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沒回信息 次日，阮姳一大早起來，……
第31章 沒回信息 次日，阮姳一大早起來，……
次日, 阮姳一大早起來，和往日一樣上山去背水。
想着那人今晚估計還會來蹭飯，于是以水源為中心對周邊進行搜索。
也許是靠近無污染泉水的原因, 她總能在自己的領地附近屢屢找到吃的東西, 也算是幸運。
忙活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總算讓她發現了幾只碩大的變異竹鼠，還有一些可食用的脆嫩野菜。
她素來膽大，但對蛇鼠一類的動物向來敬而遠之。
根據舊紀元的資料記載，竹鼠可以食用, 而且還相當美味。
想着葉風晚或許會喜歡吃，還有前幾天鄰居黃瑜又救了自己一次, 前頭借了人家的旋耕機耕地, 她也沒收租金, 一直沒能好好感謝, 等回去問她喜不喜歡吃再送過去。
于是克服心裏的障礙，抓了三只。
沉甸甸的, 一看就知道肉不少。
回到家後，将它們的牙齒用鉗子剪掉, 放到先前裝兔子的籠子裏關起來。
小三花圍着籠子轉來轉去, 不停地嗅着鐵籠, 吓得兩只竹鼠縮到籠子的角落, 不敢動彈。
阮姳不禁笑道：“長得比小花還肥壯，膽子卻這麽小。”
貓鼠果然是天敵。
又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把雞窩給做好。
她擔心将來雞崽子多了會弄髒院子, 最後決定把雞窩架子搬到後門。心想着等回頭有空了再砍些竹子回來圍個菜園子，将來種出菜苗來也不怕被小雞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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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窩架子上邊也要蓋上篷布，下邊不着地, 下雨不怕打濕。
看了一下天空，估摸着這幾天應該還不會那麽快下雨，阮姳翻出手環給阿元打電話，讓他什麽時候路過順便送些篷布過來。
午飯随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仙人掌地裏捉蟲趕鳥。
下午五點鐘左右給葉風晚發信息，問她吃不吃竹鼠。
直到六點多鐘還沒見回應。
收拾東西回家了，沒煮飯，就着營養劑填飽了肚子。
直到晚上八點多，迷迷糊糊中手環響了起來。
看着上面跳動着的那個人的名字，直到鈴聲快斷掉才接起來
“喂”了一聲。
聲音帶着剛醒來的沙啞。
葉風晚那邊頓了一下，說話聲才傳過來，帶着一點點的讨好。
“睡覺了？”
阮姳揉了揉眼睛，回道：“靠在躺椅躺了一會兒。”
葉風晚還沉浸在她那幾乎不設防備的聲音裏，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打電話來的目的，解釋道：“我下午檢測東西……小吳被一個領主請去他們家吃飯，沒人提醒，我一下就忘記了時間，手環沒開聲音，就沒有能及時給你回信息。”
阮姳唔了一聲：“沒事，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葉風晚：“對我來說是很大的事，我錯過了晚餐的竹鼠肉。”
阮姳靠在躺椅上，悶悶地沒有說話。
葉風晚輕聲問道：“我這會兒去找你，可以嗎？”
阮姳：“這麽晚了還過來做什麽？”
葉風晚撫着垂在胸口的長發，含含糊糊道：“我還沒吃晚飯。”
“我這兒也沒有晚飯，”阮姳說着，“你來了也是白來。”
葉風晚：“也可以不吃晚飯。”
阮姳從院子裏往天上看去，污染的煙塵籠罩着整片天空，黑蒙蒙一片，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星星，說道：“太晚了，你忙了一天，吃點營養劑早點休息，我也準備睡覺了。”
葉風晚聽她那麽說，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我不過去了。”
阮姳沒說話。
“阮姳。”
葉風晚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阮姳回了一聲嗯。
“下次我會及時回你信息的。”
“你先好好睡覺，明天我去找你。”
……
第二天葉風晚過來的時候，不早也不晚，正好六點。
阮姳也剛好收拾農具回到家。
看着立在院門口穿着黃T恤和牛仔褲的女人，長長的卷發散在胸前，散發着迷人的魅力。
女人走過來，從她手上接過盒子，口中問道：“是蟲子吧。”
阮姳點頭。
“我拿去喂雞。”
說着彎下腰，一把抱起正朝她喵喵跑來的小三花，穿過客廳，朝後院走去。
直到人影消失在另一頭，阮姳才将目光從她窈窕的背影上收回來，脫下面罩，進了廚房。
燒水，煮飯。
葉風晚喂完小母雞，轉身也進了廚房。
水很快就開了，她自告奮勇想要幫忙刮毛。
阮姳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半夜吃晚飯？”
葉風晚從她眼裏看到了嫌棄，讪讪收回手：“那我給你打下手吧。”
阮姳這回沒有拒絕，“你去院子裏燒一堆火。”
