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 她既然選了你,你……
第49章 chapter49 她既然選了你,你……
顧氏集團有專門的茶室, 顧澤凱父子過來,顧廷森親自泡了茶。
顧澤凱臭着臉,他作為顧廷森的長輩, 倒也不必在他面前僞裝出和顏悅色的模樣。
目前掌管顧氏紡織的是顧源, 他雖然是顧廷森的長輩, 但卻沒有顧澤凱那麽肆無忌憚,在顧廷森這個掌權人面前, 他多少有幾分下屬的樣子。
顧源先是說明了情況,“宏興制衣一直都是我們的大客戶,訂單量占了公司整體營收的百分之八,現在說不合作就不合作, 工廠裏的單子忽然減少,那麽多工人要養,壓力實在大。”
顧廷森問:“那你們希望我做點什麽?”
顧源看了一眼顧澤凱, 顧澤凱道:“宏興制衣跟彙添集團是姻親,宏興制衣能發展成如今這個規模,崔雄凱背後幫助了不少, 你如今得罪了崔雄凱, 那就等于間接得罪了宏興制衣, 這你還不懂嗎?”
顧廷森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近期中止了和彙添集團的一些合作,是出于未來發展前景以及投資回報考慮, 合情合理,而他們為了報複做出這種兩敗俱傷的事, 倒顯得愚蠢了。”
顧澤凱語氣涼薄,“別人愚蠢,就你聰明, 為了一個女人得罪這個,得罪那個的,你還有什麽臉說別人。”
顧廷森不為所動,“我剛剛已經解釋過終止合作的原因,如果三叔公硬要誤解,我也沒有辦法。”
顧廷森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和顧澤凱争吵,他看向顧源,把話題拉回正軌,“宏興終止合作,除了給工廠帶來産能過剩的壓力,還有什麽問題?”
“宏興跟我們合作這麽多年,一直很穩定,他們的交貨期一般很短,所以我們會專門為他們提前備庫存,現在他們突然中止,我們這邊還面臨着庫存的壓力。”
“積壓的庫存是定制的還是通用的?”
“小部分定制,大部分還是通用的。”
“既然如此,那你當前的工作應該是放在挖掘新業務以及想辦法消耗庫存上。”
顧源臉上有些尴尬,“話是這麽說,但是這突然之間,也很難補上這百分之八的産能。定制的那一批也很難找到合适的買家。”
“業務開拓上,你自己想辦法,庫存方面我倒是有個建議。”顧廷森道:“宏興在制衣行業規模也算比較大,他們為了讨好崔雄凱而臨時轉單,現在估計還沒跟新的供應商磨合好,從打樣送樣再确定,這都是個漫長的過程,可他們的生産也等不了這麽久。”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接受我們這一批?”顧源說:“我跟他們談過了,他們說庫存的貨他們也沒合同下來,沒有義務幫我們消耗,而且彙添集團施壓了,他們也沒辦法。”
“不,不是直接跟宏興合作。”顧廷森道:“你可以查一查他們物色的新供應商是誰,如今宏興找上門,一定給了他們不少壓力,同時他們也想珍惜這個大客戶,如果這個時候能幫他分擔壓力,又能幫他保住這個客戶,即便是競争對手,想必他也會接受。”
顧源道:“那這樣不就給了競争對手機會了嗎?”
“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宏興既然是聽崔雄凱的,那他們估計以後也不會跟我們再合作,目前解決當下庫存才是重中之重。”
顧源聽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顧澤凱雖然也贊同這個做法,他也承認顧廷森确實有點小聰明,但他還是不滿,“你別忘了,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得罪彙添集團,他們也不會這麽做。”
顧廷森道:“三叔公,人已經得罪,你現在怪我也無濟于事。”
顧澤凱哼了一聲。
顧廷森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待會還有點事要外出,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失陪了。”
顧廷森受邀去參加星越手機的新品發布會,星越是顧氏集團十幾年前投資的手機制造商,十幾年前,星越還是小衆的國産手機品牌,十幾年後,星越已經成為了國內五大手機生産商之一。
手機發布會的地點定在了卓業酒店,顧廷森以嘉賓的身份參加了發布會,離開時剛好遇上了周晨安。
周晨安主動跟他打招呼,“顧總。”
顧廷森并不想和他有過多交流,大概是因為對方曾經是舒然的前男友,他本來打算和他打個招呼就擦肩而過,周晨安卻說:“對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顧廷森單手插着褲袋,對他倒也态度良好,“你說。”
“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顧廷森點頭,“行。”
周晨安帶着他上了樓,去了他的辦公室。
“喝咖啡嗎?”
顧廷森道:“不必,我接下來還有個會議,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直接進入正題。”
“行吧。”周晨安開門見山地說:“我前天晚上看到舒睿和顧廷衡在一起,還有崔偉豪,舒睿一向和舒然明争暗鬥,崔偉豪更是霸淩過舒然的,我想你跟顧廷衡的關系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三個在一起,我不認為會有好事,你多注意,保護好舒然。”
顧廷森這些天把最近發生的事整合了一下,永安街失火,彙添集團報複,顧家的股東們集體對他不滿,甚至揚言要把他換了,這一樁樁的事,似乎都是有預謀地進行着。
如果說背後有他們三個人興風作浪,那也就說得過去了。
顧廷森道:“我會注意的,謝謝。”
周晨安道:“我只是為了舒然,她既然選了你,你就應該要好好保護她。”
“我會的。”
周晨安轉過身,“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而已,你忙的話就走吧。”
“好。”
——
南城。
蔣雨潔中專畢業後,在一間化妝品店做店員,後來和幾個姐妹一起拍攝視頻,做起了網紅。
只是現在網紅到處都是,網絡上也不缺長腿細腰皮膚白的女人,她和姐妹做了幾年視頻也沒什麽起色,賬號裏的幾萬個粉絲有一半多都是買的。
自從她得罪了崔偉豪之後,北城她待不下去了,最後選擇來了南城。
她在南城也有認識的姐妹,在美容店做美容,她也進了美容院做學徒。
這天晚上十點,工作結束後她背着包出了美容院,她住的地方就在美容院斜對面的公寓裏,走路五分鐘就能到。
到了夜裏,美容院門口的馬路車不多,她踩着高跟鞋過馬路,忽然一輛機車呼嘯而來,她睜圓了眼睛,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下一秒,機車來到了她面前,她的身體遭受了劇烈撞擊,騰空飛了出去。
落地時,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裂了,全身的骨頭似乎也散了。
好痛……
她意識模糊,眼皮子不住往下掉。
她要死了嗎?
