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為教主第二十六日
第26章 成為教主第二十六日
在楊旭擡起拐杖的一頓棍棒教育下, 張大牛這才龇牙咧嘴地選擇了采用一些溫和的手段。
先用言語威脅,如若那些流民不聽話……那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張大牛捏捏拳頭,咧着嘴笑着, 心中一直被壓抑着的暴力心思蠢蠢欲動起來。
但真找到了城外面居無定所的流民時,看着他們骨瘦如柴的身體黯淡的眼神, 張大牛又不禁滿身心的勁全部洩掉,只無可奈何地抓了抓發絲, 讓他揍這群弱不經風的家夥,他還真下不去手嘞, 果然還是幹山上的山賊更适合他啊。
張大牛幾乎是采用了一百二十個耐心,挑選了幾個拖家帶口的流民邀請他們前去魔教。
本以為此事應該困難重重,可當他真說出了給流民的福利待遇——也就是能夠吃飽飯時, 張大牛則清晰地看見了他們眼底迸發的光芒, 那是一種終于見到希望的熱切之情。
“真、真的嗎?只要能給俺們閨女一口飯吃,讓俺們做什麽都行!”比張大牛的手還要粗糙的漢子幹巴巴地握住他的手, 不住地感謝起來, “謝謝,謝謝恩人, 俺們這就動身!”
一連問了幾家, 這些流民無一不是欣喜若狂滿口答應, 縱使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夠讓他們的孩子妻子活下來,他們便趨之若鹜。
總之,張大牛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教主想要的流民的數量, 只是其中能讀書識字的一個都沒有。
“會讀書識字的, 早就進城裏讨個活幹了,哪會像我們這樣餓着肚子。”
一些流民眼含羨慕地說道。
“那就慘了。”張大牛撓着頭有些困擾地小聲嘀咕, “教主讓俺務必找個讀書人呢,俺上哪給他找去,難道要進城去捉?”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以讓有心人聽到,有個流民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立刻道:“壯士!我知道哪裏有讀書人,這附近城外有位儒生,偶爾會拿些米粥給我們喝,聽着就是個學問人,壯士可以找找看,他年紀大概四十左右,胡子很長,腰間還有把寶劍嘞!”
“就在這附近?”張大牛眼前一亮,在這群流民裏找到讀書人可不容易,不過這有個現成的送上門了,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于是,張大牛立刻帶着人搜索四周,果然看見一已過不惑之年的儒生,腰間佩把劍,正蹲在地上慢條斯理地喝着稀粥。
當聽見張大牛邀請他上魔教時,這儒生表現得比任何人都要激烈,眼睛一瞪便怒斥道:“魔教禍害,素來禍害江湖,好啊,今日你們又把主意打到老夫的頭上!老夫跟你們勢不兩立!就算是餓死,從這裏跳下去,老朽也絕不會歸順魔教,我呸!”
無論怎麽勸說,這儒生就是不聽,而且相當厭惡魔教,甚至已經拔出了劍。
面對這般情況,張大牛在腦子裏過了一下,他勸也勸了,威脅也威脅了,要是對方還不同意的話,那他就只能采取最後手段了。
張大牛于是憨厚地笑着捏緊了拳頭,一拳便砸向了儒生的眼睛。
“啊——!”
……最終,當心情正好的楊旭打算出門修習武功,掀開簾子卻發現了一位口中被布巾堵住,渾身被綁得嚴嚴實實地穿着儒袍的老者被扔在他院子裏時,心情可以說是相當的驚悚。
而張大牛就在附近腼腆地對他笑着,苦惱道:“俺怎麽勸他都不聽,只好把他給綁起來了,就只能麻煩長老你幫俺說服他,教主還等着他們心甘情願地進入我教呢。”
楊旭:“……”
楊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你、你……不是張大牛你個呆鵝!!怎麽真把人給綁來了呢!
綁來就綁來吧,還扔給他是怎麽回事,拖他一起下水嗎??
