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世被揭穿之後 我想保護好班長,就像……

第19章 身世被揭穿之後 我想保護好班長,就像……

“怎麽了?”

張星回本站在邊上等夏秋果穿好衣服回教室, 可等到的卻是急到團團轉的小姑娘。

“我的本子、本子不見了。”

夏秋果将外套的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也沒見到不久前還躺在口袋裏的小本子。

當即她的內心就仿佛經歷了一場晴天霹靂。

其實筆記裏雖然有她剛寫出的細綱及以前打下的大綱,但她畢竟是作者本人,稍微回憶一下便可以重新寫一份, 不需要如此着急。

可問題是那個本子上還有着她的名字, 要是被別人撿到,豈不是馬上就可以猜出她正在寫小說這件事。

現實爆馬, 堪比将她公開處刑, 讓她以後還怎麽在德蘭做人。

“別急,我跟你一起。”

張星回上前一起替她仔細在兩塊場地尋找着,然而直到第二節自習的預備鈴聲響起, 那個巴掌大的筆記本仍未找到。

“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眼見着夏秋果好不容易因投籃成功而開心不少的心情重新變得低沉, 張星回的心裏也染上了不知緣由的煩躁。

“也不是……”夏秋果猶疑地t搖搖頭, “算了班長我們回去吧, 外面太冷了。”

連累張星回一起在外面挨凍,她實在過意不去。

話是這麽說着, 可回到教室後的一整節課, 她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不言不語。

“秋果你怎麽了,是有什麽不開心嗎。”

前桌的祝阿螢很快注意到了後方異常的沉悶, 轉過來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啦,就是掉了個東西。”夏秋果嘆了口氣, “我過會兒就好了,園園去哪了。”

“剛才隔壁班一起練習的一個女生摔倒, 園園送她去醫務室。”

夏秋果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繼續趴在桌上想着自己掉馬後會遇到什麽羞恥的情況,腦海中的劇情甚至進展到了原主的父母特地回國,質問她為何寫男頻小說還這麽撲街的場景。

“哎呀煩死了。”她越想越覺得生無可戀, 忽的轉過頭對張星回說道,“班長,要是我不小心做了很丢人很丢人的事被別人發現,你一定不能嫌棄我。”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不如先給沒發生的事打個預防針好了。

“究竟什麽丢人的事。”

因為身邊少女一晚上的低落,導致自己也跟着無法平靜的張星回輕聲問道。

夏秋果糾結了半晌,決定自暴自棄地先告訴班長實話。

班長這樣正經的人一猜就知道不愛看小說,而且肯定會覺得她浪費時間,與其等他知道後教訓自己,不如早點坦白好了。

“咋說呢,班長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愛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星回微微點頭,他早就發現小姑娘除了做作業的時候,一閑下來就找機會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還會露出雀躍的笑容亦或是苦惱的神情。

“所以我就偷偷寫了本小說嘛,大綱寫在本子裏了,萬一撿到的人去搜索怎麽辦。”夏秋果極小聲地說道,又瞄了眼前桌的阿螢,像是生怕她聽到的樣子。

不得不說她這副‘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一人’的下意識動作,很大程度上取悅了張星回。

“別怕,你寫的內容是什麽。”

張星回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不懂究竟是怎樣的小說才會讓她慌成這樣。

難道是言情小說?

少年的眼神頓時警覺,就如同所有家長不喜歡看到自家孩子早戀一樣,盡管他在十六歲時并不覺得自己是個孩子,事實也證明他确實有着超乎同齡人數倍的沉穩。

可放在夏秋果身上,他卻不能免俗地像其他家長般,擔心自家孩子會與來歷不明的男生交往。

“是男主文啦。”夏秋果說起來還怪不好意思,不過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和他人分享自己的愛好,哪怕她仍在為了丢失的筆記本而難受,雙眼中的神采卻熠熠發光。

“班長我之前不是還問你校花和老師哪個好嗎,就是想給他弄個女主,在我的設定裏,男主他從小——”

“秋果秋果,這本子是不是你掉的。”

就在夏秋果說的正起勁時,終于從醫務室回來的林園園邊叫她名字便從教室門口沖了進來,手上拿着的粉色本子正是讓她猶豫了一整晚的源頭。

“園園!”

夏秋果瞬間忘了自己在與張星回聊着天,她‘嗖’的一聲站起沖到了林園園身邊,高興到極致甚至原地跳了幾下。

“你在哪撿到了,哇你怎麽這麽棒,你是上天拍到人間拯救世界的天使嗎園園。”

少女熱情地圍着年紀相仿男生不停誇贊的畫面落入張星回眸中,竟有些說不出的般配。

幾秒前關于小姑娘早戀的猜測再次浮現。

‘啪——’

他手中的筆斷了。

原本側着身子準備向林園園搭話的祝阿螢聽到聲音身子一僵,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了身後大魔王冰冷的臉色,又迅速縮回了視線。

