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他有絕對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第18章 18 他有絕對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周馳思考了一下,似乎真的在回憶28號發生了什麽,“三天前……我應該在我女朋友家,她過生日,我們一起開了個派對,他們都知道我在幹嘛。”

警方對周馳所說的信息進行了核查,和周研聊天那個人,實名認證的信息裏并不是周馳,也不是林亞東。

而是偏遠山區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那老人不可能是和周研聊天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是信息洩露被人買了實名認證。

但周馳一口咬定,那張證件是別人用他的照片p的,甚至公開表明觸犯了他的個人隐私權,可以通過這件事告對方。

之前周馳和幾人一起吃飯的那次,商場的監控也是在24小時雲端覆蓋的,蘭馨突然意識到了,似乎周研和這男人每一次見面,見面的地點都是周馳選的。

每次的話術都是,他多活了幾年,更了解滄沅哪裏的東西最好玩最好吃。

更重要的是,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以後,在周研死亡地點的附近發現了兇器,以及第二個人确切的指紋信息。周研死于刀傷,但并不是一刀致命,她的身體有無數傷口,每一刀都似乎插進了周研身體最深處。

那把沾着鮮血的匕首被埋在了三公裏外的一塊松軟的土地裏。

鮮血同周研的DNA相匹配,确定是對她造成傷害的兇器。

兇器上有一個人的指紋,那個人所有人都再熟悉不過。

秦昌雄。

酒店的監控被相關人員修複,那男人穿得太過緊實,實在看不出來他的長相和年齡。

但是他在走路的時候,能看出來有些一瘸一拐。

他有些跛腳。

将現有的所有線索整合在一起。

秦昌雄用刀殺了周研以後,在酒店開了五星級套房,在餐廳吃了一頓海鮮意面并且發給蘭馨假裝周研還活着。

所有的證據鏈如此完美,甚至已經可以因此結案,所有的一切都太過于簡單,像是有人将線索遞到這些人眼前等待大家發現。

秦昌雄有精神疾病,一切行為都可以依靠他的病例解釋為沒有自主行動能力。

可沒有人相信這件事是秦昌雄做的。

不僅是蘭馨,還有調查科的那些警察們都清楚這一切不可能出自那男人之手。

大家都清楚這是犯罪分子為自己開脫設下的局,不過為什麽是秦昌雄。

“還有沒有什麽事?沒什麽事我可以回去了吧。”坐在審訊室裏等待審查結果的周馳有些不耐煩。

他将一切都解釋的極為清晰。

甚至他口中的那個“女朋友”也拿着所謂的鐵證趕來了。

那女人年齡大概五十多歲,看上去有些肥胖,不過全身上下都穿着名牌,頭發卷曲但稀薄,肥碩的耳墜上挂着兩個巨大的金色耳飾。

“寶貝!”女人看着審訊室裏的周馳敲着門,聲音溫柔中帶着些撒嬌,應該是天生的娃娃音。

被警察帶到了另一處後,女人的神色有些緊張,“我男朋友犯什麽事了,幹嘛把他抓起來。”

蘭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有意無意地看向面前的女人,看她的財力,應該是被周馳騙過的人之一,不過顯然這女人還沒發現周馳的真面目。

“他是你男朋友?”門外的警察看了眼屋內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財大氣粗的女人,“他說他手上那塊勞力士是你買的。”

“對,發票我都帶來了。”女人将昂貴挎包裏的發票拿出來遞到警察手裏,警察仔細查看了一下,對着其他人點了下頭。

每塊手表都有它們獨自的編號,周馳手上現在戴的這一塊,同女人手中發票的編號相一致。

但是購買時間比周研那張發票要晚了一些,應該是後來又管女人要的。

至于為什麽要同一款,可能他早就知道會有今天可以作為佐證。

只能說,能給周馳花幾百萬買奢侈品的人,在滄沅不計其數。

“你……男朋友,可能涉及一起殺人案,他說28號上午和你在一起,你能給他證明嗎?”警察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點了點頭。

“對啊,28號他在我的別墅裏陪我,除了他還有另外幾個人,那天我過生日。”女人回答。

“你們倆一直都在一起嗎?在幹什麽?”警察常規審訊,拿着本對着女人記錄。

女人的臉一下紅了紅,“要說的這麽仔細嗎,一男一女在一起能幹什麽?”

說完,女人轉頭掃視了一下房間,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蘭馨,“這不還有小孩嗎?沒必要說細節吧。”

“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了。”一旁的警察朝着女人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繼續說下去了。

本打算讓她離開,蘭馨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起,“你知道他除了你,同時還和很多人交往嗎?”

女人愣住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此時蘭馨已經站起來走到女人面前,“你知道他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騙你的錢嗎?”

