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只知道我要好好守着我……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我只知道我要好好守着我……

射擊場內的空氣緩慢的流動着, 不見窗外乍起一陣風。

遮擋在太陽前的雲被推着離開,刺眼的光擦過場館上方的玻璃,落在牧秋雨被小球吻過的側臉。

剛剛鼓起勇氣要上前想找牧秋雨要聯系方式的女生一下剎住了步子。

就在那乍時亮起的日光下, 她好像看到牧秋雨眉間隐約露出了笑意。

原本冷着臉就很好看的人笑起來會是什麽樣的光景呢?

女生覺得她這輩子怕是都忘不了這個瞬間了, 她并不知道牧秋雨在想什麽, 或許只是看到了自己的成績, 前一秒那雙看起來有些發愣的瞳子瞬間明亮開來。

牧秋雨也沒有太過的表情,只是眼睛在笑。

明明是面無表情, 卻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溫柔。

只是因為自己打出了一個超好的成績嗎?

當然不是。

牧秋雨捏了捏整顆球都吻過來的陸寧, 随手将她抄進了口袋裏。

她突然覺得射擊場地悶悶的, 不透風, 放下槍, 也沒管是不是要去跟評委老師打招呼, 擡腳就朝門口走去。

小球可不是固定的圓形, 陸寧伸出兩個觸角,扒拉着牧秋雨的口袋飄出了半個腦袋。

接着她就注意到,牧秋雨步伐快速的路過了那個剛剛說要來找她要聯系方式的女生。

女生臉上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但最後還是只握了握手機, 沒有追上來跟牧秋雨搭話。

陸寧看着女生遺憾離開,不知道懷着什麽心情擡頭看向了牧秋雨:“宿主, 好像有人想要跟你搭話。”

“所以呢?”牧秋雨平靜的反問,似乎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陸寧也覺得自己提這件事莫名其妙去的, 縮在牧秋雨的口袋裏搖搖腦袋:“沒什麽。”

而就在陸寧這個話題無疾而終後, 牧秋雨低頭瞧了眼扒在口袋裏優哉游哉的小球:“你看起來已經想好怎麽解釋了。”

“什麽?”陸寧擡頭, 一副還在狀态外的樣子。

但接着, 陸寧就想起了自己從牧秋雨身邊消失了一天半這件事。

“內心世界的流速好像有點問題。”陸寧實話實說,而且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隐瞞牧秋雨的,“之前我內心世界待一天多, 外面世界只過一晚,可這次卻反過來了。”

“這麽不穩定。”牧秋雨不知道在想什麽,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

“嗯。”陸寧苦惱的點點頭。

卻不想牧秋雨就等着她點頭:“那以後少去。”

這麽說着,牧秋雨就将手抄進口袋,毫不憐惜的揉了揉這顆小球:“一去我就聯系不上你,如果外面有什麽事情發生,等你回來,我可能就已經死了。”

牧秋雨的手指長而靈巧,穿過陸寧的身體,一縷一縷的将她身上的光暈挑開。

陸寧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揉的渾身的光暈都亂了。

陸寧知道這是牧秋雨對自己消失一天多的懲罰報複,所以也只敢弱弱的從牧秋雨的指縫裏伸出觸角抗議:“宿主,球也是有球權的。”

“你是我的。”牧秋雨卻不以為然,擡起手指點了點陸寧的觸角。

人類不知道,她們的手指有着獨有的溫度。

牧秋雨的手不輕不重的摩擦過小球的觸角,叫陸寧敏銳的電子元件簌簌戰栗起來,使得她平緩工作着的心髒迅速失衡。

陸寧頓時慌張的把自己的觸角縮了回去,就像一只膽怯的蝸牛。

蝸牛在被人觸碰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陸寧沒機會問蝸牛,卻有機會問牧秋雨:“宿主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陸寧想起她在觸碰到牧秋雨回憶後,昏過去的事情,擔心牧秋雨會不會因此也有什麽反應。

牧秋雨聽到這個問題,思緒略沉了一下:“你離開的第一個早上,我感覺自己的腳踝在疼。”