救命,救命,誰來救我……
當蔣雨潔醒過來的時候,在一間獨立的病房,她的身上多處骨折,身體已經被夾板和繃帶裹成了木乃伊。
痛,好痛,她的意識游離了很久,才慢慢地尋回了一絲清明。
她還活着,沒死。
她的身邊有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的男人,她不認識,她虛弱的聲音問:“你是誰?”
男人說:“你不必知道我是誰。”
蔣雨潔腦海裏想起了昏過去的最後一個畫面,她被一輛機車撞了,機車上的男人也是穿着一身黑色,“是你,是你,是你要殺我……是你殺我……”
男人彎下腰穩住激動的她,“蔣小姐,你先冷靜,如果我想要殺你,就不會救你。”
蔣雨潔像抽風箱一樣喘着,她的內髒也受了損,剛剛一激動,呼吸有些跟不上來,“有人要殺我,幫我,幫我報警。”
“是誰要殺你?”
“我……我……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男人道:“蔣小姐,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隐瞞嗎?”
“我……他說過,如果我說了他會讓我生不如死的,我害怕。”
“蔣小姐,他都已經對你下殺手,如果你還隐瞞,你想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嗎?”
蔣雨潔的瞳孔放大,“不,不是。”
“那請你告訴你,你說要殺你的那個人,是誰?”
蔣雨潔的精神緊繃,頭疼欲裂,她想到什麽,“你,你是不是他派來的,派來故意試探我的?”
男人道:“如果我是他派來的,那你早就死了,不會活到現在。”
蔣雨潔看着他,似乎在分辨他說的話。
男人說:“他對你下了殺手,如果發現你沒死,那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現在你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一直保守秘密,但他随時都可以找人殺了你,另外一條,是你把隐瞞的事說出來,掰倒他,讓他沒有能力再威脅你。”
“不,他是大老板的兒子,他們有錢有權,就算真的犯了罪也不會有事的。”
“我剛剛就說了,你只有兩條路,你可以選擇退縮,但你也可能随時被他暗殺。”
蔣雨潔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來,她的精神緊繃,身體不自覺地發着抖。
男人道:“如果你願意說出秘密,并配合我們,我可以保障你的生命安全,直到那個人對你失去威脅。”
蔣雨潔聽着他說這句話,呼吸又開始慢慢平穩下來。
男人繼續道:“蔣小姐,放在你面前的路,只有生路和死路,這不難選吧。”
蔣雨潔冷靜下來後,開始思索,如果說這個人能保障她的安全,那确實選擇坦白才是正确的,可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他憑什麽說能保障她的安全?
“你到底是什麽人?”
“前不久,有個人想給你一個視頻,你還記得嗎?”
“是你?”
“不是我,是我的同伴。”男人說:“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訴你,你的敵人也是我們的敵人,既然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就應該相互合作,你說是不是?”
蔣雨潔問:“所以,你們知道,是崔偉豪想殺我?”
“當然,只是我想知道,他為什麽要殺你,你知道了他什麽秘密?”
“我……”蔣雨潔在得知對方的目的後,放松了戒備,“我的一個朋友,被他害死了。”
“說清楚點。”
蔣雨潔說:“我有個朋友,以前是一起在化妝品上班的,後來我們一起做網紅,她喜歡游走在各個富人的圈子,想要傍上富豪,那天她說帶我一起去見一個超級富二代,那個富二代就是崔偉豪,他們當時有三個兄弟,我和我朋友,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女的同在一個包廂,他們所謂的聚會,其實就是吸毒,崔偉豪說有一批新的貨,讓我朋友給他試試,她為了讨好他試了,沒過多久就抽搐吐白沫,我當時吓死了,但是他們的人不準叫救護車,也不給報警,後來她就這麽死了。我很害怕,也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麽處理了,崔偉豪警告我,說如果我敢說出去,就會讓我和我的家裏人生不如死,之後他還派人監視我,他想讓我染上毒瘾,好徹底控制我,我不從,所以就有了你們那個視頻裏的一幕。”
男人問:“你朋友死了,她的家人朋友難道就沒報警嗎?”
“不,她沒有家人,她只是個被收養的人,她的養父母年紀很大了,早去世了,她消失了,根本沒有太多人關心。”
男人道:“這些事,我需要你在網絡上曝光,你能配合嗎?”
“我……”
“蔣小姐,我這麽跟你說吧,如果你在網絡上曝光,配上那個視頻,一定會引起公衆注意,崔偉豪就算家裏再有權有勢,也沒辦法在十幾億人的眼皮底下藐視法律。我會保障你和你家裏人的安全,等這一次風波過後,我可以協助你在你想要去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國內外的地方任你選,從此沒有人能威脅你。”
蔣雨潔聽後很心動,崔偉豪是她的惡夢,這段時間她一直被監視,有家也不敢回,如今還被斬草除根,她如果豁不出去,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