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北陰酆都大帝

第39章 北陰酆都大帝

楚硯睜開眼時,鼻尖是濃郁的消毒水味,天花板好像也有些熟悉,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身體卻還殘留着之前戰鬥留存下來的本能,下意識就要警惕起身,左手邊就響起了林少俠的驚呼。

“楚哥你醒了,等等,楚哥你先別急着起來,手上還紮着針呢,小心着些。”

楚硯後知後覺地往右手邊看去,上面果然有被膠條粘着針尖,他又擡頭看了看,吊瓶裏是補充營養的葡萄糖液體。

看來已經回到了學校的校醫室。

楚硯不再緊張,擡起手揉着腦袋,偏頭看向左邊。

很好,這回不再是單人病房,左邊還有三個床位,上面分別躺着林少俠、謝沉逸和傅禮,剛剛好,楚硯輕呼口氣:“大家都沒事,太好了。”

小隊成員一個都沒少,而且他們四個難兄難弟,此刻病床旁都挂着吊瓶、輸着液。

謝沉逸見到楚硯醒了也很高興:“最讓人擔心的其實是隊長你,之前姜老師和溫老師一起來看望,聽說隊長你連吃兩顆小還春丹,臉色都黑得可怕,幸好隊長你沒事。”

林少俠唇角一抽:“老謝,這話我和老傅說都沒問題,您老說是不是不太合适?”

楚硯暗暗點頭,小夥伴們都很精神,想來應該是沒有大礙了,這會兒楚硯也終于想起來,之前的農業基地保衛戰,他們最後勝了,堅持到了支援的到來。

楚硯又連忙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再一次從天而降的小白和闵小師兄。

記憶裏神勇無比的白色鷹隼,以及闵小師兄結實有力的手臂、帶着淡淡清新薄荷味的懷抱,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見到楚硯的動作,傅禮開口:“楚硯你在找闵學長嗎,學長一早就離開了。”

林少俠也跟着道:“楚哥,你不知道,要不是闵學長來的及時,等到真正的援軍到了,咱們這邊的傷亡肯定更多。

當然,我并沒有嫌棄錢副連長他們的意思,我知道他們已經盡力,用最快的速度行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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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硯反問:“闵學長不是援軍?那他是恰好路過?”

摸了摸後腦,林少俠表示:“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學長的表現,總感覺是從其他途徑知道了情況,剛下戰場就匆忙趕來了,把咱們都送回來後,又匆忙趕回了軍部,我猜白日裏學長還要參戰。”

楚硯這才回憶起闵小師兄的穿着,不是平日裏的裝扮,而是一身戎裝,肩帶徽章,鼻梁上的眼鏡也被摘下,露出那雙形狀近乎完美的淡色眸子,那雙眸子的下方,似乎的确帶着淺淺的青黑。

剛從前線上下來,來不及休息又連夜奔波了一晚,今日還要上戰場,闵小師兄的身體.......

而且,雖然這麽想有些自作多情,但楚硯有種預感,闵小師兄之所以匆忙趕來,多半原因應該是為了自己,只是這些猜測楚硯也只是在心中想了想,卻并未說出口,也無法找人求證。

楚硯猜得其實并沒錯,闵行舟就是因為收到了楚硯的消息,才馬不停地帶着小白趕到,好在以小白現在的速度,在趕路上有着絕對的優勢,雖遲但到,幸好沒有徹底錯過。

只是想到楚硯的這場遭遇戰,闵行舟面上雖然強制鎮定,心中卻怒火翻湧,小白當時的怒火借由異種發了一半,後來又被楚硯的擁抱和貼貼撫平,但闵行舟心中藏着的郁氣卻在不斷積累和壓縮。

以至于,白日的戰場上,踩在雪色鷹隼背部的男人,成了異種們心中的白色惡魔,每次出手都如同拎着鐮刀的死神,收割他們的靈魂。

不,不是如同,他就是!

明明是耀日,闵行舟的背後卻出現了一輪彎鈎月影,再仔細看去,哪裏又有什麽月影?

分明是一柄通體銀白的長鐮狀武器,小衆兵器——鈎鐮刀,名将張遼相傳便有這樣一柄武器。

此刻鈎鐮刀被闵行舟握在手中,白色巨鷹俯沖,距離地面十米高時,闵行舟竟然直接從半空一躍而下,風吹起了他的衣袍,同時吹起他的額發。

光潔的額頭露出,更顯男人五官立體英俊,狹長眼眸配上高鼻薄唇,男人此刻面無表情,薄情得如同一塊沒有溫度的冰雕。

然而冰雕會凍住流動的液體,男人的做法卻截然相反,銀鐮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輕輕滑過異種人的皮膚,如同切豆腐般,鋼筋鐵骨被輕易劃開,鮮血噴濺,一滴濺到了男人的側臉上。

