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七殺”(微微修,修銜接) 那它的主……

第26章 “七殺”(微微修,修銜接) 那它的主……

這一場比試, 結束得很快。

快到那位太微宗弟子在他的劍自手中脫離時,臉上還保持着最一開始時信心滿滿的笑意。

由于表情從笑着轉為愕然的速度過快,他的面部顯得有些僵, 看上去愣乎乎的。

玉蟬衣抱劍對他說道:“承讓。”

弟子仍在愣神。

他知道玉蟬衣的“承讓”不過是一場比試結束之後, 勝者對敗者所說的客套話, 只是在謙虛客氣。因為他知道, 他沒有讓。有段師兄前車之鑒,他态度不敢懈慢, 已經使出全部實力。

為何……會敗得這樣快?

玉蟬衣看得出他的疑惑。但她沒有多作解釋。

第三寸靈脈打通了, 她沒有之前那樣被動,但也沒有因為體驗到更加充沛的靈力而自鳴得意。

玉蟬衣始終記得,她此刻面對的, 是靈脈通得比她更多、靈力要更充沛、對戰經驗也要更多的修士。

她心知自己靈力比他不足, 若是不留神将比試拖到二十個來回以上, 想勝就不容易了。

越拖下去, 越容易敗。

只能速戰速決, 出奇制勝。

這一次, 她是真的想贏。

終于勝了一次, 玉蟬衣眼底藏笑:“接下去三天, 你都要留下來陪我練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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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今日和她對招的弟子是否用盡全力, 玉蟬衣并不知道。

他的話,她不盡信。

但輸得他臉色這樣難看,之後這三日, 他定然會拼盡全力了。

玉蟬衣笑得開心。

那弟子最後露出個似哭一樣的苦笑,随後用傳音石給李旭傳音,将不盡宗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回去。

之後三日, 他一直留在不盡宗,陪玉蟬衣練劍。

到最後,哪怕對玉蟬衣“速戰速決,出奇制勝”的招數有所察覺,他依舊難以從玉蟬衣的手底讨到好處。

不及玉蟬衣的劍招每一招都用得四平八穩、滴水不漏,在玉蟬衣快疾的攻勢下,他總是顧此失彼,三天下來,竟然硬是沒能在玉蟬衣手裏贏上一回。

“你真的只通了二寸靈脈?”到最後,那弟子心态已然全盤垮掉。

玉蟬衣搖了搖頭。那弟子剛松一口氣,玉蟬衣的聲音脆生生響起:“不止二寸,已經是三寸了。”

“……”

有區別嗎!!!

-

之後這半年,不盡宗不再像往常那樣,門可羅雀,門口的小徑因為有人頻繁來訪,泥土地被踩得很新,來來往往,全是些不同的面孔。

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是太微宗的劍修。

有被李旭安排上門的,有自己找上來的。

這半年間,不盡宗的空氣中總彌漫着股濃郁的藥香。

玉蟬衣消耗聚靈丹和剜心丹的速度比巫溪蘭想得要快,當玉蟬衣在外面與別人練劍時,巫溪蘭便待在藥廬內搗藥煉丹。

巫溪蘭簡直要懷疑這炎州的修士是不是人人都有兩重身份,一重是藥修醫修法器匠人等等各種,另一重則統統都是劍修。

不然李旭能從哪找來這麽多會劍的修士?

院子裏的樹綠了又黃,铮铮劍聲從早響到晚,巫溪蘭給藥廬施了消音的禁制,并不關注院子裏的事。

流光易抛。院子裏那株樹枯了又黃,堆在藥廬外面的藥渣也越來越多。

巫溪蘭有時也會往外看看,小師妹沉迷練劍,從來注意不到旁事,但總是能看見她在院子裏練劍,而那個便宜師弟,她偶爾能看見他躺在院子裏的樹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有時則會消失一陣,但過陣子自己就又回來了。

日子就這樣重複地過着,立秋時,巫溪蘭新開辟了塊藥田出來,在裏面種上更多的靈草靈花。

玉蟬衣也在和人對招的過程中,靈脈依次沖破了第四寸、第五寸、第六寸……

她已經很熟悉聚靈丹和剜心丹的滋味了,這一股稍微帶澀的苦藥,幾乎和靈力一起,融進她的骨血裏。

痛還是痛,可痛過之後,視野更加開闊、靈臺更加明淨的感覺卻讓她貪戀。

痛楚總會消失,實力卻會留住。

玉蟬衣等不及想要知道七十二寸靈脈盡通後,是怎樣一種境界。

但她不會心急誤事。玉蟬衣知道哪怕有聚靈丹相助,哪怕她上古遺民血脈的體質特殊,一個月踏破一層靈脈,便是她這具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若是急于求成,落下個根基不穩,反而給自己留下隐患。

開始對招半年過去,來不盡宗的人不僅沒有變少,反而變得更多了。

他們不知道在第六個月時,玉蟬衣已經把和他們對招的策略調整到想辦法放招讓他們能夠撐到三十招後,以把自己逼入絕境,再在她要力竭時找出他們的破綻,故意要自己贏得狼狽,不然這對招對她來說毫無助她突破的意義。

一個個只感受到玉蟬衣的靈力比半年前厚重,步調也更從容,那種被她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也更重了!

