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想穿衣服

第21章 第 21 章 “……我想穿衣服。”……

燈亮的一瞬, 虞筝都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然她為何會看見霍晉安,而不是霍崇光, 或是沈遇抑或陸沉舟?

怎會是霍晉安……?!

極度震驚茫然之下,虞筝頭腦混沌, 什麽也想不清楚,只是心中不斷地自言自語,想她這會兒是做夢, 是在夢中, 不然要如何解釋此刻的離奇之事, 怎麽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可是夢中,她眼前的霍晉安像也同樣極度震驚,不僅震驚,他幽深的眸光中像還充斥着極度的駭然,像此刻這件事也對他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他比她還要驚駭恐懼, 像眼下狀況,将他霍晉安這個人, 将他過往的所有人生,全都碾碎得徹底。

虞筝神思一片混亂, 不知這會兒是夢是醒,也不知要說什麽, 就茫然地重複着之前的話, “你出去……出去啊……”

孱弱無力的嗓音, 不似平日裏清亮靈透,沙啞得似被砂紙磋磨過,似蘊着微弱的哭腔, 昭示着她昨日夜裏曾受到怎樣的摧殘和折磨。

霍晉安心亂如麻,有生以來從未有過如此的駭悔、驚震與迷茫,他無暇多想,忙先退開身去,然而這動作所引起的暗流悄然激顫着他的肌膚,似電流酥麻到他頭頂,讓他深深地覺得,無論昨夜他犯錯的因由是什麽,他都是個衣冠禽獸,不可原諒的衣冠禽獸。

在霍晉安離開時,所感受到的清晰鮮明的脈絡畢現,亦讓虞筝只能抛卻她是在夢中的幻想。

這不是夢,此刻她不在夢中,昨夜她真是因為中藥和人荒唐亂搞了,而和她亂搞的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霍晉安。

可怎會是霍晉安呢?是誰都不該是霍晉安啊!

這不符合游戲設定,一來,霍晉安是游戲背景人物,游戲內配角行動應當圍繞着三大男主,與其他背景NPC無關,二來,她是穿成了游戲女主,只可能和可攻略的三大男主有親密關系,怎會和霍晉安睡到一張床上,是這游戲世界出什麽bug了嗎?

虞筝這會兒也無暇召喚系統詢問,她想先穿好衣服,之前霍晉安跟火爐似的壓埋在她身上,她還沒覺得冷,這會兒霍晉安一離開,四周涼飕飕的空氣全撲上了她的肌膚,令她不由地蜷縮起身體。

雖然如今時節是暮春近夏,但在淩晨天明前,空氣還是會使人感到微微寒涼。

虞筝還是記不起昨夜具體的荒唐情形,她的記憶就停留在她進了校史館樓上其中一間房,将房門反鎖了,在那之後到她睜眼醒前所發生的事,她腦海裏完全是一片空白,她不知她身上衣物是怎麽消失的,這會兒又在哪裏。

虞筝見床上地上都沒有她的衣物,只能望向此刻床邊背對着她的男子身影,啞聲問道:“……我的衣服在哪裏?……我想穿衣服。”

霍晉安這會兒正是心亂到極點,萬千心緒如千纏萬繞緊勒着他心,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時,他又聽到了身後床上虞筝的輕聲詢問,感覺自己太陽穴處像在突突地跳,跳得生疼。

他和她的衣物,都在浴室裏,在昨晚的糾纏中濕透,這會兒大概是淩亂地灑落在浴室地上、或是挂在浴缸邊緣上,是濕漉漉皺巴巴的,完全不能上身穿的。

此處的房間,是霍家祖輩曾居住過的,因用來留作紀念而在建校時未作改動。

雖然其中一應家居陳設都有,如燈光浴室等都可正常使用,但靠牆的衣櫃就真只是個擺設,內裏空空蕩蕩,并無衣物可換穿。

好在沙發上挂着幾條裝飾用的毯子,霍晉安只得取來毯子,給他和虞筝暫時當浴袍睡衣披裹,并垂着眼道:“昨日的衣裳不能穿了,我會令人送衣服來。”

