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顧廷森淡淡笑了笑……

第30章 chapter30 顧廷森淡淡笑了笑……

舒然想了許久, 她才開口,“爸,既然在北城找不到, 那就試試淮城, 南城, 還有其他地方,甚至是海外, 總有辦法找到合适的資金。彙添集團對我們來說本來就是個定時炸彈,它現在炸了,我反而安心了。”

舒睿不以為然,“舒然, 你把找資金的事還是想得太簡單,這根本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完成的事。”

舒然朝着舒睿道:“我當然知道不容易,可現在能怎麽辦?你倒是說個完美的解決辦法。彙添集團今天可以說我影響了他們聯姻, 明天就說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礙他們的眼,我們何必不早點跟他們撇開關系!”

舒睿說着風涼話,“你這麽想, 那這個項目幹脆停了算了。”

“不, 為什麽要停?我剛說了, 去嘗試,總能找到合适的資金。”

舒睿不屑,“那我可沒這麽能耐。”

舒然道:“既然你沒能耐, 那就我來找!”

“行啊,那我就沒意見。”

舒為康聽他們吵, 心裏更煩悶了,“你們兩別吵來吵去的,吵得我頭疼。”

舒然深吸了一口氣, 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辦公室裏安靜了一會兒。

舒為康道:“這件事其他高層還不知道,我找你來也只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如果光耀資本撤資,那這個項目進行起來就會很困難,如果你們有更好的辦法,找到更靠譜的資金,那就是最好的,只是如果找不到,以在途現在的財力,也沒辦法支撐起來。”

舒然的目标很明确,“這個項目對我來說有特殊意義,我不想輕易放棄,爸,我會嘗試去找新的資金,也希望你們能給我多點時間。至于光耀資本,他們的退出只能說正合我意。”

舒為康看着舒然,“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把死馬當活馬醫。”

随後,他又說:“光耀資本撤資的原因對外要保密,就算是公司內部的人也不要說。”

舒睿道:“家醜不可外揚,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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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氣得心火怒燒,什麽叫家醜?仿佛她真的做了小三插足別人感情似的。

她很清楚,當着舒為康的面罵舒睿,只會讓舒為康偏向舒睿,她壓制住自己內心的火,陰陽怪氣道:“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這叫哪門子家醜?你呀,別把別人的錯誤歸咎到自己頭上,現在不流行聖父人設了。”

舒睿被這麽一怼,臉色難看。

舒為康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他也頭疼,“行了,你們都別說了,舒睿你去工作,舒然你留下,我還有話跟你說。”

等舒睿出去,舒為康問:“你和顧廷森,到底怎麽回事?”

被問到這個問題,舒然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和顧廷森的關系,還沒到可以公布的狀态,但是他們之間确實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她斟酌了一下詞句,“顧催兩家長輩确實有意向聯姻,但顧廷森本人自始至終沒答應,這一門聯姻還沒開始就被拒絕了,而我這段時間确實和顧廷森走得近了點,你也知道的,因為永安街的問題,我和他很多交集,私底下也是比較好的……朋友。所以崔家就覺得是我破壞了他們的聯姻,這一點,我實在冤枉。”

舒為康看着舒然,“你和顧廷森,只是朋友?沒有別的?”

舒然心虛,“最起碼目前是朋友。”

“那你和晨安解除婚約,跟他有沒有關系?”

舒然覺得舒為康也想得太多了,“當然沒有,這完全是兩碼事。”

舒為康看着她,女兒大了,這些私人感情他也不好幹涉太多,也就沒繼續問下去,随後他又問:“你剛剛胸有成竹,是想找顧氏集團入資?”

“不是。”舒然一口否認,她不想再占着顧廷森喜歡她而再去從他身上撈到好處,這樣太卑鄙了,“我打算多接觸幾家專注于文旅行業的投資公司。”

“這麽大一筆資金,想要找到代替的并不容易。”

“試試吧。”舒然道:“總不能遇到點困難,就放棄。”

舒為康臉色很沉重,“彙添集團在北城影響比較大,他們暫時只是對我們這個項目撤資,後續跟他們扯上關系的業務我們必定寸步難行,我們還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舒然聽出了舒為康的顧慮,她得罪了彙添集團,以後在北城讨生活,必定處處受阻,這一次的撤資不過是前菜。

“爸,你想怎麽解決?”

