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訂婚宴取消了

第18章 chapter18 “訂婚宴取消了。……

宋薇雅怒氣沖沖地過去, “晨安,你到底怎麽回事?你知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

宋薇雅還想說什麽,但是看清了周晨安懷裏的女孩, 她道:“她怎麽在這, 你不是早就跟她斷了嗎?”

周晨安臉色很慌張, 額頭出了一層汗,“媽, 她想要自殺!我晚點解釋!”

宋薇雅一臉震驚,看着周晨安懷裏的女孩,她重話不敢說,生怕待會說錯了什麽, 這女孩就死在她面前。

周晨安的車被酒店一個工作人員開了過來,周晨安把女孩抱了起來,把女孩抱上了後座, 而後周晨安也上了車,摟着那一名穿着婚紗的女孩,關上了車門。

而舒然只是站在了原地, 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宋薇雅轉過身, 看着不遠處的舒然,臉上滿是愧疚,她走了過來, 撫慰道:“舒然,你別誤會, 那個女孩早就跟他斷了的,我看樣子是她特意選了今天來鬧。等晨安回來,我一定會讓他給你好好道歉。”

舒然的大腦其實一片混亂, 她的身心都是麻木的,她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好像有憤怒,好像有難過,更多的是難堪。

訂婚宴上,她的未婚夫因為一個女孩丢下了她。

她小的時候也喜歡看偶像劇,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男女主角真心相愛,但男主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和女配聯姻,在他們訂婚當天,女主角出現,男主角認清自己的內心,抱着女主角離開了現場。

而她,也只不過是那個人人厭惡的女配角罷了。

舒然的眼眶通紅,她哽咽了一會兒,才說:“訂婚宴取消吧。”

舒然轉身,這才發現不少人都出來了。

葉文清上前,看到了舒然通紅的眼眶,“舒然,你沒事吧?”

“沒事。”舒然搖了搖頭。

Advertisement

“現在怎麽辦?”

裏面還有上百人等着他們舉辦儀式,舒然縱然任性,也知道要顧全大局,她回過頭來跟宋薇雅說:“伯母,雖然訂婚儀式取消了,但大家特意過來一趟,總不能沒有飯吃,宴會還是繼續,只是我就不回去了。”

宋薇雅同作為女人,兒子在訂婚當天做出這種事,她身為母親感覺自己沒臉面對舒然,“舒然,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舒然沒應聲,她看着來到了近前的姚玉萱,“媽,我們回去吧。”

姚玉萱心裏也很生氣,只是顧及他們和周家有合作,沒有給臉色,“走吧。”

——

回家的路上,舒然靠坐在座椅上,一句話沒說,也沒看手機。

姚玉萱有點擔心她,“舒然,你要是心裏不舒坦就哭出來。”

舒然說:“我确實心裏不好受,但也沒到哭的地步。”

“周晨安平時看着本分,人也很有禮貌,沒想到他竟然在訂婚宴這麽羞辱你。”

舒然說:“倒也好,我們還沒正式結婚。”

姚玉萱握住她的手,“你也看開點。”

“嗯。”舒然看着姚玉萱,“媽,我總算理解當初那對母子出現時,你的心情了。”

提到這件事,姚玉萱鼻尖一酸。

當初她得知舒為康和自己的白月光有一個兒子,幾乎肝腸寸斷。

她家裏富足,舒為康當時剛創業,和她的父親認識,她的父親欣賞舒為康的為人,一心想要把女兒嫁給他,而她見過舒為康之後,也很滿意,無論是從外貌還是人品,她都很喜歡。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幸福的,直到那一對母子出現,她才知道,舒為康根本不愛她,他心裏始終牽挂着他的初戀。

大概是因為母女兩同病相憐,姚玉萱實在不願意自己的女兒重蹈自己的覆轍,“既然周晨安還那麽在乎他的那個前女友,你就不要記挂他了,我女兒這麽優秀,值得更好的男人來配。”

“嗯。”

——

舒然剛回到家,周晨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舒然看着來電顯示,她不想面對他,可她知道,他們現在還需要解決這個爛攤子。

“舒然,對不起,對不起,我……”周晨安在電話裏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真的對不起你。”

舒然深吸了一口氣,“你确實對不起我,不過,既然訂婚宴已經取消,你我的婚約也算是取消了。”