完蛋了,林園園這傻子怎麽還在和秋果說話,沒看見班長的眼中滿是殺氣嗎。

事實證明林園園不僅沒看到,甚至還在那不停吹噓着自己見義勇為的事跡。

“我本來想去籃球場那塊給你,沒想到剛走幾步那女生就倒在了我面前,我一個男子漢怎麽能見死不救呢,于是我立馬背着她沖向了醫務室,連氣都不帶喘的。”

“哇——”夏秋果很給面子地鼓了鼓掌,“園園你真的好棒,要是學校哪天評比校園男神,我一定要給你投票。”

此話一出,盡數聽到耳中的祝阿螢連直視兩人的勇氣都沒了。

秋果這傻孩子究竟在說什麽奇怪的話,知道的清楚她是在為了失而複得的本子而瘋狂對林園園吹彩虹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眼光有問題看上了林園園這個小娘炮呢。

然而夏秋果絲毫沒注意到好友傳來的欲言又止的目光,她将失而複得的本子放在臉頰邊蹭了好幾下,才又蹦着回到了座位。

“班長班長,我東西找到啦。”

女孩的眸中滿是欣喜,就跟剛才看向林園園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我剛剛和你說到哪啦,說到我男主——”

“做你的作業。”

張星回聽不出喜怒的話語打斷了她的興致勃勃。

“诶?”夏秋果愣了一瞬,“可是我做好了呀,班長你聽我說嘛。”

“太閑的話就把今天教的英語課文背了,我回來默寫。”

張星回又一次拒絕了夏秋果,心底無端的怒氣讓他連陳兵先前教的‘對待孩子一定要耐心’這條準則都全數抛到腦後,寒着臉便站起身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怎麽了嘛這是……”

好久沒有受到這種冷漠待遇的夏秋果鼓了鼓臉,內心悄然蔓延上的委屈比從前更甚。

若是以前被張星回這般對待,她最多覺得郁悶,可是在她以為兩人已經成了好朋友的現在遭遇這般态度,盡管她告訴自己班長肯定突然遇到了什麽事才這樣,卻仍止不住酸澀。

林園園注意到後桌兩人的情況,納悶地撓撓腦袋:“班長怎麽看着有點生氣,來,我繼續和你們說我當時的英雄壯舉。”

“你說個屁。”

不耐地白了毫無所知的罪魁禍首一天,祝阿螢拉着椅子坐到了好友的旁邊,試圖暗示她一些關于陳醋釀造的原理及常識。

可沒等打算采用迂回戰術的她将話扯到正題上,手機裏不斷傳來的震動使她不得不中止自己的教育計劃。

“阿螢你怎麽啦。”

盡管心頭有着煩心事,可夏秋果還是注意到了好友陡然一變的神情,立即關心道。

“沒、沒什麽。”

祝阿螢神色複雜地看了夏秋果一眼,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在剛剛,她收到了別班朋友的消息,說是在校門口見到幾個三中的學生圍着張星回怒罵,而且還有個中年婦女躺在地上撒潑,嘴裏不停說着關于張星回身世的污穢不堪的話。

那人甚至還給她發了小視頻證明了真僞。

視頻中的張星回表情漠然,如同看小醜般看着那幾個鬧事的人,随後班主任老王及其他老師很快趕到,将張星回與那個中年婦女請到了辦公室。

雖說她朋友是偷拍而顯得像素并不是很清晰,但祝阿螢仍能看清老王嚴肅鄭重的神情和他顯然認識那個中年婦女的表情。

朋友還在不停給她發着消息。

【啧啧,真沒想到張星回平時看着高高在上世家公子的樣,原來是個父母雙亡的特招生,說實話我早就看他那副假清高樣不爽】

【老師們是怎麽想的,雖然張星回成績不錯,但他這種階層以後只能為我們打工好嗎,憑什麽讓他當學生會會長管我們】

【阿螢你怎麽不說話,我真是越想越生氣,學校竟然讓一個貧困生踩在我們頭上,你能不能和你叔叔說聲,讓他把張星回趕出德蘭】

“阿螢?”夏秋果的腦袋朝祝阿螢手中的手機點了點,“你手機一直在提示,不回幾句嗎。”

“啊?我、我這就回。”

祝阿螢回過神,她抿着的唇角中流露出幾分厭煩,回複的消息卻中規中矩:【剛剛在做作業呢,你可別害我,我叔叔挺喜歡張星回的】

或許這就是她身為祝家繼承人的可悲之處,盡管內心向往着哪一天可以任由自己的喜好做事,可面對不喜之人時,連明着為朋友說句話都做不到,反要模棱兩可地附和着對方的話,免得傷到了兩家的關系。

“阿螢……”

夏秋果悄咪咪将腦袋靠在了好友肩上輕輕一蹭。

“你是不是也不開心了,其實你可以和我說的呀,雖然我幫不上忙。”

但似乎無論是阿螢還是班長,都從未有過需要她的時候,她不想成為一個連聽朋友傾訴都無法做到的人。

“真的沒什麽。”祝阿螢猶疑t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等會兒你自己就會知道了。”

