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成為教主第二十七日
第27章 成為教主第二十七日
許生這個小老頭果然說到做到!
對于秦銘的命令, 可以說是左耳出右耳進,主打的就是一個‘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不做我不做我不做’!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我就不幹~
這可把負責調動魔教人員的沈浮白氣的不輕,完全是失了态似的破口大罵起來:“你個老匹夫!”
許生也不慣着他, 管他是不是演戲啊卧底啊,同樣回罵過去:“你個小人!”
“老匹夫!”
“狗賊!”
對于能夠把沈浮白氣成這樣的儒生, 魔教弟子一個個都喜聞樂見,甚至還有些期待這樣的場景到來。
畢竟沈浮白仗着教主的喜愛對他們魔教弟子素來趾高氣揚, 他們一來打不過對方,二來又怕教主得罪,因而一個個都忍氣吞聲。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許生一窮二白什麽都不怕,連命都不怕, 就是與沈浮白對着幹, 看着沈浮白那憤怒的模樣,魔教弟子一個個就不禁在心中拍手叫好。
不過他們也很納悶, 就算許生就嚣張成這樣了, 甚至在教內每日游手好閑什麽都沒做, 可教主呢,硬是就不殺他,這也太奇怪了吧。
當楊旭拖着張大牛前去尋找陳略溝通這件事時,就連楊旭都忍不住摸着胡子猜測道:“難不成教主最近真的轉了性了, 變得和善了不少?”
陳略卻放下手中的茶杯, 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呵, 你們想太多了,教主他素來心腸歹毒,計謀狠辣,走一步算計人百步,怎麽可能只是單純的心地善良呢?”
“……”楊旭竟有些适應了他時不時就辱罵教主的态度,于是自然地接口道,“那依你之見……?”
“我認為,教主的意思應該是……許生此人對他一統江湖的大計很重要,可以适當忍耐。況且……”陳略意味深長地點點桌面,“教主重用許生後,你們不覺得有一個的地位就此受到了威脅嗎?”
楊旭蹙起眉,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地位受到威脅了嗎?他怎麽不知道?
還不等他想出來,一旁看似在發呆的張大牛卻忽然來了一句:“是沈浮白吧。”
陳略贊同地一颔首:“正是。教主大概也認為沈浮白的權力太大了,正好教內只有許生一人不服從他的管教,克制他的權力,有這樣的平衡,教主自然樂見其成。”
“原來是這樣啊!”楊旭終于恍然大悟,一想到那個桀骜不馴的沈浮白有了克星,他嘴角也下意識揚起一抹弧度,但很快就倏地精神一振,壞了,現在連張大牛都比他聰明了,他豈不是這群探子裏最笨的一個了嗎!
他面色發灰,心底十分不甘,卻還是有滿肚子的疑惑想要發問,最終也只能維持不甘心地問向陳略:“那情況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嗎?”
“當然不會。”陳略的語氣十分篤定,眼神微微眯起,露出些許精光,“以教主的謀略,必定會讓那許生心甘情願在教內幹活。”
楊旭一驚,好奇地身體前傾:“他會怎麽做?”
陳略慢慢看他一眼:“我若是知道,就不會一直坐在這裏喝茶了。”
楊旭:“……連你都不知?”
在楊旭心裏,陳略可以說是魔教第一謀臣,雖然武功不算好,但是腦子是真的強啊,之前也破解了教主的諸多計謀,這樣的陳略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陳略無聲嘆息一口氣,打破他的幻想:“教主之心計,遠在我等之上,這可不是自謙之言。”
“我能看見十步之內的棋子,教主卻能洞察百步,一舉一動更是讓人捉摸不定。對于這種人,我所能夠做的,便是在他下棋之後,及時領悟他這麽走的原因,再布下後手,進行針對……你可理解了?”
聽到他這麽解釋,楊旭這才下意識地咋舌,又一次領悟到了教主的厲害。
而且教主才剛剛年過二十,比他們這些人不知年輕了多少歲。
“……雖是敵人,卻不得不佩服這年輕人的謀略啊。”
他摸着胡子,不由自主地感慨着。
*
所以秦銘是真的想到百步了嗎?
秦銘:不可能,當然不可能。
非要說的話,他是真的像楊旭所想的那般,性格仁善,怎麽可能因為一位正義俠士不願意為魔教做事,就直接下手殺了對方呢?
雖然他也很愁許生倔強的脾氣,但無論如何,這都是魔教中與他志同道合的第一位夥伴,秦銘還是對他很看重的。
既然許生不願意做事,那就先順着他好了。
秦銘很簡單地做出了決定,然後又開始思索如果無法重用許生,那接下來該由誰來擔當夫子的職責。
他已經命人在教內以最快速度建立了一間學堂,至于第一批需要教化之人,就選擇年輕的新入魔教的弟子,新入教弟子涉世不深,思維也沒定型,現在扭轉他們的危險思想還應該來得及,便是秦銘關照的重中之重。
不過魔教本來人就不多,也就十來名可以入學的,屬實有點浪費夫子的才能,于是秦銘又迅速地想到了那些在後山幹活的拖家帶口的流民,不如将十四歲以下的孩童也一并送入學堂,在學習知識後,說不定還能送到酒樓做情報的活,豈不是一舉兩得了?