但一想到這是教主的任務,楊旭就算再怎麽不願意做這種勾當,此時也只能硬着頭皮攬了下來。
眼見那老儒生脖子紅臉粗想要痛斥卻被堵住嘴的狼狽模樣,楊旭連忙先将人安置在屋內,這才給他拿出了布巾,賠笑道:“對不住了,這就給你松綁!”
卻不料老儒生在解放後第一件事,就是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好啊!不愧是公認的魔教小人,說不過老夫便強行将老夫擄來,令人不齒!呸!今天老夫算是栽在了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随便,老夫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眼見此人激烈至此,楊旭連忙苦笑地安撫:“那都是些不聽話的小輩自作主張,你消消氣,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啊?”
但即使他做足了謙遜的姿态,老儒生也只是冷笑着,絲毫不吃這一套:“你這套對老夫無用!我輩正道之士,縱使是粉骨碎身,也絕不會向魔教小人吐露任何東西。”
他性格倔強得像頭牛,态度蠻橫,很符合一意孤行的讀書人的性格,楊旭見和煦說話這人不配合,又眼睛一轉,故意板起臉威脅道:“好你個儒生,實話告訴你,是教主想要招募你。你若再不說實話,等到教主那裏可就是鞭子伺候了,你這把老骨頭應該承受不了多久吧——”
本以為這威脅會吓退老儒生,但楊旭怎麽也沒想到,這儒生竟跟普通的讀書人大為不同,竟是連威脅都不怕,脖子一揚,神态便淡淡地洩出幾分大義凜然之色:“不過是鞭打拷問,又有何懼!天下江湖,俠義為先,魔教乃作惡多端之輩,人人得而誅之,莫說是招募了,就連踏進這裏,老夫都覺得髒!”
“老夫也不過是爛命一條,死又有何懼!無論你們魔教小人想做什麽,老夫都不會答應,不如老夫一頭撞到這柱子上,一了百了!”
“……”楊旭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性格如此剛烈之人,舍生取義,而不是茍且偷生,再觀這人臉上拳頭大小的鐵青,就知道此人說話定是不假。
連楊旭都忍不住打從心底佩服起他來,這樣的俠士無論在哪裏都是值得被尊敬的,同樣也很少見。
就在這時,他無意間看見老儒生站起身,外袍領口繡着的一道蓮紋,不由得微微一怔,脫口而出:“青雲蓮紋,這,難不成你是青岳派的弟子?”
老儒生眼底也稍顯詫異,雖說青岳派确實有用過青雲蓮紋做了門派統一服飾,但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只有青岳派內門弟子才知曉此事,眼前這魔教小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他不由得站定,用狐疑的目光細細打探楊旭,忽然間眼眸睜大,竟也在楊旭的領口內側看見了一抹青雲蓮紋的影子:“你……你也曾經加入過青岳派?”
二人對視一眼,明明素不相識,卻感覺到了久別重逢的熟悉感。
楊旭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快速做出抉擇,既然同樣為青岳派弟子,且為人正直不阿,自己的身份也露餡了……那索性就全部說出口,讓這人加入自己的陣營,若是能夠在教內獲得重用,對他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便不瞞你了,你說得沒錯,我曾經确實是青岳派弟子,因為為人性格穩重,故而門派要求我潛伏進魔教做探子,探查魔教情報!”楊旭拉着老儒生的手腕,低聲說道。
“而如今你也知道,魔教新教主上任,新教主武功神秘強大,還有一統天下之野心,江湖無不人人敬畏。于是各大門派又相繼往魔教送了幾個探子,由我來接應!”
“原來如此……”老儒生聽了前因後果,眼中的茫然才逐漸消散,對他肅然起敬行了一禮,“原諒老夫不知真相,方才有失禮儀。”
“不過諸位為了我正道付出諸多心血,甚至不惜舍生取義,委曲求全,老夫心中着實敬佩,請受我一禮!”
