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他們的家還是原來的樣子。

五年後，樓道略顯老舊，但很幹淨。

302室，用鑰匙打開門鎖，裏面幹淨透亮，明廳、兩室一廳，布置簡單，茶幾上放着一些零食。

電視機開着，放着播到一半的大話西游影碟。

就好像他只是出了個門，帶了一身寒氣回家。

可這個家，明明已經賣了啊。

他又買回來了麽？

沈璋拖鞋進屋，将他的行李挪進了裏屋。

姜文澤坐在沙發上，想調到開頭重新看電影，結果發現複雜的遙控器不會按。他被困在五年前，難以理解五年裏發生的改變。

他看着沈璋出來，笑了笑：“看到你的一瞬間，覺得醫生口中的五年，太陌生了，明明沒有改變，直到現在才有感覺。”

沈璋接過來，耐心地教了兩下，輕聲說：“不用着急，我慢慢教你。”

姜文澤剛要笑着說話，沈璋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不自然的放下遙控器，走到天臺上接電話。

過了十分鐘，他回來：“我公司有些事，得去處理一下，我給你叫外賣，你在家等等。”

姜文澤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袖：“你什麽時候回來，我等你回來吃晚飯。”

“不用等我。”沈璋顯得有些着急，飛快的拿起一件外套就出了門，還不停的看手機，應該是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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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澤沉默着站了一會兒，漸漸聽不見樓道裏的腳步聲。

熟悉的家，在一些小細節上顯得陌生，比如說，電視機，廚房用品，廁所裏的洗衣機，還有那薄薄一層的電腦。

他在小小的兩室一廳裏轉了一圈，停步在了書房，從裏面抽出了一本書。

書名有點應景，叫《失去的戀人》。

最親愛的，明天我們能否照樣相遇？我能否仍舊握住你的手？

沈璋不記得窗簾是藍色，不是紫色，卻記住了他喜歡的每一本書。

電視還在播放，紫霞說着經典臺詞，悲劇的結尾，讓每個人看起來都像一條狗。

他看電視不專心，看書不專心，一顆心仿佛撕開胸口，伴随着滾燙的血液流出，碾成粉末才不會痛。

而他不哭不鬧，五年的時間已經被迫讓他習慣了沉默等待。

沈璋在淩晨才回家，有些驚訝：“你還沒睡？”

姜文澤輕輕地搖了搖頭，給人一個擁抱，只要我不睡，就能等到你。

只是他的懷抱有淡淡的香水味，仿佛是一個輕飄飄的擁抱所留下的痕跡，比腳印還輕，比發絲還細，但總留有痕跡。

“對不起，你回家第一天我應該陪你的。”

“沒關系。”

姜文澤默默地想，我原諒你的隐瞞，原諒你的閃爍其詞，原諒你帶回家的別人氣息。

沈璋簡單洗漱後便上了床。

姜文澤脫去外衣，看着他，眼神是赤裸裸的炙熱：“小別勝新婚，不來麽？”

沈璋苦笑：“文澤，醫生說你的身體沒好，需要休息。”

姜文澤躺進了他的懷抱裏，美人在懷，他坐懷不亂，沉沉的睡了過去。

姜文澤睡不着，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