在陸寧的設想裏,她以為牧秋雨的感覺應該是精神層面的。

她絕對沒想到,梧桐身體上的傷痛也會映射在牧秋雨身上。

那……

“剛剛射擊開始的時候,我的額頭也有點感覺。”

陸寧思緒剛因為不可言說的事驀然頓住的時候,牧秋雨平靜的形容就敲響了小球的耳膜。

這話一下将陸寧的心虛放大,擴散。

小球無處掩飾的在牧秋雨視線裏愣了一下,而她也看到牧秋雨在她的視線裏微起眼睛:“就好像你剛剛貼在我額頭的感覺。”

是啊,因為她剛剛為了換秘密,親了梧桐額頭一下。

陸寧心虛的要命,牧秋雨也接着追問:“所以你這一天半都在我的內心世界幹什麽?”

話音落下,陸寧就被牧秋雨捏在手裏肆意揉捏。

她想梧桐的事情不能說,下意識的就想拿牧秋雨對那段痛苦的回憶有沒有印象做擋箭牌。

可接着,少女後知後覺的冷靜就狠狠的敲了她一錘子。

陸寧突然意識到當時內心世界對自己發起的攻擊,其實就是表示着起碼牧秋雨潛意識是對這段記憶有印象的。

她就像一只驚懼炸毛的小貓,竭力守護着自己不堪見人的過往不被人發現。

陸寧轉移着自己的視線,看向捏玩着自己的牧秋雨。

太陽擦着射擊場的房檐落下,襯得牧秋雨表情溫和,心情還算不錯。

陸寧不覺得那段痛苦的記憶是什麽哪怕搞得牧秋雨生氣也非要搞清楚的事情。

她更想要牧秋雨開心。

如果過去牧秋雨真的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就幫她撫平好了。

何必大張旗鼓,非要刨根問底,叫她自揭傷疤。

空曠的場地吹過的風好像女人熟悉的凄厲哭泣,它們不合時宜的在陸寧耳邊響起,叫身為女兒的陸寧下意識的心口絞痛。

這人的心總是軟的,尤其是面對牧秋雨。

兩個。

“看花,拍花,采花。”陸寧精煉的答道。

“還真有花?”牧秋雨眉頭一挑,眼底有些哂笑。

過去她還以為陸寧是在唬她。

亦或者也不覺得她的內心裏能開出什麽花來。

“當然。”陸寧朗聲,飛速翻開相冊,從身體裏調出她拍攝的虞美人花海。

她這顆球可不只是一顆球,此刻被牧秋雨拿在手裏的她變成了一個3D投影儀。

扇形的藍色光亮緩緩展開,接天的紅色像是聯通天際的晚霞,燒遍了整個世界。

這只是一瞬間的畫面,卻好像包含了無數的情緒,滿滿當當的塞在裏面。

牧秋雨看着眼前出現的景色,原本帶着嗤笑的視線忽而停滞遲疑了很久。

原來這就是她的內心世界。

她還以為裏面會很爛呢。

少女就這樣望着搖曳在風中的花束,久久沒有回神,直到牧秋雨想起什麽,轉頭對陸寧問道:“陸零,你知道虞美人的花語嗎?”

陸寧聞言,立刻翻起了虞美人資料:“虞美人的花語不是那麽确定,不同顏色有不同的花語,安慰,遺憾,忘記,順從還有夢想。”

系統的資料給的全面,陸寧介紹的也專業。

只是在這一長串的意義中,她刻意跳過了一個最為大衆所知的詞語。

“生離死別。”

牧秋雨看着手中的小球,淡聲替她補充道。

少女平靜的眼神好像死海深處的水,黑漆漆的,沒個情緒。

陸寧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牧秋雨握着虞美人的花莖穿透了。

她想,覺得這果然不是一個多好的詞。

她只想她擁有夢想。

.