學堂人員目前已經定了下來,并且決定強行在上午學習一個時辰,下午學習一個時辰,如若效果很好,再繼續增加學習時間。
至于上課的教材的話,秦銘很是偷懶地在系統商店裏找到了幾個功德點就能夠購買的《三字經》,然後購買了整整五十本當作教材。
雖然功德點加在一起也就五百點,不算很多,但若是繼續增大人手或者學完之後換教材的話,但又是一筆不菲的功德點,秦銘眉宇微微蹙起,總覺得這樣的消耗不太行,若是能夠搞出什麽活字印刷術之類的話,就簡單多了。
實在不行,還可以靠着活字印刷術賺錢啊是不是,總歸發明是比較好的。
秦銘頭腦中有一堆活要幹,奈何事情得一件一件來,而且像沈浮白那樣好用之人實在是太少了,交給誰做還得斟酌斟酌,也就将活字印刷術暫時放在了一旁。
學員也有了,教材也有了,目前就剩下夫子的人選還沒定下來,許生不願意幹,魔教弟子整體文化水平又都不怎麽高……
秦銘本來想到了陳略,這人看起來就像是滿腹經綸的,可是他找陳略想提起此事時,就看見陳略面色發白走路搖搖晃晃,看起來簡直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屬下近日似乎有些水土不服……”陳略幹咳着,唇瓣哆哆嗦嗦地開口,“不過教主之命,屬下……屬下義不容辭……請放心。”
說完渾身一抖,仿佛就要暈死過去。
秦銘:“……”
秦銘無奈地揮揮手讓他下去養病了,也沒再開口讓他教書一事。
他拿着毛筆愁的直戳額頭,也不知道魔教弟子還有誰能夠擔任此等重任,像沈浮白這種狠辣的絕對不行,教出來的人也肯定是心黑的,最好是心存正義的,但是還不得不為了魔教效力……
忽然,秦銘的目光看向喜氣洋洋向他禀告酒樓事務的錢小豆,腦中迅速浮現出了一個人。
或許此人……剛好合适呢?
于是,秦銘尚未打開錢小豆呈上來的賬簿,便開口提道:“本座記得……你曾經帶人抓了幾名平安門的弟子過來對吧。”
錢小豆光榮升到一名酒樓掌櫃後,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酒樓的生意好到他每日忙得腳不沾地,每日都有大把大把的銀子進賬,要不是有魔教長老時刻盯着他的舉動,他早就在成山的銀子中睡覺了。
而每隔七日,他都要回到魔教向教主遞交賬簿,讓教主查看,今日是首次回魔教,錢小豆本來美滋滋地想着說不定這麽多進賬能夠得到教主的誇贊,心情正得意着呢,結果教主突然沒頭沒腦的話語,讓他直接臉色一僵,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這時候提起平安門,是什麽意思?
難道教主知道他利用權勢特意将三位平安門師兄調到酒樓的事情了,這是來問罪的?!
一時間,錢小豆心也不得意了,身體也開始發抖了,又一次回想起了眼前被這魔頭所統治的恐怖之處。
他只能抑制着恐懼,乖巧回答:“是這樣的……”
爾後他又聽教主問道:“他們四人裏有個叫史仁的,你可還記得?”
“……”錢小豆差點被這句話吓尿了。
他能不記得史仁師兄嗎,這人就是說要設計刺殺教主的刺頭啊!
但說來也奇怪,錢小豆還真不知道史仁師兄到底是否進行了刺殺,因為第二日他抱着收斂屍骨的想法走到後山,卻發現史仁還好好地活着,并且一言不發在田裏幹活,但無論錢小豆怎麽詢問,他都對昨日之事閉口不談。
以至于錢小豆猜測史仁是臨到關頭害怕了,根本就沒進行刺殺,因為心中羞恥這才什麽都不說!
若是真的刺殺了,又怎麽能活到今日?
但他隐隐覺得危險,也不想再跟史仁扯上什麽關系,也就最終沒有帶上對方前去酒樓,只帶上了其他三個師兄。
如今教主突然提起此人到底是何意?難道刺殺一事是真的?
心中轉了好幾個彎也找不到答案,但錢小豆面上卻故作思索着,然後賠笑道:“似乎确實是有這樣一個人,教主是要見他嗎?屬下現在就去尋他!”
“不必見我。”秦銘一想到史仁曾經暗殺過自己的事,就盡可能想要避免沖突,只問,“你可知他曾經讀過什麽書嗎?”
