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觀水霧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愛人……
第42章 42觀水霧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愛人……
酒店套房, 暖黃的燈光自天花板彌散。
藍嘉洗完澡,穿着保守的睡衣睡褲出來,邊走邊拆紮在頭頂上的丸子, 小廚房裏傳來易允淡淡的嗓音:“過來。”
四十分鐘前兩人話不投機, 回酒店的路上,藍嘉更不想搭理他, 易允把人送到後也沒有走,堂而皇之進來, 卷起袖子,在廚房給她搗鼓起煎藥。
藍嘉腳步一頓,蔚藍色發圈脫落,掉進纖細的白腕。
她站在門外,目光平淡地看着廚房裏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側站着, 純黑的短發利索, 額前一縷碎發戳着薄薄的眼皮,眉峰硬朗,鼻梁高挺, 絲質灰襯衫包裹精壯結實的身軀,韌勁的胸肌下是緊實的腹和修長有力的雙腿。
從一開始, 她就是被易允這副皮囊蠱惑, 鬼迷心竅走上了不歸路。
易允沒聽見回應,不耐煩地扭頭, 一眼撞見女孩披散發絲的模樣, 柔和的光暈,撲着水汽熏蒸後微粉的小臉,那雙在床上死倔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出神。
男人忽地笑了, 招手:“過來,看得更仔細。”
藍嘉不理睬,走進小廚房,逼仄的環境,晦暗的光線,冒着騰騰白氣的藥鍋。
她抽出一雙筷子,撥動裏面的藥渣,“你可以出去了。”
易允故意拿自己的筷子去夾她的,“藥都快煎完了,想着卸磨殺驢了?”
藍嘉踮腳去拿自己的藥碗,男人從後面抱住她的腰肢。
女孩吓一跳,猝不及防往前撲,單手撐着料理臺,去掰他的手臂,“你幹什麽?!”
易允埋在她的*7.7.z.l頸窩,深吸氣,“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不幹嘛。”
藍嘉掰不開,冷聲:“我要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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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燙,喝得下嗎?”他把玩妻子的頭發,用發梢去撓她的鼻尖,“藍嘉,我今晚想住這。”
後背的禁锢讓藍嘉想起那些荒誕的畫面,“我不想。”
易允啧了聲,“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願。”
他覺得沒勁,松了手,藍嘉站直身體,理了理揉出褶皺的睡衣。
這時,一條手臂伸過來,肘部內側勾出一條粗壯蜿蜒的青筋,剛剛壓着藍嘉的小腹,現在拿起碗給她盛藥。
“現在燙,待會喝。”易允放在那,扭頭走了,“我去洗澡。”
很快,隔壁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水聲,藍嘉站在小廚房,等藥放溫了,端起碗一鼓作氣喝光,然後擰開水龍頭洗碗,清理料臺。
易允穿着睡衣出來,先往床上一看,被子鋪得平整,沒見着人。
他心裏忽然升起郁氣,俊臉陰鸷,等往外一走,看到窗邊椅子上的人,嘴角又勾起。
男人走過去,“怎麽還不休息?”
藍嘉翻着《浮士德》原版,“睡不着。”
易允拖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講的什麽?”
“不知道。”她很敷衍。
男人嗤笑:“那你看的什麽書?”
藍嘉不接他的激将法,心平氣和看書。
易允搭着長腿,支起下颔,望着身邊的姑娘,跟最開始比起來,藍嘉沉默了很多,當然僅限在他面前。
藍嘉看了二十幾頁,眼睛開始泛酸,她捏了捏,又眨眨眼,試圖緩解疲勞。
易允直接抽走她的書,“睡覺了。”
接着往旁邊的桌上一丢,‘啪嗒’一聲。
藍嘉正要說他,下一秒,整個身體騰空,易允把她抱到床上,關燈上床一氣呵成。
後背覆着熟悉的溫度,腦袋下和腰上是男人的手臂,藍嘉已經從最初的掙紮抗拒到現在的麻木,內心的建設反反複複,不斷告誡自己無視他、當他不存在。
有時候冷暴力和敷衍,是一把讓別人知難而退的利器。
可她說服不了自己,因為易允死纏爛打。
“給你安排兩波保镖,目的不是監督,而是保護。”易允又提起今晚在車上的話題。
他收緊手臂,不斷擠壓藍嘉的身體,讓她緊緊貼向自己,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真正擁有她,不會失去她。
“上次的事,以後都不會發生了。”
男人低頭,薄唇若有似無貼着妻子的耳垂、頸部,來回摩挲,“我想保護你,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愛人、是我的藍嘉。”
藍嘉快喘不上氣,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易生,我覺得你最該看的是醫生。”
“好啊。”他輕笑,“那你給我看看。”
“……”
男人說到做到,翻過藍嘉,她嬌瘦的身體被他輕而易舉調了面。
易允垂眸,撫摸她的臉頰,“他們不會打擾你,你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
“你到底要我說幾遍?”