倒下的異種在這一刻和男人冷漠的雙眸對視,淺色眸子的深處,堆積着的卻是累累白骨,剎那像是異種的白骨,剎那,又像是兩眼人類的白骨。

黃泉水、彼岸花,白骨堆積的王座上,坐着一位身披玄色王袍、頭戴冠冕、面色蒼白、瞳孔殷紅如同血海,冷冷俯視世間萬物,手中把玩一方金印的帝王。

只一眼,靈魂嘶鳴,萬鬼嚎哭。

身軀倒下,異種的思緒永遠停留在了此刻的驚懼。

闵行舟其他英靈的信息對外流傳不多,只有軍部內部人比較了解,因為一般的作戰小白就已足夠。

那位大帝出場的次數更是寥寥,就算他與闵行舟簽訂了契約,作為先天英靈中實力依舊屬于頂尖的“神”,有着自己的性格和驕傲,只挑選喜歡的對手出手。

時至今日,那位大帝不出手則已,但凡出手,還未嘗一敗。

最開始覺醒的一批先天英靈之一,主管地府鬼神的【北陰酆都大帝】。

也正是因為有這位作為底牌,闵行舟才被很多人看好,年僅二十六歲就已經有了問鼎四大天王的實力。

并且這位大帝的任性不止一處,鈎鐮刀作為闵行舟特意尋來的地級上品古物,本想将其作為對方的容納物,卻被對方一口拒絕。

在闵行舟通過考驗後,這位地府的主事者,竟然直接要了闵行舟一顆眼珠,将其煉化成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之前異種和闵行舟對視時,看到的正是酆都大帝的虛影。

不過酆都大帝任性歸任性,對于令他認同的人類,也給予了一定的保護,銀鈎鐮也被他煉化随手送給闵行舟成了他的武器,使用時,可以引動一絲酆都大帝本身的陰氣。

鋒銳陰冷堪稱神兵,唯一的弊端就是,需要闵行舟親自持武器與異種厮殺,武器再厲害,不小心也會死,也不知這是不是那位大帝的另一種惡趣味,亦或是對闵行舟後續的考驗。

.......

後方指揮處,負責京城戰區前線作戰的司令,轉頭看向一旁的副指揮,奇怪道:

“小雪鷹今天火氣不是一般得大,這小子不顯山不露水,城府深得有時候連我都要自嘆不如,能讓他這麽明顯的發怒,到底是誰惹到他了?”

副指揮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緊接着副指揮官就眯着眼觀察道:“不過,行舟的實力似乎又有增強。”

五十多歲的司令臉上終于浮現一抹笑意:“小鷹的羽翼已經日漸豐滿,咱們這些老人說不定馬上就要被後輩超越了。”

副指揮也跟着勾起唇角:“年輕一輩能挑起大梁,這是好事,之前開會回來,老傅家的小子,還有三個京大的小家夥,不還被任總指揮親自點名表揚?等這些小家夥的羽翼全部豐滿,說不定咱們人類還真能在他們的帶領下,開啓反攻。”

雖然兩人都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司令這會兒卻依舊點點頭,感慨般附和道:“在有生之年,真希望能夠看到這一幕,哪怕是奪回一個戰區也好。”

厮殺結束,渾身浴血的闵行舟在其他軍官與士兵們敬仰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沒有立刻進行清潔,手套上還沾着鮮血,闵行舟就這樣站在窗前,拆開一張新的手機卡,沾染着一抹殷紅的小小卡片被插到手機中。

開機,一個號碼被撥打而出,嘟嘟嘟,電話一直未曾被接通,闵行舟垂着的眸子,看似十分耐心地等待。

另一邊,沒有開燈的黑色房間中,坐在真皮沙發椅上的男人雙手交叉成橋,房間中唯一的亮光是桌面上手機亮起的屏幕。

順着手臂向上看去,黑暗中,被手機照亮的一小撮視野中,一雙黑沉的鳳眸靜靜地望着桌面上的手機。

直到最後一遍鈴聲響起,手機才被那人不緊不慢的拿起,按下綠色的通話鍵,順便按下了免提,手機被重新放到桌面,男人的身體後仰靠在了沙發椅背上,椅背輕輕傳動,薄唇輕啓,寂靜黑暗的室內響起了男人刻意壓低略帶着磁性的聲線:

“喂,小舟。”

細聽,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透過免提,聽筒中傳來了闵行舟平靜而又冷漠的,同樣低沉的聲音:“我說過不許你去打擾楚硯,現在,我需要一個解釋。”

聽筒內外,兩人的聲線竟有九分相似!

面對闵行舟的責問,男人沉默片刻,才輕笑着反問:“小舟,你口中的打擾指的是?”

