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監控她 易允,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自……

第41章 41監控她 易允,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自……

今天劇團要去北城大劇院首次彩排, 約定八點半在酒店大廳集合,他們八點十分陸續從樓上下來,發現藍嘉已經坐在沙發上, 桌前堆着打包的熱騰騰早餐。

ewan跟她打招呼:“早啊ulysses。”

藍嘉淡笑, “早,想吃什麽自己拿。”

kimi已經不客氣地拿了一份, 吃着豆漿油條,“你幾點下來的?”

“六點半。”

“這麽早?!”她驚了。

“睡不着嘛。”

夢魇後, 藍嘉後半宿輾轉反側,天不亮就起來加熱昨晚煎好的中藥,她吃了點餅幹墊肚子,把藥喝了,就去酒店旁邊的早餐店預訂劇團的早餐, 等到八點去取。

早餐分得差不多, 大家邊吃邊去車庫, 坐着租來的車出發前往大劇院。

藍嘉坐的副駕駛,後排叽叽喳喳,kimi和其餘幾個演員在對戲, 演的是另一出話劇,kimi飾演的是女主角陸小曼, 原本欽定的藍嘉, 但她覺得自己不合适,于是退居二線扮了一個臺詞和場次不多的小配角。

劇團就是這樣——每一位話劇演員都是主演, 只不過主場的話劇不一樣。

酒店距離大劇院有段距離,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這會已經高挂樹梢,金黃的陽光灑落, 跨橋底下的水面波光粼粼,藍嘉靠着玻璃窗,扭頭望着外面的景色。

九三年,論繁華,國內沒有任何一座城市比得上東珠。

“這邊居然也有巡警了?”開車的ewan突然冒出一句話。

藍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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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左邊看,發現還真是,警車每隔段距離停下,車頂閃着光,穿着制服的巡警把守治安。

其實這一幕,藍嘉昨天下飛機到回酒店那段路的時候就看到了。

不僅如此,今早六點半下樓,她在酒店不遠處還看到設立的巡邏站,三百六十度大敞的交警平臺,警車停了三輛,支起黑色大傘,周圍拉起界線,不難看出是二十四小時制度。

仿佛一夜間,北城的治安都好了一大截。

張明霞忍不住摸了摸受傷的耳朵,心有餘悸道:“就該這樣,北城太多飛車黨,誰知道一不留神從哪個旮瘩裏冒出來,太吓人了。”

這是藍嘉第一次到北城大劇院,跟聖保利比起來不遑多讓。裏面劃分三大劇場,分別是小劇場、中劇場、大劇場,和她們共用劇院的還有隔壁搞音樂劇和舞臺劇的人,一支是來自法國的團隊,一支是俄羅斯的團隊。

劇團路過中劇場時,正好遇到俄羅斯的團隊,迎面走來一群光着膀子的型男,個個身高一米八八,寬肩窄腰,麥色肌膚,一眼望去身材整齊得嚴苛。

他們迎面走來,畫面感還挺沖擊。

藍嘉身邊的衛雨西悄悄拽了她一下:“嘉妹,上次你沒過來,他們的舞臺劇中文名叫《水霧》,你是不知道,票房可好了,大晚上全是觀衆的尖叫聲。咱們一站只演兩天,他們一站就出演半個月,每天的票還需要搶,黃牛現在已經擡了原價的三倍,還供不應求呢。”

“他們名副其實,值得。”

藍嘉對舞臺劇也有了解,俄羅斯的這支團隊,她有幸聽過大名,之前在國外念書,礙于騰不出時間,遲遲沒能去看,沒想到這次北城之行有緣,居然碰到了。

那群型男已經走遠了,kimi收回視線,聽見她們的對話,橫插一句:“可不是嘛,那可是俄羅斯知名編舞大師的得意之作《水霧》,要不是搶不到票,我都要去看了。”

她嘆氣,“只恨當時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有票都白白錯過機會。”

劇團裏飾演牙刷的男演員說:“咱們倒是可以試試去隔壁溝通一下,怎麽說也算同行,看看能不能買內部票,到時候都過去看看,學習一下。”