藍嘉推開臉上的手,看他一眼,更心煩。
她想翻身,這樣就不用看見這張臉,結果易允突然發瘋,捧着她的臉,低頭,銜上她的唇瓣,溫柔地吮吸。
藍嘉使勁推攘,對方屹然不動。
片刻後,易允主動松開,扣住手腕,擒住女孩的腿,把整個人揉進懷裏。
“這件事到此為止,睡吧。”
他要得到藍嘉,就注定不會給她太多自由的空間。
不管她再怎麽不願意。
…
夜幕籠罩下的曼德勒,危機四伏,低矮的房屋采用木結構建築,呈現暗褐色。
燈火通明的莊園,巡邏的保镖裏三層外三層。
書房內,桌上擺着一堆資料和兩張散落的照片。
麻拆說:“坎爺,按照您的吩咐,這些就是東珠藍家三姐妹的照片和資料,只是,她們的年齡最小都二十歲,和我們得到三小姐的消息不太符。”
賽坎捏着第三張照片,因激動而手指顫抖,“像,太像了,我那天果然沒有看錯。麻拆——”
他把藍嘉的照片遞給自己的心腹,臉上控制不住欣喜,“你瞧,她是不是很像阿瑤?”
麻拆當然知道,在調查的過程中就發現了。
當時,他看到藍嘉的照片還被驚了把。
“确實像夫人,只是……”
三小姐本該十八歲,怎麽變成二十歲了?
“她現在在哪?東珠嗎?”賽坎追問。
麻拆搖頭,“藍嘉在北城出演話劇,不在東珠。”
“有可能是之前得到的消息有誤,也有可能,這不是她的真實年紀。”賽坎摸着照片,心緒久久不能平靜,“不管怎麽樣,我都得親自去趟北城,我要見見她!”
麻拆心驚,勸道:“坎爺,現今覺吞在和我們争地盤,您要是貿然離開曼德拉,被他知道……請您三思。”
賽坎驟然冷臉,眼裏閃過狠毒:“那就趕緊把那邊解決了。”
他死死盯着照片裏的人,如果這個女孩真是他的女兒,他必然要帶回曼德勒,讓她認祖歸宗。
麻拆點頭,“是。”
他見賽坎一直看着照片,憂心另一件事:“坎爺,如果她真是三小姐,那二小姐先前對她做的事……”
聞言,賽坎忽地皺眉,開始為難了。
賽卡和賽莉都是阿瑤給他生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委屈誰,他都不願意,但要他為了其中一個懲罰另一個,他也做不到。
彼時,書房外,賽莉端着泡好的茶正要進去,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拖着她的腰,毫不客氣拽進走廊的死角。
賽莉沒有叫一聲,手上穩當當。
賽卡掐住她的脖子,抵在牆壁上,獰笑:“賤人,你這段時間倒是挺會躲啊!”
“咳咳。”賽莉咳嗽,臉上流露出瘋勁,歪着頭笑道:“我總不能坐以待斃,等着哥哥把我殺了吧?”
賽卡掐住她的下巴,低頭,惡狠狠地咬上去,賽莉挪開擋在兩人中間的托盤,不服輸,和他較勁,以同樣兇狠的力道還回去,兄妹倆就像草原上奔跑厮殺的狼,企圖占領高地讓對方俯首稱臣。
近乎掠奪和窒息的瘋狂深吻結束,兩人氣喘籲籲。
賽卡往後拽她的頭發,賽莉被迫揚起頭,那雙眼睛是不再掩藏的狼子野心。
“我親愛的妹妹,你太真了。”他笑:“我不動你,哪怕你野心昭昭、貪得無厭,但是有人會殺你,你猜猜那個人會是誰?我等着看好戲呢。”
賽莉嚣張笑道:“我就算是死,也是死在和你的争權奪利中!親愛的哥哥,你等着吧,不會有那麽一天。”
“那我就拭目以待。”賽卡狠狠抓了把她的月匈脯,“你要是死了,我依舊不會放過你。我長這麽大,還沒玩過女幹屍呢。”
賽莉毫不客氣地踹回去,冷笑:“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髒貨剁掉,然後将你的屍體挂起來示衆。”
他們說的都是真。
這裏面真的沒有一絲愛嗎?沒有。
有的只是彼此純恨。
最後,賽卡整理衣襟,風流倜傥地轉身離開,賽莉調整狀态,臉上露出乖巧的笑,敲了三聲,然後推開書房大門,笑嘻嘻地走進去。
“爸爸,我新學了泡茶,您快嘗嘗怎麽樣呀?”
