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41 舒然笑了笑,“還……

第41章 chapter41 舒然笑了笑,“還……

顧廷森再次回到顧宅, 整座宅子已經清靜了下來,前來參加壽宴的顧家親戚都已經離開。

他回到了南園,顧臻和岳美琳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看樣子是在等他。

顧廷森心裏大概有了數, 他走了過去, “爸,媽, 怎麽還沒休息。”

顧臻擡了擡眼皮,憋了一肚子訓他的話,就等着他回來,“你今天太不像話了。”

顧廷森小的時候, 以顧家家規作為為人處世的準則,活得比宮廷裏的皇子皇孫還懂得禮義廉恥,頂撞長輩, 對長輩不敬,他是斷然不敢的。

可後來他上了學,見識了顧宅以外的世界, 接觸了更多的人和物, 他開始對顧家家訓帶有批判的态度去對待, 他開始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斷。

年少時,他倒也是嘗試過和顧家家規對着幹的, 稍有自己覺得不對的地方,便會身體力行地抵觸, 但後來發現,在那一群老古董面前,自己這一切所謂的抵觸不過是他們認為的叛逆期, 他就算是把道理說到天上去,也不會有人聽進去。

後來他倒是悟出了在顧家為人處世的方法,那就是‘陽奉陰違’。

明面上,他對長輩的諄諄教誨洗耳恭聽,說什麽便是什麽,只管聽着就是。

但私底下,他有自己的判斷,什麽好什麽不好,什麽已經是迂腐,他心似明鏡。

就像今天,他對三叔公顧澤凱拿家規來教育舒然的事十分不滿,但最後還是敬了一杯酒,給了彼此一個臺階。

而面對顧臻,他從善如流,“爸,今天是我一時沖動,冒犯了三叔公,席上我也敬過酒賠罪了。”

顧臻冷哼一聲,“你那點伎倆騙得過別人,能騙得過我嗎?”

“你三叔公也沒說錯,顧家一向主張低調處世,顧家子孫以及兒媳,确實不該在媒體上高調露面,那女孩我看着也還不錯,但以後如果要進顧家的門,還是得做出改變。”

“要讓她放棄自己的喜好進顧家的門,有些難度,倒不如讓我進他們舒家的門,這樣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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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時,顧廷森語氣平緩,可顧臻聽了差點氣死,他滿臉漲紅,“你……你說什麽?!”

岳美琳都看不下去了,“廷森,你怎麽越說越離譜!”

“爸,媽,當着你們的面我也不必陽奉陰違,我喜歡的人她不需要為我做出任何改變,這些年,我如你們所願,成為了顧家的掌權人,婚姻大事,也該由我自己做主。”

說完後,顧廷森便道:“時候不早,你們早些休息。”

顧廷森提步朝着樓梯走,上到二樓時,在轉角遇見了張芷柔。

張芷柔看着顧廷森,“哥。”

顧廷森應了一聲,沒說什麽,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

淮陽古鎮如期動工,動工之後,舒然隔三差五就要去現場查看。

作為淮陽古鎮中心的永安街從街尾開始分段改造,街尾四分之一被圍了起來,其他地方還在正常營業。

有了顧廷森的五個億,他們這個項目資金是充足的,改造方案也都已經很明确,她的計劃是兩年內完成所有改造,一切順利的話,就在後年的國慶之前營業。

她剛從永安街的施工區出來,就看到了顧廷森的信息。

顧廷森:今晚一起吃飯吧。

舒然:好。

顧廷森:下班我去接你。

舒然:我在永安街呢,要在哪裏吃飯,我開車過去。

顧廷森:那就定在永安街附近,上次那家北城菜怎麽樣?

舒然:好吃是好吃,就是人均三千有點貴。

顧廷森:我請客。

舒然:那好吧,顧總這麽大方,我恭敬不如從命。

顧廷森:那晚點見。

顧廷森:另外,在工地要注意安全。

舒然:好噠。

顧廷森發了消息,辦公室外有人敲門,他喊了一聲進來。

門被推開,顧廷森擡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是一個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天藍色魚尾裙,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

他臉上有片刻驚訝,而後他笑了笑,“什麽時候回來的?”

女人臉上也帶着笑,“昨晚到的,時差倒不過來,睡到了中午才起。”

女人名叫陳婉茹,和顧廷森一起長大的。

顧廷森起身,邀請她在辦公室的沙發坐下,“喝點什麽嗎?”

“普通的水就好。”

顧廷森起身,走到辦公室的飲水機前,給她裝了一杯水。

陳婉茹接過水杯,“讓顧氏集團的總裁給我倒水,我都有點不敢喝了。”

顧廷森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你可別挖苦我了。”

陳婉茹笑着,“才不是挖苦了,說起來很奇怪,我其實從小就覺得你未來一定回成為顧氏集團的掌權人,而事實證明,我的第六感很準确。”

顧廷森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随後問:“這次回國是為了什麽?”

“為了你啊。”

顧廷森只是當她開玩笑,“是有合作想跟我談?”

“難道我跟你之間,就只剩下談合作這一種可能性了嗎?”