“這……”錢小豆又一次愣住了,他是真的搞不懂教主的想法,只能如實回答,“只聽說過,他識字,讀過一些書,但具體的就不知了。”
“那便他了。”秦銘抱着是騾子是馬都來遛遛的想法,随意揮揮手,“本座計劃開設一學堂,教教內弟子讀書識字,你且去問問他是否願意當這教書先生,爾後回來禀告我。”
“……”錢小豆傻眼了。
啥?學堂?教書先生??
怎麽每個字他都認識,合在一起就完全讓他摸不着頭腦了呢?
在魔教開設學堂??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但他只愣神一瞬,就對上了秦銘投來的目光,那暗含殺意的視線瞬間令他精神一凜,疑惑的話語是半天說不出來,當即回道:“是,教主,屬下現在就去!”
錢小豆一路帶着滿腦子問號來到後山尋找史仁,或許只有史仁心中才清楚教主為何知道他的名字。然而錢小豆心中還是很愁,因為以他對史仁的了解來看,史仁是必不可能接受教主的命令的啊!
那等他回去告知教主結果,恐怕得到的就是史仁的追殺令了,說不定連他也要受到牽連,被貶一頓,這事該怎麽辦才好?
事态緊急,他沒時間去找探子小夥伴們訴說,只得硬着頭皮來到了史仁面前。
史仁還跟之前一樣,一言不發地在農田裏種着地,最近教主又拉來了一批流民,開墾着新的土地,據說是專門來種麥子的,衆人勞作時都勤勤懇懇,史仁倒是徹底融入了進去,與其他流民一起生活。
見錢小豆前來,史仁也不打算理會他,直到錢小豆說是奉教主命令前來的,這才放下鋤頭擡頭看向他。
錢小豆艱難道:“教主最近有意要開設一間學堂,想要聘請師兄為教書先生……”
史仁果然也是一怔:“什麽?教書先生?”
……果然,這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更令錢小豆尴尬了,他剎那間想了一肚子的說辭想要勸史仁同意,然而還未說出口,就忽然看見原本怔忪的史仁忽然一臉平靜道:“我知道了。”
“……啊?”錢小豆傻眼了,“師兄,你這是……答應了?”
“嗯。”史仁只是颔首,但這一舉動卻把錢小豆吓得不輕,等等,前幾日還說要刺殺教主的人,怎麽突然間就像是轉性了一樣,聽從教主的命令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啊?!
他有心想要詢問,可史仁仍舊閉口不言,甚至一聲不響地繼續揮動鋤頭,可憐錢小豆憋着滿肚子的疑惑無處宣洩,只能灰頭灰腦地回去禀告教主了,恐怕這段時間,他半夜醒來都得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他永遠不會知道史仁真的刺殺過秦銘,而秦銘卻大度地原諒了對方。
而史仁也同樣想不明白,素來被譽為正道頭號大敵的魔頭,為何會饒過他暗殺一事,事後不曾派人跟蹤監視就罷了,如今還給予了他重任!
就連如今天下之俠士,也不可能胸襟如此寬廣。
因為無法想通,這段時間他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都是這件事,心煩意亂間便規規矩矩地幹起了活,竟然在魔教裏體會到了一把農鄉之樂,脾氣也沒有往日那般火爆了。
只是疑惑依舊尚存于腦海中,他不相信這魔頭如此仁善,但對方最後所說的那句‘正邪存乎與心,而不在人言’之話,卻仍舊回蕩于他心中,讓他開始不斷地思考,不斷地深究。
還沒等思考出來,魔頭的委派也到達了,史仁只糾結了一瞬間,便決定聽從魔頭的命令,他想要看看魔頭究竟想要做什麽,又對他抱着什麽樣的心思,反正他連死都不怕,又怕什麽呢。
就這樣,史仁氣定神閑地在第二日來到了新修蓋的學堂裏擔任教書先生。
房間意外地幹淨明亮,除了前面講堂位置修得很是寬敞外,下方學子們的案幾蒲團也各自留有一段距離。案幾上書本紙張毛筆一一俱全,顯然是用心準備了的。
然而來聽課的學子們的成分……就有些亂七八糟了。
有一臉兇惡的魔教弟子,有流着鼻涕的七八歲孩童,還有十幾歲戰戰兢兢的少年,感受着其他魔教弟子的視線,身體緊繃吓得不輕。
看着這一幕,史仁忍不住嘴角微抽,但他轉而一想連他這種沒什麽文化之人都能當夫子,也就見什麽都不奇怪了。
對這群古怪奇異的學子們沒什麽好說的,史仁只看了兩眼,就沉默地拿起了講桌上的書籍,只見封面上寫着《三字經》,他更是前所未聞。
只能無奈翻開第一頁,硬着頭皮開始講起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咦?”
