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怎麽可以兇我 少女的心事和心情本來……
第18章 你怎麽可以兇我 少女的心事和心情本來……
班長他不行?
一瞬間, 祝阿螢與林園園的目光都下意識地投向了猛然黑臉的張星回。
然後默默地轉回了自己位置不敢言語。
“诶,你們怎麽不說話了。”夏秋果迷惑地撓撓腦袋,接着對身旁的張星回一拍胸口,十分義氣的模樣, “放心吧班長, 實在不行我替你去跑。我是女孩子嘛,跑不過慢慢走不丢人的。”
張星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欣慰于小姑娘對自己的關心。
但至少有一點他能确定, 看着夏秋果懵懵懂懂的雙眸, 他怎麽都無法狠心對她發火。
于是他略冷的視線便掃到了阿螢與林園園的背影上。
秋果還小,不懂這些事才是應該,只是他得好好考慮, 該如何防止前面這兩人帶壞小姑娘了。
回憶起上次那份文件, 他決定将提防重點便放在祝阿螢身上。
可憐匆匆回到座位假裝啞巴的祝阿螢, 心底陡然升起股似是被猛獸盯上的不安。
講臺上老王仍在安排着運動會的各項工作。
在他的軟硬兼施下, 三班學生們不得不在來不及思考的情況下便腦子一熱地參與了報名,只有像是八千米這樣一看就很累的項目沒有人願意犧牲自己。
不過老王對此早有準備, 他果真像他說的那般, 在自習課時将班幹部的名字寫在紙條上進行抽簽。
為保公平起見,他還特地找來了英語老師來替他抽紙條。
萬幸最後抽到簽的是宣傳委員, 不是張星回也不是祝阿螢,放話要代替班長去跑步的夏秋果躲過了危機。
雖然這次抽簽風波仍惹來些後遺症, 譬如說祝阿螢有空沒空便投來的幽怨眼神,似乎在哭訴着夏秋果為何不說要替她跑步, 而只說了張星回。
但總的來說,後來成功報名了投籃比賽的夏秋果,日子又恢複了平靜,只需等着比賽那幾天的開始就好。
當然這所謂的平靜, 不包括老王為了能夠在這次比賽中打敗一班一雪前恥,而特地将每晚第一節自習課用來練習比賽項目的決定。
得知這件事的夏秋果簡直不能更憂郁。
她好不容易在最近逐漸适應了班長出題的新難度,刷題速度稍微快了些,可以擠出時間碼字,沒想到現在老王竟然還要将她寶貴的碼字時間剝奪,這對一個想要努力日更的小作者是多麽殘忍。
“秋果你瞎寫什麽呢,還不快去抓緊投籃,不然老王看見鐵定得說你。”
林園園報名的是跳高,他一邊慢吞吞地來回跨過甚至沒有夏秋果膝蓋高的杆子,假裝他正在練習,邊對着一旁即便到了操場仍然用筆在本子t上不停寫着東西的夏秋果說道。
“才不要呢,等老王來了再說。”
夏秋果頭都沒擡,坐在一邊的臺階上繼續奮筆疾書。
盡管不能拿出手機更新,未免做的太明顯讓老師生氣,但她可以盡量在回寝室前将這幾天要碼到的細綱寫好,這樣碼字的時候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序:王大壯本以為自己的痛苦會随着李野的收斂而減輕,學校同學們對他的嘲笑,也随着他不回應的态度而慢慢失去興趣,沒想到這恰恰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夏秋果拿着筆思考了一瞬,再次落筆。
【劇情:炮灰表哥在學校散布謠言,說大壯忘恩負義,考上好學校後就翻臉不認人,連養大他的養父母都不認識(三章內搞定),之前學校的人只是漠視嘲笑,經過這件事就開始正式欺淩大壯。】
“可是怎麽樣才算欺淩。”寫到一半的夏秋果懊惱發現,她果然不該挑戰這種與現實生活十分遙遠的情節,“算了,先随便寫個關廁所潑飯菜吧,然後把作業撕掉好了。”
【在這期間,校花在隔壁學校無法照顧他,大壯一個人差點熬不下去。還好新來的女老師于心不忍,不僅教育了那些欺負大壯的人,還親自為大壯上藥,雖然這樣只會讓學校的人在老師離開後變本加厲地折磨他。】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吧,不能更慘了。”夏秋果憂郁地嘆了口氣。
要是放假該多好,她就可以一天碼好幾章,快點寫到兒子他逆襲打臉的情節。不然現在劇情發展太慢,別說讀者了,她自己寫的都難受。
“夏秋果你幹啥呢,還不快去投籃?!”