據她朋友所說,當時他們美術社團的人正在校門口附近的小亭子裏練習畫夜景,估計所有人都見到了那個婦女在地上撒潑罵着張星回白眼狼的潑辣樣。

相信不出一會兒,整個德蘭的校群年級群都會流傳起這件事,并且很快傳到三班內。

夏秋果越發不解,既然等會兒會知道,為什麽不幹脆在現在就告訴她。

然而看着阿螢思慮重重的臉,她終究沒有繼續追問,以免對方更加煩心。

祝阿螢心裏有事壓着,很快便回到了自己位置心不在焉地看書。

夏秋果則認命地小聲背起了課文,她得在班長回來前背好才行,還有課文裏新學的單詞也得多加注意,不然默寫的時候錯了多糟糕。

可直到第三節自習過去,到了該回宿舍睡覺的時候,張星回仍未回到座位。

與此同時,似是她的錯覺,周圍的同學們總是有意無意地将目光落到班長的位置或是她身上。

“阿螢,我有種不安的感覺怎麽辦,莫名其妙地覺得好慌呀。”

她悄悄握住了阿螢的手,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祝阿螢知道夏秋果一直在忙着背書沒看手機,所以沒看到校群內關于張星回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在冷嘲熱諷或是吃瓜。

她其實可以理解那些人的行為,要不是由于夏秋果的關系而與張星回熟稔了些,換做是她說不定也是同樣的反應。

畢竟無論是誰一直将某個人當成自己崇拜或嫉妒的目标,結果卻發現那人長久以來的矜貴高冷都是假象,實際上只是一個父母不詳、靠着獎學金才得以和他們一個學校的存在之後,都會覺得難以接受。

要知道他們可是德蘭的學生,生來就含着金湯勺,比普通人有着天差地別資源的各大家族繼承人。

他們的驕傲決不允許一個衆人眼裏的平民竟能比自己優秀,硬生生地壓在他們的頭上。

但祝阿螢不知道該如何向與他們截然不同的夏秋果解釋這些事。

明明秋果是夏家的孩子,應該比她們更懂得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可她卻可以去小吃街撸串,又毫不在意別人眼光地喝着街頭幾塊錢一杯的廉價奶茶。

“班長究竟在哪,你說我明天早上能見到他嗎。”

夏秋果不知友人心底的念頭,她仍在想着沒打招呼就不知所蹤的張星回,甚至在開始考慮到宿舍之後給對方打電話的可能性。

在她打定了主意之時,身邊經過之人的讨論聲勾去了她的心神——

‘你說張星回明天會不會回學校,都發生這種事了,是我就沒臉回來,你們是沒看見他和那女的一起離開時的狼狽樣。’

‘誰知道呢,他都有臉裝大少爺在學校裏擺譜了,肯定會厚着臉皮繼續蹭德蘭的獎學金。’

‘也是,一想到我竟然在私下猜過他是哪家隐瞞身份出來歷練的少爺,我就覺得惡心。’

“他們說的……是班長?”

少女瞬間失去血色的小臉讓祝阿螢心生不忍,但她依舊狠下心點了點頭。

早點看清也好,總比在開竅後喜歡上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然後被家裏強行拆散強。

她已然在心底暗自唾罵了曾想撮合班長與好友的自己好幾百回。

然而祝阿螢并不知道,此時手腳發涼的夏秋果,她的驚慌并不是由于得知了張星回的身份,而是自從她意外聽見了‘張哥’的話後,最為擔憂的事終究發生了。

夏秋果幾乎是顫着手拿出手機,又打開了她屏蔽了消息的校群。

迅速刷屏的那一堆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在讓她止不住為班長憤怒的同時,腦海深處最隐秘的那些記憶也被殘忍的挖了出來——

‘星星是個壞小孩,不然為什麽她沒有爸爸媽媽。’

‘我不要和星星坐一起,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大家快來看,這就是福利院來的那個孤兒,我媽媽說孤兒就是沒人要!’

“秋果你沒事吧,你別緊張,大家說不定只是一時生氣才這麽說。”祝阿螢看着好友越發蒼白的臉色,急忙努力安慰着,“班長那麽優秀,他們冷靜下來就明白了,不會真對班長怎樣的。”

“是嗎,這叫不怎樣嗎。”

夏秋果拿起手機舉在祝阿螢面前,群內的人已在讨論着如何聯名上書校長,讓他罷免張星回會長的職位,并且開除張星回。

她甚至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三班同學的名字。

她望了望四周不停從身邊走過的認識或是不認識的同學,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寒意由心髒往四肢散發。

這些此時臉上正帶着燦爛笑容的同學,三班前一天還在起哄着有張星回在,年級第一就不會被別班奪走的同學,他們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呢。

“為什麽孤兒就要被欺負。”夏秋果喃喃道,“他們難道不想有個家,不想被愛嗎。”

“秋果?”

“爸爸媽媽不要我,不是我的錯啊。”

雖然覺得夏秋果的話帶着讓她聽不懂的古怪,可對方此時的狀态更讓祝阿螢擔心。

她無暇去思考好友話語中透露出的含義,只想伸手扶住對方回宿舍休息。

然而夏秋果躲開了她的動作。

“我要去找班長。”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頭也不回地逆着人流,向着學校後門跑去。

不談戀愛就破産[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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