又一日天色将暗,竹林染灰。

兩個太微宗弟子一個垂頭喪氣,另一個也是垂頭喪氣,一起走在不盡宗外的道路上。

他們兩個俱是沉默,其中一人先打破了這寂靜:“你覺不覺得,今日我們不該輸得這麽狼狽才對?”

他道:“這玉蟬衣分明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修士,所出招式都十分簡單平庸,可怎麽就滴水不漏到找不出她的破綻呢?……我明明最擅長找出對方的薄弱處來攻擊的,那些簡單的招數怎麽可能沒有破綻?”

另一人驚呼:“什麽叫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修士?我覺得她根本不像一個初出茅廬的修士!”

“她出招千變萬化詭谲多變,有些招式我從沒見過!看上去劍走偏鋒破綻頻出,可當我去攻擊她的破綻時卻發現恰恰中了她的圈套!她所暴露的破綻根本不是真正的破綻,她簡直像是沒有破綻!沒找到她真正的破綻之前,我就已經完了!”

最初說話那人怔住:“你說的……是玉蟬衣?”

另一人說:“我也想問你這句話。”

他們不約而同停下腳步,彼此對視一眼,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玉蟬衣面對每個人時所采取的策略是不同的!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一刻,兩人都感覺一股寒涼之氣騰地從腳後跟升起,攀沿着脊柱直沖向腦門。

“她花了半年,沖破了六寸靈脈……”

“我們兩個同她練劍的次數都沒超過三次,她就摸出了我們的路數,還根據我們的路數想出了反制我們的招數……”

“那她對其他人呢……”

兩人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起來。

死一樣的沉默在他們中間蔓延着。

到現在都無人捉摸出玉蟬衣的劍招風格,只能說她确确實實劍招多變,令人無法捕捉其固定的出招路數。

沒有人能摸透玉蟬衣的變化,就無從攻克她的破綻。

他們看着對方,都從對方的瞳孔中看到一種由內心深處生發的恐懼。

相似的恐懼。

一個劍修,若是手中劍未出鞘,就先恐懼,必敗無疑。

拿起了劍,最該先去殺死的,就是心中的恐懼——這是自一千年前,就在太微宗的劍修中間流傳的一句話。不知是出自哪位長老之口,因其一語破的,被奉為金科玉律。

在殺死心中的恐懼之前,他們都不可能戰勝玉蟬衣了。

意識到這一點,兩人之間沉默的時間變得更長了些。

這時其中一人忽然一拍大腿:“壞了……只顧着琢磨玉蟬衣了,忘了來不盡宗是做什麽的了!”

“今日,你有留意微生溟在做什麽嗎?”他問自己的同伴。

對方也是臉色煞白地搖了搖頭:“沒有。”

完了,只顧着看劍去了。

另一人默了半晌,硬着頭皮道:“也……也沒什麽。反正微生溟最近安分得緊。就說他今天也在樹上扮死屍好了。”

“……嗯。”

“你們就是這樣糊弄的?”冷不丁聽見李旭的聲音,兩弟子一怔,忙低頭認錯,“師兄,恕我們辦事不利。”

李旭看着他們,想着方才聽到的對話,眼底暗沉,不知是在想什麽。

隔了一會兒,他說:“所幸不盡宗那,不只有你們在。”

這陣子,玉蟬衣幾乎占據了太微宗所有弟子的心神。要麽因敗在玉蟬衣手裏而備受打擊,要麽發奮圖強刻苦練劍,要麽則是滿門心思放在了攻克玉蟬衣上。

全都忘了,他們在炎州的目的,是微生溟。

微生溟依舊行蹤難定,這半年他一共離開了不盡宗四次,每次離開後很快就找不見他的蹤跡。

頸上的修羅印記卻蔓延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可怖。

李旭擰起眉頭。

他沒指望這些滿心都是玉蟬衣的劍修弟子還能記得監視微生溟的任務,因此在巫溪蘭開辟新的靈田後,特意派了兩個師弟過去幫忙打理。

這兩個在藥田幫忙的師弟,才是他真正派去盯着微生溟的兩雙眼睛。

而他,好像也是時候親自再去不盡宗一趟了。

-

不盡宗。

玉蟬衣正在拿着笤帚,清掃地上的落葉。

雖說她可以用靈力将地上的落葉清理幹淨,但她喜歡手裏握着東西的感覺,笤帚握在手裏的觸感和劍在手中的感覺很像,掃地沙沙沙的聲響落到耳朵裏舒服極了。

院中那顆巨大的藤蘭樹上,垂着一片黑色的衣角。掃到這裏時,玉蟬衣擡頭往上看了一眼,便知道是她的師兄又将自己挂在樹上。這半年她沉迷練劍,常常忘了周圍人的存在。好像她已經很久沒有注意過自己這個師兄。