讀着讀着,他忽然覺得這書倒很是玄妙,三字為一句,朗朗上口,還算通俗,而且字都是他認得的,可以說是啓蒙類的最好文章了,他竟從未聽說過,不可思議。
而且明明是魔教卻要宣揚性本善的思想……到底是誰選擇的這本書來育人啊。
“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史仁越讀越覺得這書籍還挺有意思,其中蘊含的道理似乎很深刻,他有些話只能領悟一半,又似乎什麽都沒讀懂,真是奇怪。
而當他想要嘗試鑽研這些含義,差點忘記正在上課的時候,頭一次上課的魔教弟子們也是一臉懵逼,忍不住出聲打斷道:“那個……夫子對吧,你在那裏念的玩意我咋啥也聽不懂字,你是在念經嗎?”
其他學子更是雙眼放空,仿佛在聽天書一般:“狗不叫,是乃錢?為啥狗叫了就是錢??聽不懂!”
“什麽狗不叫!”史仁險些翻了個白眼,認真道,“人家是茍不教,性乃遷!意思是、是……呃……”
史仁絞盡腦汁地編道:“大概就是茍、茍且偷生,不聽教誨,性格就會遷走!明白了嗎!”
“啊……是這個意思嗎?”魔教弟子古怪地蹙起眉,又問道,“昔孟母,擇鄰處?孟母又是哪位武林高手啊?”
史仁一邊吐槽我怎麽會知道,一邊睜着眼睛胡說八道:“孟母,應該是那赫赫有名的孟大娘,傳說中一劍挑三人那位,她就喜歡找到鄰居單挑!”
“哦,我好像聽說過此人啊!”魔教弟子眼前一亮,“原來說的就是她這個孟母嗎?”
“——個屁啊!誰這麽教你們的!!”
氣氛一片其樂融融之時,突然,一道憤怒的冷喝從門外傳來,一儒生猛然踹開門,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先是指着史仁的鼻子破口大罵:“誤人子弟!誤人子弟!!你有何顏面讀聖賢書,有何顏面在此地教書育人!”
然後才面對下方無數茫然的眼睛,铿锵有力解釋道:“茍不教性乃遷,意思是‘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至于昔孟母,擇鄰處,指的是昔日孟子的母親曾三次搬家,是為了使孟子有個好的學習環境!明白了嗎?”
然而即使他解釋得如此詳細,下方的衆學子們還是一臉蒙:“孟子……又是誰啊?”
“……”許生一時半會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剛才他只是無意間聽說學堂要開課了,想看看那魔頭到底搞什麽名堂就來門口探查,沒想到一上來就聽見所謂的夫子在亂七八糟的講課,所謂學子正一臉茫然地點頭。
許生越聽越窩心,越聽越憋氣,讀聖賢書之人怎麽能夠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呢,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因而,他忍無可忍,一把踹開房門糾正起對方的錯誤。
而當他費盡口舌好不容易講明白孟子是誰,孟母三遷是什麽意思,正打算将課堂交給史仁之時,卻見對方津津有味地聽着他的講解,并且還催促道:“接下來呢?”
許生一陣無語:“你才是夫子,接下來該由你講了。”
“對啊。”史仁一拍腦門,終于想起來自己的職責,于是又開始往下講,“接下來是窦燕山,有義方……這窦燕山又是哪位大俠啊?”
“……”許生深吸一口氣,頭疼地閉上了眼睛。
最終一把從他手中奪過書籍,沒好氣道:“去去去,你去下面好好反省,剩下的由老夫來講!”
就這樣,學堂內終于響起了朗朗讀書之聲,臺上的儒生講得通俗易懂,臺下的學生也津津樂道,聽着那些古時之人的故事,感覺樂趣非常。
而原本倔強不想聽從秦銘命令的許生,也不得已接手了教書先生一職。
【任務八:開設學堂,找到夫子教書,并上一節課(已完成)】
【任務獎勵:獎勵三萬功德點,魔教整體素質略微上升!(已發放)】
秦銘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是滿頭霧水頗為驚訝的,不過既然許生願意任職,他也就樂呵呵地将此歸結為運氣好。
殊不知一些頭腦聰明之人,已經開始領悟到了他的‘計謀’。
并且深深為其折服。
“果不其然,教主行百步之計策,我心悅誠服。”陳略無奈搖頭贊嘆道。
楊旭此刻也恍然大悟:“原來教主是用此計謀啊,厲害了!”
“教主英明,這激将法用得好啊!”至于沈浮白更是忍不住當面敬佩道,“教主的馭人之計,屬下深感佩服,對那倔強之人用激将法,對症下藥,如此妙法,屬下怎麽就想不到呢!多謝教主提醒!”
秦銘:……?
什麽計策?誰用激将法了?你在說誰啊??
*
魔教一衆弟子幾乎沒有人能夠理解教主如此重視那個老儒生的原因。
就連沈浮白也無法讀懂教主的心,在他眼裏如果只是缺個教書先生的話,哪上來抓一個不都行,為什麽偏偏要找這種脾氣差一言不合還喜歡動手的老匹夫?
直到當魔教弟子勤勤懇懇修葺房屋之時,便聽到一道怒喝從他們身後傳來:“讓開讓開,你們這是在修牆還是在拆牆啊,有你們這麽修牆的嗎*7.7.z.l!”