這個提議不錯,全員通過,于是交給張明霞去洽談。

大劇場占地遼闊,能容納好幾千人。

藍嘉熟悉場地,了解舞臺和後臺候場時的站位問題,劇團的後勤也在忙,他們這次帶了部分道具和服裝過來,這會正在布置。

藍嘉站在舞臺中央,正面朝向觀衆席,許久沒有站上來了,她忽然覺得心曠神怡,久久萦繞在心裏的郁念消失不少。

穿着普通長袖長褲、頸間系着絲巾的女孩忍不住抻展手臂,阖上眼,深吸氣,剎那間,後臺負責實操的場務也打開舞臺頂上白熾耀眼的燈光。

一切都剛剛好。

藍嘉是一個擅長‘自愈內耗’的人,病痛纏身二十年,将她折磨了無數次,現在她依舊好好活着,成長過程中收獲了耀眼的學歷、鮮花掌聲的名譽、數不清的好朋友、追求夢想和熱愛的同伴們。

她見過很多美景,也得到很多東西,順遂二十年,唯一的變數和磨難只有易允。

想到那個病态偏執的男人,藍嘉抿直唇。

終有一天,她會自由,會離開他。

眼下要做的就是忘掉他,忘掉他帶給她的噩夢,忘掉那些時刻折磨她的痛苦經歷,專注于眼前。

藍嘉需要忙碌的工作和充實的社交來擠走他留下的痕跡。

打定主意後,她專心投入排練。

第一場兩個小時,藍嘉表現得出奇好。

衛雨西忙完財務上的事,正好回來看了後半場,在後臺負責調試音響設備的場務說:“衛老師,ulysses這場的爆發力不錯啊。”

這會,舞臺上輪到藍嘉的單曲。

話劇演員是所有演員行業裏要求最高的,他們對臺詞的把控和表現力嚴苛,不僅如此,劇中所有音樂,最多出現純音樂配音,所以從另一面也決定他們必須具備優秀的歌喉素養。

藍嘉現在唱的是劇中明明的歌《氧氣》。

[過去歲月總會過去

[有你最後的溫情

[所有的光芒都向我湧來

……

排練雖然是件很枯燥乏味的事,但藍嘉很喜歡。

第一天演練,劇團的人呆到晚上七點,中午吃的飯都是後勤打包回來。

他們練完離開大劇場,正好趕上中劇場那邊檢票入場,觀衆女性居多,個個興奮,臉上洋溢笑容。

張明霞說:“今天下午我去隔壁交涉,他們說可以給我們內部票,但得過幾天,最近的都遞出去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所有人都挺期待,北城最近的治安大好,有人提議待會回去,在酒店旁邊的餐館聚餐,吃北京烤鴨。

藍嘉第一天落地北城的時候喉嚨不舒服,她沒去,可惜了,kimi跟她說味道不錯,鴨肉嫩而不柴,表皮焦脆但油而不膩,配上面皮、清爽的蔥絲黃瓜絲、再蘸醬,裹起來一口咬下去還爆汁。

藍嘉很捧場,笑道:“那待會就去吧,正好也讓我審判一下是不是真這麽好吃呀。”

“說得我都餓了。”

“快快快,趕緊開車回去。”

他們走表演通道,準備去車庫取車,然後直奔那家烤鴨店。只不過很不幸,就在他們要進電梯的時候,四個人高馬大的黑人保镖出現,其餘人吓一跳,藍嘉臉上的笑意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消失了。

“夫人,先生在外面等您。”

劇團裏其他人面面相觑。

藍嘉抿唇,眼底劃過厭惡。

她以為離開曼德勒、離開他,就能獲得短暫的自由,沒想到易允還是陰魂不散。

所有的好心情被打破,白天疏導的內耗再次蔓延。

藍嘉視若無睹,對劇團的人說:“我們走吧。”

其中一個保镖攔住她,面無表情地提醒:“夫人,還請您移步。”

張明霞看着僵持的局面,“嘉妹,要不你還是過去吧,萬一你先生找你有事呢?咱們反正哪天都能聚餐。”

衛雨西想到藍嘉最近的狀态,還有她大難回來後憔悴的臉色以及頸間的吻痕,再看夫妻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大抵猜得白九不離十。

也是,光年紀這道坎,已經讓他們隔了三條鴻溝,歲數差距過大,溝通越困難,更何況易家話事人的名聲實在不好聽。

藍嘉背地裏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沒空。”女孩深呼吸,冷冰冰回拒。

“夫人,先生讓我們跟您說,莉莉,您還記得嗎?”