“也是朋友,如果作為朋友,你特意來探望我,我很高興。”

陳婉茹看着他,“顧廷森,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那麽無趣。”

“這點我倒是承認。”

“可偏偏你這樣的,就是會吸引很多女生。”陳婉茹說:“從上學那會兒就是,如果不是我給你擋着,你還不知道要受多少騷擾。”

顧廷森一笑而過。

陳婉茹看了一眼時間,“這麽久沒見,要不晚上一起吃飯吧。”

顧廷森道:“不巧,約了女朋友。”

聽到女朋友,陳婉茹臉色一頓,她随即笑了一下,“從你嘴裏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還真新鮮。”

陳婉茹其實早就知道了顧廷森談女朋友的事,這次回來,其實也有這個原因在,“說真的,我對她很好奇,她是個怎樣的人,能引得你下凡?”

顧廷森道:“是個各方面都很好的人。”

“你這麽說,我可就更想見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

“我只在北城待十天,希望有機會。”

——

舒然和顧廷森吃了晚飯後,兩人便在淮陽古鎮散步消食,開工後部分地方被封了,大部分地方依舊能夠通行。

來古鎮的人更少了,到了晚上,路上只有零星幾個人。

舒然挽着顧廷森的手臂和他漫步在古鎮的石板路上,天上月亮清明,秋風徐徐,是個很舒适的天氣。

兩人确認關系後,依舊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顧廷森和舒然約定,周末至少有一天他們兩要一起共度,上一周,兩人去騎了馬。

工作日只有晚上有空,要麽就一起吃晚飯,如果要加班,顧廷森會開車過來接她,再送她回家。

他們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會覺得無聊嗎?”顧廷森問。

舒然奇怪地看着他,“怎麽這麽問?”

顧廷森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問出了口,大概是今天陳婉茹說他還是那麽無趣,而他審視了自己之後發現自己确實挺無趣的,“我是個不大會制造浪漫的人。”

“可我們在一起,本身就很浪漫了啊。”舒然說:“你看,上周我們去騎馬了,你不覺得騎馬真的很浪漫嗎?”

顧廷森想起她在馬背上意氣風發的模樣,風将她的頭發揚起,她笑得如二月春風,那個畫面美極了,“确實是挺浪漫的。”

“對啊,刻意的浪漫反而讓人尴尬,像現在就很好,你看,我們剛去一家超級贊的餐廳,享受了人均三千的美食,每一道美食都像是在欣賞藝術品。然後我們又在月光下漫步,周圍是有着幾百年歷史的古建築,這在古代詩人筆下,能寫三首詩了。”

顧廷森完全被她說服了,“你說的很對。”

“走!我們去橋上。”舒然拉着顧廷森的手臂,站到了一座石拱橋上。

“還記得這座橋的名字嗎?”

顧廷森說:“鵲橋。”

他記得幾個月前,舒然帶着他游船,他們從這一座橋下經過。

舒然看着平靜的河面,她看到了河面上倒影的月亮,而後又擡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快中秋了,月亮也要變成滿月了,“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說的就是這個意境吧。”

顧廷森和她一起看着月亮,“願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這句詩出自範成大的《車遙遙篇》,分明是別人寫的詩,被顧廷森念出來,就像是最動聽的情話,舒然被他念出來的這句情話撩了一下,心弦還在微微顫着,她提議說:“要不,我們來接飛花令,就以月為主題。”

“好。”

“我先來。”舒然幹咳了一聲,“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

又是一句情詩。

舒然唇角壓着笑,“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顧廷森看着她,磁性的嗓音道:“多情只有春聽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明月有情應識我,年年相見在他鄉。”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舒然心想,他到底記得多少情詩,她又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舒然摟着他的腰,仰頭看他,“你是故意的?”

顧廷森擡手撫了撫她的頭,“對着心上人,想到的都是關于風月的詩詞,這不是正常麽?”

舒然笑了笑,“還說你不懂浪漫,你啊,真是謙虛。”

顧廷森宛如清潭的眸子看着舒然,目光掃過她的眉眼,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大而明亮,像兩顆琥珀。

顧廷森的目光往下,掃過她櫻桃色的唇,他低沉的嗓音說:“我還想做一件事。”

“什麽?”

顧廷森微微低頭,在舒然眉心落下一吻。

舒然只覺眉心被碰過的地方發燙,那一股燙意蔓延開來,她摟着顧廷森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西裝外套。

鼻尖被對方的鼻尖掃過,溫熱的呼吸像是糾纏在了一起,唇被他的唇輕輕碰了碰,觸感柔軟。

舒然覺得自己的心要從嗓子跳了出來,她擡起那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櫻桃色的唇微微抿了抿。

顧廷森難得在她臉上看出了嬌羞,他修長的手半托着她的後腦,再次低下頭,在她的唇上淺淺地吻着,很溫柔。

舒然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靠在顧廷森懷裏許久都沒平靜下來。

“周末陪我好不好?”顧廷森問。

“去哪?”

“我名下有一套房産,是祖父去世時留給我的,我打算裝修,我們一起去看看,你給我裝修意見。”

“這麽信得過我的審美?”

“嗯,只信得過你的。”

“民宿和酒店的設計稿我倒是看過不少,你怕不怕我把你家裝成酒店?”

“只要是你喜歡的就好。”

“你……”舒然欲言又止,她随後無奈一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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