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掉馬後續

第49章 第 49 章 掉馬後續

帶血的戒指被沈邊野收進了抽屜, 他沒有帶,謝遠星也沒有提。

在謝遠星心裏那是送給X的戒指,他不想看到它出現在沈邊野的手上, 即使到了現在,說他自欺欺人也好,說他裝模做樣也好。

只要不被他看到誰帶着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在他心裏就還在X那,只在X那裏。

謝遠星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東西, 手表,胸針,袖扣,這些沈邊野拿過來的時候随意,一只手就全部捏在一起,像是它們廉價而易得,也不怕它們互相磕到, 劃到。

沈邊野能這麽拿, 謝遠星卻不行。

他一一把這些重新放回沈邊野的桌上, 沒說話。

沈邊野在他走過來時就把受傷的手往桌下放了放,那只手上的血沒擦, 沈邊野也不想讓謝遠星看到。

不然被謝遠星誤會他因為一個戒指要死要活, 豈不是可笑。

只是取下來的時候沒注意力道劃傷了而已。

沈邊野看着謝遠星把東西放下就要走,用沒受傷的另一只手拉住了謝遠星的手腕, 他沒看謝遠星, 只盯着那些東西, 眸子冷如寒潭,聲音也陰沉無比:“拿走。”

“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選這些漂亮的, 精致的,昂貴的禮物的時候,除了送錢,X想的更多的是謝遠星帶上會好看,到了現在,說出口的卻是:“你要是不想要,随便哪個垃圾桶,都任你丢。”

那塊百達翡麗的星空腕表,上面有金閃閃的星星,下面還墜着月亮,但沈邊野不是X,他不是陪在星星身邊的月亮。

不過也不用刻意強調了,謝遠星比他還分得清楚。

呵,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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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不說衆星捧月,也是天之驕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在某個人心裏,會遠不如一個虛假的人。

他用X去哄謝遠星是為了讓他嘗到一口甜的,到頭來,沈邊野竟然有一種一切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的感覺。

偏偏那個別人,本來應該是他自己,被謝遠星徹底的分成了兩個,他也沒辦法真的找到另一個,拉住打一頓洩憤。

沈邊野的面色鐵青,憤怒和不甘似游走在血液裏的刀片,流到任何一個地方,都剮得體內血肉模糊。

信息素難得的老實,但為了壓住這股憤怒,沈邊野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下意識的捏的更緊,受傷的手傷口再次裂開,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沈邊野像是察覺不到痛,聲音平靜又冷厲,“再說一次,拿走。”

說着讓謝遠星把東西拿走遠離的話,他握着謝遠星的手又下意識的緊得好似一種禁锢,像是想要留住什麽。

謝遠星抽了抽手,沒抽開,手腕上的手似焊鐵般圈住後難以掙脫,緊得他的手腕,都隐隐有些生疼。

“你拿去扔吧。”

“可以松手嗎,你拉疼我了。”

他不想拉拉扯扯弄得很難看,謝遠星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只是覺得有些累,很想上床休息一下。

受了傷,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沈邊野在謝遠星手腕上攥緊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猛然松開,他的視線也終于落在了謝遠星身上。

謝遠星清瘦細白的手腕上那一圈紅印看上去刺眼無比,視線往下,是戴在謝遠星食指上的銀黑色戒指。

“什麽都要還的話,你手上的戒指不還嗎?”

嫉妒和憤怒讓沈邊野口不擇言,即使看出了謝遠星舍不得這枚戒指,他還是開口了。

看到謝遠星瞬間黯淡下去的神情,沈邊野又有些後悔。

但喉管像是有氣流堵住,帶着些想要得到回答的勁,讓沈邊野沒有開口挽回。

謝遠星身體一僵,細白的手指微微蜷縮着,那枚銀黑色的蛇戒随着他的動作往後縮了縮,就似要将自己藏起來一般,閃躲後退着。

謝遠星的聲音低不可聞,輕輕的,更像是說給自己聽,“我想留下它,可以嗎?”

沈邊野牙關不自覺咬緊了,眸色深黑,像是醞釀着一場風暴,“要麽都拿走,要麽都留下。”

謝遠星想留下那枚戒指,不準他帶那枚戒指,這什麽意思到了現在沈邊野不會不懂。

X做得很好,但他卻不覺得高興。

謝遠星睫毛顫動着,像受了傷的蝴蝶艱難的扇動翅膀,卻怎麽也飛不起來。

他伸手,指尖掐着那枚戒指下面一點的皮肉,像是在那裏掐出了一枚淺淺的戒指,而後緩緩摘下了手指上的蛇形戒指。

啪嗒——

戒指放在桌上發出的輕響,響在兩個人耳邊,響得沈邊野耳膜嗡鳴。

他猛然起身,沉着臉,把這些東西全部扔向了謝遠星的床上,包括那枚銀黑色的蛇形戒指,“沒意思。”

冬日的床鋪得又厚又綿軟,那些東西砸上去,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宿舍裏,只有空調嗚嗚運轉的動靜。

沈邊野整個人被憤怒席卷,又習慣了這個身份對謝遠星偶爾冷言冷語。

憤怒帶來沖動,言語完全失控,一開口,便是譏諷:“這點東西我看不上,你沒必要跟我裝模做樣,錢收得,東西收不得?假清高什麽?”