藍嘉猛地看向他們,眼神震顫。

易允早就料到她不會乖乖聽話,自然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她心甘情願來見他。

他的車就停在大劇院的西南門,離大劇場的工作人員通道很近,藍嘉一出來就看到路燈旁的黑色邁巴赫。

橘黃的暖光浸潤車身,車窗未降,後座門邊站着何揚,見她來了,立馬打開車門,護住車頂。

藍嘉不得不上車。

車門關上的剎那,隔絕最後一絲深黃的光線,室內黑漆漆,晦澀的陰影大片侵襲,像巨大的黑洞将要把藍嘉吞噬,密閉空間裏有易允身上的氣息,那款辛烈又極具攻擊性的木質冷香。

他整個人幾乎藏進黑色中,唯有車子行駛間,偶爾散進的光打在男人清晰優越的下颚線上,後座裏的夫妻一言不發,易允在等藍嘉主動開口和他說話。

五分鐘過去,藍嘉沉不住氣,眉梢蹙起,聲音冷冷:“莉莉現在怎麽樣了?”

然後,她聽見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

易允說:“已經找到了,還活着。”

藍嘉松了口氣,“那她……”

“東珠的全記糕點。”男人打斷她的話,遞去一包熱乎新鮮的點心,全是藍嘉愛吃的。

還記得,當初她主動的時候,就是給他帶的這個。

藍嘉垂眸看着伸過來的手,小臂上的青筋蜿蜒盤踞,腕骨下是骨節分明的手指,拎着一包印着全記糕點logo的袋子。

易允見她不接,催促:“拿着,快點。”

藍嘉愛吃,現在也确實很餓,但她不想要易允的,淡淡道:“我不餓。”

易允啧了聲:“和劇團的人約着去吃北京烤鴨,擱這跟我說不餓?”

他收回手,藍嘉耳邊響起袋子的清脆聲,她皺了皺眉,不明白易允又是怎麽知道的。

正想着,一塊香噴噴的椰蓉糕塞到她嘴裏,易允給她拿着另一端,“真麻煩。”

藍嘉很喜歡全記的點心,但她忍住了,挪開腦袋,撇開嘴,企圖和易允把界線劃分得明明白白。

“我不想吃。”

“是不想,還是嫌棄?”他的聲音冷下來。

易允不明白,她的心為什麽捂不熱。

沈肄南說,投其所好,因地制宜。

于是,他翻遍藍嘉的資料,記住她的喜好,又從監控裏掌握到她現在的一舉一動,然後進行分析。

藍嘉自己都不知道,她所出演的大劇場,舞臺和她的私人化妝間都裝有微型監控。

他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看着她飾演劇中的明明,和她一起回顧話劇裏的經典片段和臺詞。

他還看見她中午吃的飯,打包回來的兩菜一湯,蔬菜吃得少,肉吃得多,但是她不愛吃芹菜,把裏面的都挑出來了,米飯碰了幾口,基本上用來過濾肉菜上沾的油。

她吃完飯,休息會,又吃了藥,接着和團隊裏的人商量站位等事宜。

忙了一整天,吃得少,又消耗得多,易允想,這個時候送她喜歡的糕點最實在。

藍嘉最愛全記的點心。

他讓人加急空運。

易允的質問就在耳畔,藍嘉抿唇,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意思。

男人臉色很臭。

藍嘉卻說:“靠邊停車,我要下去。”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易允額角青筋暴起,車內氣壓低迷,讓人背脊生寒,大氣難喘。

他不開口同意,司機只當沒聽見。

藍嘉面無表情。

最後,車子停在一家私人會員制餐廳門前,恢宏的石獅中間鋪着暗紅色地毯,餐廳總經理親自帶着人恭候多時,易允拽着藍嘉的小臂往裏走,英俊的五官寫滿生氣,吓得餐廳總經理雙腿打顫,不敢湊上去,藍嘉死勁掙紮手臂,眉頭緊鎖。

“你放開!”

