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50 “我想等他的事曝……
第50章 chapter50 “我想等他的事曝……
這是舒然第三次來顧廷森的這個單身公寓, 第二次來的時候她帶了一套換洗衣服和睡衣,留在這裏用。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着夜景, 一邊喝着紅酒。
顧廷森把蔣雨潔那邊的事跟舒然說了。
舒然聽了顧廷森的轉述, 十分震驚, “所以,崔偉豪之所以監視蔣雨潔, 是因為她目睹她朋友被崔偉豪害死,上次我看到她被崔偉豪欺負,是他們在脅迫她吸毒?”
“沒錯。”顧廷森道:“有了這個罪名,崔偉豪即便背靠彙添集團, 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舒然的手指捏緊,“他這個人從小就是壞種,他做的那些壞事, 我們知道的或許只是冰山一角,這麽多年,他殘害過多少人, 還不知道呢。”
顧廷森握住了舒然的手, “我想等他的事曝光出來, 自然還會有人為自己伸冤。”
“嗯,也包括我。”
顧廷森道:“我的人沒跟蔣雨潔提起你,之後的事, 你都不要親自參與。”
“為什麽?”舒然不平道:“我被惡意碰瓷的事還沒讓他們得到報應,如果蔣雨潔曝光他, 我就能把我這件事和她的事聯系起來。”
顧廷森說:“舒然,我們的目的是讓崔偉豪受到懲罰,蔣雨潔曝光崔偉豪後, 我會讓人妥善安排好她和她的家人,但是你卻一直在北城,不可能躲起來。崔偉豪雖然會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我估計不會判死刑,他這個人報複心極強,而且還是個瘋子,出來後必定會報複。他的家人估計也不是什麽善茬,如果被他們知道這件事有你參與,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可我不怕。”舒然道:“我被欺負了,我還不敢站出來,這樣算什麽?”
“是我怕。”顧廷森從來不會說出害怕兩個字,他面對家裏的長輩從來沒怕過,但崔偉豪是個沒有人性的瘋子,他怕舒然跟這種人結仇,他害怕失去舒然,“自你上次被惡意碰瓷,我無數次後怕,我只想保護你,雖然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我仍舊不希望那個瘋子盯上你。”
舒然看着顧廷森的眼睛,其實那次被惡意碰瓷後,她也做了很多惡夢,也會害怕,只是她這個人向來不會逃避退縮,所以才想要親自掰倒崔偉豪。
但顧廷森的顧慮也是正确的,崔偉豪是個瘋子,報複心極強,她在明,對方在暗,之後一定還會想盡辦法報仇。
顧廷森擡手摸了摸舒然的頭,“舒然,相信我,我不會讓欺負你的人有好下場。”
舒然看着他,她知道顧廷森這是擔心她,她軟下心來,“嗯,那我不參與,我只圍觀。”
顧廷森穩住她的頭,在她眉心吻了吻。
顧廷森道:“陳根那邊的異常轉賬也查到了,在半個月前,他的賬戶裏多了二十萬,永安街失火後的第三天,他的賬戶多了六十萬。”
“來源能查到嗎?”
“來自一個叫張芸的女人,也就是舒睿的母親。”
舒然一愣,“果然。”
顧廷森道:“但是僅憑這個證據,還不能直接證明火是陳根放的。”
“怎麽說?”
顧廷森說:“我的人僞裝成受害者向警方報案,舉報陳根詐騙,陳根的賬戶被警方查了,查出了這兩筆異常入賬,之後陳根找來了張芸,張芸和他都一口咬定,這八十萬是張芸委托陳根替她蓋房子用的。”
陳根和張芸是同鄉,如果張芸給八十萬給陳根,讓陳根幫她在鄉下蓋房子,這在警方那邊,确實說得過去。
但是,舒然卻已經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是舒睿買通了陳根,張芸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看來是我小看他了。”舒然一直覺得舒睿這個人雖然心眼壞,但還不至于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沒想到他還真敢,“我沒想到他竟然蠢到這種地步。”
顧廷森道:“這件事其實是針對我的。”
“怎麽說?”