他冷笑,明明是質問,又像是不甘:“真的視金錢為糞土的話,你又為什麽要和我簽什麽合同?”

那份合同,一開始,沈邊野是沒想做的。

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療團隊輪番看過他的病,除了搖頭就是嘆氣,沈邊野一開始從來沒想過一個謝遠星就真的能讓他治好。

他只是看着謝遠星半跪在地上,用手清理地板磚縫裏的髒污時,覺得謝遠星可憐,才用這個理由幫謝遠星一把。

真有效果,對沈邊野來說也是意外。

24小時服務他的醫療團隊重新組建起來也不過才一個月的事,最初沈邊野對這種玩笑似的治療根本就沒有上心。

不過是可憐謝遠星而已。

謝遠星安靜而沉默,在沈邊野聲聲質問下,靜靜的站着。

直到沈邊野說完,他才輕聲開口:“你沒必要這麽生氣的。”

謝遠星唇角似要上翹,又慢慢的抿緊了,像是做不到,“你不是說了嗎,用X的身份來,也只是想讓你吃一口甜的。”

謝遠星不想提X為什麽出現,但是沒辦法,沈邊野莫名其妙的質問讓謝遠星感到疲憊,他只想早點結束今天的所有事情。

然後上床,抱着被子睡一覺。

“他已經做到了,我喜歡他,也很開心,現在你又生氣什麽呢。”謝遠星烏黑的眸子澄澈,說起喜歡時,眸色動人。

但那是對X,對沈邊野,只有不解。

“還是你不甘心,我喜歡的是他,不是你?”

一句話,像是重磅炸彈般在沈邊野腦海裏炸開,他腦子震蕩嗡鳴,世界像是在他腦海裏成了靜音,只有爆炸後留下的餘響。

片刻後,他冷笑出聲:“你确實自戀。”

說罷,又直接抽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宿舍。

謝遠星沒在意他的話,只松了口氣,他的肩膀微微落下,心裏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

他脫了鞋子踩着梯子上了床,跪坐在床上把散在床上的東西收好放在了一邊,唯有戒指被他重新戴在了手上。

接着掀開被子,躺進了柔軟的床裏,白嫩的臉在枕頭上輕輕蹭過,像是貓咪踩着窩,把窩踩出一個睡着舒服的形狀。

......

謝遠星的生活恢複了平靜,剛開學,什麽事情都多,導員整天開會,周末又是沒完沒了的講座要聽。

“@全體成員:今天下午四點,所有人到演播廳參加‘以詩歌助力騰飛,以文學築夢未來’的講座,不得缺席,班長組織班委清點人數。”

下面一溜煙的收到背後,是所有人怨氣沖天的抱怨。

謝遠星順着一條條的消息回了一句收到,退出班群後,看到了一條新跳出來的消息。

沈邊野:“在做什麽?”

沈邊野盯着手機屏幕,左上方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占滿屏幕的聊天框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黑着臉按熄了手機,起身又坐下。

旁邊的盧強無奈的拉他一把,“你有多動症嗎少爺?”

“到底打不打啊,該出牌了。”

沈邊野随手把手上的牌扔給了旁邊的人,“你打,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他也沒有很想找謝遠星聊天,但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給謝遠星發去了消息。

五分鐘過去了,沒回。

十分鐘過去了,沒回。

半個小時過去了,漆黑的手機沒有一絲要亮起的反應。

沈邊野煩的要命,來來回回的切換着APP,甚至拉下了屏幕頂端的控制面板,關掉移動數據又打開。

沈邊野:“裝沒看到?”

謝遠星平靜的把新跳出的消息删掉,看了一下時間,離講座開始還有一會兒,想了想,拿出了思政作業開始寫。

等時間差不多了,又把本子帶上,往演播廳走去。

演播廳門口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三兩個人湊成一堆,一聽全是抱怨。

“又聽講座,整天哪來的那麽多講座,這周唯一一天不是滿課,就被拉來聽講座了,煩死了。”

“溜號吧,點完人數就溜號。”

高宇飛走過來,拍拍謝遠星的肩膀,“我報了你在了,一會兒我準備中途就走,你要走不走?”