賽坎已經收起桌上的照片和資料裝進牛皮袋裏,見她如此乖巧,笑道:“都這麽晚了,還搗鼓這些呢?”
“為爸爸做這些,我心甘情願!”賽莉放下托盤,倒了一杯端給他,看見賽坎放進抽屜的牛皮袋,滿臉疑惑:“咦?爸爸,那是什麽呀?”
賽坎吹了吹熱氣騰騰的香茶,“一些關于你妹妹的資料。”
賽莉心下思量,“噢?有具體消息了?”
她給麻拆也倒了杯,遞過去,滴水不漏:“麻拆叔叔,您也嘗嘗。”
麻拆雙手接過,笑道:“多謝二小姐。”他嘗了口,稱贊點頭,豎起拇指,“好喝。”
賽莉笑了笑。
賽坎嘆氣:“暫時還不能确定。”
賽莉孝順地給他捏肩捶背,“爸爸,您別憂心,咱們一定可以找到妹妹。”
賽坎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臉欣慰:“還是女兒貼心,不像你哥,整天吊兒郎當,讓他做點事,全是敷衍。”
說敷衍也是嚴重的說辭,事實上,賽卡雖然不着調,喜歡玩女人,但确實有能力。
賽莉美滋滋,“那可不,誰讓我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呢。”
“你啊,我就是把你寵壞了。”賽坎似想到什麽,提醒她:“易允那邊我已經擺平了,他不會再追究你之前做的事,但是莉莉,爸爸也想告訴你,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明白嗎?”
如果藍嘉真是他的小女兒,那莉莉為了争搶易允而屢次對她下手……
賽坎決不允許出現這種血脈至親相互殘害的事情,更何況他賽坎的女兒,配得上最好的男人,易允确實不錯,但讓他的兩個女兒争風吃醋,他還不配!
賽莉心底揣摩賽坎這番話有沒有別的意思,對上父親的眼睛,她忙不疊笑道:“知道啦爸爸,我保證不鬼迷心竅了!”
豎起三根手指發誓。
她讓人綁架藍嘉,又做了一場戲,本就不是為了搶男人。如今她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再對藍嘉下手。
畢竟,接下來她還要利用救命之恩‘要挾’藍嘉呢。
*
易允又悄無聲息走了。
藍嘉醒的時候身邊空空如也,她沒什麽反應,該幹嘛幹嘛——洗漱、換衣、墊肚子、喝藥。
今天是下午兩點排練,早上後勤的老師們把剩下的道具和服裝先帶過去,完成場地的粗略布置。
藍嘉拉開窗簾,金燦燦的陽光透進室內,她拿起昨晚沒看完的《浮士德》。
易允最近特別忙,上次礦區的事還沒有商議出結果、給賽坎生日宴準備的禮單、研究所那邊關于藍嘉病情的進展、除此之外還有一堆大小不一的要事。
從淩晨三點半離開酒店,易允就開始處理工作,忙到下午将近兩點,他才有空看看藍嘉在做什麽。
她住的酒店,有他讓人安裝的微型監控,芯片直輸接到易允這邊的端口,沒有他授予權限,外人根本無法查看。
易允點了根煙,望着屏幕裏空蕩蕩又灰蒙蒙的房間。
又去排練了?
他準備切換監控,下一秒,一道妙曼纖細的身影出現,藍嘉身上的痕跡已經淡得七七八八,現在天熱,穿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難免異類,待會要出門,她換了身涼快的裝扮,黑色露腰的吊帶、外搭一件透明帶英文logo的薄衣和寬松的牛仔褲,頭發全部紮成丸子。
往鏡子前一站,青春靓麗又鮮活。
易允指尖夾着煙,視線黏落在女孩身上,他沒見過藍嘉私底下換完衣服後會是什麽樣?原來也會臭美,在全身鏡前左轉轉右轉轉,一會整理衣領,一會弄弄袖子,一會打理頭發,哪裏不滿意,微調,直到滿意為止。
曾經,他們關系尚且不錯時,他記得她每次見他,都會精心打扮一番。
而他每次看見藍嘉,眼裏都會閃過驚豔,那種在心口深處蔓延的悸動,像生了根發了芽的苗,日益灌溉下,悄無聲息長成參天大樹。
以前,她是不是也這樣?期待和他見面、約會。
易允忍不住輕笑。
還挺可愛。
藍嘉覺得,只要易允不在身邊,她還是挺輕松。
她滿意地看着鏡中狀态良好的自己,準備去酒店大廳和同伴們彙合,餘光卻瞥見無名指上的戒指。
藍嘉毫不猶豫摘下,放在桌上。
易允夾煙的動作一頓,目光沉沉。
他抿直薄唇,臉色看不出喜怒。
夾在手指上的香煙被一點點燃盡,直到燙了易允的指腹,留下一個很淺很小的疤,痕跡很快會消失,但那短暫刺入的疼痛卻成了永恒的記憶。
劇團每天都有排練,大劇院有三支團隊,平時更是擡頭不見低頭見,對于藍嘉他們即将出演的話劇,來自法國和俄羅斯的團隊也很好奇,對方派人過來詢問內部票事宜,張明霞交涉完,大方給了他們。
這天下午四點半,張明霞拿着隔壁舞臺劇《水霧》的內部票過來,拍了拍手,笑道:“everyone,今晚七點半,過去看舞臺劇。”
歡呼過後,劇團裏的人商議待會去附近吃飯,等七點出頭檢票入場。
而藍嘉也終于有機會和他們一起去嘗嘗當地特色菜。
晚上七點半,中劇場的六扇門人滿為患,排着長長的隊伍,每扇門配有工作人員同時檢票,觀衆有序入場。
藍嘉被衛雨西和kimi拽着坐到觀看絕佳的中心位置,兩人一左一右很興奮。
“這些型男真的很man,那大腹肌大胸肌還有那個肱二頭肌和長腿翹臀,我的天愛死了!”
