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被壓着的人因憤怒而漲紅了臉，咬牙切齒地瞪着楚亦衡。楚亦衡心裏輕笑，不自覺地伸手撫了撫蘇默的臉頰。

瞬間指尖就被咬出一片血紅。楚亦衡吃痛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就在這一刻，蘇默驟然弓身彈起，對着他的腰腹猛踹一腳，在幾秒內迅速掙脫，奪門而出。

楚亦衡卻絲毫不顯緊迫，先揉了揉腹部，确認肋骨沒被踹斷，然後悠然邁開步子，走到起居室，看着蘇默帶着“嘩啦、嘩啦”的鎖鏈向玄關跑去。

直到防盜門被推開，冬日陽光的暖意裹挾着凜冽的寒風侵入房間時，細長的鎖鏈終于延伸至極限長度，将蘇默那只膽敢踏出牢籠的腳死死鎖在原地。

蘇默身形一僵，瞪大了眼睛，緩緩低頭，盯着腳踝處泛着金光的鐐铐一動不動，現t。，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殘酷的事實——他被楚亦衡鎖在了家裏，就像一只寵物、玩具、性奴……沒有主人的允許，他甚至連自己的家門都走不出。

而楚亦衡卻緩步走到蘇默的身後，溫柔地将顫抖着的人擁入懷中，憐愛般輕撫着他的肩膀與鎖骨，好似真的在安慰傷心的戀人。

但這圈禁般的動作只令蘇默感到窒息。他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血液與骨髓都被凍成了冰，輕輕一敲就會粉身碎骨。

“外面冷，我們回去。”楚亦衡攬住蘇默的肩膀，以一個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道把人往屋內帶，“我訂了營養餐，過一會就送到，你吃完就回卧室繼續.—睡覺，或者去書房研究你的棋譜，家裏的狼藉我會叫人來收拾。”

蘇默依舊凝視着腳腕上的鐐铐，一語不發。，播屬楚亦衡見狀，放輕語氣補充道：

“這個好商量。等到你安分一點，我就把它卸下。只要你不再離開我，就不用繼續戴腳鐐，也可以自由出門，去全國各地參加比賽。”

楚亦衡低頭吻了吻蘇默的後頸，似是請求又似是威脅：

“和我重新交往，好不好，蘇默？”

這句話仿佛是把一顆石子扔進水潭，終于在蘇默那雙幽暗的眼眸裏激起一絲漣漪。但這細微的波動很快就随時間而消弭，空留一片死一般的平靜，就如之前空洞的的十幾年一樣。

半晌，蘇默微微轉頭，将目光移至門口周圍的某一處，而後瞳孔倏地亮了一下。下一秒，一記兇狠的肘擊就将楚亦衡撞得後退半步，環在蘇默腰上的手臂也随之略微放松。

僅這一瞬的松懈，就讓蘇默徹底掙脫了楚亦衡的懷抱。楚亦衡心裏一驚，剛情究禁想把人拽回來，就見一塊碎裂的石磚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他砸來。

所幸肌肉的反應足夠快也足夠準，瞬間擡起的手臂擋下了這一擊，讓他免于頭破血流。但刺鼻的血腥味仍不可抑制地侵入嗅覺。他定睛一看，竟見蘇默正高舉着另一塊石磚，即将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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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衡條件反射性地擡手格擋，卻突然發現石磚砸向的位置不再是他的腦袋，而是蘇默自己的腳。霎時間“咚”地一下，黏稠的鮮血從純白的腳踝上迸濺而出，将亮金色的鐐铐染成猙獰的黑紅。

剎那間楚亦衡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上去，扣住蘇默的手腕，将那幾根沾血的手指從石磚上掰下來，然後迅速從衣帽架上扯下一條領帶，用膝蓋壓制着面前不斷亂動的人，牢牢綁住那兩只仍在試圖撿回石磚的手。

“放究。”無開！”深黑色的眼睛瞪得比鮮血更紅，“你憑什麽綁着我！”

“不綁你，任你繼續自殘？”楚亦衡的語氣中帶着壓抑不住的怒氣，“我告訴你，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

“滾！”蘇默發了瘋似的用腦袋撞擊着堅硬的臺階，“我今天節究就算死在這裏，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話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用。楚亦衡按住蘇默的脖頸，徹底控制住他的上半身，而後随手找來兩塊布料，在蘇默咬舌頭之前強行撐開他的口腔，勒住唇舌，最後蒙住那雙仿佛要射出利刃的眼睛，将一切的争執與瘋狂都隔絕在黑布的另一邊。

說話與睜眼的權利一并被剝奪，蘇默卻依舊倔強地掙紮着。楚亦衡用力将他制住，從冷硬的石板地上抱起來，扛到肩膀上，帶回屋內，随後輕輕關上了門。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蘇默好似被關進了一個黑暗且混沌的世界裏節究，周圍沒有光，沒有溫度，只有陣陣窸窣的響聲與偶爾落在肌膚上的觸感标示着他仍身處殘酷的現實之中。

腳踝處傳來“咔噠”一聲，而後束縛感消失，鐐铐似乎已被解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蘇默習慣性地胡亂踢踹，但很快就被那雙手擒住腳腕壓回床上，緊接着，滲着血的傷口處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砸自己的時候一下比一下狠，上藥的時候知道疼了？”楚亦衡使勁掐了一下蘇默大腿上最軟的一塊肉，“忍着，不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