在射擊社進行完女子射擊的補賽的下月,夏青賽公布了參賽的學校。

光華除了射擊社還有田徑社、游泳社、乒乓球室等十幾個社團參賽,不過大家比賽時間不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就是學校格外重視罷了。

畢竟剛剛因為岑秦的事情,作為老對頭的一中栽了個大跟頭。

光華的領導層都想一鼓作氣,在今年各項比賽中蓋一中一頭。

這樣的氛圍也蔓延到了射擊社,在競争參賽名單的時候大家都躍躍欲試。

只是牧秋雨不太能明白這些人旺盛的集體榮譽,可奈何她成績過于優異,不用競争,參賽資格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陸寧跟牧秋雨去夏青賽的事情也是板上釘釘。

蟬鳴的叫聲穿過茂盛的行道樹,由弱轉強,貫穿了整個夏日。

沒有特殊事情發生的日子像複制粘貼一樣,期末考試毫無懸念,牧秋雨又考了全年級第一。

而不斷的積分進賬讓陸寧有了揮霍的資本。

為了不讓班上的同學起疑,即使暑假來臨,陸寧還是特地将自己的貓貓形态留在了學校,給自己兌換了一個全新形态。

明媚的日光從大巴車的玻璃照射進來,曬得放在座位上的旅行包暖洋洋的。

大家興高采烈的聊天,沒人注意到牧秋雨刻意留了一段拉鏈沒有全部拉上。

而不消片刻,就有一枚黑漆漆的小鼻子從拉鏈的縫隙中探了出來。

動物通常會依靠嗅覺氣味判斷周圍環境,太陽直曬的味道暖呼呼的,天然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于是緊接着一叢白棕色的刺狀小球就拱出了旅行包。

那豆大的眼睛黑的看不見眼神情緒,只是粉嫩的爪子扒拉着包包邊緣,看上去乖巧的人畜無害。

“宿主,今天太陽真好呀。”陸寧鼻子一聳一聳的,全然是一副小刺猬的模樣。

“你們動物喜歡。”牧秋雨回道。

換而言之就是,她不喜歡。

這倒也是,如果牧秋雨喜歡,也不會刻意坐在遠離窗戶的過道位置,把能曬太陽的裏面留給她的旅行包,和裏面的陸寧。

陸寧對這個問題沒什麽好疑惑的,接着就從包裏爬出來,熟練的拱了拱牧秋雨的手:“宿主~”

這人當刺猬比當貓還要過分,仗着自己身量小,肆意的讓牧秋雨托着她。

可偏偏牧秋雨還願意。

在被陸寧的小鼻子拱了兩下手,攤開掌心,熟練的撓撓陸寧的爪子:“自己爬上來。”

“哦。”陸寧乖乖聽話,擺弄着短小的四肢,就躺到了牧秋雨的掌心。

這個家夥新手上任第一天,卻對自己刺猬的身份完全适應了。

人類的手掌真是個好地方,不大不小,溫度也正好合适刺猬的小肚子,簡直就是天然搖籃。

“也不知道貓貓在學校怎麽樣,有沒有人撸它呢?”陸寧舒舒服服的曬着太陽,在牧秋雨手掌灘成一灘液體刺猬,話說的也吐字不清。

“你不是可以看到嗎?”牧秋雨瞧着掌心這只得隴望蜀的小刺猬,手指戳了下她的肚子。

“唔……”陸寧被戳的含含糊糊的哼了一聲,接着解釋,“我最近又學了點技能,将這個線程設置了自動任務,放權了。”

牧秋雨聞言笑了一下:“學聰明了。”

“當然。”陸寧欣然接受。

小刺猬那本就自帶微笑效果的唇角更加上揚起來,驕傲的給牧秋雨分享:“我設置了她兩點一線,早上去學校,到了晚上就回家找牧靜琴。”

聽到陸寧最後一句,牧秋雨眼神沉了一下:“為什麽?”