扭頭一看,只見許生腰間佩着劍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口中還不斷呵斥着,這可讓魔教弟子們都心中一怒,剛想要噴去,卻見許生一把奪過他們手中的修牆工具,開始認認真真地修起牆來:“不知道要這麽修牆嗎,仔細抹勻了,要嚴絲合縫,哪有你那麽随手揮兩下就算是修牆的!”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将全部的修牆工作包攬,讓修牆的進度增快了一倍。
魔教弟子:?
有的人正在汗流浃背地耕着地,就被許生大聲呵斥道:“有你們那麽耕種的嘛!把種子都給破壞了,讓開讓開!”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熟練地翻動着田地,直接将種地的速度翻了一倍!
魔教弟子:??
甚至是教內大大小小的雜物,對于魔教那些武夫而言随随便便應付過去的,也都被許生看不過去,一一接了手。
魔教弟子:???
好家夥,這人簡直是全能啊,真好使!
瞬間,衆人面對許生的風向就改變了,畢竟,誰不喜歡這樣一個勤勤懇懇踏實肯幹,願意包攬一切雜貨的……勞動力呢?
“教主當真是英明啊,竟然一眼就能看出許生的潛質!”
這一下,魔教弟子當即理解了秦銘對于許生的執着,并且無不對秦銘越發敬佩,只覺得秦銘無所不能,是他們心目中的雄主!
至于秦銘被他們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時,更是心中一臉懵,但他已經習慣性地板着臉,點點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承認:“本座的用意,你們自然無法領悟。”
于是,一衆魔教弟子更是對他佩服不已。
至于許生,還真不是他故意想要去包攬那些活的,實在是魔教弟子們幹活幹得太差勁了,他看着都糟心,等到腦子一熱就已經不顧一切地沖上去了。
但在漫無目的地在魔教轉了一圈以後,許生竟也對看見的種種情景升起了濃濃疑惑。不對啊,不都說魔教生活必定水深火熱難以忍受嗎,怎麽他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安貧樂道欣欣向榮的生活呢?
被抓來之人吃的是從未見過的新型菜譜,住的是像樣的房子,甚至連孩童都有機會上學堂免費聽講,而魔教弟子更是各忙各的,從來沒有在外面為非作歹過。
越是在魔教待得久了,許生就越是感到迷茫不解,乍一看上去,若不說這裏是魔教,跟普通的名門正派也沒什麽兩樣啊!
這一看就讓他心中的疑惑久久無法解決,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留在魔教,看看這魔頭到底打着什麽樣的鬼心思。
他有了自己的住所,吃着聞所未聞的魔門食物,甚至連每隔幾日召開的議會堂會議,也都被受邀前往旁聽。
這麽一聽可不要緊,只見數十位魔教長老堂主站在議會堂內,開始七嘴八舌地探讨起來最近沒攻打正派心中的郁悶和不甘。
“距離上次攻打平安門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教主,是否可以繼續統一天下了!”
長老們一個個吐出讓許生心驚的句子,也讓許生瞬間意識到,魔教的禍害敗類們,恐怕都聚集于此地了!
一時間,他不知道誰才是最大的禍害,只好警惕地豎起耳朵傾聽着。
而越聽,他越覺得心中恐慌。
只見一位魔教長老竟趾高氣揚地将敵意對準了五大門派:“要我說,平安門攻打的沒意思,我們将目标直接對準五大門派好了!”
許生:什麽?現在魔教都這麽猖狂了嗎,區區幾十人就敢跟正道硬剛?!
“就是!”另有一堂主附和,“反正教主的境界已經可以只手遮天了,我們還怕個屁啊!”
許生:什麽?那魔頭的境界都高到這種地步了?!
餘下弟子紛紛叫嚷:“教主的目标是一統江湖,那我們的格局也要高,就打五大門派吧!”
許生:什麽??魔頭都想要一統江湖了??
他差點吓得面色鐵青,毫無血色,要不是憋着一口氣想要聽到最後會議的結果,早就想要以一己之力沖上去揍這些禍害了。
但更加讓他憤懑的是,夾在一群魔教禍害中的一襲白衣的沈浮白,竟然沒有半點違和感地融入了裏面,甚至也在高呼道:
“教主洪福齊天,武功蓋世,千秋萬代,一統江湖!近日劍閣已經在我教的打壓下在江湖如同過街之老鼠,人人不齒,不如就從他們下手,開啓統一江湖的第一步吧!”
……盡管知道沈浮白應該是扮演忠心耿耿的人設,但許生還是氣的胸膛上下起伏,恨不得拿劍砸的他抱頭痛哭。
許生閉了閉眼睛,不經意往大堂右側一看,又看見了那曾經把他綁過來不講武德的壯漢,竟在人群中不斷的鼓掌喝彩。
而且還跟牆頭草似的頻頻附和道:“五長老說得對啊!”
