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國 二少我們給你準備了驚喜……
第1章 回國 二少我們給你準備了驚喜……
“快別唱了,鬼哭狼嚎的待會兒警察都被你招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邊上演法制節目呢。”
段銘從柔軟的沙發中努力拔起身,一把搶過身邊紅毛手裏的麥克風,把ktv點歌屏上正在播放的MV點了暫停。
“紅毛”齊樂天不樂意了,“4年沒讓你欣賞到哥靈動的歌喉,今兒你還不得好好捧捧場?”
段銘掏了掏耳朵,“就你那破鑼嗓子,還非得唱個《小酒窩》,你的破水渠都快把我淹死了。”
齊樂天靠過來,胳膊卡住段銘的脖子,“這麽說就過分了啊!”
“咳咳咳……”段銘使勁推了推他,“撒,撒手!”
齊樂天從果盤裏插了一塊大西瓜,塞進段銘的嘴裏,試圖堵上他的嘴。
段銘掙脫齊樂天的禁锢,走到門口,噼裏啪啦按了一通,可算是把包廂裏正頭頂上那個閃爍的、旋轉的、五顏六色的大彩燈給關掉了。
段銘索性一鼓作氣,把所有的彩色氛圍燈全都給暗滅了,就留下最正常不過的橙黃色照明燈。
“關這玩意兒幹啥?紅紅綠綠的一閃多有氛圍?”就坐在開關下邊的文康問他。
“我這才剛下飛機就被你們拉到這兒來,咋的?4年不見,你們瞄上哥這一雙黝黑的大眼珠子了,準備直接給我閃瞎?”
文康被他逗樂了,“不是吧段二少,在大不列颠吃了4年粗糠,就這麽點細糧吃不消了?”
段銘重新回去坐在沙發上,兩腿交叉搭在前邊的矮幾上,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把面前的果盤直接抱進自己懷裏。
“我大哥什麽人你還能不知道?說了不給錢,這4年除了給我交學費,我是多的一毛都沒見過!”
段銘抹了一把辛酸淚,從果盤裏撿着貴的吃。
大不列颠的水果,主打一個:昂貴,生脆,難吃,沒味!
他能勉強靠打工給他自己賺點生活費,吃點幹巴面包把命續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于水果這種奢侈的享受,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齊樂天趁着段銘忙着吃水果,去給他又點了一首《戀愛告急》,前奏響起來,齊樂天抄起被段銘藏在背後的麥克風,清了清嗓子,準備給段銘再獻一曲。
段銘眼疾手快,趕在齊樂天開腔之前,去屏幕上按了暫停。
“幹什麽幹什麽?!!”齊樂天急了,要去拉段銘。
“行了哥們兒,4年沒見了,咱幾個消停坐着聊會兒天。”
齊樂天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他的提議,擠在段銘身邊坐下,伸手就要去夠段銘懷裏的果盤。
段銘立刻把果盤裏最後一塊芒果叉進自己嘴裏。
“看出來了你這日子過得是真艱苦,”包廂裏唯一一個女生,韓錦,看見段銘那吃果盤的架勢,這才真相信了段銘在大不列颠過了四年窮苦生活。
沙發正中間還坐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聽見段銘說要好好聊天的話,按鈴召喚服務員,穿着西裝小馬甲的服務員很快敲門進來,男人在服務員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服務員點點頭,鞠了一躬又退出去了。
“咋不跟着黑老哥一起出去0元購,當年老佛爺都已經付過了。”眼鏡男問他。
齊樂天聽完笑得跌在沙發上,“張思斐你眼珠子一轉就是一個歪點子,沒把你放出去幹活,你家真是虧了。”
段銘把基本被自己挑空了的果盤放回桌面上,轉頭問戴眼鏡的男人,“張思斐你小子畢業兩年了,在哪發財呢?”
“發什麽財,”張思斐捏了一把瓜子兒,順手推了推鼻梁上滑下來的眼鏡,“我家老爺子看着,在公司當牛做馬呢。”
韓錦湊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謙虛啊,萬惡的資本主義家的大少爺,你在自己家公司當經理都叫當牛做馬的話,那給你家打工的不得骈死于槽枥之間?”
張思斐聳聳肩,“我家可是良心企業,別瞎說啊!”
齊樂天毫不客氣的戳穿他,“前天晚上11點,我喝完酒回家路過你家公司大樓,我的天,燈火通明呀大哥! ”
張思斐用瓜子皮丢齊樂天,“自願的,自願的懂不懂?”
瓜子皮在半空自動落了下去,齊樂天也去抓了兩把瓜子,一份塞進段銘的手裏,兩人咔嚓咔嚓嗑了起來。
“你呢?”齊樂天的胳膊肘搗了搗段銘,“你回國準備幹點什麽?”
段銘往嘴裏扔了一顆黑瓜子,匝吧着殼上邊的鹹味,“放過我吧兄弟,你比我哥都會催,艱苦卓絕奮鬥了4年好不容易拿上畢業證,哥們兒準備回來就躺平。”
“怎麽,你哥不催你進公司上班?”齊樂天好奇。
“催啊,怎麽不催,”段銘跟被人抽了骨頭似的,癱成一團倚在沙發靠背上,“畢業證還沒拿上的時候就在催了。”
韓錦扔了一包煙過來,精準的砸進段銘的懷裏。
黑色的外殼,印了一堆段銘不認識的字符,煙盒摸着硬挺,還有暗紋。
段銘“啧”了一聲,“韓姐生活水平日漸上升啊,這煙我都不認識。”
韓錦靠在沙發上,得意挑眉,“合作商送的,德國那邊手工定制的好東西,市面上沒賣的,為了迎接你小子,特意從我爸那兒順了幾包,怎麽樣,夠意思吧?”