老王的咆哮聲遠遠傳來,夏秋果心裏一個激靈,趕緊将本子往校服兜裏一塞,跑到一旁的籃球場地內。
男人的自尊心果然輸不得,向來脾氣溫和的老王在一班老師的刺激下,跟炸|藥桶有什麽兩樣。
就連夏秋果這樣不怕老師只怕班長的人,都不敢在這關頭忤逆老王的話。
将外套脫下放到一旁,驟降的溫度讓她猛地一哆嗦,不過她很快就做起了熱身運動,以此來抵抗身上的寒意。
總算讓身體開始發熱後,夏秋果拿起籃球原地拍了幾下,秀氣的眉眼中滿是自得。
雖然她穿越前後都不怎麽碰籃球,但她打游戲時的準頭一向很好,想來區區投籃這種小事根本難不倒她。
抱着這樣的心态,夏秋果自信滿滿地将籃球向着上扔去——
接着那球甚至連籃筐的邊都沒碰到,便在籃球板上一個反彈,毫不留情地向着她的腦袋襲來。
夏秋果瞬間緊緊閉上了眼,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未發生。
她試探般地睜開雙眸,幾秒前差點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球正被握在張星回的手上。
而張星回則微皺着眉打量着她。
難道自己剛才那副裝比不成反打臉的神态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夏秋果恨不得立馬找個洞鑽下去。
明明是沒有絲毫情緒外放的冷漠黑眸,她卻詭異地從中讀出了類似于‘你怎麽這麽蠢’‘讓我看到了你丢人的樣子尴尬不’之類的話語。
“哼,我樂意。”
越想越覺得對方真說了這些話,夏秋果氣呼呼地從對方手中搶回籃球,覺得自己要委屈到幾乎爆炸。
班長竟然一直在旁邊看笑話,還對她冷嘲熱諷,怎麽可以這麽過分。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張星回:“……”
難道是他最近作業太多,讓小姑娘覺得壓力太大了嗎。
不然為何他只是想檢查一番對方身上有無受傷,便平白得了個冷哼。
仍處于羞恥中的夏秋果才不管對方不解的神情,她為表抗議,不滿地跑到了另一個場地接着練習投籃。
可她似乎真沒有丁點籃球天分,無論怎麽扔都進不了籃筐,唯一的進步便是躲開籃球的速度變快了。
“我教你。”
無奈地抿了抿唇,因不放心而跟上來的張星回走上前,想要接過夏秋果手中的籃球。
“我才不要呢,你剛剛都那麽說我了,我自己可以。”
夏秋果轉身躲開了張星回的動作,賭氣的模樣讓人一時分不清是她鼓起的臉頰圓,還是她懷中的球圓。
“我說你什麽了?”
張星回難得有愣住的時候,只怪他今天實在跟不上小姑娘的腦回路。
分明看着還是傻乎乎的芯子,怎麽突然間心思變得這麽難猜。
夏秋果張嘴就想指責他剛才說的那一堆傷人話語,卻倏地發現對方好像的确一直沒有開口,都是她自己在腦補些亂七八糟的事。
于是瞬間明白了自己又不小心将腦補當成了現實,她的一雙圓眼睛咕嚕嚕地直轉,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向張星回,顯而易見是在心虛。
幸好張星回前幾天才得到了下屬陳兵的養孩子秘訣,明白這個年歲的女生經常有不講道理的時候,因此他極為貼心地略過了這個話題,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試着重新去拿夏秋果手中的籃球。
這次她沒有躲開。
張星回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氣,他這才發現自己心中有着未曾察覺的緊張,這種新奇的感受從未在他以前的人生出現過。
換做是別人對他這麽做,他的心裏必定全是不耐,并且毫不理會轉身就走,可是夏秋果的話,只會讓他覺得可愛。
當然他絕對不會給別人這麽做的機會。
夏秋果……
他在心尖細細思量着這個名字。
小姑娘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他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
可是為什麽特別,他卻從未思考過其中原因。
只知道與她相處的這些日子,他再沒想起過上一世自殺時近乎要将他吞噬的、鋪天蓋地的寒冷。
他突然想活的再久一點,不能再像前兩世那般因為感覺無趣便随意終結了自己的生命,因為他不知道這次閉上眼後還能不能醒來,醒來後見到的會是小姑娘還是‘夏秋果’。
“來,拿着球,雙手自然一點下垂。”
張星回思緒不斷,面上卻不動聲色地仔細指導着夏秋果的動作。
“要用你腰部的力,不是手。”
在他的幫助下,夏秋果第一次成功地将籃球投入了籃筐中。
“哇我扔進了,我扔進去了班長!”
正值花季的少女激動到臉頰通紅,抱球在原地跳着轉圈圈的快樂神色足以讓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內心柔軟。
依舊未想清楚自己為何如此的張星回彎起唇角,腦海中驀地想起了陳兵那晚對他說的話——
“其實不管孩子優秀與否,能不能達到我們的要求都無所謂,只要能看着他們無憂無慮地健康長大,做父母的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此刻因見到夏秋果的笑顏而在胸口鼓脹着的滿足感……是親情嗎。
想通了困擾多時的答案,少年如同終年不化的雪山般冰冷的眸底,終于有了逐漸融化的痕跡。
或許在他身上缺失的童年,可以試着在小姑娘身上補償回來也不一定。
而在另一邊,自覺今天已完成了目标可以跟老王交差的夏秋果,樂呵呵地跑到場地邊将外套穿上。
可就在她将手習慣性放入口袋的一瞬,竟慌亂地發現自己記載腦洞和大綱的小本子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