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這一瞬間,一切的克制與悔意都蕩然無存。楚亦衡瞪紅了眼睛,幾乎要将後槽牙咬碎。他可以向蘇默低頭,容許。蘇默打他、罵他、無視他,唯獨“和別人上床”,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他強忍着去廚房拿菜刀把奸夫先捅死再分屍的沖動,用盡全部的理智走到床邊,在不吵醒蘇默的基礎上,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

在看清“奸夫”是誰的那一刻,他反而笑出了聲,笑得諷刺,笑得凄涼。“奸夫”不是別人,正是楚亦衡自己,只不過不是真正的他,而是那個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等身矽膠娃娃。

他又一次輸給了一個死物,輸給了十二年前那個虛無缥缈的“楚亦衡”。他不明白過去的自己究竟有何值得懷念,究竟為什麽能在蘇默心裏一次次地打敗現在的他。

嫉妒與不甘如熊熊烈火,竄上心頭,式代代焚盡五髒六腑。一縷縷陰暗的想法控制不住地在腦中滋生。

就應該直接把蘇默關進黑屋。楚亦衡攥着被角,手背青筋暴起。他默默在心裏謀劃着該如何懲罰這個花心又放蕩的小騷貨——

扒掉衣服,綁住手腳,蒙上眼睛,堵住口舌,将燙金的鐐铐鎖在.體關與那條白皙颀長的脖頸上,讓蘇默再也見不到更摸不到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只能在黑暗中日夜期盼着他的寵幸。

想自殺?四肢被綁死的人連一厘米都動不了,更別說拿刀,,無載子捅進自己的胸口。

精神崩潰?無所謂,他不在”,權乎。

一個不愛他的靈魂,還有什麽繼續小心呵護的必要?

楚亦衡低低地t笑了,布滿血絲的眼眸中映出一片深淵般的烏黑。

他本就不該中途心軟。從他出生開始,鋪設人生道路的基石就只有暴力與強迫——不論是親人對他施加的,還是他對待別人時用出的手段。十二年前他從蘇默身上得到過的唯一一絲溫柔,如今已徹底被碾作齑粉。

地點就選在郊區別墅的地下室,而非蘇默的家。陌生的環境能讓人心生畏懼。時間當然就是今晚。沒有人容忍男朋友和“奸夫”一起睡到天亮。

楚亦衡咬牙切齒,将蘇默的手臂從矽膠娃娃的腹肌上拽開,然後三下兩下扛起娃娃,滿懷憤恨地扔到屋外的灌木叢裏,最後打了個電話,讓助理安排家政人員前往別墅做準備。

完事以後,他走回起居室禁,熟練地從衣櫃裏抽出兩條粗繩,再次來到卧室。

粗繩是他早就買好的,不同于特制的鐐铐與柔軟的布料,繩子粗糙且堅韌,單是劃過肌膚,就能激起一陣戰栗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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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的人若是奮力掙紮,很快就會被磨得疼痛難忍,遭到摩擦的部位也會紅腫甚至滲血,說是令人生不如死也不為過。

楚亦衡把繩子握到手心裏,迷戀般地撫摸着,同時勾起唇角,像是回憶起了某些只有在夢中見過的場景。

他本不忍心對蘇默使用如此殘酷的刑具,畢竟,那瘦削的身軀與純白的肌膚就宛若玻璃展櫃裏精致的藝術品,生來就理應得到最珍貴的憐愛與保護。

但倘若那“藝術品”不屬于他,而屬于某個虛幻的人,屬于一段他無法驅趕也無法殺死的,僅存于蘇默腦中的記憶,那麽他寧願用恐懼與疼痛強行占有蘇默的感官,也不想在無數次的妥協中被蘇默遺忘。

楚亦衡略微垂眸,凝視着床上安然熟睡着的人,緩緩俯身,将手臂撐在床上人的肩膀兩側,讓蘇默完全被覆蓋在他的陰影之下。

細眉微微皺起,似是察覺到了危險。原本擁抱着矽膠娃娃的手臂被奪走了懷中物,只能茫然地抓撓着。清瘦的腰肢不安地扭動了幾下,仿若獵物被猛獸撕咬前瀕死的掙紮。

這一切的動作,最終都被牢牢壓制在漆黑的人影下。

楚亦衡掐住蘇默的兩只手腕,,播并到一起,狠狠綁住,打了個死結,将那一片冷白色的肌膚勒得泛紅,再用膝蓋壓住蘇默的腰部,縛住腳踝及小腿,最後用布條勒住那兩片又涼又薄的唇瓣,讓堅硬鋒利的牙齒再也無法閉合。

至此,蘇默已徹底失去反抗能力,淪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楚亦衡望着眼前被繩子拴在他懷裏的美人,陰沉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綁縛的動作文關、、也随之輕柔了些許。

在美人身上纏滿猙獰的粗繩後,楚亦衡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捧起蘇默的臉頰,閉現上雙眼,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毫無預兆地墜入了一片幽深的黑潭裏。蘇默已經醒來,在死水般的夜色下無聲地凝望着他。霎時間,呼吸停滞,空氣凝固,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将所有深陷其中的人都囚禁在永恒的牢籠裏。

蘇默一動不動,楚亦衡也停止了行動。兩人在沉默中凝視着對方。半晌,蘇默緩緩垂下眼睑,輕輕向前探了探腦袋。

伴随着一下輕微的響動,胸口傳來溫熱又細膩的觸感,平穩的鼻息噴灑在腹肌上,擾得楚亦衡又酥又癢。

楚亦衡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像缺少安全感的小動物一樣窩在他懷裏的美人,一時大腦宕機,許久後才反應過來,蘇默竟然主動向他靠近。

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無與倫比的欣喜與瘋狂。楚亦衡像是喝了一百瓶興奮劑,腎上腺素瞬間爆炸。

他發了狂似的勒緊雙臂,将蘇默死死鎖在他的懷抱裏。肌膚摩擦着肌膚,體溫暈染着體溫,就連斷續而淩亂的呼吸,也在微涼的空氣中交錯纏綿。

細碎的輕吻落在臉頰、嘴唇、下颌、頸窩……楚亦衡如獲至寶,懷着滿滿的憐愛與虔誠,不斷地親吻着他人生中最珍貴的心上人。

醜陋的粗繩磨得他手心發痛,他便毫不猶豫地解開那礙事的東西;厚厚的棉衣阻隔了他與蘇默的肌膚相親,他便急不可耐地剝下蘇默的睡衣,将那最甜蜜、最美妙的身軀擁入懷中,捧在手裏,含在嘴裏,藏在心窩裏。

交纏的肢體愈發絞緊,好似要就此融化在彼此的溫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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