“既然你跟顧廷森沒什麽,那就是個誤會,找個時間,你和我一起上門賠個不是,也把其中誤會說清楚,把這件事化解了。”

舒然一聽,下意識就是抗拒,說得好聽是上門解釋清楚,但實則低聲下氣求他們原諒,“不可能,爸,我沒做錯任何事,沒必要登門賠罪。”

“舒然,我知道你沒做錯,但是人在生意場上,要能屈能伸。”

“那也不行!”舒然說:“你剛剛說得罪了彙添集團我們寸步難行,但是我們如果為了所謂的大局低聲下氣,後果只會更糟糕。你知道崔家人有多過分嗎?他們本來就不是正常人,這次我明明什麽都沒做錯卻要登門賠罪,或許彎個腰就算賠罪,那下次呢,他還可以找莫須有的罪名打壓我們,讓我們全家下跪,那要跪嗎?”

舒為康被舒然這句話氣得發抖,“你,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的是事實!”舒然說:“爸,我們既然沒錯,那就沒必要道歉,這腰一旦彎下去,就直不起來了。彙添集團确實是大集團,可我不信他們有能耐主宰一切,這個社會有法律,我不信他們能夠一手遮天!”

舒為康還想說什麽,可他又覺得舒然說得合情合理,這一次彙添集團因為和顧家聯姻失敗而把責任歸在舒然身上,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麽騷操作。這樣的事,他們能忍一時,可是卻忍不了一世。

——

舒然回到了辦公室,看到了桌面上的兩份資料,她翻開看了看,看了許久都沒看進去。

她放下了文件夾,靠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她在想接下來她該怎麽做,她的目的是籌集資金,那就要找風投,可她完全沒有人脈。

如果要去找風投,那她至少要調查清楚哪些風投公司是專注于文旅行業的,然後給他們遞項目策劃書,又或者當面洽談。

此時,徐雯雯進了來,“舒然,我拟好了開工儀式的邀請名單,你看看有沒有疏漏。”

舒然看了一眼徐雯雯遞過來的文件,“先放着吧。”

徐雯雯把文件放在她辦公桌的桌角。

舒然說:“對了,雯雯,你幫我去查一下,國內專注于文旅行業投資的風投有哪些。”

徐雯雯好奇,“怎麽了?怎麽突然要查這個?”

現在公司內部的人還不知道光耀資本撤資的事,舒然也不打算在公布之前說出來,她說:“只是了解一下。”

“嗯,那我待會就去查。”

“好,辛苦你了。”

等徐雯雯出去,舒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接聽,顧廷森好聽的嗓音從聽筒裏傳出來,“今晚有空嗎?”

“怎麽了?”

“一起吃飯。”

舒然頓了頓,雖然今天讓她頭疼的事和顧廷森有間接的關系,但她作為一個理智的人,并沒有把這件事的責任歸咎到他頭上,她欣然答應,“好啊,去哪吃?”

“一家老字號的北城餐館,離永安街很近。”

“好。”

“我下班去接你吧。”

“嗯。”

——

顧廷森說的餐廳距離永安街不過一公裏,這一家餐廳在一間有着多年歷史的古樓裏,餐廳采取預約式,按人頭計算費用,廚師當天做什麽,就吃什麽。

舒然作為土生土長的北城人,也很難得吃到這麽正宗的北城菜。

兩人吃了飯之後,便一塊去永安街散步消食。

晚上九點,永安街的很多店鋪都已經關門了,因為這附近已經沒有多少人居住,只有一些茶飲店還開門迎客。

舒然看着她和顧廷森投影在地上的影子,先是在路燈下拉長,然後又變短。

顧廷森看着她的側臉,“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舒然已經盡可能地掩飾自己的情緒,“很明顯嗎?”

“不算,但我能感受得到你今天心事重重。”顧廷森嗓音溫柔,“方便和我傾訴嗎?”

舒然看着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她很高興有人願意聽她傾訴,可她該怎麽傾訴呢?傾訴之後,顧廷森又該怎麽辦呢?