顧廷森道:“舒睿和顧廷衡私底下有往來,顧廷衡非常清楚,如果永安街失火,那麽我就會成為家族長輩攻擊的對象,他也很清楚,我會為了你去跟家族裏的長輩對抗。”
聽到這裏,舒然恍然大悟,她之前懷疑舒睿指使陳根放火燒了永安街,但想不明白舒睿的目的,如果只是為了對付她,根本不用這麽大費周折,如果這一切還有顧廷衡的參與,他們真正的目标是顧廷森,也就說得過去了。
舒然看着他,“如果能證明是顧廷衡在背後搞鬼,那顧家的長輩或許就不會主張換掌權人。”
顧廷森道:“但我們還沒有充分的證據。”
确實,顧廷衡目前也只是他們兩的猜測。
而且,他們不僅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顧廷衡搞的鬼,現在連證明舒睿買通陳根放火都沒有充分的證據。
——
舒睿的女朋友是北城钊躍文化公司的老板千金唐麗清,兩人計劃十二月就辦婚禮。
之前談論婚事的時候,男女雙方的父母見過一次。
眼看婚禮剩下兩個月,女方父母提出兩家人再會一次面,談論婚禮的一些細節。
見面的地點選在了卓業酒店的包廂。
女方的父母當初聽女兒說想要和舒睿結婚,他們一開始是不贊成的,畢竟舒睿并不是婚生子,在他們眼裏至多算是個私生子,豪門大族都不待見這樣的身份。
只是後來一想,舒為康就這一兒一女,在途文旅以後也是要給舒睿的,這麽想的話,舒睿也不算差,于是就答應了這一門婚事。
包廂裏,舒為康問女方父母對婚禮有什麽建議,女方的父親唐震德說:“我呢,就這麽一個女兒,婚禮當然是想越隆重越好。”
“這個是自然的。”舒為康道。
張芸今天也盛裝打扮了一下,穿着名牌的裙子,搭配珍珠項鏈,只是她出身普通,就算穿上名牌,也差點氣質。
她看着唐家人,盡量裝出一副富太太的模樣,“我都跟舒睿說好了,婚禮要辦隆重是一定的,畢竟婚禮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馬虎,然後其他的都聽麗清的,她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此時,包廂外面有人敲門,随後門打開了,兩家人還以為是服務員,沒想到進來的是姚玉萱母女。
姚玉萱端莊大方地笑着,“哎呀,抱歉,我們來晚了。”
張芸看到了姚玉萱母女,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舒為康也很驚訝。
舒為康問:“玉萱,你怎麽來了?”
姚玉萱看了一眼張芸,臉上帶着笑,“這不上次張芸來找我,說讓我給舒睿準備彩禮,還要準備婚禮嘛,上一次是我态度不好,我後來想想,我是舒家的女主人,這事我确實有義務要去辦的,所以這不,就過來了。”
張芸臉色雖然難看,但是在未來親家面前,她也只能做出一副和睦的樣子,“那可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
姚玉萱看了一眼座位,舒為康左邊是張芸,右邊是舒睿。對方也是父母坐在一起的,然後舒睿和唐麗清兩個人剛好是被兩對父母夾在中間。
姚玉萱看了一眼張芸,“哎呀,都不知道坐哪好。”
張芸站了起來,“要不,你坐這吧。”
“那多不好意思。”姚玉萱指了指和張芸隔了一張椅子的位子,“我還是坐那吧。”
姚玉萱過去坐下,舒然則坐在了張芸旁邊。
姚玉萱和舒然來了之後,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唐家人臉色并不好,不是他們不歡迎姚玉萱來,而是她這個原配來了之後,張芸這個人就變成了小三,他們臉上的面子挂不住。
姚玉萱說:“剛剛談論到哪裏了,繼續吧。”
舒睿臉上帶着笑,盡可能地讓女方父母覺得他們是和睦的,“阿姨,剛剛我們說到婚禮的事。”
“婚禮的事我就不多說,你們年輕人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姚玉萱說:“我來說說婚房的事吧。”
唐麗清的母親說:“這個問題我們也關心,兩個人結了婚總要有自己的空間,我們是打算也出點錢,讓她們年輕人在北岸一號買一套。”
“北岸一號那挺好的。”姚玉萱看着張芸,“所以張芸,你硬是要給那個陳根八十萬,讓他幫你在農村砌房子,他們年輕人哪會回農村,再說人家女孩子是千金小姐,錦衣玉食長大的,怎麽可能住得習慣農村的房子。所以,我勸你還是問陳根要回那八十萬,給他們在北城買房好多了。”
舒為康聽到了姚玉萱說的話,臉上一開始是疑惑,随後又有些震驚,張芸給了陳根八十萬?