正想清清嗓子,和他說上幾句話,耳朵裏忽然捕捉到自遠方傳來的腳步聲。

心想着也許又是太微宗的人找過來,玉蟬衣放下了笤帚。

這半年以來,在不盡宗附近活動的太微宗弟子已經和她切磋了個遍,其中能贏過且曾經贏過她的,只剩了段小豐和李旭。

這次來的,應該就是他們二人其中之一。

可等到那道腳步聲來到不盡宗外,看到門外出現的那道身影,玉蟬衣卻感到一陣意外。

并非是李旭或者段小豐中的任何一個。

那是一張生面孔,看面容已經有了些年紀,他身形魁梧,面生茂髯,身穿粗布短褐,是一位看上去仙齡頗高的修士。

玉蟬衣問:“敢問道友有何貴幹?”

那修士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眼道:“不認識我了?”

玉蟬衣又盯着他仔細看了兩眼。

她在腦海裏努力回想,最終和一張面孔對上了。

“是你!”玉蟬衣驚道。

是那個店鋪老板,給她賣劍的人。

玉蟬衣的心噔地一下就提了起來。

“不錯,還記得我。”尹海衛似乎很滿意玉蟬衣的反應,但他那一叢茂髯之上的眼睛和眼角深深的紋路早就歷遍風霜,看不出息怒,嗓音也偏磁沉平淡,尹海衛伸出手,語氣不容置喙:“把劍給我。”

他那雙手上遍布老繭和刀痕,是一雙和主人一樣,一看就知道歷經滄桑的手。

玉蟬衣臉色一變,下意識想将自己的劍往背後藏一藏,又想起自己既不是太微宗弟子,又沒有給對方哪怕一個子的靈幣。忽然就失卻底氣,猶豫中臉垮下來,不情不願地将劍給了出去。

劍給出去那一刻,比割她的肉還痛。

尹海衛拿到那把黑中透紅的劍,擡起來借着即将西下的日頭最後那點光看了它一眼,又放到耳邊,用手指敲擊了兩下,仔細聽碰撞聲。

做完這些,他拿着劍,走到院子裏的桌旁坐下,目光一遍遍打量着這柄劍的劍身。

玉蟬衣戀戀不舍地看着她的劍,也坐過去,期期艾艾問:“道友,給你多少靈幣,願意把這柄劍賣給我?”

她已經用慣了這柄劍。哪怕沒用慣,只要是她用過的劍,玉蟬衣都會對它們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哪怕是之前師姐給她找來的桃枝不再被她當作劍用了,她也将它們放在同一個花瓶中,插得錯落有致,漂漂亮亮地擺放在自己房間的窗臺上,常常用靈力拂之,給它們滋養,絕對不可能丢掉其中任何一枝。

“多少靈幣都不賣。”尹海衛重重哼了一聲,他往院子裏的樹上剜了一記眼刀,“你那師兄真是個黑心爛肝的奸詐小人,用如此不入流的招數幫你騙走了我的劍。”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靈幣,我可以想辦法……”

玉蟬衣咬着唇,正想再說點什麽再争取一下,那尹海衛又哼了一聲:“說了多少靈幣都不賣,就是不賣。這柄劍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多少靈幣都不賣了。”

嗯?多少靈幣都不賣是這個意思?

玉蟬衣一愣,有些不理解。

“承劍門賣劍,價高者得,我賣劍,誰對劍好誰得。”尹海衛從自己的兜裏摸出個一指高的小葫蘆來,擡了擡眼,用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玉蟬衣:“這柄劍,你對它倒是盡心。平時沒少用火洗布擦拭、用靈力養護它吧?”

玉蟬衣:“這不是劍修該做的嗎?”

“有些劍修,只想從劍中獲得力量,倘若那柄劍無法帶給他們期許中的暴力,就會被他們視為廢鐵,棄若敝履,何談呵護?”她這話倒是讓尹海衛對她愈發滿意,濃髯底下露出笑來,被遮擋住看不出來,“不過,你這養劍的法子……偷師承劍門的?”

玉蟬衣屏住呼吸,考慮了下回答這個問題對她是否有什麽妨礙,才道:“你怎麽知道?”