霍晉安在下床後,就未再回頭看虞筝一眼,取毯子給她時,也是側着身并低着眼,目光絲毫不與床上虞筝相觸,在将毯子扔到虞筝手邊後,就匆匆地走回了沙發那邊,背身坐下。

霍晉安在沙發旁的茶幾上,尋回了他的手機,他給助理發了一條訊息命令,這輩子給下屬下達過的最匪夷所思的一條命令,即讓助理送兩套男女衣物到這裏來,并且必須行動私密,不可使人知曉瞧見。

在下達這條命令期間,霍晉安打字的手停了停,有一瞬間想回頭問問虞筝她的穿衣尺碼。

但下一瞬間,霍晉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根本無需問,昨夜他不知撫摩過她身體多少遍,将她每一處都撫摩得明明白白,他對她身體已熟稔無比,不僅僅是外在的曲線,甚至那更深處的褶皺,他都能夠清晰回憶起來。

一念打消,卻像有無數念頭在他心頭波瀾疊起,将訊息命令發出後,霍晉安深深地彎下腰去,頹然地将頭埋在了雙掌之中。

坐在床上裹着毯子的虞筝,在不覺得冷後,立刻在心中聯絡系統,想問問它為什麽會有昨夜那種事故發生,為何會有眼下這種根本不該有的狀況出現。

然而系統不知是在休假還是在沉睡,虞筝在心中急call了它好一陣,都聯系不上,只能暫時放棄和系統對話,默默地看向沙發處的霍晉安。

霍晉安如芒在背,盡管背着身,将頭埋在掌心中,但他感覺得到虞筝目光的注視。

從醒來到現在,虞筝只同他說過兩句話,一是含着哭腔地要他出去,二是小心地向他索要衣物,而不是質問控訴他昨夜的所作所為。

虞筝素日伶牙俐齒,像是一點虧都不肯吃,但此刻她反常的沉默,像正侵吞中室內的空氣,讓霍晉安感到喘不過氣來,她默默注視的目光,像是無數利刃紮在霍晉安身上,讓他心中愧疚愈積愈沉,虞筝沉默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霍晉安倍感折磨。

無論昨夜究竟是因何緣故而起,他到底比她大十幾歲,他到底力氣遠勝于她,于情于理,他當一力承擔,他必須面對,而非逃避。

霍晉安從掌中擡起臉來,轉身看向床上的虞筝,見她裹在那張森綠色長毯中,只兩只腳露在外面,瑩白的腳趾微微蜷縮着,長發淩亂披散,小臉雪白,一雙烏眸尤為黑澈,像是深林中的小鹿,圓睜着烏眸,因被逼到了絕境,此時無路可逃,只能警惕地看着到來的獵人。

霍晉安原要問虞筝她昨夜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是否清楚記得昨日夜間種種,但見虞筝這等情形,見她在與他目光觸及時,眸光顫顫閃爍了一下,像是被摧殘了半夜的花兒畏畏瑟縮,要詢問的話又一下子咽在嗓子裏,暫說不出聲。

若按她之前性情,受到欺淩,應不會這般忍氣吞聲,她應會大聲斥責他的禽獸行徑,甚至想走司法路線告他,不會似此刻這般沉默。

為何如此,是她認為他和霍家一手遮天,她根本讨不到公道,還是她心念着崇光,不想讓崇光知道這樣不堪的事,還是……還是他昨夜,就将一個小獸般桀骜不馴的女孩,給折磨欺負成這般了……

霍晉安心情複雜難言時,虞筝先開口了,她抓着遮蔽身體的毯子邊緣,啞着嗓子問他道:“這裏……是哪裏?”

她并不知她身在何處,霍晉安回憶昨夜情形,想當時虞筝很像是醉酒之人的狀态,緩聲告訴了她,她的身處地點。

虞筝想,原來她還是在校史館中,她昨晚确實是進到了校史館內某間房裏就未離開,只她那時已經因藥效發作神志不清了,不t知自己是到了這樣一間房裏。

當時……當時霍晉安就在房內嗎?還是他是後來才進來的?他昨夜是像她一樣神志不清……還是人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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