他最近聽到這個名字是那個在火災中受傷的工人,他也叫陳根,姚玉萱說的陳根跟這個陳根是同一個人?
為什麽張芸給了八十萬給這個陳根?就算是蓋房子,會一次性把八十萬都給他嗎?
舒為康臉色變得鐵青。
唐麗清的母親說:“是啊,确實沒必要花八十萬在農村蓋房子,你們都在北城,一年到頭回不去幾次,浪費錢。”
張芸的臉色更難看,她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前兩天她确實被警察帶了過去問話,理由是陳根被人舉報詐騙,他的銀行賬戶裏有兩筆錢異常,而彙款人是她,幸好舒睿早就教過她,讓她和陳根把證詞串起來,就說是給他幫忙在農村蓋房子的,兩人證詞一致,警方也沒再多問。
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翻過去了,但是沒想到姚玉萱會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她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舒然從進來後就沒怎麽發言,她喝着碗裏的湯,察覺到了旁邊心不在焉的張芸,知道她這是心虛了。
“阿姨,你沒事吧。”舒然忽然問。
張芸被她這句話驚了一下,她回過神,臉上局促,“沒,沒事。”
一頓飯,舒然吃得心情舒暢,而舒睿以及張芸母子則如履薄冰,舒為康臉色自從聽到張芸給了陳根八十萬後,就一直沒好過,就連跟未來親家談話,也笑得很勉強。
而姚玉萱,本來是個局外人,在飯局上卻很有‘當家主母’的範,全程都對唐家很客氣,仿佛真的是自己的兒子要結婚了。
飯局結束後,舒為康送走了唐麗清一家。
姚玉萱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她今天飯桌上沒有說什麽不得體的話,盡顯大方端莊,她攬住了舒為康的手臂,“老公,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舒為康說:“你和舒然先回去休息,我還有點事,晚點回去。”
姚玉萱看了一眼旁邊的舒睿和張芸,唇角微微勾起,“那行吧,我和舒然先回去。”
舒然和姚玉萱一起朝着停車的方向走,姚玉萱唇角的笑容有些壓不住了,“舒然,媽媽剛才表現如何?”
舒然說:“特別棒。”
“你說的沒錯,如果我當時被她那麽一激就鬧離婚,現在一定輸得很慘。那個女人,眼看自己的兒子就要娶唐家的女兒,想必她也不想被唐家看不起,想要用最惡心的方式逼我跟你爸離婚,她好上位,成為名副其實的舒家女主人。”姚玉萱哼了一聲,“沒那麽容易。”
他們母子,除了想要逼姚玉萱離婚,還想要獨占整個在途文旅。
舒睿和顧廷衡合起夥來制造了永安街的火災,不僅可以把顧廷森推上風口浪尖,還能把舒然踢出去。
假設姚玉萱真的和舒為康離婚,而舒然主管的項目又因為火災而被迫停止,那麽舒然必定會跟着姚玉萱一起離開。
那在途文旅,整個舒家,都會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