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為教主第二十一日
第21章 成為教主第二十一日
大魔頭破天荒地勾唇一笑, 便驚得整個世界抖了三抖。
錢小豆腿腳發軟滿頭大汗地從書房走出,至今回憶起方才教主那個瘆人的笑意,還覺得心中詭異得很。
他神色奇異地擦着汗來到沈浮白房中, 見沈浮白仍舊伏在案上奮筆書寫着對酒樓的計劃,也不覺得意外, 只喃喃道:“怪事,方才我向教主講述有人冒充魔教做事之事, 教主竟然突然笑了一下,我怎麽覺得有些不踏實呢。”
沈浮白近日一直跟他同在忙乎酒樓之事, 自然也知道這情報,雖說有人在外界抹黑魔教對他們探子來說是樂見其成的,但沈浮白卻對這種低級手段嗤之以鼻, 也并不打算攔着錢小豆将此事彙報給教主, 反正都是些惡人,理他作甚!
但聽到錢小豆說出教主聽後微笑的話語時, 沈浮白提起的筆赫然一頓, 立刻驚悚地擡起頭:“什麽,教主笑了?他說了什麽?”
錢小豆愣了下, 才下意識開口:“教主說他要親自去調查此事……有什麽問題嗎?”
沈浮白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 許久才平定下情緒, 深深看了他一眼:“上一次教主露出笑容時,就是你即将攻打平安門的前夕。”
“……”錢小豆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倒吸一口氣的同時差點沒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這麽說, 教主……又想要攻打正道門派了?!這是他想要統一江湖的一部分嗎!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阻止啊!!”
雖然幾位探子的性格各異, 來此的目的也不盡相同,但在大是大非上, 他們還是難得地保持了一致:不能讓魔教持續發展下去,勢必要阻攔魔頭統一江湖!
沈浮白垂眸陷入深深思索之中,連筆墨洇濕了下方的紙張也不在意,但在錢小豆已經急地圍繞着屋子團團轉之前,他卻又奇異地冷靜下來:“不必。”
昏暗的房間內,他眼中奇異的光芒忽明忽暗,最終化成一道冷意,就此沉寂下去。
“那些利用魔教作惡之人,縱使不是魔教,也是些奸惡之輩,人人得而誅之,讓魔頭與這些人争鬥,兩敗俱傷豈不更好?關我們何事!”
沈浮白将手中已經被墨跡暈染無法看清的紙張揉成一團,随手扔在腳邊,只見地面上已經堆滿了像這樣的廢紙,不知道他到底寫了多少次:“你我二人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握好酒樓的人手,安排進自己的人,其餘事情,暫且不必理會!”
錢小豆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反正作惡的都是些惡人,被教主盯上也是活該,現在他們手頭關于酒樓和情報閣的組建就有夠忙得了,哪有工夫去管其他人,也就點點頭放棄了與其他人商議此事的想法。
而另一邊,出行的最遠距離只到十連山的秦銘還沉浸在興奮和喜悅之中,敢污蔑我魔教名聲乃是大事,由他這位魔教教主出馬調查,也是應該的吧?那順便去治都郡逛一逛,也是正常啊!
他還沒去過熱鬧的城裏呢,一直在這寸草不生之地生活,早就向往古代城池的繁華了。
而等他打理好衣服,就要馬不停蹄地上路之時,系統難得主動提醒他道:
【你就這麽出去嗎,想想你現在的身份,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秦銘一愣,随後恍然大悟:“你說得對,我現在缺少一個保镖啊!”
現在他的武功勉強到達周天境界,在江湖上算得上能稱得上一聲俠客,可也是最底層的那種,如若不帶個保镖去撐場子,一會兒遇見惡徒打不過怎麽辦?怎麽也得留下個吸引所有火力之人,給他争取到逃跑的時間啊。
但到底要派誰跟随,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首先他有可能會在此人面前流露出真實性格,得保證此人比較乖順,或者神經比較粗大才行。
沈浮白和錢小豆因為酒樓之事第一個被秦銘排除,陳略的話,此人心眼太多,秦銘不敢太與之親近,就怕他看透自己的虛張聲勢,也不行,楊旭年紀太大不合适外出,其他魔教弟子又魯莽又危險,不能放出去……
思來想去一圈,偌大的魔教裏似乎只有張大牛和左護法周濟比較合适!
可一想到曾經跟周濟出門時那相視無言的尴尬狀态,秦銘就痛苦面具,最終還是選擇了張大牛,起碼張大牛沒什麽心眼,還聽從他的命令,很合适帶出去。
張大牛一聽到教主叫他來的目的,就險些陷入了‘呆若木雞’的狀态,良久之後才搔搔頭:“教主的意思是,由俺來保護你嗎?”