謝遠星搖了下頭,“我就不了。”

高宇飛嘿嘿一笑,“那你記得幫我盯一下,萬一導員來了,你跟我說一聲,我很快就趕回來,雖然一般不可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謝遠星無奈,但也答應了:“好。”

演播廳內燈光昏暗,座位是按班級坐的,每個班坐第幾排到第幾排,在進來之前都是安排好的。

一個寝室的大多都坐在一起,謝遠星一個人,就直接坐在了一排的最後面。

“星星。”旁邊有人低聲叫着他,謝遠星轉過頭,就看到石婷婷朝着他招手。

謝遠星有些驚訝,“你怎麽在這?”

這種講座,演播廳放不下那麽多人,一般都是一個專業的來聽。

石婷婷:“我是學生會的嘛,被叫來幫忙了。”

“對了,星星你不是想要拿獎學金嗎,這周末跟我一起去參加社會實踐吧。”

“實踐分在獎學金評定裏面也是挺加分的。”

謝遠星有點意動,問道:“好啊,但是這種不是都是學生會的人去嗎?”

“我去沒關系?”

石婷婷:“嗨,這有什麽啊,這種社會實踐活動沒關系的,不是必須學生會的才能參加。”

“到時候一起去敬老院,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啊,具體的時間什麽的,到時候我在vx上通知你。”

謝遠星點點頭,“好,謝謝。”

石婷婷俏皮的眨了下眼,“跟我客氣什麽,那我先走啦。”

觀衆席上的燈光徹底暗下來,臺上不知名的老師已經開始了講座,謝遠星坐在最後一排,拿出椅子扶手裏的簡易桌板,埋頭開始了做題。

身後敞開的門投進來方形的光塊,将他的身影籠罩在其中,讓他看起來柔和,側臉瓷白,好似也在發着光。

更遠一點的門外,正要進去的沈邊野腳步頓住,隔着不到十米的距離,注視着謝遠星。

看了片刻,深感自己這個行為莫名其妙的人反映過來,擡腳往裏面走去。

高大的身影停在謝遠星面前,把頭頂黯淡的燈光完全擋了個幹幹淨淨,謝遠星桌板上的本子亮度一黑,他茫然的擡眼看了過去。

沈邊野:“讓一下,我要進去。”

謝遠星點了點頭,默默收起桌板,挪了挪腿,給沈邊野讓出一個可以進去的路來。

等沈邊野進去以後,他又把他的桌板拿出來,繼續埋頭寫題。

旁邊的沈邊野黑了臉,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了,謝遠星冷淡的反應讓他格外不爽。

剛剛石婷婷叫他的時候,謝遠星還知道問一句你怎麽在這,看到他來了,就一句話也不問?

石婷婷在這裏謝遠星都知道不正常,他大二的在這裏聽講座難道就正常嗎?

就不問?

啞巴了?

拐彎抹角知道謝遠星要來參加講座,特意找過來就得到被無視的待遇,沈邊野不知道自己圖什麽,但又不甘心就這麽離開。

他不信謝遠星不開口,頗有些沒話找話的意思,“在寫什麽?”

謝遠星頭也沒擡:“作業。”

沈邊野氣笑了,“廢話,什麽作業。”

謝遠星手上的筆絲毫沒停,“思政作業。”

下一秒,一只手橫過來,按在謝遠星面前的本子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橫跨整個本子,幾乎擋了個嚴嚴實實。

謝遠星不得不轉過頭,看向沈邊野,沒說話,但眼神疑惑。

沈邊野面色愠怒,沉聲道:“你一定要這樣?”

謝遠星茫然的眨了下眼,“我怎麽了?”

沈邊野冷笑,心裏堵得慌,“我跟你說話,你什麽反應,你什麽意思啊謝遠星?”

他的聲音沒壓住,周圍人都隐隐看向他,眼神驚訝又低聲議論着,但沈邊野誰都沒理,誰都沒放在眼裏,只看着謝遠星,眸子裏帶着自己都沒發覺的煩躁。

謝遠星眼神閃了閃,他還是不習慣被人群注視,現在聲音更是低,軟軟的,話語卻是冷漠,“我們不是一直都這樣相處的嗎?”

“有什麽不對嗎?”

他們是簽了合同的合作關系,他遵守他的合同,在沈邊野遲遲不咬他的情況,還會主動的開口去問,做到他該做到的一切。

從醫生口中知道他對沈邊野的病情是有效果的,謝遠星也不會因為沈邊野之前的那句奚落,對拿他應該拿的治療費感到什麽不必要的羞愧或是不安。

但除此之外,他們也是關系冷淡的室友,沈邊野輕視他,他也不願意往輕視他的人面前湊,不是必要的交流,自然是能簡單就簡單,免得說錯哪一句,又換來一句譏諷。

沈邊野背脊僵住了,按着本子的手背上,青筋繃起,骨節用力到似要撐破皮膚,隐隐有些發白。

謝遠星說得沒錯,這就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

是有X的存在,才讓他誤以為他和謝遠星現在關系比以前更近一些,至少也算能融洽相處的室友。

但實際上。

去掉了X,他們之間冷淡到幾乎無話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草。

憑什麽?