她知道,她如果開口,顧廷森或許會想辦法幫她把光耀資本撤掉的資金補回來,可她偏偏很要強,不想靠着自己和顧廷森的私人關系。

“顧廷森,我記得我第一次打電話約見你談論永安街的時候,你跟我說我應該去找你的特助,而不是直接找你。”

顧廷森沒想到她提起了這件事,那時候舒然的嗓音變了,他沒認出來,“抱歉,那時候沒認出來你。”

“我倒不是跟你秋後算賬的,只是在想,如果當時我不是因為跟你在馬場相遇,又在後來一起打網球結下了一點私人的情分,你應該不會考慮和我們戰略合作,對嗎?”

顧廷森當時确實不想摻和這件事,畢竟他很清楚永安街對于顧氏的意義,他一個晚輩,如果要摻和,必定要跟那一群老古董叫板,而事實上,他也是跟他們叫了兩次板,最終才讓他們松口。

顧廷森說:“一開始我确實不想摻和,不過聽了你對淮陽古鎮未來的規劃,我改變了主意。”

“真的?”

“當然,我很期待能讓我耳目一新的永安街。”

舒然笑了笑,似乎是被他安慰到了,“我也很期待。”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吹着晚風,聊着天。

舒然忽然問:“顧廷森,你長這麽大,有沒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有。”

舒然很好奇,顧廷森算是一出生就在金字塔頂端的,誰能打壓他?

“能說嗎?”

“當然。”顧廷森的手臂挽着西裝外套,潔白的襯衣和黑色西褲将他的身形修飾得很修長,“最深刻的一次無能為力在三個月前,我發現喜歡的女孩,要和別人訂婚了。”

舒然一愣,而後她無奈笑了笑,“這也算?”

“求而不得,怎麽不算?”

舒然當時并沒有察覺顧廷森的情緒,因為當時她根本沒往這方面去想,“那時候我們也不算熟吧,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也沒十次。”

“那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一見鐘情?”舒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好笑地問:“我那時候把咖啡潑了你一身,你還有心思對我一見鐘情啊?”

顧廷森淡淡笑了笑,“在你潑我咖啡之前,我就看到你了。”

“哦?”

“你在騎馬的時候。”

舒然恍然大悟,“所以當時你并沒打算讓我賠衣服,但還是給了我名片。”

“對。”

舒然抱着雙臂老神在在地點頭,“我承認,我那一次騎馬的時候,确實還挺英姿飒爽的。”

顧廷森淡淡笑了笑,“所以,不怪我淪陷。”

舒然被他說着說着,耳朵紅了,這人怎麽這麽直接?

她幹咳一聲,打算和他繼續之前的話題,她問:“那你知道我第一次感受到無能為力,是什麽時候嗎?”

顧廷森循着她的話問:“什麽時候?”

“是初二的時候。”舒然說:“我那時候是班長,經常要管班上的紀律,班上有個吊兒郎當的男生,因為我管紀律,就報複我,上課的時候朝我扔橡皮,扔紙團,往我抽屜裏放可怕的東西,我告訴老師,老師也包庇他,我告訴父親,父親迫于他們家的影響力,解決辦法是讓我轉學。那時候的我,很要強,但又過了任性撒潑的年齡,不想讓父親為難,所以答應了。可是我心裏不甘,好幾天都沒睡着,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了無能為力。”

顧廷森聽了舒然說的往事,心裏恨不得穿越過去,去保護被欺淩的她,“那後來轉學了嗎?”

“沒有,因為欺淩我的那個人走了。”

顧廷森和舒然在同一間學校畢業,不過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分開的,所以差了三屆的他們剛好錯開了,并沒有認識的機會。

從舒然的只言片語中,顧廷森推斷這個欺淩她的人應該是北城裏頗有地位的,否則培英中學的老師不敢包庇他,舒為康也不會忌憚他的影響力而只能選擇讓女兒轉學。

北城達官貴人多,但是能有這個影響力的,顧廷森大概都知道。

他問:“那個人是誰?”

舒然頓了頓,催顧兩家關系不錯,還一直想着聯姻,她要是說了,倒是平白無故給顧廷森增加了麻煩,“過去很多年的事了,別提了。”

顧廷森看着她,“他後來有沒有在找你麻煩?”

“沒。”舒然看到了前面有人賣飾品,“那邊有人賣飾品,我想去看看。”

這個話題,就這麽掀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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