段銘兩根手指捏着煙盒,手腕一晃,煙盒在手指中間轉了幾個圈,又被段銘放在了桌面上,“夠意思,不過好意心領了。”
“怎麽,粗糠吃噎着了,看不上我這煙?”
“哪能啊,”段銘在沙發裏給自己找了個舒适的姿勢,繼續窩着,“我坐了10個小時飛機,水都沒喝兩口,口幹,這會不想抽。”
“好說好說,”張思斐放下手中的瓜子皮,“我點了酒水……”
正說着,剛才被張思斐按鈴喊進來的服務員,推着餐車,敲門進來了。
跟在服務員身後的,還有兩隊男男女女。
雖然現在正是8月盛夏,高樓林立的城市中熱浪一波高過一波,但是這ktv包廂裏冷氣開的足,就連段銘穿着長袖襯衣,都覺得冷氣順着袖口往人胸膛裏鑽。
而進來的這十幾個人,一個賽一個穿的清涼,女生要麽超短褲超短裙,要麽吊帶小抹胸。
男生一個個也不服輸,輕薄的 T恤襯衣,透的都能數清胸口長了幾根毛。
十幾個人一進來,把包廂地面都站滿了。
段銘放下搭在矮幾上的腿,臉上慵懶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張思斐直接點名,“莉莉,去給我們段二少倒一杯酒,段二少這些年人在國外,今兒是第一次來,你們可得給我把人伺候好了。”
那名叫莉莉的姑娘穿着高開叉的旗袍,用簪子绾了頭發,端的一幅溫婉秀麗。
聞言應了一聲,拿起服務員放在桌面上的酒瓶,倒了兩杯酒,一杯直到了三分滿,另一杯到了九分滿。
然後端着酒杯,款款走向段銘。
不得不承認這邊ktv老板的眼光,這批公主少爺應該都是經過培訓的,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段二少,莉莉給您敬杯酒,這第1杯酒呀,我幹了,您随意。”
莉莉聽上去是南方人,一口不太标準的普通話,說的嬌嬌柔柔,聽的人骨頭都酥了。
韓錦他們幾個看樣子也不是第1次來,莉莉倒酒的時候,各自點了自己熟悉的人,這會兒一人懷裏摟着兩個,酒杯湊在嘴邊已經喝上了。
就齊樂天縮在段銘身邊,低着頭裝鹌鹑。
段銘看了一眼莉莉,靠在沙發上沒動。
莉莉嬌笑一聲,手一直舉在空中,又把酒杯往前湊了湊。
“怎麽了段二少?莉莉的柔情綽态給你看傻了?”
張思斐左手搭在一個清秀的長發小男孩腿上,右胳膊還摟着一個穿着水手制服的小姑娘,男孩正端着酒杯給張思斐喂酒。
段銘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張思斐,“幾年不見,張少玩樂的賽道又變寬了。”
張思斐哈哈一笑,“成年了,這不得玩點成年人該玩的?”
段銘點點頭,接過莉莉的酒杯,張思斐心中一樂,暗忖段銘這小子表面上裝的一本正經,實際也不過……
“铛!”
玻璃杯落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脆響。
全包廂的人目光都移向沙發上靠着的段銘,眼神在段銘和莉莉兩人之間游移。
“欸欸欸!不喜歡了就換一個嘛,發什麽火呀!”韓錦倒是先嚷嚷了起來,她招了招手,示意茶幾前站的男孩往前走,“女生不喜歡了這還有男孩,小天快去,給段二少消消火。”
她懷裏摟着的,可是她這段時間的心頭肉,長得又好看,小嘴又甜。韓錦平時家裏有她爸盯着,也少有機會能上這邊來。
今兒打着給段銘接風的旗號,好不容易才來見一見自己的小心肝兒,可不能讓段銘給她攪和了。
段銘站起來,撈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臂彎上,“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管我當什麽?”
張思斐臉色也變了變,“二少說這話什麽意思,哥幾個也是一片好心……”
段銘冷笑一聲,“我剛下飛機,連家都沒回,就被你們拉着上這兒來。我他爹的在國外安分守己,守身如玉,老老實實呆了4年,才讓我哥點頭放我回來……”
“今兒這事傳到我哥耳朵裏,讓我哥知道你們幾個拉着我在這玩花樣,還敢點陪酒的,”段銘頓了頓,目光從張思斐、文康、韓錦三人的臉上掃過去,“我哥今天晚上就能打斷我的腿,至于你們——”
段銘最後一個字拖長了腔調,落在他們三個耳朵裏,那就意味深長了。
段銘他大哥能把段銘的腿打折,始作俑者的他們三個難道還能落了好?
一想起段銘他大哥平日裏的作風,張思斐揮揮手,忙讓服務員把這些人帶出去。包廂裏瞬間空了下來。
最不開心的就數韓錦,逮着最後的機會,在人臉上親了好幾口,收獲小男孩一個嬌羞的笑,這才放人離開。
“算了,”段銘拉着臉,心情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今兒就到這兒了,我先回去見我哥,改天有空找個清靜的地方再聚吧。”
張思斐這才急了,“別着急走呀,段二少,不!段哥,我真錯了行不行,今兒這事是我思慮不周!”
張思斐站起身來伸手去拉段銘,段銘不着痕跡的往後避了一下,躲開他的手。
“我今兒還給你準備了別的驚喜呢,保準你喜歡!”
段銘剛想罵他憋了一肚子壞水的種能有什麽好點子,包廂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段銘還以為又是服務員,就要趁機往門口走,不料正對上一張,他怎麽也沒預想到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