“關愛空巢老人,從你我做起。”陸寧開着玩笑,接着又正經起來,“不是啦,因為我覺得牧靜琴會想宿主的。貓貓在的話,可能她也沒有那麽強的離別感觸。”

牧秋雨對此不以為然,冷淡的講道:“我不在家,她也樂得清靜。”

“不是哦。”* 陸寧搖頭,認真的告訴牧秋雨,“她會擔心你的。”

“我昨天晚上聽到樓下有動靜,就看到她在給你往旅行包裏塞東西,我今天都差點沒能擠進去。”

陸寧伸着小爪子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歪頭反問牧秋雨:“宿主沒有感覺你的包比昨天重了嗎?”

牧秋雨聞言,目光一頓。

她一早起來的确有這個感覺,當時她還以為是她對重量的感知出了什麽錯誤。

居然……

“她當時一邊塞還一邊說,真麻煩真麻煩,家裏有孩子真讨厭。”

牧秋雨還沒有完全相信陸寧的話,耳邊接着就傳來這人有模有樣的學牧靜琴說話的聲音。

“真是的,這個吳秘書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哎呀……困死了都,又要長皺紋了。”

這麽說着,陸寧就笑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經典的刀子嘴豆腐心呢。”

小刺猬的眼睛黑洞洞的,淺粉色的笑臉笑起來又軟軟糯糯的,就像個點綴着黑豆的團子。

牧秋雨不知道自己是為着這只刺猬,還是她跟自己轉述的話,剛剛冷淡下的心驀地軟了起來。

只是牧秋雨還是不太想談論關于牧靜琴的事情,伸出手指戳了戳陸寧的臉:“昨晚沒睡好?”

“一點點。”陸寧靠在牧秋雨的手指,跟她賣乖。

昨晚臨行前,陸寧看着系統列表牧秋雨刷完的學習任務,突然覺得自己的進賬不香了。

牧秋雨是個有計劃的人,她的支線任務一直都有條不紊的推進着。

可主線任務到現在還卡着一動不動算怎麽回事嘛。

而且陸寧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系統給牧秋雨布置這樣的任務的邏輯。

“宿主,融入一個社團的時限是三個月。”陸寧擡頭,托着任務界面給牧秋雨看,“我們現在距離任務到期,只有負二十八天了!”

陸寧笑着,日光落在人畜無害的小刺猬臉上,有一種平靜的瘋感。

她從昨晚就心裏惴惴不安的,總覺得這個系統懲罰又會出來作妖。

刺猬在情緒緊繃的時候會豎起她們的刺,那種鈍鈍的刺痛感抵在牧秋雨的手指,叫她覺得這種感覺都不能稱之為痛。

“不怕。”牧秋雨擡手,拂了拂小刺猬的腦袋。

牧秋雨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會顧忌她人的情緒,只是她看着陸寧為着自己苦惱,還是想說幾句話,讓她放心:“小黑屋懲罰一點也不可怕,上次你表現的就很好。”

陸寧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在牧秋雨的內心世界路過的黑暗是不是就是系統懲罰的全貌,但整個人都處于黑暗中的感受并不好,甚至在很早之前,這樣的方法還是監獄用來懲罰犯人的。

陸寧不喜歡系統用這樣的方式對待牧秋雨。

小刺猬低頭貼了貼主人的手掌心,堅定的表示:“系統已經給您懲罰了,我要上訴,拿上次的抵消這次的懲罰!”

牧秋雨想着主系統上次給她的無限卡,撓了撓這只貪心的刺猬:“陸零,你知不知什麽叫做一事一畢?”

“我只知道我要好好守着我的宿主。”陸寧倔強。

牧秋雨看着陸寧的神情,想跟她說一句“何必”。

她并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懲罰,畢竟她從沒有把任務放在心上。

系統想要通過懲罰規訓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話說出口前,牧秋雨就已經能想到陸寧會是以怎樣的方式回答自己。

想着這人的堅定,牧秋雨還是抿了下唇,沒有說出這番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冷言。

牧秋雨可能并沒有發現,陸寧跟過去她選擇留在身邊的人不一樣。

她需要她。

.