“不是,舒然,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周晨安說:“當時情況真的很緊急,我接到她的電話,她跟我說她吞了半瓶安眠藥,要見我最後一面,性命攸關,所以我當時才跑出去。”

周晨安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哭腔,“對不起,我知道我沒臉讓你原諒,但是那種情況下,我真的沒有辦法,真的。”

舒然聽他說完,“事情已經發生了,其實我原不原諒你都沒什麽意義,你好好照顧她吧。”

“舒然,我們能不能見面談。”周晨安說。

舒然現在根本不想見到他,“暫時沒必要,我覺得我現在處于一種不理智的狀态,你應該也要留在醫院照顧她,有什麽事,等你處理好了自己的事再說吧。”

說完,她挂了電話。

——

顧氏集團在香港也有分公司,顧廷森這一次去香港的分公司待了八天。

落地北城機場時,已經是晚上的八點。

顧廷森坐在後座,偏頭看着街上的夜景,這一條路他倒是熟悉,分明什麽都沒變,又好像有些陌生。

車子路過卓業酒店門口時,顧廷森忽地把視線轉移了回來。

今天是舒然訂婚的日子,地點就在卓業酒店。

車子一路進入顧宅的車庫,車子停穩後,顧廷森對老陳道:“老陳,中控臺儲物箱有一條紅繩,拿給我。”

老陳把紅繩拿出來遞給他,這才下車給他開門,幫他把行李箱拿下來。

顧廷森戴上了那一條紅繩,才敢去見阮明秋,如果她待會看到他沒戴,少不了又要一陣唠叨。

阮明秋九點半就要睡覺,顧廷森先過去跟她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話。

出來時,剛好遇上了顧雨橙。

她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喲,回來了。”顧雨橙笑着。

顧廷森對大部分長輩都是恭敬的,見了面都要十分有禮貌地打招呼,除了在顧雨橙面前。

大概是因為顧雨橙總是和小輩們混在一塊,所以大家總忘了她其實也是長輩。

顧廷森看着她,“看你的樣子,心情不錯。”

顧雨橙彎起眼睛,“對啊,你心情不好嗎?”

顧廷森淡淡道:“沒有。”

“我今天聽說了一個豪門八卦,你有沒有興趣?”

顧廷森從來不喜歡聽八卦,“沒有。”

顧雨橙聳了聳肩膀,“那算了,我以為你會對舒然的八卦感興趣呢。”

顧廷森剛邁開的步子收回來,“說。”

“你不感興趣我就不說了,待會你得煩我了。”

顧廷森睨了她一眼,最終妥協,“感興趣,說。”

顧雨橙笑了笑,她可太喜歡逗她這個侄子了,“訂婚宴取消了。”

顧廷森眼底劃過一絲訝異,“什麽意思?”

“就是舒然的訂婚宴取消了,目前具體的原因我還不知道,聽說去參加訂婚宴的人,只吃了午飯,男女雙方并沒有舉辦訂婚儀式。”

顧廷森曾經有個荒唐的想法,那就是舒然會逃婚,他不知道是不是舒然逃婚導致這場訂婚宴取消,但總歸達到了他期盼的效果。

他沉重的心忽然飄了起來,他對顧雨橙道:“謝了。”

顧雨橙抱着雙臂,“你想幹嘛?不管人家因為什麽原因取消訂婚宴,現在的她一定沒那麽快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我勸你還是要謹慎。”

“我知道。”他自然也是清楚,舒然不是那種結束一段感情就立馬投入到另外一段感情的人。

他高興的是,他還有機會。

老陳已經把他的行李送回了南園,顧廷森回屋時,張芷柔迎上來說:“哥,你的行李我幫你放房裏去了,對了,你要不要吃點宵夜?”

“不用。”顧廷森回到了書房,他點開了舒然的微信朋友圈,她什麽也沒發布,包括她的視頻號,也沒有更新任何訂婚的信息。

訂婚宴為什麽取消?她現在情況如何?

以他和她現在的交情,最多只能算合作夥伴,涉及到私人的問題,他過問的話會顯得逾越。

他又想起明天約了她簽合同,那現在給她打個電話,總該是合情合理。

他撥了舒然的電話,聽着聽筒裏傳來了一首古風樂曲,過了二十幾秒,舒然才接起,“喂?顧總嗎?”

