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楚亦衡先是挂斷電話,解鎖蘇默的手機——手勢密碼僅為一橫一豎,只需兩分鐘就能輕松破解,然後找出近期信息,仔細閱讀,模仿蘇默的口吻,給經紀人回了一條短信,說近期需要休息,先請三天假。
沒過幾分鐘,經紀人的回信就“叮”地發了過來,內容無非是一些關心和叮囑,末尾的一句話突然引起了楚亦衡式的注意:
“記得按時吃究個本藥。”
藥?楚亦衡略微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勁,就順手向上劃屏幕,重新讀了一遍蘇默與經紀人的短信記錄,發現許多消息都提到了“全将.”吃藥”和“複診”這一類的詞語。
前段時間每天盯着監控時,他的确看到蘇止—請默經常從一個白色的藥瓶裏倒出兩片藥,喝水仰頭咽下去。之前他以為那只是維生素或安眠藥,但顯然,普通藥物并不需要經紀人特地提醒。
所構以,蘇默生病了?
至于具體是什麽病,楚亦衡不得而知。不同于十幾年前那副長期營養不良的模樣,現在的蘇默看起來有一百二十分健康,拳頭夠硬,屁股夠彈,高潮時夾着他腰的腿也夠長夠有勁,雖說最終還是打不過他這個長期鍛煉的職業運動員,但一腳踹斷普通人的肋骨應該輕而易舉。
心裏的疑問得不到解答,楚亦衡輾轉反側,直到日上三竿也沒能睡着覺。他頂着黑眼圈睜着眼睛,凝視着懷裏昏睡着的蘇默。
冷,任必轉白的肌膚上暈開了一抹淡淡的粉紅,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楚亦衡的頸間,讓楚亦衡感到又酥又癢,心弦仿佛被一縷柔和的春風輕輕撥動着。
半晌,楚亦衡悄悄起身下床,走到起居室尋找蘇默常吃的藥。由于前日他對蘇默的暴力行徑,不久前剛修好的家具和木地板又一次被砸得坑坑窪窪,襯衣、手表、獎杯獎牌、日歷、時鐘、小垃圾桶等雜物幾乎都被扔到了體地上,亂作一團。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楚亦衡眸色微暗,掏出手機,預約了一次家政及維修服務,然後走到藥櫃前,低頭俯身拉開櫃門。
各式各樣的藥盒東倒西歪,擠滿了整個櫃子。藥櫃的主人似乎從未整理過裏面的東西。楚亦衡将藥盒一一拿出來查看,試圖從中找到答案。
除了家庭常備的感冒藥、消炎藥、抗生素等藥物,櫃子裏還放着許多楚亦衡從未見過的藥品,而且藥名大多晦澀難懂,甚至還有一些讀不出究載.來的生僻字。
楚亦衡緊鎖眉頭,努力地從藥盒及說明書上的其他文字來判斷藥物的作用。無奈他向來不擅長讀書,一看見大段的文字就昏昏欲睡,中學時期的文化課基本上是全程睡過去的,大學時期更甚。
沒看幾張紙,楚亦衡就困得近乎睜不開眼睛,便只好暫時放下藥盒,去洗手間洗把臉稍微清醒了一下,随後走回卧室,躺到床上,緊緊抱住仍在睡夢中的蘇默,聽着心上人平穩的呼吸聲與“砰砰”的心跳聲,漸漸入睡。
罷了,等蘇默醒來直接問他。楚亦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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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中,他瞄到懷中人腳腕上的一縷金光,又在心裏念道,這次铐上了腳鐐,百分百.個止,跑不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窒息感驟然襲來,瀕死的恐懼迫使楚亦衡從熟睡中清醒。脖頸處傳來被摩擦任構體“的鈍痛,他睜開眼睛,看到睡前閃過的那一抹金光正套在他的脖子上。
而原本應該軟在他懷裏的美人,此時竟站在他的背後,手執鍍金鐵鏈的兩端,快速絞緊,死死地勒住他的動脈和氣管。
徹骨的殺意毫不掩飾地透過肌膚沖入楚亦衡的骨髓——蘇默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不過楚亦衡倒是并不慌亂,畢竟他能感覺到,身後人的雙手仍輕微地發着抖。但若是再次和蘇默硬碰硬,難免會讓這個本就多災多難的屋子雪上加霜,于是他幹脆把三根手指墊在鐵鏈下,然後兩眼一閉,屏住呼吸開始裝死。
沒過多久,脖頸上的束縛漸漸放松,“咣當”一聲脆響撞擊地面,似乎是鐵鏈掉了下去。緊接着,愈來愈沉重的呼吸聲伴随着顫抖的話音從上方傳來:
“禁—文楚亦衡?”
紊亂體的氣息緩緩接近。微涼的手指貼上楚亦衡的鼻尖、臉頰、脖頸,似是在探查他的生命跡象。楚亦衡閉氣挺身繼續裝死,接下來就遭到了一番暴風驟雨般的揉掐與捶打。
然而無論蘇默做什麽,楚亦衡直到最後都連動都沒再動一下。蘇默才好似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下了罪,如同遭遇五雷轟頂,痙攣般地陣陣猛顫着。
“救護車……報警……”蘇默崩潰地呢喃着,慌忙跑到四處翻找手機,“我殺人了……我究載.又……”
電話即将撥通。這時楚亦衡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蘇默面前侵權的,在蘇默震驚又畏懼的目光下,用一只手奪過手機挂斷電話,另一只手拽回欲逃跑的蘇默,“咚”地把人壓到地上。
“想殺我?”楚亦衡載究—究挑眉,一字一頓,用舌尖品味着身下人的絕望與被迫屈服,“很遺憾,就憑你那點決心,一輩子都不可能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