什麽話!你聽聽這是什麽話!
秦銘板着臉強調:“以本座的武功,哪裏由得着你來保護……只是不是什麽人都能讓本座出手的,這便是本座帶你去的目的,明白嗎?”
現在,秦銘已經在各種魔教弟子的吹噓中臉皮越來越厚,完全能夠面不改色地說瞎話。
而張大牛也立刻恍然大悟起來,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俺明白了,教主說得對啊!”
“但俺不會什麽武功,不知道能不能擔任這種重任。”他有些為難地補充道。
秦銘一愣,這才細細打量他,如今他武功提升了個等次,這才發現張大牛此人雖人高馬大,卻是半點武功都不會的,之前能夠帶着魔教弟子掃蕩土匪山賊,純粹是靠着這一身恐怖的蠻力。
秦銘有些可惜,若是張大牛會些功夫,配合上蠻力将會是多麽驚人的效果?
他将此事記在心中,思索片刻才搖頭:“無妨,你便表現出兇神惡煞的模樣站在本座身邊恐吓敵人,也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那這個俺可以!”張大牛頓時信心滿滿地拍着胸脯道,“但憑教主吩咐!”
秦銘對他的執行力很是滿意,便帶了他一起下了山。
十連山的風景依舊是那麽優美,并且一路上不曾碰到過一個土匪或是山賊,幾乎變成了沒有危險之地,當然了,此處坐落的魔教就是最危險的存在,依舊沒有普通百姓敢冒死經過這裏。
因而直到下了山,走到治都郡內後,秦銘這才第一次看見了人來人往的人群,有叫賣的商販,有風塵仆仆的旅客,有提着籃子的婦女,有嬉鬧的孩童……大魏民風開放,似乎一切都是那麽其樂融融,也讓秦銘看什麽都稀奇。
可是愈往前走,見識得越多,也能夠看見隐藏在這繁華下的動蕩。
或許是俠客江湖人士太多,街道上總是會出現什麽紛争,甚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周遭的人見怪不怪地連忙避讓,就連官府也姍姍來遲似乎也不想惹上麻煩。
秦銘将這一切映入眼簾,眉宇微微蹙起,心事重重,直到腳步一頓來到一間裝潢典雅的客棧,這才意識到目的地已經到了:“這裏便是錢小豆所說的,聽聞被‘魔教’之人搶奪銀子的客棧了,走,我們進去瞧瞧。”
秦銘毫不猶豫擡腳進門,動作中竟隐隐藏匿着幾分激動,張大牛沉默地追随其後,二人進了店以後還沒來得及打量裏面古樸的擺設,就立刻有一店小二笑容滿面前來迎接。
“來了,客官,您是打尖還是……魔,魔教?!”
“怎麽又來了!”
店小二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迫吞回了肚子裏,看見秦銘的剎那間,臉上便猛然變得唰白起來,渾身也開始打起了哆嗦。
秦銘:……
沒承想一眼就被對方道破身份,秦銘怔在原地,就這麽疑惑地盯着店小二看。
卻見店小二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手中的抹布甚至都拿不穩落在了地面上。
而他本人幾乎是踉跄地跑到櫃臺,快速抓起一把銀子,便塞進張大牛的懷裏,哭訴道:“沒了客官,這真是我們店最後的銀子了,都給您嘞,您看我們周圍也沒什麽生意,根本掙不到什麽錢,求求您別總逮着小店薅了,真的沒有了。”
“……”看着那店小二畏懼的眼神,秦銘盯着張大牛手中的銀子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店小二這是……把他們當成冒充魔教的那些勒索之人了?
魔教雖然确實是魔教,但他有這麽可怕嗎,剛一露面人家就眼巴巴地給他送銀子了!
秦銘簡直哭笑不得,不過他對上這種氣氛竟覺得十分熟悉,知道這時候講什麽話語都是徒勞的,他只好拿着熱乎乎的銀子,在店小二懇求的視線中無奈離去。
直到走到無人的角落裏,這才摸着臉頰疑惑看向身後的張大牛:“你說,本座臉上難道寫着自己是魔教之人嗎,為何會被一眼認出來。”
“呃……”張大牛目光閃爍,欲言又止了好久,這才從別的攤販那裏買了面銅鏡,遞給他看,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于是秦銘看着銅鏡裏那雙充滿殺氣的雙眼、冷酷的神情、以及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氣勢,頓時陷入了沉默。
……差點忘記了【目光如刀】的詞條效果了!這下誰看他肯定都能認出他是大魔頭啊!