易允把她推進電梯,藍嘉後背撞上透明玻璃,門關上,數字往上跳躍,男人高大挺大的身軀大咧咧堵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審視藍嘉。

“你幹什麽?我都說了我不餓!”藍嘉推他,想終止電梯上去,但易允屹然不動,視線鎖在她身上。

他拽下女孩頸間的絲巾,“就這麽見不得人嗎?”

藍嘉覺得他沒事找事,摸了摸光溜溜的脖頸,擡頭,直視他的眼睛,承認得很幹脆:“是,就是見不得人,我就是要把它遮起來!”

她恨不得把易允留在她身上的痕跡抹殺得一幹二淨!

易允眼神冷戾地看着她。

“叮。”

電梯抵達最頂層,門順勢打開。

他扣住女孩的手臂,強行把她拽出去。

星空穹頂,巨大的弧形玻璃呈現無痕的透明色,夏夜擡頭就能仰望星空,冬夜則置身漫漫雪景。偌大的用餐環境,點綴着藍嘉最愛的天荷繁星,空氣中彌漫着馥郁的清香,東南角的位置還有她最喜歡的音樂家在合奏她喜歡的抒情純音樂。

正中央擺置着純白的長桌,桌上鋪着昂貴的絲綢,璀璨燈光下流光溢彩,镂空花瓶裏還有新鮮且飽滿欲滴的鮮花,繁複精致的格洛斯特燭臺高低錯落燃着燭光。

這是極其适合約會吃燭光晚餐的環境。

易允按着她的肩膀,逼她坐下,然後收走藍嘉的貼身絲巾,衣冠禽獸般落座在她對面。

藍嘉看都不看他一眼,站起來,轉身就走。

匆匆趕來的總經理正要帶人親自接待他們,剛拿上質地精良的菜本,就看見藍嘉轉身離開,抛下那位喜怒無常的主,他小心翼翼看過去,易允的臉色冰冷,很吓人,剎那間,所有人都不敢擡頭多看一眼。

“藍嘉,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裏一步。”他企圖用威脅的手段留下她,留下這個他強娶回家卻不愛他的女孩,“我就讓人殺了你口中說的莉莉。”

藍嘉腳步一頓,背影僵直。

他知道她不會讓自己的‘救命恩人’因她被牽連。

易允看着她捏緊的手掌,“回來,坐下。”

藍嘉深吸氣,阖上的眼睛又睜開,半晌,扭頭回去坐在他對面。

易允盯着她,不語,微擡下巴示意總經理,後者連忙揩了揩額角的冷汗,為藍嘉送上菜本并弓着腰尊敬地介紹。

藍嘉根本沒有心情點菜,翻都沒翻,淡淡道:“看着辦就行。”

她合上遞回去,視線麻木。

易允并不在意,品着冰過的紅酒,揚手,讓他去準備。

悠揚抒情的音樂繼續演奏,葳蕤燭光縮成細小的一團光暈,分別映入對方的瞳孔。

他們注視着彼此。

易允覺得,沈肄南給的第二招也沒用。

藍嘉根本不想跟他吃什麽燭光晚餐,這也緩解不了他們之間僵硬的關系。

很快,穿着統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侍應生們推着餐車走進來,一一布菜。

藍嘉垂眸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肚子餓得隐隐有發疼的跡象,話劇排練很累人,體力消耗也是平時的兩三倍,中午的飯菜味道挺普通,她當時只吃了五分飽。

等菜都齊了,藍嘉拿起刀叉,也不跟易允說話,自己先吃了。

坐在對面的人見此,冷漠的表情終于有了淡淡的笑意。

哪怕跟他鬧得再僵,再不愉快,最後不還是妥協了?

她跟他鬧下去,讨不到什麽好處。

就這樣乖乖的,多好?

易允沒有動,喝着紅酒,侵略的視線昭然若揭,一直停在藍嘉身上。

藍嘉察覺他讨人厭的目光,只想快點吃完離開。

晚餐不宜吃多,她覺得五分飽後主動放下手中的餐具,用絲帕擦了擦嘴,“我可以走了嗎?”