“齊堂主說得真沒錯啊!”
“沈執事說得太對了!”
“沒錯,俺也是這麽想的啊!”
無論誰提出多麽離譜的對策,張大牛都會高聲叫好,致使提出策略那人突然間信心百倍,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了,大家據理力争,勢必想要搞垮正道!
整個大堂也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吵得許生頭都大了,好在坐在上座的大魔頭終于聽不下去,發出一聲冷哼:“夠了!”
衆人這才立刻閉上嘴,低眉順眼,不敢造次。
……一次亂糟糟的會議就在教主心情不滿中暫時結束了,等到離開議會堂後,許生滿臉嚴肅地拉着楊旭在外面低聲道:“那魔教教主竟然真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再加上其手下個個都是野心勃勃的主,若真讓他們如了願,那我正道之輩豈不是大受威脅?”
“老夫還是建議,先把那些想要把水攪渾的最大禍害除掉,這些人不在,才能夠争取到足夠的喘息時間。”
許生眼中閃過一絲兇狠,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這可把楊旭看得暗暗心驚,知道這儒生性格倔強愛鑽空子,他連忙提醒道:“沈浮白那只是權宜之計啊,他實際上是我們的人,你可不能真殺了他啊!”
“那人雖然可恨,但老夫說得并非是他。”許生搖了搖頭。
楊旭這才松了口氣,不是沈浮白?那沒事了,總不可能是張大牛吧哈哈哈……
許生:“老夫說的是在會議上如風中草木一般左右搖擺,阿谀奉承各種魔教禍害之人,他才是魔教最大的禍害!沒錯,就是那日将老夫從城外綁到魔教的小人,名字叫張!大!牛!”
楊旭:“……”
臉色一僵,楊旭愣在原地許久,唇瓣張張合合,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字,呆若木雞。
看着他這副表情,許生有些許意外,狐疑道:“難道這張大牛,也是我們的人?”
楊旭一時間哭笑不得:“你說得對……”
許生震驚不已,瞠目結舌:“為何我們這邊的探子,竟都比魔教弟子還像個魔教的禍害呢??”
楊旭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幹笑了:“他們為了争取到魔頭的信任,可能扮演得太過入戲了一點,也是好事,好事……”
許生同樣心頭複雜,忍不住氣呼呼地負過手,面色難看,不知該說什麽,正巧這時沈浮白竟與張大牛同一時間從不遠處走來。
剛一看見許生臉上那熟悉的不滿表情,沈浮白就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先行開口道:“一切都是為了大計啊!”
然而許生卻連眼睛都沒往他那裏看一下,而是盯着張大牛張口呵斥道:“你個牆頭草,危害正道的小人!”
“……我?”張大牛被他罵的一臉茫然,指着自己鼻子憨憨的撓了撓頭,忽然反擊回去,“那你還是輕易中了激将法沒腦子的傻子呢!”
“你說什麽!”許生瞬間被他戳中了心中弱點,恨不得跳起來罵他,“你個小人!”
張大牛掏掏耳朵罵回去:“你個傻子!”
許生:“小人!”
張大牛:“傻子傻子傻子!”
……
眼見他們罵得熱火朝天,被晾到一邊的沈浮白茫然地站在原地,竟感覺內心空空地,仿佛少了點什麽。
等等,今天那個老匹夫怎麽不罵他了呢?
*
要不然怎麽說秦銘能夠将許生當作教內的唯一知己,在這個魔教弟子人人都想要禍害江湖的時候,唯有許生才會堅定地站出來痛罵對方。
只是秦銘可沒辦法像他那樣對待魔教弟子,他只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安撫魔教弟子,又能夠不失去這些人的支持。
因而,今天,秦銘依舊坐在書房內揉着額頭陷入沉思。
他不能向別人訴說心中的無奈,導致他的智囊團全無作用,只能由他一個人開始胡思亂想。
上次只是攻打了個小門派就将其一半人都擄了回來,要是真面對五大門派的話,打不贏,魔教覆滅,打贏了,又沒辦法收場,左右都不是上策。
難道又要随機挑選一個幸運的小門派,再将一半弟子俘虜進來?
這樣下去,他們魔教一半成員豈不是都變成從各大正派俘虜回來的弟子了嗎!
雖說魔教之中的各個大殿正在修建擴展,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但他被人暗殺的概率也會直線上升啊!
頭疼地思索不出來,秦銘只能下意識打開系統面板,數着功德點上那大四位數的數字,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算上教書育人的三萬功德點後,他的功德點最終停留在五萬這個數值上。
可以說五萬功德點不多也不少,若是秦銘想要學習什麽金色級別的武功,那還遠遠不夠,不過只是初級的功法的話,倒是可以在适當範圍內随意揮霍。
畢竟最基礎的《吐納功》只需要一千點功德點,便宜得很。
【《吐納功》:強身健體,增加氣血】
氣血?血條增長之類的?