“是我。”顧廷森聲音很溫柔,“你還記得我們上周約了明天簽約。”

“記得的。”舒然說。

“那你看,是早上方便還是下午方便。”

“我,我都可以,看顧總安排。”

聽舒然的聲音有些慵懶,就像是喝醉了一樣,她那邊有些嘈雜。

她在哪?

顧廷森說:“早上十點,可以嗎?”

“嗯。”舒然說:“可以,明天,明天我一定準時到。”

顧廷森總覺得她聲音不對勁,多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

“我?我現在在酒吧。”

顧廷森皺眉,“具體位置。”

“我問問。”舒然又去問身邊人,“文清,這裏叫什麽地方?”

葉文清說:“清野露天酒吧。”

舒然回複了電話那頭的人,她隐約聽到那邊的人說了一句好。

舒然挂了電話,端着酒抿了一口。

今天對她來說是頗受打擊的一天,早上她分明還很高興,穿上禮服,化了妝,準備要和周晨安互定終身。

然後荒唐的事發生了,周晨安不顧一切地抛下她跑了,讓她成為了所有人的笑話。

下午,周晨安的父母親自來了家裏,賠禮道歉,跟她解釋了原因。

說是周晨安和那個女孩兩年前就斷了,兩人這兩年也沒怎麽聯系,只是那個女孩得知周晨安要訂婚了,故意來鬧,她吞了安眠藥說要見他最後一面,帶着威脅的意思,周晨安生怕她出事,所以不顧一切地跑去見她。

好在搶救及時,那個女孩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他們奮力地解釋,似乎是想讓舒然原諒并理解,但舒然鐵了心要解除婚約。

就連父親舒為康也來勸解,畢竟兩家聯姻諸多利益,即便周晨安犯了錯誤,但也是情有可原。

姚玉萱因為這件事,和舒為康又吵了一架。

這麽一來,舒然反而成為了壓力最大的那個人。

她不想待在家裏,便和葉文清以及邱傑文約了出來。

這家酒吧是邱傑文的一個朋友開的,開在江邊,露天的,可以吹風看夜景。

舒然一向都是自律的,她喝酒向來有分寸,從未把自己灌醉,但是今天心情實在煩悶,她多喝了幾杯。

在此之前她還叮囑邱傑文不要喝酒,待會還得負責送她和葉文清回家。

邱傑文今天就是個陪客,他點了一杯飲品,聽她們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吐槽。

葉文清說:“舒然,你這麽好,是周晨安配不上你,甩了他也好,甩了他你就能遇到更好的。”

舒然撐着下巴,臉頰有點紅暈,“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更好的,如果遇不到,那我就自己過,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

“那要不我們一起過吧,等退休了我們就去環游世界!”

“好啊,其實我現在就想抛開一切,去旅游,換個地方,換個心情。”

“來,幹杯!”

“幹杯。”

邱傑文看着她們兩,無奈地說:“你們兩适可而止哈,你們要是都喝得爛醉,我一個人可搞不定。”

舒然放下酒杯,“對,不能喝了,我感覺我有點醉了。”

葉文清也有點醉了,“舒然,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有個人,他喜歡你。”

“誰?”

“一個很好的人,很好很好。”

葉文清剛想說,她的視線裏就出現了顧廷森的身影,她眯着眼睛呢喃着,“我好像看到他了。”

舒然順着葉文清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顧廷森,他身上穿着西裝,外套的扣子敞開,正繞過其他桌子走過來。

舒然此時暈暈沉沉,并沒有細細咀嚼葉文清的話,誤以為葉文清這是在誇顧廷森,“你不是說,你要放下他了麽?”

葉文清搖了搖頭,“不是。”

顧廷森已經來到了面前,舒然眨了眨眼睛,“顧總,你來找文清麽?”

“找你。”

舒然有些疑惑,“怎麽了?”

顧廷森一本正經道:“我剛好在附近,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舒然覺得自己應該懂點商業禮儀,畢竟她還有事求他,她扶着椅子站了起來,“顧總……”

剛說了一句話,舒然便不小心後退了一小步,差點絆倒身後的椅子,顧廷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小心。”

“謝謝。”舒然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抱歉,剛喝了點酒,頭有點暈。”

“喝了很多?”