楊旭連忙将他扶起,他起了身,頓了頓才終于自我介紹起來:“老夫名叫許生,年輕時便加入了青岳派,有過游走江湖行俠仗義的夢想……只是後面發生一些事,又讀起了書,穿上了儒袍,近日路過此地聽聞城外流民成災,忍不住想要貢獻一份力量,卻不幸被魔教弟子綁了過來!”
提到這事,許生臉上還一臉憤憤不平,誰承想他只是偶然路過此地,就遭到了如此不幸。
他的話語令楊旭都覺得臉有些紅,畢竟張大牛也算是自己的人了,不由得輕咳一聲解釋道:“其實是因為教主最近下了命令,需要找到一些讀書人來教內……我們唯恐教主不滿,這才出此下策,實在是得罪了。”
但他很快話鋒一轉:“但沒想到竟然能夠碰到同門師兄,這可能也是某種緣分吧,教主目前需要人手,若師兄抗拒不從,恐怕真的會命喪于此,師兄是有大志向之人,師弟我心中實在惋惜……不如師兄與我一同假意加入魔教,實則成為正派的探子,調查情報,如何?”
楊旭迫不及待說出心中所想,随後便用期待的視線看向許生。
卻見許生面色露出些許糾結和猶豫,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但最終也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諸位潛伏在魔教,老夫心中無比敬佩,卻無法成為諸位這樣的人才……老夫性格素來倔強,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無法做到委曲求全,感謝你的提議,但老夫一心向死,別無他求了!”
楊旭忍不住露出遺憾之色,但見他性格剛烈至此,連裝一裝都不願意,也只能嘆息一口氣,無奈道:“既然你無意于此,我便不再勸了。”
他看着倔強傲慢的許生,仿佛是最後一次再看這人一般,眼中藏着遺憾和不舍,許生卻根本不懼怕這生死,笑着走出房門,對外面等候已久的張大牛道:“老夫随你去見那魔教教主,帶路吧!”
*
當秦銘聽到張大牛剛剛下山不久就把所需要的人全都聚齊時,還感到相當詫異。
這麽快?張大牛的效率也不比沈浮白差啊。
鑒于沈浮白就在自己書房彙報着酒樓之事,秦銘也就很有眼力見地沒将後半句話說出口,只是平靜道:“你做得不錯。”
可饒是這樣,也讓一旁整理情報的沈浮白涼飕飕瞥了張大牛一眼。
然而張大牛卻沒因這句誇贊而感到欣喜,反而是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解釋道:“教主,會讀書的人真的不錯,俺只找到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很自願。”
說着,張大牛就直接帶着許生走到了書房內:“就只有這個人了,請教主查看。”
秦銘不由自主打量起此人來,只見這人穿着一身儒袍,卻不像陳略那般溫*7.7.z.l文爾雅彬彬有禮,而是滿臉都寫滿了傲骨,高高擡起下巴,似乎對什麽人都不屑一顧,嗯……更像是面對除了秦銘以外人的沈浮白。
但一看這身穿着,就知此人是真有學識的,況且秦銘也不喜歡只會阿谀奉承之人,對他有了些許期待。
只是還不等他問出你是何人這幾個字,面前的儒生就将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絲毫不隐藏自己的鄙夷和憤懑,高聲就罵:“呵,好你個魔頭!平日裏挑釁正派就算了,如今卻做上了欺男霸女的勾當,我呸!”
“今日一見你,便知道你是個狼心狗肺、大奸大惡之人,果然外面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
“呵,直白告訴你,老夫生來就有一身傲骨,不怕任何威脅,要打要殺随便你們。魔教鼠輩焉敢命令老夫幫你們做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夫誓死不從!“
……
突然被人指着鼻子一頓罵,秦銘直接就懵了。
好家夥,其他人不喜歡他要麽就背地裏罵他,要麽就在心裏罵他,這還是又一次有人當着他的面噴他的!這是真不怕死啊!