秦銘有些好奇,畢竟這個世界可不是游戲,人們的頭頂可都沒有血條,那這個氣血是能夠感受到的東西嗎?
他忍不住花了一千功德點購買了一本《吐納功》并且照着上面所寫修煉了一陣,等到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後,這才下意識微微一笑。
氣血這種東西他倒是沒感覺到,不過內力稍微雄厚了些,力氣也稍微增大了一點,果然是基礎的功法。
這種東西對于魔教長老堂主之類的武功高強之人并無益處,但對于那些跟他一般武功普普通通之人還是有些好處的。
想到這裏,秦銘忽然心中一動,抓住了一些靈感。
既然這些武功秘籍買都買了,為何不變成一種獎勵機制,給那些魔教弟子們找點事做呢?
而且只挑選一些不會讓武功大增,卻對身體有好處的秘籍,也不害怕有人會濫用功法為非作歹。
反正魔教弟子就愛修煉武功,這不是正合适嘛!
秦銘一拍大腿,越發覺得這計策不錯。
只是具體怎麽讓他們開心地修煉武功還需要一些算計……秦銘摸着下巴,開始冥思苦想,最後甚至在書房地面上走來走去,忽然想起一種叫功勳制度的東西。
或者說是貢獻度!
只要魔教弟子為教內做出了貢獻,就能夠獲得貢獻度,排名比較靠前之人就能夠得到教主發放的武功秘籍!
且達到一定程度,還會有特殊獎勵。
這樣,魔教弟子就會為了追逐貢獻度而徹底動起身,暫時沒有去攻打正派的想法了!
不錯!就是他了!
【檢測到新增任務目标:建立一套完成的貢獻制度】
【任務獎勵:随機獲得十本初級功法!】
因為想出一個好點子,秦銘此刻腦細胞簡直活躍,幾乎是三兩步就走到案前想要完善貢獻制度,然而事實證明,提出一個曾經有過的想法,比真正動手去做簡單多了,秦銘設計了半天,還是弄得一塌糊塗。
最終,他還是決定使出最後絕招——搖人!
将這件事交給他的智囊團去做。
正所謂,上司動動嘴,下屬跑斷腿,當陳略接手此任務後,秦銘可以說是徹底解放,終于渾身輕松地去鑽研他的輕功《踏雪無痕》了。
陳略果然做事沉穩老練,悄聲無息之中就能幹好一件大事,在不聲不響将近三天沒見到人影後,這人便慢條斯理地出現在了秦銘面前,并且上交了一份詳細的貢獻度标準。
譬如說:【修葺外圍一天,貢獻度+10】【清理一帶雜草,貢獻+10】,而比較重大的貢獻任務,則是貢獻度翻倍。
等到到達三百點貢獻度後,可以成為內門弟子,能夠兌換初級的武功秘籍,秦銘想的是放上一些系統商店裏綠色白色的武功心法,雖然品質不怎麽好,但勝在花樣多啊,什麽劍法拳法掌法刀法輕功應有盡有。
達到八百點貢獻值後,又可以成為進階弟子,兌換進階的武功秘籍,這裏可以放上一些好東西,比如說藍色品質的武功,但為了防止貢獻度快速增長,秦銘又厚着臉皮規定藍色品質的武功最低需要一千點貢獻點,等等……
達到兩千點貢獻值後,可以晉升為精英弟子,達到五千點貢獻度後成為親傳弟子,達到一萬點貢獻度後,便成為單傳弟子……
總之,越往後貢獻度越離譜,超出天價,而陳略還貼心地放出了這段時間以來魔教弟子貢獻值排行榜。
第一名,赫然就是沈浮白,三百三十點,成為唯一的內門弟子,鶴立雞群。
想想也不奇怪,畢竟沈浮白很好使,秦銘喜歡将所有雜貨都交給他,導致他每日裏忙得不行,貢獻度也就拼命增長了。
第二階段是張大牛,錢小豆、周濟這些做出了很大貢獻之人,秦銘順便還将陳略也放了進去,大概在兩百多貢獻值,差一點就能夠提升了。
第三階段是魔教其餘幹活出力的弟子,這些人實力不濟,地位也比較低,但因為勤勤懇懇做事,貢獻度也有一百多點。
最低檔的就是一些魔教長老堂主了,他們每天只會動動嘴皮子,什麽活都交給下面之人,又沒提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貢獻度在一百點以內。
看到這裏,秦銘不禁擡眸看了陳略一眼,只見陳略垂眸站在原地,仿佛閑雲野鶴一般雲淡風輕,臉上也沒什麽得意自豪的表情,然而秦銘卻想狠狠地誇他幾下,果然,陳略就是知道他的想法啊!
