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錦喬 淩九霄破防咋辦?哄呗!
第19章 錦喬 淩九霄破防咋辦?哄呗!
上次紉蘭手下與黑衣人勾結,他們與魔宗對峙時,就被紉蘭随意打發了,紉蘭面都沒露,這一次她竟然膽大到攻進天池。
天池!他們的安身之本!
“你口口聲聲‘欺人太甚’,此事大長老能拿出證據來的話,天外天絕不姑息養奸,你有嗎?”
紉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天外天沒有做過的事,我們絕對不會認,今日我敬你為長,又是鴻鈞老祖後人,故一次兩次皆未與你計較。”
她一掃先前的慵懶随性,起身環視四下,冷然殺意頓現,“但事不過三,鴻鈞派若再血口噴人,休怪天外天心狠,不講情分。”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禦獸宗前任宗主同大長老交好,如今也只有禦獸宗現任宗主站出來緩和氣氛,“兩位都冷靜冷靜,這其中大概是有什麽誤會,不妨講開了。”
他使勁沖大長老打眼色,“宗叔,你冷靜點。”
雲漣、端木、紉蘭,修真界三大活閻王,一個賽一個的狠毒,悄無聲息地虐殺一個鴻鈞派長老,她完全敢做。
紉蘭嫣然一笑,“哈哈哈我再問一遍,鴻鈞老祖祠受襲是否與天外天有關?”
全場噤若寒蟬,事情誰對誰錯大家都猜個能心知肚明,但無一人敢作聲。
淩九霄皺眉,沒想到這個大長老能倔成如此,為了守一個死物搭上命,這又是何必?難道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守着天池玉髓和帛片,魔宗宗主豈會放過鴻鈞派?!
“老夫從不屑于茍且偷生!”
大長老轉劍,劍風撞翻了紉蘭面前的酒盞。
“今日就是拼上這條老命,我也定要讨個公道!!”
公道?
紉蘭玉指撫花鬓。
“殺。”
輕飄飄的一個字落下,刀鋒破空,利刃從天而降眨眼間逼至頸側,大長老都未曾發覺此人是何時出現的,就要血濺當場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淩九霄劍出半鞘,替大長老擋下這致命——雲漣食指飛快勾住了淩九霄腰帶,疾聲道:“坐着!”
雲漣瞬間變得力大如牛,勁足得連腰封都崩開了!
半空中,壓力宛如實質般驟然降下。
“住手。”
刀鋒一錯,大長老的一縷白發被齊齊削下。
眨眼間,端木已經扶刀靜靜立在一旁了。
喝止聲溫潤,宛如山澗清澈的溪流,全然不似能降下如此駭人威壓的人。
“人命豈能兒戲,荒唐。”
随着聲音,來人拾階而上,一點點出現在衆人面前,先是白玉琉璃發冠,中間鑲嵌一枚晶瑩剔透的紅色晶鑽,待他那張臉真正出現時,璀璨發冠黯然失色,在場所有人內心卻無不“咯噔”一下。
更麻煩了!
淩九霄回頭瞪了眼雲漣,雲漣隔着面具回望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來人白衣覆雪,身披錦繡華氅,他拱手賠罪道:“宗門事忙,令諸位久等了。”
一片茫然中鴉雀無聲。
半晌,周遭有人反應過來,忙回禮恭維,“雲大公子,久仰久仰。”一語點醒夢中人,其餘宗門回過神來跟着附和,“雲大公子年少有為,掌管偌大的宗門自然是忙的。”
那邊小宗門溜須拍馬,這邊雲漣正忙着幫淩九霄扣腰封,他臉上沒有半點驚慌,好像早就知道雲錦喬會來。
雲漣低聲道:“紉蘭不是莽撞之人,她大概也估摸到了雲錦喬已至,做戲罷了。”腰封整好,他垂着腦袋往後挪了挪,不再說話。
雲錦喬恐怖在他是魔宗大公子,但也不僅如此,只有真正跟他交鋒過的才知道惹上這只笑面虎有多麻煩,真落在他手裏,連死都是奢求。
雲錦喬突然主動開口向淩九霄問好:“好久不見 ,淩少宗主。”
仙瑤臺下,楓林似火,紅橙高低交錯層層圍山。淩九霄并不起身,隔着大半個陰陽八卦圖同他問好,“好久不見。”
先前大戰的龌龊在雲錦喬這兒好像煙消雲散了,他落座後興致頗高,仿佛還想再聊幾句,鴻鈞派大長老卻氣的額上青筋暴起。
簡直是欺人太甚!!!
斷了半截的白發掉落在地,大長老挽了個劍花,劍尖隔空直指雲錦喬眉心,“雲大公子,今日務必給我鴻鈞派一個說法!”