不過意外地,秦銘本應該覺得自己會生氣,但心中第一湧上來的卻是欣喜,好啊,好啊,這人這麽剛正不阿,一看就是他所需要的那種志同道合的隊友啊!
在滿是禍害的魔教中,這人不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嗎,要留下,必須要留下此人!
而且對方雖然痛斥他,但是痛斥的跟他沒什麽關系啊,什麽欺男霸女他可沒做過,什麽狼心狗肺,也不是他啊。沒錯,只要秦銘堅決不承認,這段痛斥就一點也傷不到他。
因此秦銘面色平靜,仿佛對各種辱罵都不放在眼裏,反而眼底還有那麽一絲……興奮?
這可令還在痛罵着的許生弄得臉色古怪,險些都罵不下去了。
而還未等秦銘組織好用什麽話術之時,一聲冷喝卻倏地蓋過了所有人,清晰回蕩在書房內。
“呵,教主,這老匹夫竟何等大膽,敢侮辱教主,當真該殺!”
只見沈浮白面露憤怒,眼中殺意如同霜雪瞪向許生:“教主分明智勇雙全,謀略過人,這人老眼昏花不識教主恩德就算了,竟反倒倒打一耙,若不千刀萬剮,難解屬下之恨!”
秦銘:……不必,不必,太過了。
眼見老儒生冷笑着,并不害怕沈浮白的威脅,秦銘也就頓了頓才道:“雖是如此,不過本座還需要他的能力……”
“這好辦。”沈浮白立刻想出了別的招數,“他不是自诩俠義之士嗎,那便随機拉出一些百姓,若他不同意為教主效忠,就殺一人,隔幾息之後再問一次,還不同意,就殺一雙。如此反複,直到殺到血流成河為止,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為了無辜人的性命,效忠我們!”
“……”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你、你……”許生瞪圓了眼睛,顫抖着身體,注視着冷漠的沈浮白,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秦銘看向沈浮白的目光,也已然變成了震驚和警惕。
這、這就是魔教禍害嗎!
這種程度也太可怕了!!!
沈浮白當真無愧是魔教弟子,心狠手辣程度直逼方峥,可怕,太可怕了。
在心中嚴重拉響了警戒線,秦銘不動聲色坐得離沈浮白遠了一點,神經也緊繃了起來。
而許生,就仿佛突然間老了十歲那般,手掌緊緊握起,又慢慢松開,臉上浮現出厭惡,恨意,無奈,悲傷等等等情緒後,最終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老夫……加入,加入你們。”
“千萬不要對百姓動手啊!”
就這樣,唯一一個文化不錯的讀書人,便‘心甘情願’地加入了魔教!
【支線任務:改善城外流民狀況(進度10%),獎勵五千功德點數!】
【任務目标:增加魔教人手(進度:80%)】
【眼看宿主就要成功了還請再接再厲!】
……
楊旭在教主書房門口徘徊着,一邊為許生這種剛烈之人惋惜,一邊想着臨行前送對方一程,也算是不枉師兄弟一場。
結果當他看見的并非是被擡出來許生,而是完整的還活着出氣的許生時,眼中的詫異都快溢出來,連忙三兩步走到許生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沒事?”
“……老夫決定暫且加入魔教,成為一名探子了。”許生苦澀地說着,還忍不住連連搖頭,嘆息不已。
楊旭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會轉換思想,但心底卻是欣喜的:“當真?甚好甚好,以後面對那魔頭的策略,我們就能夠一起應對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在于魔教教主。”誰知許生卻相當正色道,“而是他的手下,那些心黑的狗賊沒有絲毫仁慈之念,與這些人勾結在一起,魔教教主自然想不出什麽好事!”
“況且魔教教主武功高強,暫時難以解決,還是先将其身邊威脅最大的下屬解決掉,才算是除掉一禍害,你覺得如何?”