謝遠星的态度讓沈邊野又想起了上學期剛開學那一個月兩個人的相處。

大少爺從來沒有被人那麽無視過,發現只有奚落才會讓謝遠星有所反應後更是變本加厲。

現在,奚落諷刺的話又要到嘴邊将要說出口時,沈邊野看到了謝遠星手上的戒指。

沈邊野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成了拳,Alpha的體質讓他手心的傷口早就好得看不出痕跡,他此時握緊,卻又像是感覺到了那裏隐隐傳來腐爛般的痛。

他收回了壓着本子不讓謝遠星寫字的手,懶懶散散的往座椅靠背上倚靠着,像是很随意,“沒有,你繼續。”

演播廳氣氛吵雜而熱烈,臺上的老師講到了高潮,沈邊野随着人群伸手鼓掌,一下兩下三下,他的目光越來越冰涼,心也似聲聲沉進了冰窖。

不想坐在這裏,也不想走,旁邊的人把他死死釘在座位上,他卻恍惚間有些不敢看過去。

怕又得到一個冷漠的好似對待陌生人的眼神。

講座結束,燈光亮起,人群擠在後門門口想要離去,謝遠星收拾好桌板走到門口,身後就跟着沉默的沈邊野。

他們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的回了宿舍,明明是同一個宿舍的人,卻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絲毫交流。

謝遠星走進宿舍,沈邊野随後反手關上了門。

大火燒過的餘燼味在宿舍蔓延,不算濃,也不算沸騰,像被澆了水燃起來的灰煙,似帶着點枯敗的失意。

“我易感期到了,謝遠星。”沈邊野開口,目光漆黑如墨,專注的盯着謝遠星,像盯着某種勢在必得的獵物。

無所謂。

謝遠星什麽态度都無所謂。

又合同在,即使謝遠星再不願意,再沉默,也不得不被他咬。

那份合同他最初沒把治療放在心上,随手定下的時間是大學四年,沒效果錢照樣給,有效果,什麽時候治療好,什麽時候結束。

現在治療效果在醫生口中比任何時候都好,想必也要不了多久,他也不用再看到謝遠星了。

他們兩個人的生活,本來就不該有這麽多交際。

所以現在,謝遠星是什麽态度也都無所謂。

謝遠星聞到了宿舍裏的味道,有些嗆,但好在沒有濃到讓他無法呼吸的地步。

他點了下頭,走過去,低頭露出自己的後頸,将碎發往後腦勺捋,一擡手,又碰到了光滑的羽絨服帽子邊邊。

那點羽絨服的帽子內标反複冒起,蹭着脖頸一下一下的彈跳似的反複,謝遠星壓了又壓,壓不下來,幹脆脫掉了外衣。

他裏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絨衣,在沈邊野面前背對着,低下頭乖順的露出纖細修長的後頸時,像一只溫順可愛的羔羊。

沈邊野喉結動了點,上前一步,按住了後頸下面,那一塊凸起的脊骨。

指腹在圓形的脊骨上滑動摩挲着,像撫摸羔羊一般,一下一下的摩挲揉弄,将那裏揉得通紅,而後俯身,含咬住了那塊凸起的脊骨。

謝遠星身體猛然一僵,咬着唇咽下了到了嘴邊的痛呼,他小聲的吸着氣,睫毛不停的眨動。

他察覺到身後的人咬過後沒有動作了,疑惑的問道:“你好了嗎。”

說着,他就要抽身走開,沈邊野卻沒放。

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手,肩膀上的手扣得也越來越近,身後的人貼了上來,像是一個緊密的擁抱。

沈邊野感受着手底下身體的顫抖,聲音含糊似夢呓,“和我說句話吧謝遠星。”

那些反複的,在心底說服自己的話似乎都不重要了,他的心一下一下跳在耳膜裏,等着謝遠星的回答。

謝遠星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可以放開了嗎?”

沒有人說話,腰上和肩膀上的手卻同時慢慢收緊了,謝遠星掙了掙,用盡了力氣,掙脫了那個禁锢般的懷抱。

他沒回頭看,邊向自己的床位走去,邊平靜說道:“好了就麻煩把信息素收一下。”

門口的沈邊野緩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低聲道:“一定要這樣嗎謝遠星?”

“在合同結束之前,我們可以不用搞得這麽難看,維持一個正常的宿舍關系不好嗎?”

謝遠星眉頭蹙了蹙,眼神不解:“我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

宿舍安靜,信息素比主人先低頭。

它往清瘦柔軟的人身上蹭去,像搖尾乞憐的觸手,瘋狂的尋求着注意,卻又一點點被主人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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