雲錦喬淡淡一笑,“大長老先收起劍為好。”
他手一揮,一股強勁的靈流逼的大長老不得不收劍,無他,若不及時收劍,靈劍必會被雲錦喬的靈力震斷。
上次大戰,被雲錦喬震斷的劍數不勝數。
天外天被稱為魔宗非是空穴來風,無情道的宗主,天賜神骨的宗主夫人,大公子靈力強悍卻只以靈力作戰,二公子失心瘋中看不中用,更有牛鬼蛇神如七十二護法,滿宗門裏怪胎雲集。
靈流餘波風一樣吹過在場所有人,雲漣也難免被殃及池魚,幾乎是在靈力碰到他的那一瞬間,他體內神力忽的四處流竄,翻湧沸騰的勁頭像是想從他體內竄出去與那股靈力會和。
雲漣擡眼,恰對上雲錦喬一掃而過的餘光。
雲錦喬态度溫和,“方才大長老說是魔宗所為,敢問是何人?紉蘭護法雖過于失禮,但話說的沒有錯,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大長老拿出實證來,不用在座諸位動手,我天外天斷不會姑息養奸。”
大長老終于肯收劍坐下了,他從頭到尾将事情敘述了一遍,讓被打傷的長老上來指認,鴻鈞派長老們異口同聲說是七十二護法中的六十位護法。
雲錦喬笑着聽完,只說了一句,“實不相瞞,七十二護法不聽我號令。”
大長老又要拍案而起。
雲錦喬擡指,靈力自頭頂壓下他,“大長老莫急,且聽我細說,我們先姑且給那六十位護法定罪,但諸位有所不知,我魔宗七十二護法只聽宗主命令,曾經被父親交由了二公子,其後被二公子分派出宗門鎮守各處。今日據爾等所言,他們行動整齊劃一,莫不是收到了二公子的調令?”
“我倒是想将他們召來問問,是不是收到了二公子之令,但可惜他們并不聽我召,大長老,我們還是問問淩少宗主吧,”雲錦喬将黑鍋甩給淩九霄,“你到底挾持我幼弟做了什麽?”
玄天劍宗一時之間成了衆矢之的,淩九霄面上維持着風輕雲淡,“雲二公子一直被關押在府第中,銅牆鐵壁守備森嚴,與其揣測是我看顧不力,不如想想修真界裏誰能穿過重重守備,尋到雲二公子的調令?”
淩九霄不動聲色的甩回去,雲錦喬目光卻一直落在雲漣身上,淩九霄眉眼間俱是不耐,半側身擋住了雲錦喬的視線。
兩方推诿扯皮,雲錦喬被淩九霄擋住視線,他臉上笑容一下子耐人尋味起來,“玄天劍宗收押我天外天二公子已久,時至今日還不肯放還嗎?”
季離突然蹦出來插嘴,“雲大公子是答應以千裏之地換雲二公子了?”
季離這是怕淩九霄為了留下他沖動行事嗎?淩九霄好歹是一宗少主,怎麽可能……雲漣看了眼擋在身前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束音成線沖入耳中,短短一句,是雲錦喬的聲線。
“若回,起身摘面具。”
要回嗎?
雲漣藏在淩九霄身後,面前人肩頸緊繃。
面具下,雲漣輕笑着嘆了口氣,不回。他伸手握住了淩九霄的手,掌心裏的手手指僵硬,遲疑片刻,卻沒有回握他。
哄都不理,雲漣指尖劃拉兩下淩九霄掌心,真生氣了?今早的事還沒忘?
雲錦喬眼不瞎,他的笑容第一次有點挂不住,一語雙關道:“據我看,幼弟在玄天劍宗過的應當不錯,還是待着吧。”
“……”
季離就坐在一旁,且耳聰目明,又是扣腰封又是手牽手,你倆是真不怕被“少主愛上侍衛”的唾沫星子淹死!
算了,他哥能讓雲漣帶上面具隐藏身份,那神智還算是清醒,至于謠言,季離苦中作樂地心想,“少主愛上侍衛”總好過“玄天劍宗少宗主愛上魔宗二公子”。
雲錦喬施施然起身,“宴席諸位盡興,先行一步。”
“大長老,你指認共六十位護法,我雖有心助你尋出冒犯鴻鈞老祖祠、冒充護法之人,怎奈玄天劍宗不放人,我也是有心無力。”
天外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根本無人敢攔。
“你!”
大長老忍無可忍,提劍就刺,雲錦喬立在原處一動不動,冷眼旁觀,“噌!”雲錦喬并指夾住劍鋒,手腕一轉劍身從中折斷。
蜉蝣撼樹!
如此糾纏不清,雲錦喬也覺得厭煩,“大長老既然死咬着天外天不放,那便自己挨個地方尋去,左右共六十位護法,傳我令,放大長老入天外天管轄範圍,讓他找!”
進了天外天領域,就算被活生生打死也只能說作切磋失手。
雲錦喬說走就走,白衣翩然而去,魔宗衆人緊随其後。
雲漣和淩九霄手牽手,提醒道:“記得攔住大長老,否則進了天外天領域,就是羊入虎口屍骨無存。”
“誰都有自己的堅持,不必勸了。”淩九霄感慨道:“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雲漣沒聽懂,無所謂道:“這叫好言難勸該死鬼,随便吧。”他好心提醒,不過是因為那個老頭死了淩九霄會傷心,破老頭子,閑的沒事非要自尋死路。
算了,讓人留那老頭子一命吧,省得小少主又自己跟自己鬧別扭,覺得是自己害了大長老,到時候還得他哄。
淩九霄低頭,他的手指被雲漣一根一根地捏過,擺弄過來擺弄過去,“羊入虎口。”
他又何嘗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飲鸩止渴,甘之如饴。
掌心一空,淩九霄抽回了手,整了整衣物正襟危坐,雲漣突然覺得牙疼。
“……”
今早上那岔兒怎麽還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