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臉頰貼上柔韌的胸肌,手掌在慌張中抓住同樣手感極佳的腹肌。蘇默感覺心髒猛地一跳,某種被他刻意壓在心底的欲望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但理智強迫他保持冷靜。他依舊板着臉,冷冷道:

“抱歉。”

“沒關系。”楚亦衡反倒笑得溫和,眸子裏閃爍着亮眼的光芒。然而位于桌子下的手卻絲毫沒有放松的跡象,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死死鉗着蘇默的腰。

蘇默被掐得有些喘不上來氣,本能性地小幅度掙紮着,但那條手臂似乎完全不為所動,一直如鐵鉗般禁锢着他的腰肢。

蒼白的手指搭在小麥色的手背上,使勁扯動着,卻沒能動搖對方分毫,反而還讓那只手順勢向前撫摸了幾寸,隔着薄薄的衣料侵犯着腰窩及小腹。

“楚亦衡!”蘇默低聲呵斥。

“我怕你摔倒,扶你一下,沒有惡意。”楚亦衡眨眨眼睛,一臉無辜。

施加在蘇默身上的力量有所減輕,不過楚亦衡的手臂仍環在腰部,滿含占有意味地将蘇默摟在懷裏。

也許是由于他們鬧出的動靜太大,旁邊有幾個人好奇地看了過來,其中一人調笑道:

“蘇老師和楚亦衡先生感情很好啊,是老朋友嗎?”

被全桌人的眼睛盯着,蘇默不方便繼續掙紮,只得任由楚亦衡摟抱。他在腦中斟酌着措辭,剛想開口反駁,就被摟着他的人搶了話:

“對,我們是中學同學。”

蘇默臉色微變,眸底顯出一抹驚詫。他看向楚亦衡,發現楚亦衡也在看着他,那雙幽深的眼眸中流淌着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懷念,像是期待,綿綿地灑在他的身上。

蘇默稍稍偏頭,避開了楚亦衡的目光。

那抹情緒與楚亦衡眼中的光芒一起,在沉默中漸漸黯淡。楚亦衡略微低頭,阖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眸中的感情已被一道晦暗的笑意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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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地勾了勾唇角,不顧蘇默的抗拒,進一步收緊手臂,強行把人攬進懷裏,貼在懷中人的耳畔低聲道:

“被他們灌酒,或者當我的‘中學同學’,你選一個。”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富有磁性的低音萦繞在周圍。蘇默身形一顫,心跳得仿佛要沖出胸膛,同時大腦一片空白,喉嚨像是卡了殼,一個音節也發不出。

身邊的這位楚亦衡與他熟識的那個“楚亦衡”完全不同。矽膠娃娃安靜平和,任他予取予求,倘若他膩了厭了,也只會默默待在角落裏一動不動;而楚亦衡則熱烈又強勢,極具侵略性,單是望向他的眼神,就好似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剝。

蘇默打了個寒顫,抿緊嘴唇。他不回答,楚亦衡就幫他做了選擇。懷抱愈發緊實,似是要就此将他勒死在男人的懷裏。

就在蘇默沉默之際,飯桌上的讨論焦點已經轉移到“兩位冠軍的中學趣事”上。楚亦衡眉飛色舞地講着故事:

“有一天放學以後,我去他家找他玩,他一直下棋不理我,我就在他家浴缸裏‘游泳’。沒過一會他爸回來了,看見滿屋子地板上都是水,把他和我一起痛罵一頓,轟了出去。”

一桌人哈哈大笑。

“這下他下不了棋了,就只能陪我在外面瘋玩。到了晚上,他爸媽還是不讓他回家。我把他帶到我家,但是我媽叫管家堵着門,不許他進去,我們沒多少零花錢,只好去小旅館湊合一晚。”

人們興致勃勃,有人追問:“然後呢?”

“小旅館房頂漏風,半夜吹得人發抖。我天天鍛煉,不怕冷,可是他不一樣,稍微吹吹風就感冒,我只好抱着他,像一頂人形帳篷一樣為他遮風擋雨。第二天他一點事也沒有,我倒是又打噴嚏又吸鼻子。”

桌上人笑得更開心了。王姐兩眼放光,像是聽到了一件稀奇事:

“還有這事?蘇默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他連我這個人都忘幹淨了,怎麽還會記得這種小事。”楚亦衡明明是在回答王姐的問題,視線卻一直粘在蘇默身上,眸中閃過一絲陰暗的色彩。片刻,他舉杯抿下一口酒,轉移話題,“來,各位聊歸聊,可別忘了喝酒。”

一提到喝酒,飯桌上的氣氛就又火熱起來。其他人紛紛拿起酒杯,或随意或帶有目的地互相敬酒。

蘇默作為主賓——雖然位置早已被楚亦衡擠占,面前自然少不了前來敬酒攀談的人。不用他開口,身邊的“中學同學”就主動為他擋下了一杯又一杯,順便趕走了所有試圖接近他的人,活像一頭獨占着獵物的野獸。

蘇默沒再掙紮,安安靜靜地任由楚亦衡摟着。楚亦衡雖對他冒犯,但幫他擋酒是事實。況且或許是對他的順從十分滿意,楚亦衡稍稍放松了束縛的力道,讓他至少能夠順暢地呼吸。

“蘇老師果真左右逢源,連楚亦衡先生這樣的頂級運動員都能夠結識。”周銘羽起身,故意大聲道,“楚先生,幸會,賞臉喝一杯?”

說罷,周銘羽就舉起酒杯,仰頭灌下,挑釁似的望着楚亦衡。

楚亦衡擡眸,回以銳利的一瞥。兩個男人利刃般的視線在半空中交鋒,仿佛“噼裏啪啦”地砍出了火花。

楚亦衡輕笑一聲,同樣一口幹杯,以不相上下的語氣道:

“‘頂級’不敢當,遠不如周先生成就卓越。照我說,周先生才是真正的‘頂級’棋手,能有幸被蘇默踩在腳底下,坐穩‘萬年老二’的寶座,也實屬不易,是不是?”

周圍哄堂大笑。一瞬間,周銘羽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他“咣”地把酒杯摔在了桌子上,怒視着楚亦衡,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人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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