夏青賽一周後才會開始,通常參賽學校都會提前一周左右到,适應場地,适應環境。

這次舉辦夏青賽的是吳城隔壁市,體育經濟發展在全國前列,雖然體育館在偏郊區的地方,但住宿餐飲齊全,給參賽者安排的是雙人間套房。

這房子臨山傍水,夏天住特別涼快。

而陸寧躲在牧秋雨的口袋裏看着,眼睛更是瞪得圓圓的。

她剛剛在跟着牧秋雨下車的時候就嗅到了野果子的味道,而“野生漿果”四個字對一只小刺猬的誘惑可是直線拉滿。

“宿主,我想摘野果子吃。”陸寧瞄準了遠處山腳的一顆酸棗樹,拿小爪子扒拉了一下牧秋雨的袖子。

“你知道我住哪裏嗎?”牧秋雨看着饞蟲上身的陸寧,平靜的問道。

“知道!”陸寧連連點頭,“宿主住在A棟一單元,1202號房,跟裴寅月一個房間,但她要下午才來。”

聽着陸寧對答如流,牧秋雨不由得笑了一下,擡手從口袋裏撈出了這只小刺猬:“去吧,注意安全。”

“謝謝宿主!小刺猬最愛你啦!”陸寧開心的無以複加,在牧秋雨的幫助下平穩落地。

所以她也沒能看到,牧秋雨在聽到她這句愛後,微微一頓的目光。

那最先下車的少女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看着那只小刺猬隐入草地,她才拉着行李箱離開。

即使是感嘆一萬遍,陸寧還是忍不住說郊區的環境就是比市中心好。

酸棗樹過了開花期,結了滿樹的果子,紅泱泱的壓過了碧綠的葉子,看上去格外誘人。

陸寧也不知道刺猬會不會爬樹,不過她這只刺猬是慢慢悠悠的爬上了樹。

她身上的刺也簡直不要太好用,踩着樹枝走到頭,就能挂上不少的果子。

沒有經過人工選育的酸棗,棗如其名,酸澀紮口,人類是不會喜歡吃的。

但對小刺猬來說剛剛好。

陸寧采了一身的果子,自己也坐在樹杈上吃了盡興。

她覺得當小動物真好,不用花積分就能吃飽,她以後還要當牧秋雨的寵物。

“要是牧秋雨也喜歡吃這個果子就好了。”陸寧吧唧吧唧的嚼着嘴巴裏的酸棗,慢慢悠悠的從樹上下來。

她嘴裏說着牧秋雨的名字,心裏也決定挑出幾顆聞着甜的果子帶給她嘗嘗。

反正這個地方果子多,肯定有符合牧秋雨口味的果子。

小刺猬美好的計劃着,将自己背上的果子裝進系統空間,接着就搜刮起了周圍的果子。

很快她就發現這地方不只有野生酸棗樹,還有野生桑葚。

簡直就是野生漿果的樂園!

陸寧眼睛都亮了。

她滿滿當當的又采了不少果子,直到容量極低的系統空間亮了紅燈。

“下次得帶牧秋雨來采。”

陸寧貪心不足的計劃着,依依不舍的告別了這片聖地。

而就在她馱着她的果子走出野地時,遠遠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霧氣缭繞,日光穿透白蒙的畫卷,描繪着少女瘦削而高挑的身形。

她輕盈的裙擺好似一陣白色海浪,倏而卷起又飄然落下。

陸寧一眼就認出了那身影是屬于牧秋雨的。

她熱烈的捧着剛采的新鮮果子,跑過去跟她炫耀:“宿主!你看,你看!這裏的好東西好多啊!我都不用花積分了就能吃飽啦!”

面對小刺猬的熱情,牧秋雨俯身将她從地上捧了起來。

少女的掌心柔軟而溫熱,叫陸寧髒兮兮的腳不敢落地。

而在這種情緒下,陸寧突兀的聽到牧秋雨重複了一聲自己剛剛喊她的稱呼:“宿主?”

小刺猬舉着果子的手愣了一下。

日光将面前人的樣子倒映在她眼瞳,卻又突然陌生起來。

牧秋雨不緊不慢的眯起了下眼,看着掌心裏那只捧着果子給“她”看的小刺猬,溫和又輕蔑的笑道:“原來,阿寧跟她是這樣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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