“闵覆雪。”手機另一端,闵行舟緩緩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回答我的問題。”

闵行舟的聲音中恢複了往日的平穩,只是如果此刻站在男人的面前,男人會發現,闵行舟的臉上不再流露絲毫多餘的感情,那雙淺色眸子只會靜靜地垂眸看着他。

不,即便相隔萬裏,男人也能想象得出闵行舟現在的模樣,并且明白,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暗潮湧動。

小舟是真的生氣了。

如果問男人為什麽會這麽清楚,當然是因為,他和闵行舟是親兄弟啊,就像是照鏡子時,鏡中倒像與鏡前人的關系。

無論是年紀、性格、思維還是.......容貌,兩人都一模一樣。

黑暗中,闵覆雪修長的手指輕輕拉動燈線,桌面上,臺燈亮起,刺目的亮光照亮了半個房間,同時也照亮了沙發椅上,闵覆雪的容貌。

親兄弟,在母親腹中,身處同一片羊水的,親的雙胞胎兄弟,早出生幾秒的是哥哥覆雪,晚看到世界幾秒的,則是弟弟行舟。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那雙眼睛的顏色,比起闵行舟淡色的眼球,闵覆雪的瞳色則是深的,覆蓋一切的黑,對視得久了,會給人一種仿佛凝視無盡深淵的錯覺。

有着覆雪這個幹淨名字的男人,卻是年紀輕輕就以殘暴手段上位的牧羊人新首領,就連他本人都不記得,自己手中沾染了多少的鮮血,又怎能不讓人畏懼?

除了瞳色之外,還要說其他不同的話,大概是兩人的經歷,從那個染滿鮮血的夜晚開始,兩兄弟就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嘆了口氣,闵覆雪投降道:“好吧,我承認,之前的異種人逃兵,我是特意找來給小硯弟弟歷練的。”

電話那邊傳來滋滋的波動,闵覆雪輕聲提醒:“小舟,控制一下你的精神力,都影響到通訊質量了哦。”

“為什麽?”

闵覆雪挑眉反問:“你覺得為什麽?”

“闵覆雪,我說過,不許你去招惹楚硯,他的背後不僅是京大,如今軍部的總指揮也已經注意到了他,就算你現在不将京大看在眼中,但,在對方的面前,牧羊人也不過是一只需要多費些力氣才能按死的螞蚱。

真的将軍部惹怒,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還是說,你有自信能從對方的手下從容而退,你的依仗總不會是異種人?別太高看了牧羊人在他們心裏的位置。”

闵行舟的聲音落下,闵覆雪才輕笑一聲:“說完了?”

也不等闵行舟回答,闵覆雪直接繼續道:“你說完就該我了,你的提醒我收下了,唔,就當是小舟在關心我好了,不過放心,我心裏有數,還是先說回小硯弟弟的事吧。

我相信你,就如同我相信着自己,只要你願意,你可以隐瞞得了任何人,但是——”

在闵行舟看不見的地下,闵覆雪勾起唇角,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意味深長道:“我可是另一個你啊,弟弟,是什麽讓你産生了錯覺,可以騙過我?”

闵覆雪的話音落下,整兒房間裏的空氣似乎都有一瞬間的凝滞,軍部宿舍中,闵行舟握着電話的手指也再次緊了緊,眼中有着太多深沉到讓人分辨不出的情緒。

闵行舟沒有開口,闵覆雪唇角的微笑也逐漸回落,和闵行舟相似的面容上,是愈發冷漠的疏離。

輪到闵覆雪提問:“小舟,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随着這句話的問出,不僅是整個房間的空氣凝滞,從闵覆雪房間逸散出的強大氣息,讓整個地下牧羊人基地中的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與莫大的恐懼。

是誰,又招惹了那個瘋子不快?

就在牧羊人地下基地的成員們,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壓力,紛紛想要暫時逃離時,終于,聽筒中傳來了闵行舟略顯沉悶的聲音:“有。”

簡簡單單一個字,強大的氣息收斂,好似之前從未發生過一般,基地內重新恢複了平靜,闵覆雪聲線重新變得輕快:

“嗯,那你說吧,我也希望小舟明白,不管弟弟犯了多大的錯誤,作為哥哥,總是會願意原諒并且為弟弟兜底的。”

闵行舟再次開口,然而說出的話,卻讓之前一直咄咄逼人的闵覆雪陷入了沉默。

闵行舟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闵覆雪之前恐怖的精神力暴動,淡淡道:

“我們是兄弟,卻也是不同的個體,或許我們很像,但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葉子,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你猜不到我所有的想法,就像我有時候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麽,不是嗎?”