他劃分階級的原因就是為了培養那些魔教年輕弟子,再稍稍打壓那些權力過大的長老堂主們。
年輕弟子近日都在上課學習新的知識,很容易改變那危險的思維,教他們武功秦銘還不怕他們會惹事,至于長老堂主們,便要小心謹慎了,不能讓他們貢獻度太高,真的讓他們學到什麽狠毒的功夫,但也不能太低,讓他們什麽都沒有。
而陳略的劃分,很明顯符合這一點,不過那些長老堂主要是知道自己積分這麽低,大概會當場鬧起來,那就是秦銘應該想的對策了。
“你做得不錯。”秦銘合上冊子,贊許地看向陳略,“設計出這詳細的劃分制度本身就是大功一件,準許你與沈浮白一樣晉升內門弟子。”
原以為陳略會很高興,卻沒想到對方依舊平靜着表情,只是淡淡地俯身一禮:“多謝教主擡愛,不過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着實承受不起如此厚愛,還請教主收回成命吧。”
“……”秦銘算是看明白了,陳略是真的沒有上進心的鹹魚,什麽功勞都會推脫,也不想主動去做什麽事,跟烏龜一樣,推一下才會動動,其餘時間都縮在龜殼裏不肯出來。
既然他不想惹眼,又很聽話,秦銘也沒必要與他對着幹,便随意點頭同意了:“明日本座要再次在議會堂召開會議宣布此事,你替我通知所有人,讓他們務必前來。”
陳略恭敬拱手,眼中卻閃過沉思的光,不知道這位魔教頭子到底又要搞什麽名堂。
……
翌日,議會堂。
當秦銘簡單令陳略講述了下貢獻度的劃分以及所得的獎勵後,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麽意思,貢獻度?要憑借貢獻劃分階級??”
“那我們曾經為本教做出的貢獻怎麽辦,都不算數了嗎!”
“達到一定程度就能夠兌換武功秘籍?什麽樣的武功秘籍?”
魔教弟子心思各有不同,比如說最不贊同的就是那些仗着地位高什麽都不想幹的長老們。而最贊同的便是那些新人魔教弟子,一個個都眼中生出希望,人們大概都意識到,教主是要培養新人了!
至于其餘探子卧底們,則是心生警惕,不知道教主到底又要搞什麽名堂。
每一次教主出手,其中藏匿的意圖都深不可測,他們不能不防啊!
眼見下方亂哄哄成一團,秦銘當即擺了擺手,便讓所有人一齊安分了下來。
“自從本座繼位以來,教內諸多弟子都做出了不菲的貢獻,為了鼓勵這些弟子為了我教的付出,本座決定給予這些人一定的武功秘籍作為獎勵,這貢獻度便是判斷哪位弟子付出更多貢獻的标準,諸位有什麽疑問嗎?”
教主一出口,想要反駁的人都得掂量掂量會不會惹怒對方,但還是有幾位脾氣火爆的長老怒氣沖沖道:“教主此舉,豈不是讓我們這些年邁的老者顏面掃地嗎,難道我們要像那些小輩一般去修牆耕地嗎!”
長老們的不滿秦銘當然想過,因而不緊不慢開口:“當然不是,人有各自擅長之事,長老們武功之高,在接下來一統江湖之中必當重用,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本座此舉,也是意在加強小輩們的實力,長老其實并不在此行列。”
長老們面色減緩,但還是覺得不太公正,不過沒等他們說話,秦銘就提前道:“不過諸位長老曾經也是跟随老教主立過功的,本座不能顧此失彼……”
他沉吟片刻,故意等到衆人期盼的視線快要溢出來,才一錘定音道:“……這樣吧,本座決定,原本只應該獎勵唯一貢獻度到達三百點的沈浮白,但現在特此提拔所有人,只要是我魔教弟子都将獲得獎勵!并且最高貢獻度的沈浮白可以獨得兩道獎勵,諸位可願意啊?”
長老們一聽,這才紛紛露出滿意的笑容,雖然所謂的獎勵他們并不心動,但一視同仁不把他們分出去,還算是不錯的。他們也是要面子的,無論教主獎勵了什麽,他們需不需要,反正他們得有就可以了!
至于魔教新人弟子更是高興了,平白就得到了教主贈送的武林秘籍,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誰不願意呢!
于是,衆人紛紛高呼:“教主英明!”
便恭恭敬敬地拿到了教主賜予人手一本的武林秘籍——《吐納功》。
吐納功?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面容古怪。
“怎麽從未聽說過這等功法啊。”有個魔教弟子沒忍住,就在大堂內快速地說出了心中的疑惑,直到後知後覺意識到衆人都面色詭異地望着他,他這才臉色一變,連忙朝教主道,“屬下、屬下絕沒有質疑教主的意思!”
“你們沒聽過是應該的。”卻只見教主随意看了他們一眼,用最淡漠的語氣說出了最令人驚愕的臺詞,“整個江湖唯有我教才有,你們好好修煉,切莫流傳到別處。”
……整個江湖都沒有,只有我們魔教才有??
衆人先是一愣,随即倒吸一口氣。
難不成……這是教主自創的功法?!
天啊,年紀輕輕就已經開始自創功法了嗎,教主的實力都已經到達如此地步了,真是恐怖如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