舒然搖頭,“沒有,只是我酒量可能不怎麽好。”

顧廷森說:“酒喝多了只會傷身,還是少喝點。”

舒然揉了揉太陽穴,“顧總說得對,我們也打算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

舒然忙道:“怎麽好意思麻煩顧總,我朋友送我就好。”

顧廷森道:“我以為我們除了合作關系,也算得上是朋友,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舒然雖然有點暈沉,但神志還是有的,也知道她不該得罪顧廷森,她改口,“怎麽會,顧總能把我當朋友,是我的榮幸。”

“既然如此,作為朋友,送你回家,那也是應該的。”

舒然思緒亂如麻,這會兒顧廷森把邏輯都列了出來,她覺得沒什麽不妥,就順着他的意點頭了,“那就麻煩顧總了。”

葉文清在一旁看着,顧廷森在舒然面前,全然沒有了那一份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原來喜歡與不喜歡真的不一樣,她倒也釋懷,“舒然,既然顧總送你,你就先回去吧,待會傑文送我。”

“好,我先走了,謝謝你們今天陪我。”

“去吧。”

舒然拿起了随身的包,和顧廷森一起朝着樓下走。

舒然有點醉了,走路不大穩,顧廷森走在她身邊,右手擡起虛放在她身後,一旦她不穩,他就能立馬出手扶住她。

來到樓梯口時,顧廷森提醒道:“小心樓梯。”

舒然應了一聲,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下走,顧廷森跟着她慢慢下樓,還剩兩階時,舒然一個眼花,踩了空。

顧廷森時刻都在留意着她,在她踩空時,動作迅速的摟住了她的肩膀。

舒然倚靠在他身上,站穩了腳步。

剛剛那一下,她吓得不輕。

“有沒有崴到腳?”顧廷森柔聲問。

“沒有。”舒然剛剛情急之下抓到顧廷森的手腕,她還好像還扯下了什麽東西,她低頭一看,手上多了一根紅繩,繩子是編過的,接頭處可以調節長短,方便佩戴。而現在紅繩被她用力一扯,線頭處從繩結抽了出來,已經沒辦法佩戴了。

“對不起。”舒然很是愧疚,雖然這根紅繩看着很普通,但現在的潮流本來就很奇怪,大品牌出那麽一款看着平平無奇其實價值連城的東西也很正常,能佩戴在顧廷森這樣身份的人手上的,必定是不便宜。

舒然一副做錯事等着被訓得模樣,“我賠你一條,行嗎?”

顧廷森看着被她拿在手上的紅繩,臉上沒有絲毫怒意,“不用賠。”

舒然還沉浸在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愧疚當中,“那我看看能不能幫你修好。”

“好。”顧廷森說:“我的車就在前面,走吧。”

舒然上了顧廷森的車,車裏有淡淡的木質香味,是她很喜歡的香味,這應該是她第二次搭他的車。

她從頭到尾靠近顧廷森都只是為了永安街,所以心裏一直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為合作關系,但剛剛顧廷森主動說他們是朋友。

和顧廷森做朋友,好像也不錯。

“你家住哪?”

舒然回過神,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顧廷森雖然對今天訂婚宴取消的事好奇,但他也懂得分寸,并沒有揭她的傷疤。

舒然的家在北城的一個別墅區,這邊的別墅基本都有二十年以上的歷史,顧廷森的車在門口登記後便直接開了進去,一直到舒然的家門口。

車子停穩,舒然解開了安全帶,“顧總,今天真的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

顧廷森開了車門,繞過了車頭,來到她面前,“你家裏人在家嗎?”

“在家的。”

“那我在這看着你進屋。”

舒然看着他,總覺得他對她這個合作夥伴似乎過于關心了,經歷了今天的一切,她暫時也沒心情胡思亂想,只是當做朋友間的關心,收下了。

“那我進去了,顧總晚安。”

“晚安。”

舒然指紋解鎖了大門,進了屋。

顧廷森在大門外看着她進了家門口,這才放心上了車。

——

舒然喝了酒,洗個了澡後就睡了過去,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穩。

她做了好幾個夢,先是夢到在婚禮上,一個女孩拿着刀要割腕,鮮血濺上了她雪白的婚紗。然後又夢到周晨安質問她,問她為什麽要害死他的白月光,再之後,她被人推了一下,墜入了海裏,她感覺自己無法呼吸,無法掙紮,溺水的感覺把她從夢裏拉了回來。

她驚醒。

看了一眼窗戶,遮光簾遮縫隙處透着微弱的光亮,但看樣子,現在還很早。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才五點半。

接連不斷的惡夢讓她的心跳加快,她已經睡不着了。

她坐了起來,看到了床頭櫃上的紅繩,這是她昨天不小心從顧廷森手腕上扯下來的,她拿了回來,想要嘗試維修。

她再次拿起來看了看,這條紅繩該不會是路易威登又或者是迪奧新出的款式?