“唔。”闵覆雪順手從桌面上拿起了一個水晶球,看着水晶球中,在雪地中舞動的雪人,眼神有些空,裏面像是什麽都沒有,但仔細看,似乎,又帶着淡淡的哀傷。

片刻後,闵覆雪将水晶球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又打開抽屜,抽屜中沒有文件,一個個隔斷的小空間中,放着的全是圓潤的球體。

闵覆雪的指尖在抽屜上随意地點了點,最後一頓,停在了四、三坐标的空間上方,将裏面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的水晶球拿出,放到桌面原來的位置上。

仔細看去,垃圾桶中的第一個水晶球,其中的雪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一片雪地,以及依舊在飄落着的碩大雪花。

抽屜合攏,看着桌面水晶球中,無聲在雪中跳舞的雪人,闵覆雪彎了下眼,心情似乎終于變好,正面回答闵行舟的問題:

“好吧,我被你說服了,哥哥和弟弟确實是相同又不同的個體,小舟猜不到我絕妙的想法,我有時候也搞不懂小舟你的堅持。不過.......”

闵覆雪頓了頓,才輕聲說:“關于小硯的問題,小舟你隐瞞不了我,不讓我接近他,其實是為了保護他。”

嘆了口氣,闵覆雪聲音中帶着絲無奈:“小舟你其實不用這麽防備我,我怎麽可能會傷害小硯呢?

當年,楚狂救了你,你将楚狂當老師,我也将楚狂當恩人,楚狂當年犧牲,我不能回報他幫我好好照顧了弟弟。

小硯是楚狂的獨子,你是小硯的小師兄,那麽,小硯也相當于我的小師弟,是和小舟一樣重要的弟弟,是我也想要盡力保護的家人啊。”

“所以你的保護方式,就是讓人引得百名異種人去試探小硯的實力,讓他重傷?

當時如果不是有那兩個尋道者在場,捉住了百夫長,或者是我再晚到一些,小硯輕則精神海受創再也無法召喚,重則直接丢了性命,你的保護未免也太沉重了。”

闵行舟那邊忽然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淡淡諷刺道:“如果楚狂知道當初的一個善舉,會在未來差點害自己的孩子,可能會被氣活過來,掐死我這個罪魁禍首。”

闵覆雪也不生氣,反而開了句玩笑:“楚狂的性格,就算真的要殺人,那也不是小舟你,而是來掐死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是好奇,到時候小舟你會站在誰那邊呢?

是親兄長,還是老師和小師弟?差點忘了,小舟正在和我鬧脾氣,這個問題的答案暫時保留吧。”

闵行舟卻淡淡道:“很遺憾,老師已經死了,你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也要解釋一點,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沒有親自接觸,但我還蠻喜歡小硯弟弟的,也不會主動害他。

那幾個十夫長就是準備給小硯升級用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激發了小硯的潛力,等到恢複過來,他的精神海絕對會擴充,小硯以後的精神力也可以不用那麽節省,配上他‘不普通’的兩個英靈,實力大進,外出時,咱們兩個兄長也能更加放心。

至于那個百夫長,純屬手下辦事不利,那些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廢物,我也都把他們殺掉給小硯弟弟報仇了。

而且就算當時小舟你沒有趕到也沒有關系,因為我一直在暗中觀察,真到小硯支撐不住的時候,我會出手的。”

闵行舟呼吸一滞:“你當時也在?”

“別擔心,知道小舟你這個英雄日理萬機,怕你不能及時趕來,所以我才暗中隐藏,當然就算出手我也會以小舟你的名義英雄救美。

後來發現小舟你來了,我就安心地離開了,至于為什麽沒發現我,可能是因為我離得稍遠,小舟你當時又一顆心都系在了小硯身上吧。”

闵行舟擔心的當然不是這個,而是闵覆雪居然親自現身,是因為他對小硯的關注超過了自己的預期,還是,有什麽其他的陰謀?

最後,所以疑問都被闵行舟壓在了心裏,因為他清楚,就算問,闵覆雪也不會說,就算說,說的也不會是實話。

暗自記下這件事,闵行舟重新說起了關于楚硯的話題:“就算你在,這次你給小硯準備的‘見面禮’也太激進了。”

“無論是你我,還是其他強者,成長的道路都經過了許多風雨。”闵覆雪眼睛微眯,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觀點:

“拔苗助長沒什麽不好,越強大,才越有掌握自己命運的資本,總比弱小着死去要好。

如果挨不過,也只能說明小硯他不适合這條道路,與其日後死在不知道什麽人手中,咱們再去給他報仇,不如當個普通人留在安全區,享受兄長們的庇護。”

闵行舟沒有繼續駁斥,因為他明白,闵覆雪不會聽進去。

頓了頓,闵行舟放緩語氣,終于喚了闵覆雪一聲哥:

“哥,你知道我不喜歡虧欠任何人,當初,是我欠了楚家人一命,現在對楚硯好些,也不過是想盡力償還,償還過後,我們就再沒有關系。

我不管他以後如何,至少在我償還恩情的時間內,他不能有事,所以,以後他的事交給我自己來解決,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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