本以為女人會因此追問蘭馨什麽意思,卻不曾想聽見女孩的話,女人笑了一下,“你是誰?他女兒?”

“我怎麽會是那種人的女兒。”蘭馨的臉沉了沉,這句話聽起來有幾分晦氣。

“那不就得了,你管那麽多幹嘛,沒事找事,我最不缺的就是錢。”女人翻了個白眼。

蘭馨的身體僵了一下,女人轉頭看向一旁的警察,“什麽時候把我男朋友放出來,我車在外面等着呢,得交多少錢,我給就是了。”

“我們有自己的流程,他沒問題就會放他回去,你不用着急。”警察回答她,女人沒走而是坐在外面自己的豪車等着周馳。

周馳的所有證詞和不在場證明都非常完美,只能讓他摁了手印離開。

“在這兒?”周馳看了眼審訊記錄單,在用右手簽下了他的名字,但動作很緩慢。

随後,他摁下了他完整的手印。

“左手,他是左利手,他有問題。”蘭馨的兩只手貼在玻璃上,眼神直直地盯在他的右手上。

他遲鈍又笨拙的寫字手法都在下意識地避免別人發現他行動中隐藏的真相。

“兩只手。”戴着耳返的警察聽見蘭馨的話,擡手指了指審訊記錄單上的手印,“兩只手都要摁。”

“沒這麽嚴格吧。”周馳下意識僵了一下,他的表情中露出一抹微笑,看了看一旁的紅色印泥,“我左手前陣子燙傷了,怕過敏。”

“食品級的,吃了都行。”警察表情微微皺眉,這小子說的話他是一句都聽不下去,根本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過敏了我照顧你,每天上門給你洗衣服。”

周馳還打算說什麽,他身旁站着的一個警察有些看不下去,直接趁他不注意拉着他的手摁像一旁的印泥。

一個中間空白外邊緣清晰的鮮紅指紋印在雪白的審訊單上。

刺進了周馳的神經,也刺進了蘭馨的眼睛裏。

那個狂風四起的夜晚,客廳裏的那聲巨響,以及那個碎裂的花瓶碎片,始作俑者并不是窗外的那場大風。

而是來找蘭馨的周研。

那天她确實和她媽吵了架。

法國男人确實回了法國,不過是因為和她媽分了手。

那女人一生都在依靠男人,失去男人的每分每秒都尋死覓活,懇求周研能行行好在家陪她度過失戀後最難熬的幾天。

第無數次決定相信那個女人,抛下蘭馨和她度過假期前最後幾天二人世界的周研,對着菜譜笨拙地給她媽做了幾個菜。

等回來的卻是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和從酒吧裏把她撿回來的那個男人。

周研本來懶得管她媽做的那些破事,将已經做好的飯菜罩住準備去睡覺,沒想到被男人堵在門口。

不過那男人也喝了些酒,似醉非醉身體軟綿綿的,周研輕易就從他手上逃脫了。

後來她到了蘭家,聽見了蘭馨和蘭茂學的那段對話,她知道周馳的指紋曾經因為燙傷被磨損了一塊,她也剛剛和蘭馨懷疑過周馳是不是方曉靜事件的主謀。

所有的一切蘭馨的想得很明白,可她卻就是搞不清楚,周研為什麽會去一個人找周馳。

在早就清楚她并不簡單,明白他可能是個殺人犯的前提下。

“我沒殺方曉靜。”兩天後,對比完指紋信息的警方再次将周馳請到審訊室,說是請,其實是在他打算和那個“女朋友”坐上跨國航班的前一秒。

盡管在他上一次踏出警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已經堅信他同這兩起事件完全相關,并且派人暗中跟随。

之所以在最後一秒抓住他,不過是想讓他享受一次即将逃脫的快感。

再被壓入地獄的絕望。

“我那天确實在方曉靜別墅裏,煙是我抽的,火不是我放的。”周馳喉嚨幹了幹,不知道什麽字眼激起了他的某種愛好,“有煙嗎?想抽一根。”

兩個男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摸着兜裏的煙遞給周馳,想着反正估計也是他這輩子最後幾根了。

沒想到周馳叼進嘴裏的時候露出了幾分嫌棄,“太low了,抽點好的。”

給犯人煙,被犯人罵,上班真他爹的煩。

“火不是你放的誰放的?”警察懶得和他計較,看着周馳拿着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火,火光在封閉的房間內搖曳。

周馳猛吸了一口煙,表情中有些欲仙欲醉,惹得一個警察看向剛剛掏煙的那個警察,懷疑他煙裏是不是有什麽貓薄荷,那警察趕緊搖頭自證清白。

一臉這哥們自己表演型人格,與我無關。

而後,他們聽見周馳笑着開了口,“那娘們自己放的,純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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