“烈酒洗劍,火洗布拭劍身,素來是只有承劍門會用的做法。”

原來如此。

“可這把劍是太微宗的劍,最好不要這樣對它。”尹海衛開了葫蘆,捏了法訣。一串聯結在一起的清澈水珠自小葫蘆中飛出,如同春日泉水撞石,擊打到劍上,傳來陣陣碎玉般的聲響,清越動聽。

“瀛洲玉甘泉洗劍,鳳麟洲連金泥拭劍,這樣養劍,才是太微宗的做法。”尹海衛不緊不慢地說道。

玉蟬衣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仿佛聞到一股玉甘泉水的清冽甜香。

尹海衛又拿出一個黑盒子,拿出膏藥狀的東西,往劍身抹去。

他專心致志,從頭到尾,都沒擡頭看玉蟬衣一眼,眼裏只有劍。

一通保養下來,劍上低斂的華光似乎更耀眼了幾分,玉蟬衣能感受到她的劍很高興。

而一旁站在靈田中的兩個太微宗弟子自打尹海衛踏進不盡宗那一刻,就屏住了呼吸,停住了手頭的活,開始交換眼神。

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一頭霧水。

尹海衛在太微宗裏,是極具威望的人物。

他雖然不算十分厲害的劍修,卻是個很好的鑄劍匠人,仙齡足有一千年,閱歷深,在太微宗很有面子,但對他們這些年輕劍修很是看不過眼,總肅着一張臉,一向不大愛理人。

今日和玉蟬衣聊着天的尹海衛,叫他們感到有些陌生。

他們用傳音石給李旭傳了消息,彙報了這件事,冷不丁接觸到尹海衛望向他們這邊的眼神,連忙縮了縮脖子,繼續埋頭犁地幹活去了。

尹海衛收回視線。

當着玉蟬衣的面,将瀛洲玉甘泉洗劍,鳳麟洲連金泥拭劍的流程示範了一遍,他将葫蘆、黑色圓盒和劍一并交給玉蟬衣:“給。”

這出乎玉蟬衣的意料:“都是給我的?”

“好好對待這把劍。”尹海衛道,“我今日來,便是來看看我這把劍是否得了個好歸宿。說實話,知道你不是太微宗弟子時,我生過氣,但現在看,這柄劍交給你,倒是種不錯的緣分。”

“多謝。”玉蟬衣感激地将劍拿回,尹海衛不動聲色看着她,心裏已然對玉蟬衣這半年來的靈力長進有了數。

唯獨可惜,不是他們太微宗的弟子。

尹海衛望了不盡宗的環境一眼,說道:“在店裏看到你拿劍,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天賦的劍修,唯恐你浪費自己的天分。半年前我就從李旭那得知了你是不盡宗的弟子,沒有立刻來找你,便是為了看看你這半年能否有什麽長進,今日再一見,我放心了。”

“小道友,以你的造化,這柄劍是你的第一柄劍,卻絕不會是你最後一柄劍。等你日後修為更進一步,就可以去找一柄最适合你的劍。”

玉蟬衣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友你……很懂劍嗎?”

“呵,我一個活了千把年的鑄劍人,什麽劍沒見過。我要是不懂,就沒人敢說自己懂了。”

什麽劍沒見過……

玉蟬衣問:“那熒惑呢……你可曾見過?”

“見過。”

玉蟬衣默了一默,又問:“陸聞樞呢?”

尹海衛臉上卻透出點不耐煩來,說道:“小友,你說的這熒惑、還有那陸掌門,哪個不是舉世聞名?這又是在炎州,你随便在路上抓個修士來問問,他們知道得可能比我還多,何苦問我這個老頭子。”

玉蟬衣垂眼,換了個問題:“那七殺呢?”

這次倒換尹海衛一愣。

“七殺……也見過。”尹海衛不知道為何語氣沉了許多,像是一口氣憋在心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他道,“兇劍,不見血不回鞘,但也是好劍中的好劍,世無僅有,難出其右。”

“那七殺如今在哪?”

尹海衛身體往後一仰,視線恰好落在院中那棵樹上:“誰知道,我也是只在一千年前見過一次。後來,沒有人知道它去哪兒了。”

玉蟬衣下意識皺了皺眉頭,順着問道:“那它的主人呢?”

尹海衛的視線猛地從樹上收回來,古怪地看向玉蟬衣,“它的主人?”

玉蟬衣猶豫片刻,點頭說出了那個名字:“微生溟。”

玉蟬衣好奇微生溟的下落,可太多的人忘了微生溟。

這件事本身就很古怪。

微生溟不是不為人知的她,曾經那麽聲名顯赫的一個人,怎麽會像她一樣,被人遺忘得那麽幹淨徹底?

哪怕已經過去了一千年,也不該如此。

既然尹海衛是一個活了千把年的修士,還在一千年前見過一次“七殺”。

那他一定見過微生溟。

玉蟬衣有種莫名的直覺,或許,尹海衛會是她所遇到的所有人裏,為數不多的能告訴她微生溟下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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