“不止不止,最sex的是濕身、撕襯衣、跪地哈哈哈哈唔,對不起我忍住哈哈哈哈。”
藍嘉坐在她們中間,左右一頓輸出,忍不住逗笑了,“咱們不是來學習他們的臺詞、舞臺效果以及表情控制嗎?”
衛雨西捏捏她的臉,“劇團就屬你最小,怎麽在這方面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激情?”
kimi附和:“就是,ulysses,小小年紀就失去這種樂趣,以後可怎麽辦啊?”
換作以前,藍嘉也會像她們一樣,但是現在确實有種興致缺缺的心态在裏面,十七歲遇到loyen,二十歲遇到易允,前者是醇粹下流變态,後者……
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彙,去形容易允這個人的複雜,他帶給她的無力感遠超當年的loyen。
七點半,舞臺劇《水霧》正式開始。
它和話劇有明顯的區別,臺詞很少很少,主要表現在舞臺效果、表情控制以及爆發力。
主要講述一場藝術的改革,也是人與人之間關于愛的對話,以流動的水珠和富有張力熱情的舞蹈诠釋過去與當下的碰撞、叛逃、和解,融合,是夾縫中自我內省與掙紮。
全場尖叫和吶喊源源不絕,舞臺上是活力熱情又過于展現張力的舞蹈,掃動的流水迸濺出無數細細的水珠,碰撞和霧氣糾纏,距離舞臺比較近的前幾排難免被波及。
幾滴很涼的水珠落在藍嘉的指尖,水潤潤滑落,一撚,已經沒有痕跡,好似不曾出現,又好似已經融進肌膚。
碰撞、叛逃、和解、融合。
內省、掙紮。
藍嘉企圖用自己貧瘠的戲劇理論知識,去解讀這場舞臺劇最深層次的含義。
然而,她一無所獲,甚至倍感迷茫。
長達一個半小時的演出結束,散場時,大家津津樂道,藍嘉和劇團其他人彙合,聽見大家各抒己見,有單純欣賞這出表演,也有扣舞臺效果的細節,更有生出濃厚興趣,想着要不要利用空餘時間去進修。
ewan和其他人聊完,扭頭一看藍嘉在走神,伸手晃了晃,“ulysses,怎麽了?”
藍嘉看着自己合作很久的搭檔,讀書期間,他的成績和綜合實力并不差。
于是,她說了自己的困惑,并虛心請教:“你知道嗎?”
ewan笑道:“這不就是現在的你嗎?”
藍嘉抿唇。
“大道理呢,不好講,我覺得吧,你需要和你先生有一場剖析式的對話。”ewan點她:“等解開了,你也就明白了。ulysses,咱們演話劇,最忌諱也最不幸的就是成了話劇裏飾演的那個人,這一點跟演員是一樣的。”
“你可以是藍嘉、阿嘉、嘉嘉、ulysses、嘉妹等一系列你自己,但決不能變成明明。”
是的。
不能變成明明。
話劇裏的明明,對待她愛而不得的人,是偏執的、瘋狂的、不可理喻的,藍嘉不會這樣,但是——
馬路的愛而不得,加注在明明身上,對明明來說那個她不愛的男人,那個犀牛飼養員,他證明的愛,窒息又瘋狂、執拗又病态,将明明折磨得遍體鱗傷。
藍嘉幾乎是一路沉默回到酒店的房間。
她覺得ewan說得對,她需要好好和易允談談,将裏裏外外剖析得徹底。
只是這樣的想法,在開燈後徹底掐滅在搖籃裏,因為易允又出現了,他就站在桌邊,手指撚玩那枚被她摘下的婚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這麽晚才回來,那些男人好看嗎?”
是興師問罪、質問、控制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