秦銘無語地拍了下腦門,趕緊換上了面具,得了,這一輩子他恐怕出門都不能露臉了。
而在半個時辰後,換了身衣服又佩戴了面具的秦銘便重新帶領着張大牛回到了客棧。
或許是正值飯點,一樓座位幾乎已經滿了,人來人往地将他的身形很好隐藏,又或許是之前店小二只記住了他那雙陰鸷的雙眼,當秦銘和張大牛随意坐在大廳一角時,也沒有被衆人大喊魔頭來了,店小二更是馬不停蹄地擦着桌子,将他們當成了一般的客人。
“客官想來點什麽啊?”店小二一邊擦着桌面,一邊對他們露齒一笑,完全沒将秦銘與之前那魔頭聯系在一起。
秦銘這才在心底松了口氣,語氣也變得随和不少:“把你們店的特色拿來嘗嘗。”
說着,給店小二掏出幾顆碎銀子,甚至一并将之前店小二給他的銀子遞了過去:“多的是賞你的。”
秦銘用這種方式歸還銀子,也算是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而店小二看到那麽多打賞更是眼睛都直了,笑容越發燦爛起來,動作也變得柔和,聲音同樣變得谄媚:“哎喲,多謝客官!您瞧好嘞,現在後廚就給您做,保證讓您吃好喝好!”
“不急。”見店小二馬不停蹄進了後廚,初步取得勝利的秦銘又開始琢磨起來接下來的套話技巧,并且習慣性地向張大牛問策道,“如今已經安全進入店內,借着上菜的工夫與小二打探情報,你覺得如何?”
畢竟秦銘也是第一次嘗試套取情報這活,忍不住想要讓計謀更穩妥些,但他完全忘記了向張大牛問計的後果。
只見張大牛真誠地與他對視着,然後颔首道:“俺覺得……教主說得對啊!”
“……”秦銘頭疼地移開視線,“算了,你還是吃你的東西,堵住你的嘴吧。”
店小二速度極快地給他上了些菜肴,秦銘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才裝作漫不經心地叫住他,“且慢,在下是一名游走天涯的俠客,今日初來乍到,便聽說這裏不太太平,可真是這樣?”
店小二也不傻,知道多拿銀子就要付出相應的回報,立刻知無不言起來:“原來客官是江湖人士,果真一看便器宇不凡,武功出塵,失敬失敬!”
秦銘早就聽慣了他人的吹捧,這種程度的奉承與沈浮白比起來,那簡直是連提鞋都不配,面色并未有任何得意。
而店小二察言觀色看清這一幕,眼睛一轉,語氣陡然壓低,先打量了下四周有無可疑之人,這才道:“正逢此亂世之地,各處其實都不算太平……但這治都郡卻有一點不同,便是與那大名鼎鼎的魔教處在一地,這危險程度便高了不少啊!”
秦銘心底一動,意識到這正是他想要打聽之事,又不留痕跡問:“哦?我聽聞魔教之輩都存于十連山上,難不成還會下山擾亂四衆嗎?”
“哎喲客官,您可把那群惡霸想得太仁善了!”店小二這下堅信了他便是個初出茅廬、沒什麽經驗的小子,幾乎是語重心長地勸道,“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教,怎會老老實實留守在山上!”
“上一任魔頭在位時,他們沉迷武藝切磋只找民們正派比試,這裏倒是還安分一些,但自從那所謂的新任魔教教主上位以後……”店小二露出深惡痛絕的神色,怒斥道,“在那魔頭的帶領下,整個魔教就開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甚至還時不時派人上我們這些小店裏勒索銀兩,如若我們不肯,便威脅我們全體魔教弟子會直接下山,殺得我們片甲不留,着實可恨啊!”
他實在是沒控制得住語氣,令身側一些飲酒的客人聽了去,竟也同樣加入了憤懑的怒斥中:
“這新魔頭比那聶不封還要可恨!我聽聞他渾身戾氣,殺氣四溢,時常要求手下之人為他獻上男男女女,甚至連小孩都不放過,一一抓入十連山上,其人人心之歹毒,世間少有,泯滅人性,人人皆懼啊!”
“他還仗着武功之高,一一戲耍正教門派!還有傳聞說他有一統天下的野心,為此百般算計,恐怕江湖的動蕩不會平息了!”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讨論,甚至連一些消息不通之人也感到好奇起來:
“你們可知他到底想要那些男男女女做些什麽?”
“還能做什麽,不就是那檔子事!光是說出口,就已讓我不恥了!”
“嘶——”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男子跟孩童都不放過,此人簡直有違倫理,欺男霸女,怎麽還沒有人将他除之啊!”