她動作幹淨利落，三兩下剮了毛又去了內髒，在葉風晚驚訝的目光中将洗得白白淨淨的大家夥架在院子裏的火堆上燒皮，燒到表皮焦黃再打水洗淨，剁塊。
起鍋燒油，下肉翻炒。
沒有大料，丢了幾根從山上摘下來的香茅草去腥。
倒入鹽和醬料，再淋上兩蓋子阮峰留下來的烈酒。
加入泉水，蓋上鍋蓋小火焖煮。
另一邊米飯的香氣溢出來，廚房籠罩着濃郁的煙火氣息。
葉風晚咽着口水問道：“要焖多久？”
“要一個小時左右。”竹鼠皮硬，要炖爛糊才好吃。
阮姳說着，将昨天摘來的已經蔫巴巴的野菜泡進水裏，沖洗了幾次，“野菜煮湯。”
“嗯嗯。”葉風晚連連點頭。
一個小時雖然難熬，但兩人一問一答，再煮個青菜，不要多久就可以收汁起鍋。
焖肉沒有盛出來，直接将鍋子端到桌子上，熱氣升騰，香氣四溢。
野菜湯和米飯早就上桌了。
兩人落座，即刻開吃。
小三花也同時開飯。
變異竹鼠長得十分肥壯，皮下還有一層薄薄的脂肪，其餘的全是瘦肉。
表皮被燒得軟爛，表面泛着微微的油光，肉汁覆蓋在上面，看起來更加飽滿且富有層次感。
葉風晚輕輕咬下一口，肉汁在口中迸發，有點燙，但更多的是鮮美。
快嚼兩下，口腔中充滿了濃郁的香氣和誘人的口感，唾液迅速滲出，混着肉粒吞入腹中，讓人欲罷不能。
“我沒辦法跟你說話了，”葉風晚說着，又往嘴裏夾了一塊肉，“太美味了，你也快吃。”
阮姳夾了一塊，眼睛忍不住往她方向瞟着。
直到兩人吃得差不多，她才問道：“除了上次那瓶蜂蜜，你有嘗過其他有機食物嗎？”
葉風晚搖了搖頭，“姐姐的口糧都是擠出來的，曲家那邊供給的有機食物越來越少，就算在外頭偶爾能買到一些，一點都不敢嘗。嘗了一口，她就得少吃一口。”
阮姳早就知道葉将歸不易，如今再聽到葉風晚這麽說，對她除了欽佩，更多的是心疼。
十年前還沒有研究出仙人掌新品種，糧食短缺，所有基地都在鬧饑荒，別說有機，就連可食用的糧食都不夠吃，她能硬生生挺過來，實在不容易。
研究出養活人們的糧食品種，自己卻要餓死，可憐又諷刺。
“蜂蜜吃完記得告訴我，我會再想辦法給她送去。”
這個葉風晚沒辦法拒絕，她點了點頭，忍不住又道：“你真好。”
阮姳移開目光，“長期營養不良，怎麽能撐得住。”
葉風晚嘆息：“她瘦得厲害，就連我這種渣戰鬥力，都能把她從研究院背回家。”
說着，看到阮姳蹙起的眉頭，又忍不住反過來安慰她道：“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阮姳擡眼看着她，眼睫微微閃了閃，慢吞吞說道：“我猜想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有葉所長能吃的東西……”
葉風晚猛地一怔，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阮姳重複了一遍，她一把将碗筷往前一推，急切地看着她，眼裏中充滿了懇求。
阮姳見她這般，就知道姐妹二人這些年是多麽不容易，也怪不得一直被曲家拿捏得死死的。
她有些遲疑道：“這不過是我的猜測——”
葉風晚盯着她，一臉委屈：“你還給我賣關子……”
阮姳不忍看她這副模樣，道：“是鱷魚，我領地那座山背後忘川沼澤裏面的鱷魚。”
葉風晚聞言，神色頓時黯淡下來，“不可能的，那些鱷魚之前有人冒險捕捉檢測過，确認不可食用。”
阮姳堅持道：“幾百條鱷魚，他們怎能保證每一條都不可食用？總會有例外。”
葉風晚愣了愣，反問：“那你憑什麽認為裏面會有可以食用的有機鱷魚？”
阮姳迅速打開手環，将一張她在懸崖邊拍攝的照片放大，“你看看，這些鱷魚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葉風晚急忙站起身，半蹲着湊近她，低頭去看她手環上的照片。
“好像顏色稍微有點不一樣……”
阮姳指着懸崖腰線處湧出的水流痕跡：“這個水，是它們争搶地盤的原因。這些年來，它們一直飲用無污染泉水，我不相信這些鱷魚沒有一點兒變化。”
說着，看着搭在自己膝蓋上的葉風晚，道：“……我把我領地的秘密全都告訴你了。”
葉風晚聞言，眼睛從圖片上移開，擡頭去看她。
目光碰撞的那一剎那，誰都沒有移開。
“你放心，我以性命擔保，不會洩露你領地的秘密。”
阮姳垂眸道：“我要是不放心，又怎麽會和你說。”
葉風晚輕輕抿了抿唇，站起身，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語氣柔軟：“鱷魚怎麽捕捉，有想法嗎？”
阮姳搖頭：“岸邊的這些鱷魚，它們離泉水遠，鱗甲呈現出黑色，這些應該就是你之前提到的，被證實不可食用的種類。而懸崖下方的那些才是我們的目标，但它們離岸邊遠，周邊又圍着衆多的鱷魚，想要捕捉它們，難度大。”
葉風晚點頭：“确實不好操作，人一旦靠近沼澤幾乎就是直接送命，船也開不進去，也沒有飛行器飛過去。”
“不過會找到辦法的，不可能看着那些好東西白白放在那裏。”
阮姳嗯了一聲，擡頭看着她道：“快九點鐘了，你得回去了。”
葉風晚望了望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又轉頭看了看阮姳，最終還是站起身來。
“好吧，我這就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