易允沒說可以還是不可以,起身,經過長桌,來到她面前。

他站在女孩的左手邊,修長的手指撚了撚她頭上的碎發,藍嘉偏頭躲過,擡頭看着他,又問了一遍:“我可以走了嗎?”

“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不稀罕。”

易允屈膝蹲下,捏着藍嘉左手指尖,藍嘉皺眉抽了抽,沒掙脫,男人看着她逐漸消腫的無名指,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一個黑絲絨盒子,打開,開口方向正對藍嘉。

他仰頭凝望藍嘉,頂上的璀璨光暈落進深邃的眼眸,是斑駁的星星點點,似水似霧,襯出潤澤的亮色,看起來深情又可憐。

“之前的婚戒髒了,我們再換一對。”

他取出偏小的那枚,一點點套進藍嘉的無名指,冰涼的觸感從指頭開始往下蔓延,易允是盲戴的,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女孩的臉上。

“這次的尺寸剛剛好,不會再疼了。”

上次是頂級鴿血紅,從礦區采出時無數人争得頭破血流,最後被底下的人獻給易允。

易允拿價值連城又稀有的鴿血紅做了他和藍嘉的婚戒,現在,不再是暗得浸血的紅,而是一枚黑中帶點紫的色澤,顯得更貴重,更穩固。

是的。

這次色澤戴在手上就給人的感覺很沉穩。

穩固好,象征他們的感情和婚姻。

合适的戒指代表可以随時随地摘取,不會再有禁锢感,藍嘉這才注意到易允左手無名指上,之前的婚戒已經摘了,修長的骨節幹幹淨淨,尾端印着一點點淺淺的戒指痕跡。

他給藍嘉戴上新的,也要她給自己戴上新的,有始有終。

易允把剩下那枚戒指往前遞。

他裝得多麽可憐,但藍嘉心裏很清楚,這些都是假象,都是他為了達到目的的僞裝。

易家話事人說一不二、手段狠厲,威名在外,怕他的、畏懼他的如過江之鲫。他可以做到拿槍抵着她親人的腦袋,逼迫她嫁給他;他也可以面無表情給人上酷刑,恐怖?血腥?于他而言家常便飯。

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可憐呢?

藍嘉忍不住譏笑,拿起盒子裏的新戒指,敷衍地給他套上。

婚姻鎖不住他,卻困住了她。

易允滿意了,左手握住她的手,兩枚婚戒合在一塊,很養眼。

他起身,順勢攔住藍嘉的細腰,摟着她乘坐電梯離開。

二百七十度的弧柱玻璃電梯,遮不住外面盞盞燈光,放眼望去,這居然是整個北城最好的地段,周遭的繁華掩蓋郊區的貧窮與落後。

藍嘉被迫靠在易允懷裏,男人已經恢複本性,半點可憐都看不見,他也只裝那麽一會。

易允擁着她,跟她說正事:“昨晚你不接我的電話,這事就先過了。你不想住進我給你安排的房間,也沒關系,我派了兩波人,明裏暗裏都會保護你。”

不僅如此,現在酒店裏給她房間做保潔的,也是他安排的人。

表面是打掃,實際會趁她不在,檢查每個死角,查看有沒有突然安裝的監控,或者檢查飲用水等有沒有被下藥。

當然,今晚回去之後,她的房間也會多點別的東西。

——給她安裝的微型監控。

藍嘉不覺得安全,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明處就算了,她可以看到,但是暗處,她連是哪些人都不知道。

這部分人就像沒有形狀的水,任何地方都可以滲透,像怪物一樣無孔不入地侵入她的生活,她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長久地活在易允的眼皮子底下。

藍嘉看着電梯玻璃裏的自己,滿臉倦容,一點也不開心。

她問:“易生,你能不能給我一點自由?”

電梯門打開,易允摟着她出去,笑道:“我怎麽沒給你自由?你還想要什麽樣的自由?你說你不想呆在曼德勒,想跟藍堂海他們一起離開,我立馬派人送你們走;你說你要巡演,不能關在家裏,我也答應了。”

他給藍嘉拉開車門,把她塞進車裏,跟着坐進去,捏了捏她的手,笑着說完剩下的話:“藍嘉,你還要我怎麽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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