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莺兒在一旁看着宋嘉茵突然自顧自地笑起來, 而且笑容看上去有些詭異,她好奇地問道:“小姐您笑什麽呢?”
宋嘉茵朝着莺兒一招手,對她道:“過來。”
宋嘉茵附在莺兒耳邊低聲說着, 莺兒聽了幾句, 跟着就露出了笑容,聽完之後更是立刻誇贊道:“小姐,您真是聰明, 這樣一來, 她肯定是百口莫辯, 怎麽都說不清了。”
宋嘉茵也很得意,一看莺兒還一直笑着站在原地,斥道:“還不快去傻站着幹嘛?”
“是,奴婢這就去。”
自從那日派蘭心與趙正初聯系上之後,因那事鄭容汐與趙正初的聯系也日漸頻繁起來。
她從趙正初那裏打聽到了不少案子的細節。
據趙正初所說, 戲班子的那群人确實都不知情。
那個女人是不久前才進到他們戲班子的,見她模樣好, 也有功底,正好他們缺一個花旦, 就把她收了進來。
要進宮表演,他們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若那個女子是突然出現的,他們肯定不敢選上她進宮表演, 但是那個女子大概兩三個月前就進了戲班子,一直表現不錯,而且本來他們選進宮來表演的不是她, 但原本定的女角突發急症, 下不了床, 嘔吐不止, 根本沒法在禦前表演,所以才臨時換上了她。
班主稱自己也知道是有風險的,但是實在無奈。
比起直接因故缺席還是找人替上更安全些。
據他說,那個女子在入宮的時候一直很正常,沒想到她那匕首藏得十分隐蔽,當時搜身的時候沒搜出來,就讓她得逞了。
班主當時也很驚慌,都快吓死了,怕因此連累自己,沒想到還是引禍上身。
問起那個女人出現時的情況有什麽異常,他一概都想不起來了。
Advertisement
但是跟那個女子搭檔的小生倒是說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據他說那個女子偶爾會出去見什麽人,他們問起來她都從來不透露一點。
她每次去見那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從不告訴其他人,但他們也注意到了她時常早出晚歸,好奇問到的時候,她都從沒透露過那人的信息,後來他們也就沒再多問了。
他本以為她是去會情郎,所以比較羞澀,難以啓齒。
因為畢竟她也沒耽誤演出,自己的分內之事都做得很好,所以在不影響正常他們演出的情況下,倒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趙正初問過那群人她到底去見了什麽人,同在一個戲班子,難道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清楚?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這些人都一概搖頭,皆說不知,倒也也不像是在撒謊。
本以為事情陷入了僵局,鄭容汐也有些無奈。
不過,除了與趙正初讨論這個案件本身,因很久沒與趙正初聯系,自這事後兩人倒是重新熱絡起來,書信往來也比較密切了。
除了談這件事,偶爾會聊些別。
大多數是以前在學堂時或者是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雖然時間已久,但說起來也是有趣。
而且趙正初這個人風趣又體貼,閱歷豐富,跟他聊起來十分有意思,覺得受益匪淺。
鄭容汐跟他書信往來多了,心中的煩悶也少了不少。
半個月後的一天,蘭心匆匆忙忙地跑進宮裏,打斷了正在看書的鄭容汐。
“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鄭容汐放下書,不急不緩:“發生什麽事了?”
“娘娘,這回是真的,真的大事不好了。”
“到底什麽事這麽嚴重?”
“那,那個麗妃,去皇上面前告您的狀了。”
鄭容汐奇怪,她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日在宮裏待着。外人都沒見過幾個,更不要說與麗妃有什麽過節了。
不知麗妃從為什麽要告她的狀?又因為什麽事要告她的狀,還要鬧到蕭邺面前。
但她想不通,一般的事,麗妃是絕不會公然與她鬧翻的,這樣直接鬧到蕭邺面前去,分明就是直接跟她撕破臉的表現。
“她告狀?告我什麽狀?我何時與她有過節?”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着急回來告訴您,讓您有個準備。”
“聽說她好像拿着一疊什麽書信去皇上面前告狀了。”
“書信?”
“對啊,奴婢一聽到就趕忙回來報信了。”
蘭心一頭霧水,當然鄭容汐更是茫然。
書信?她都不知道她何時與麗妃有過書信往來。
鄭容汐琢磨着這個詞,突然腦中一炸,想到了一件事。
看鄭容汐臉色突變,蘭心急忙問道:“娘娘,怎麽了,您想到什麽了?”
“您知道是什麽書信了?”
鄭容汐臉色煞白,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她只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種結果。
莫非她們拿到了她與趙正初來往的書信?
不可能的。
那些信她每次看過後都燒了的。
雖然她與趙正處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但也不能給人落下話柄。
她是明知這種事不可為而為之。
明知道這是後宮妃嫔不能做的事,但她還是做了,所以她一直十分謹慎。
但是她們怎麽可能拿得到這個書信?
如果不是這些書信,她實在想不到自己這段日子還與誰有書信往來。
她只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這種最糟糕的結果。
鄭容汐知道,若是麗妃拿着這所謂的書信鬧到蕭邺面前去,蕭邺自然會找她去問話,左右她是躲不過的,方才的慌張竟然消失了。
鄭容汐的臉上出現了一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異常冷靜。
這反倒是讓蘭心看呆了。
“娘娘,您怎麽一點都不慌呀?”
鄭容汐是看開了。
這個時候她再慌張,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若是她們有意構陷她,那肯定是做足了準備,至少是能夠讓蕭邺看到并且相信的證據。
憑着蕭邺對她的偏見,她恐怕百口莫辯。
其實有沒有證據都不重要。
因為,決定權在蕭邺。
若蕭邺相信她,她根本不必解釋,若不相信她,她說再多都沒有,再解釋也難以讓蕭邺信服。
“慌什麽?”
無論如何,去昭陽宮的這一趟是躲不了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