眼見許生突然就覺醒了除掉奸惡之人的信念,楊旭一愣,又連連點頭:“行啊,我覺得你這主意很不錯。”
殺死魔教教主的路不通,那還不能先鏟除掉魔教其他餘孽嗎?
“你覺得應該先鏟除誰?”楊旭眼中變得狠厲,低聲問道,随時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然後就聽到許生铿锵有力地念出三個字:“沈浮白!”
楊旭:“……誰?”
許生:“沈浮白,就是那模樣年輕卻狼心狗肺之人,他方才竟能想到殺人質逼我留下的歹計,這般年紀就這麽狠毒,絕對不能再留!”
“……”楊旭的面色從驚愕變成了古怪,繼而又變成了憤怒和無奈,總之臉色十分精彩……在深呼吸了幾次沒說出一句話後,許生終于意識到了問題,蹙眉道:“可有不妥?”
“嗯……其實……”楊旭感到面頰有些熱,尴尬道,“沈浮白,也是我們這邊的卧底。”
許生臉上的震驚久久不能平複。
氣氛陡然僵硬了下來,還沒等許生回過神,便看見從書房內走出的沈浮白大步流星朝這裏走來,方才種種憤怒一擁而上,他忍不住冷哼一聲,痛罵道:“你個狗賊!”
沈浮白下意識回答:“這一切都是為了大計啊!”
“……”
楊旭剛有些意外這對話怎麽這麽熟悉,不吃這套的許生卻繼續痛罵起來:“放屁,你個狗賊剛才說殺人之時可沒看出你半點不情願,別跑,吃一劍!”
沈浮白原本不想跟他計較,卻見他真就拔出劍照着他的頭就拍下,頓時神色一驚,連忙抱頭躲避,也被他氣得開始罵道:“你個老匹夫,我原因為你年長而不願與你計較,別逼我不留情!”
“呵呵。”許生面帶譏笑,諷刺起來,“老夫現在可是受魔教教主之命留在教內,你敢動我一根寒毛,信不信老夫當場就躺在教主腳下裝死?”
“……”沈浮白哪見過這般無賴,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混賬!”
許生得意地摸着胡須,不屑地瞥了沈浮白一眼,這一幕讓楊旭看得不由得頻頻稱奇,沒想到啊,像沈浮白這麽桀骜不馴的人,竟然還有吃癟的時候,看來這許生确實也是個人才。
他忍不住從中調和起來:“沈浮白走的是愚忠線路,在教主面前,難免會展現出對方所喜愛的模樣,像他所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大計,本心還是好的。可能因為演戲太過精湛容易被人誤解,你消消火。”
“哼。”許生給他些許面子,一甩袖袍,不願去理會沈浮白,将頭扭到了一邊。
而沈浮白也懶得跟這老匹夫動怒,只是不愉快地提醒道:“我方才與教主聊過關于此人的任職,據說教主似乎有意将他來教書育人。”
“……教書育人?”
明明是常見的四個字,但在魔教裏怎麽這麽古怪呢?
楊旭有些納悶地蹙起眉,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這魔教有什麽地方可以教書的:“這……是何意啊?”
“……我也不清楚。”停頓片刻,沈浮白有些無奈地承認道,他素來自稱聰明絕頂,可每次對上這位教主都仿佛變成了智障,根本無法猜透對方的想法,“不過教主必定自有用意,我們得打起精神來應對。”
說完,沒好氣地瞥了許生一眼,似乎是在暗中警告。
可許生卻一臉不服輸地摸着胡須,冷笑道:“無所謂,無論那魔頭有何計劃,都跟老夫無關!”
“畢竟老夫只說留在教內,又何時說過要聽他的命令行事了?”
“有種讓他殺了老夫啊!”
說完,洋洋得意地勾起唇角,揚長而去。
徒留下楊旭和沈浮白面面相觑,震驚在原地。
……哎喲壞了。楊旭一拍大腿,原以為進來一個幫手,怎麽感覺也是個不聽話的呢,他未來的生活不會又多了一個拖後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