她上網搜了搜,并沒有搜到哪個大牌出了這麽一條紅繩。

顧廷森也不像是會戴這種繩子的人,莫非這裏面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比如是他喜歡的女孩送的?

否則怎麽解釋他一個一米八八的高富帥總裁戴這種紅繩?

她起床洗漱,然後搜了一些方法,嘗試着去修複這一條繩子。

研究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把繩結修複了,此時天已經大亮,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今天是周五,是工作日,這意味着她還要去上班,去公司面對那些昨天來到訂婚宴現場卻沒能見證訂婚儀式的人。

他們在私底下一定都議論過了,甚至還可能嘲笑了。

但又能怎樣,她總不能永遠不見人。

她今天還要去顧氏集團和顧廷森簽約。

順便把紅繩還給他。

舒然八點鐘就到了公司,她昨天請了一天假,堆積了一些事,待會還要外出去顧氏集團簽約。

八點半的時候,辦公室陸續有人回來。

到八點五十分,辦公室就開始熱鬧起來了。

“昨天訂婚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有人知道了嗎?”

“我聽說好像是準新郎突然跑了。”

“可是為什麽啊?”

大家剛準備議論,徐雯雯的聲音響起,“你們別在辦公室議論了,待會舒然回來聽到會難過的。”

“是啊,你們別八卦了。”

此時,舒然從辦公室出來,她特意露面,是想告訴其他人她已經回到了辦公室。

剛剛八卦的兩個人連忙道歉,“舒然,對不起,我們不該背後議論你。”

舒然倒是看得開,“沒事,雯雯,你進來一下。”

“好。”

徐雯雯跟着舒然進了辦公室,舒然在辦公椅上坐下,“我約了顧總十點簽約,你跟我一起去,我們九點二十分出發。”

“好的。”

舒然再遞給她一份文件夾,“這份資料我看過了,問題不大,你給其他幾個總過目,讓他們簽名确認。”

“好。”

到了九點鐘,舒睿從外面進來,他含着笑,全然不管舒然的臉色,“早,舒然。”

舒然沒什麽好臉色,“什麽事?”

“今天不是要跟顧氏集團簽戰略合作協議麽?所以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舒然說:“不必,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

舒睿臉上始終帶着和善的笑,“其實我也是為公司考慮,對方是集團總裁,我們這邊怎麽也要個總監級別的人過去。”

舒然咬了咬後牙槽,原本她只負責規劃開發,征地這一塊她可以不用管,要不是舒睿辦事不力,她也不會插手這件事,而現在她已經成功了,他卻還要橫插一腳。

他安的什麽心,一目了然。

舒然不想跟他吵,畢竟在公司他是總監,職位高她一截,她作為下屬不服從也得服從,只是她沒給好臉色,只是應了一聲哦。

舒睿還不要臉地邀請道:“要不你搭我的車一起過去?”

舒然冷着臉,“不用。”

“那行,我們在顧氏集團樓下彙合。”

舒然自己開車和徐雯雯一起過去,去到時,舒睿已經在顧氏集團的門口等着。

舒然提着文件包走過去,舒睿便和她一起進了顧氏集團的大樓。

顧氏集團有上八十八樓的專用電梯,兩分鐘便可以抵達。

電梯門打開,有人等在電梯口,他很高,穿着一身銀灰色定制西裝,身後還跟着一名穿着白色套裙的秘書,看樣子也是顧氏集團高層。

舒然總覺得他有點臉熟。

舒睿一出電梯,就畢恭畢敬地跟他打招呼,“顧總,這麽巧。”

男人笑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舒睿說:“我們公司和貴公司有個古鎮項目的合作,今天來是為了簽戰略合作協議。”

“哦?”男人聯想到了什麽,“你本事還真大,我那個弟弟為了這個項目,和集團的股東們大吵了幾架,連我都開始懷疑,這到底是個什麽賺錢的大項目。”舒睿看了一眼舒然,唇角含着笑,“這麽說的話,我都有些愧疚了。”