将此等事一一聽進心中的秦銘:“……”
完蛋了,他這卧底的身份還沒洗清呢,現在又給他安上了無惡不作欺男霸女的流言,讓他一躍超越了老教主,成為了人人喊打漢殺的魔頭……
不是,他冤啊!!!
他哪做過這些事情啊!!!
就算他真抓了一些人那也是山賊土匪啊,況且只是送到後山讓他們勞作,都是好事啊!
此時此刻,秦銘才終于知道原來江湖傳言是多麽的離譜,紅的都能說成黑的,可見情報的可怕!
這麽一想想,如若真能夠以酒樓為據點建立一座情報閣,對他們魔教順利洗白來說也是件好事啊。
他暫時按捺心中的想法,裝作疑惑地蹙眉道:“方才你說勒索一事,我倒是有些許不解,來人可親口說出自己是魔教之人了,據我所知,魔教之人可不會稱自己為魔教。”
這還是周濟告訴他的常識,不過對于不了解魔教之人,自然也不會知曉。
店小二忍不住笑了,果真不将他的話放在心上:“當然,他們确确實實稱自己為魔教之人,看來客官您了解得并不全面啊。”
有了這句話,秦銘更加确信這并非是他魔教弟子所做,秦銘心中隐隐升起些許怒氣,他在山上每天都兢兢業業想讓魔教洗白一心做好事,結果下面就有不知名的人給他魔教拼命抹黑,還讓所有人都相信了,這種人着實可恨!
他一定要找出到底是何人抹黑他魔教,好好懲戒一番!
卻沒想到原本各自聊着閑話的大廳客人們,此時此刻也開始順勢聊起了關于魔教的各種傳聞,而且都相當離譜!
“我聽說賣豬肉的呂家,小兒子夜不能寐每日從夢中驚醒,據說就是魔教搞的鬼!”
“竟是如此,我也聽聞老劉家的男人出外做些活計至今還未歸,肯定是魔教做的啊!”
“天,難不成我家後院丢失的幾只雞,也是魔教的所作所為嗎?”
秦銘:“……”
不是,這怎麽什麽事都往魔教身上賴啊!
怪不得魔教名聲爛到這種地步了,每天都有人将各種惡名按在他們頭上,百姓一傳十十傳百,就幾乎成真了。
秦銘聽後隐隐心存感悟,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洗清魔教的惡名?
正思索着,卻聽一人語氣陡然高昂起來,聲音中難掩心中憤懑:“既然這魔教當真如此可惡,那諸位怎麽能夠坐視不理,任憑他們欺辱呢!不然我們聯合起來,一舉迎擊那些惡徒,豈不也是做了一番好事!”
秦銘心中一緊,眉宇微微蹙起,還真就怕這種後果,到時候他們魔教若是跟百姓有了沖突,那基本名聲就更沒辦法挽回了,而且系統也不允許他攻擊無辜的百姓。
秦銘焦慮地渴望解決目前的困境,但他很快發現是自己多想了,若是這些人真有迎擊魔教的勇氣,也不會任由別人勒索他們銀子。
堂內原本還在铿锵一氣痛罵魔教的人,竟在這一刻統統消失了話語,令氣氛變得寂靜了一瞬,整個廳內也蔓延着尴尬和詭異。
那些叫嚷着最兇的人幹笑幾聲,艱難開口道:“我們只是普通百姓,要對付的可是魔教惡霸,這趟渾水能不趟就不趟了吧,畢竟,還是自個兒的性命優先啊。”
衆人紛紛附和道:“是這個道理。”
秦銘緊皺的眉宇終于慢慢松開,也覺得現場詭異的沉默有些好笑,忍不住搖了搖頭又喝了口茶。
卻只見方才那站出來高聲呼籲大家齊心協力的男子,忽然快步走到他面前,頗為熱情地坐在他對面,對他拱手笑起來:“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
秦銘微怔,心中不由升起些許警惕打量起來人,卻見這人身穿一襲紅袍,整個人仿佛盛開的太陽那般鮮豔,年紀頗小竟然才估摸十七八左右,還是個少年人,笑容更是沒經過風霜那般清澈又熱情。
“當然不介意。”秦銘順勢給他倒了杯茶,又不确定地試探道,“不知閣下來我這裏是想讨杯茶水喝,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那少年人将腰間的劍大咧咧往桌面上一放,随即不屑地撇撇嘴,向他示意周圍的客人:“那些人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不足以成事!”
說着,一雙明亮的眸子看向他,眼中帶着欣賞:“我觀此店內,唯有兄臺你一人相貌堂堂,一身正氣,必定是俠肝義膽之輩,這才前來搭話!”
“……”秦銘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