給你,這套刀我要了。”方池見她眼饞,揮了揮手中的子母刀,也不給對方仔細看的機會,将刀別進後腰。

姚姑娘不再看刀,朝方池點了點頭,帶着兩人往後院的廂房走去。

“你救的那個男童是誰?”花竹問姚姑娘。

“不識得。”

“若不是我們來得湊巧,你的一條手臂,此刻恐怕已經沒了。”方池看了姚姑娘一眼,不甚贊同她的做法。

“你不是馭靈人,不會明白的。”姚姑娘朝花竹粲然一笑,“花大人也不識得我,但還是願意為了慧慧以身犯險,不是嗎?”

花竹被她這麽一說,倒是有些臉紅,他來飛花堂,并不全是為慧慧,心中有那麽一部分,是想為了上一世的自己和父親複仇。他聽姚姑娘這麽一說,猛然想起田媽媽曾經囑咐他的話,心中愧意更盛,只是低頭不語。

姚姑娘并不介意花竹不說話,自顧自幫兩人安排到:“今日你們且在這裏住下,明天我備幾匹好馬,送你們回臨安。”說罷,她擡頭看了眼天邊的月亮,轉頭對方池眨眨眼,語氣暧昧:“兩位半路若能得閑,還可以在揚州游玩幾日。”

方池正要接話,就見身側有東西飛來,他袖子一揮,“叮叮”一陣響,三只還魂釘跌落在腳邊。

姚姑娘收了面上的笑意,劍已出鞘,護在胸前。

“誰在那裏?”

随着一陣嘻嘻的笑聲,又有三枚鐵蓮子飛來,姚姑娘揮劍斬落兩枚,方池用袖子卷住一枚。

方池将花竹護在身後,花竹利用鳥雀的眼睛去找人。

“西南!”花竹聲音剛落,方池擡手已将方才接住的鐵蓮子反擲回去。

西南方向,一個身影飛起,同時九枚彈子帶着疾風呼嘯而至。這九枚彈子來路奇特,其中先發的五枚是沖着方池來的,後發的四枚卻是瞄準了方池身後的花竹。

對方料到方池躲前面五顆彈子時必定要移動,到時候,無論他往上下左右哪個方向動,勢必都會有一顆彈子打在花竹身上。

他算計得陰狠毒辣,此招一出手,被方池護在身後的花竹必要受傷。

卻沒想到方池從身後抽出剛得的子母刀,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就這麽用兩柄刀身,将九枚彈子全部反打了回去。

那人偷雞不成,反而引來了災禍,一個後翻,躲過了大部分彈子,但還有一枚正中他的“氣俞穴”。他暗道一聲不妙,拔足要奔,卻發現半邊身子軟麻,已經動不了了。

方池三人追上黑衣人,姚姑娘走進一看,驚道:“趙青?”

方池點了他穴位,伸手去摸他腰間和袖內的暗器。

花竹則站到姚姑娘對面,想看看這位趙青到底是何許人也。

“當心!”方池見趙青胸口一陷,便知他要發射暗器。他暗怪自己疏忽,只顧着搜趙青的袖子,沒注意他這裝在胸前的機括。

趙青的機括裝得巧妙,他将發射的機關裝在胸前,發射時只須身子對正敵人,伸手在腰側一按,九枚還魂釘就由彈簧射出,可說是殺人于不覺之中。

花竹離趙青極近,打落暗器已經來不及,方池用力一推,趙青側身倒下去,但縱使如此,還是有三枚還魂釘釘進了花竹腹內。

花竹雙眼大睜,一時間竟未覺疼痛,方池抱起花竹,神色慌張地檢查他受傷情況。

“小心!”花竹見趙青單手一揚,兩枚在月色下帶着暗綠色光芒的毒镖朝方池後心飛來。

姚姑娘揮手一劍,卻沒來得及打落毒镖。這趙青陰險得很,剛才假裝受制,等三人近身,這才發射暗器,使人避無可避。

花竹想翻身替方池擋了這兩記毒镖,但方池緊抱着他,一動不動,就這麽生生受了這兩下。

随後,花竹感到腹部一陣劇痛,然後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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