舒然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有些臉熟的男人,她總算知道他為什麽臉熟,因為他有幾分像顧廷森,她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顧廷森的堂哥,顧廷衡。

雖然她沒見過,但去年顧氏集團選舉新的掌權人,豪門貴族都把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舒然多少也聽過一些,顧廷衡是顧廷森最強勁的對手,當初大家都以為顧廷衡會成為新的掌權人,畢竟他是顧家長孫,但最終顧廷森鋒芒畢現,贏得了顧氏集團股東們的一致認同。

舒然不認識顧廷衡,自然也沒主動打招呼。

她來到了前臺處,和前臺說了來意,周海岷過了一會兒便出來迎接,把他們安排到了會議室。

顧廷森過了一會兒進來,協議都是雙方仔細閱讀過的,所以簽起來十分順利。

之後,就這次合作,雙方進行了一些意見交換。

半個小時,便已經結束。

協議簽了後,舒然把車鑰匙給了徐雯雯說:“雯雯,你先去停車場等我,我還有點事。”

“好的。”徐雯雯提着舒然的公文包先走,舒然回頭,去敲了顧廷森的辦公室門。

顧廷森似乎有些訝異她會折返,唇角攜着笑,“還有事找我?”

舒然走了過去,把放在口袋裏的那一條紅繩拿了出來,“昨天不小心把顧總的東西弄壞了,我已經修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顧廷森看了一眼她手心裏的紅繩,“你知道這條紅繩的來歷麽?”

舒然心道這條紅繩果然不簡單,要是價值不菲她還是乖乖賠償吧,她問:“什麽來歷?”

“這是我祖母在月老廟為我求來的姻緣繩。”

舒然心裏一個咯噔,她雖然不怎麽迷信,但也知道月老廟的姻緣繩具有怎樣的含義,這姻緣繩戴上之後,能指引戴繩的人找到自己的良人,她倒好,直接把人家的姻緣繩給扯斷了,這不就等于斷了人家姻緣嗎?

舒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很內疚,可她這人敢作敢當,“顧總,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既然錯了,就該承擔責任,你看我能為你做點什麽彌補?”

顧廷森看着她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覺得她真的挺有趣,其實昨天繩子被她扯了下來那一瞬間,他是高興的,仿佛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月老,姻緣繩指引着他找到了自己心愛的人。

他本該跟她說:你扯了我的姻緣繩,按照道理,就要嫁給我。

可他沒這麽說,舒然昨天才取消了婚約,現在一定無暇顧及男女情愛,他要是說那句話難免有些唐突,甚至還會讓人覺得輕浮下流。

他說:“我現在還沒想到彌補的方法,不如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聽他這麽說,舒然心裏好受了一些,“好。”

顧廷森掃了一眼她手上的紅繩,“至于這條紅繩,你先替我收着。”

“這……”

“嗯?”

舒然看了他一眼,“好吧。”

“舒然。”顧廷森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舒然擡頭看着他,“在。”

顧廷森看着十分拘謹的她,“昨天我跟你說你我也算是朋友,你往心裏去了嗎?”

舒然不懂顧廷森這個時候問這句話的用意,怕自己答錯,于是試探着反問:“那顧總希望我往心裏去嗎?”

“我希望你是真的拿我當朋友,并且,在不談論工作的時候,你我可以不必那麽生分。”

舒然聽了這句話,心想他們之間生分嗎?

仔細想想好像是挺生分,畢竟他是大集團的總裁,人人都要敬他幾分,舒然有事求他,所以待他更加有禮一些。

他們達成了戰略合作,以後還有許多地方要交流,如果他們真成為朋友,對舒然而言其實百利無一害。

抛開利益不談,舒然目前也覺得顧廷森是個值得交朋友的人。

她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能和顧總成為朋友,是我的榮幸。”舒然說。

顧廷森一臉無奈,“我剛說完不要太過生分,你倒好,話說得一句比一句生分。”

舒然笑了笑,忽然問他,“打球嗎?”

顧廷森跟不上她的思維,“什麽?”

“這周末我想打網球,找不到搭子,你有空的話,不如我們切磋切磋。”

顧廷森被她這巨大的反差逗笑了,差點反應不過來,他們還欠着一場網球之約,“好,可以。”

“時間地點晚點我發給你。”舒然說:“那我就不打攪你工作了。”

“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