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第 6 章

◎原來好感度還是會降的嗎?◎

上船的第一個夜晚,床板又窄又硬,睡的文若這具嬌貴的小身板全身酸痛。

天才蒙蒙亮,文若再也躺不下去,便活動着筋骨走出船艙,計劃着給這具小身板加點運動量,總不能走兩步就要喘一喘。

站在還算寬闊的甲板上,拉伸着僵硬的手臂,偶然聽到身後的一角處傳來一聲壓抑的抽泣聲。

如果是在現實,聽到這種陰暗角落傳出來的哭聲,文若大多都會選擇視而不見。不是說他冷石心腸,而是當事人選擇躲起來,就說明并不想被別人發現,有時候适當的回避,又怎麽能不算是一種體貼呢。

可在游戲中,這代表了什麽,這代表着新事件的觸發,代表着他有新任務了。

遁着聲音尋去,發現哭泣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知瑜的表妹,秀蓮姑娘。

正巧他還在發愁,要如何引誘那只膽小的白兔出洞,這就送來了機會。

“秀蓮姑娘?緣何一人在此哭泣?”

角落裏,秀蓮獨自一人抱膝蜷縮成一團,咬着手帕低聲抽泣着,文若腳步停在兩米遠的位置,并沒有貿然靠近,遲疑的輕聲發問。

“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知瑜兄呢?”

沒想到這麽早甲板上會有人來,竟然還是昨天和他表哥相談甚歡的貴公子,秀蓮連忙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哽咽着說道:

“我,我,我沒事,只是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些疼,我表兄還沒起。”

“傷的可否嚴重?我去尋你表兄來,想必這船上應該會有傷藥。”

聽聞文若要去尋李知瑜過來,秀蓮急忙起身。這少女想必平時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性子,慌亂的心情全都挂在臉上,眼神左右游移,雙唇開開合合,最終只能請求的看着文若,幹巴巴的說道:

“不,不能讓我表兄知道。”

“恕在下冒昧,秀蓮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若雖不才,但也不能放任姑娘獨自一人在這裏哭泣。”

似是被文若的真誠所觸,也或許是真的沒了主心骨,攪着手中帕子的秀蓮緊咬下唇,聲音微不可查的說道:

“是,是同艙的一個男人,他,他,他半夜趁人都睡熟了……”

說到這裏,秀蓮再次捂臉痛哭起來。

光從這半句話,文若大概了解些情況,想必是有人趁半夜行不軌之事。但看秀蓮此時的情況,他一個大男人,還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要怎麽開口詢問人家姑娘具體的細枝末節。

“情況我了解了,你不要怕,這件事今天出了你口,入了我耳,便不會再講與他人知道,但你放心我也不會放過那個人渣,你先和我來。”

文若記得,二樓的四間上房都住滿了人,一層的隔間卻還有幾間空餘。

他将自己私藏的一點碎銀子塞進秀蓮手中,帶着人找到船老大,佯裝好心帶路人的樣子,幫忙和船老大溝通,再讓秀蓮拿出剛剛他給的錢,轉交上去,才算是将人臨時安頓好。

或許是密閉的空間給了秀蓮一些安全感,止住了哭泣的少女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傷心窘迫的坐在那裏,絞盡腦汁也沒說出一句感謝的話語。

“你放心的在這裏住下,等下我去找你表兄,就說是我對他一見如故,想邀請你們兄妹來附近,好方便交流。”

“文公子……謝謝你,錢的話,等我找到阿姐我會還你的。”

“行,我記下了,你先休息,我去找知瑜兄,免得他醒來後找不見你着急。”

這還是文若頭一次下底艙,昏暗的油燈讓人一時看不真切,站在出入口短暫的适應後,才大致看清基本輪廓。

入目的先是一段窄小的甬道,兩側的房間應該是船員們的起居室,相對寬闊的中堂就是乘客們所在的通鋪,尾部的幾間大概是倉庫所在。

他要找的李知瑜就在靠裏的位置,側身背對着,還沒睡醒的樣子。

這時已經有人陸續起身,還有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人聲嘈雜空氣渾濁,向裏走的文若眼神掃視着這些乘客,企圖分辨混在其中的嫌疑人。

“知瑜兄,知瑜兄,醒了醒。”

緩步來到李知瑜身旁,戳了戳對方肉肉的臉頰,沒想到在這種環境中還能睡的如此深沉。

“嗯?”

神志在短暫的迷蒙混沌中快速蘇醒,在看清是誰叫醒自己之後,李知瑜一個骨碌就坐了起來,左右張望一圈,發覺并沒人注意這邊,才磨蹭着從床鋪上下來。

“文兄怎會來這尋我,可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要緊的事情,不過是昨夜回去後對知瑜兄思念頗深,難得碰上一知己,想要多與知瑜兄聊聊天。”

兄弟相交抵足而眠的也不在少數,只是人一旦有了其他念想,就很難不去胡思亂想。

文若的話,在旁人聽來不算什麽,只會感嘆一聲兩人一見如故,關系密切。但在李知瑜的耳中,卻忍不住帶上了桃色的意象。

“咳咳,那個,我……”

“人常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咳,我與知瑜兄能在此相遇,就是咱們之間的緣分,我已經備好了酒菜,還請兄臺賞臉。”

也顧不得一大早就備好酒菜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稀裏糊塗的李知瑜就跟着文若來到了一層的包廂中。

旖旎扭捏的心态在看到端坐其中的秀蓮後,徹底化作了一頭霧水。

所謂的酒菜一個沒有,但他同行的表妹卻是雙眼通紅的坐在那邊。

“文兄?這……”驚疑不定的看着身後之人,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是這麽個事,即是想請你共飲,自然是要找個清靜的地方,我這次與師兄一起出行,他那個人喜靜不好交往,也不能讓秀蓮姑娘一人在外,随将隔壁這兩間都包了下來。”

李知瑜沒有錯過文若說完話後,秀蓮對他感激的一瞥,知道裏面定有自己不知情的事情,既然兩人打算隐瞞,他也不好當場拆穿,只能連連拱手致謝。

既然說是把酒言歡,就要把樣子做足,原本文若是想自己去和後廚說一聲,自掏腰包多加幾個菜,再來兩壺小酒。

無以為報的秀蓮聽後,極力表示她可以幫忙跑腿,拗不過這個想要做些什麽報恩的姑娘,文若便掏出些錢財,笑着委托她代勞。

将兩人的互動全部看在眼中,壓下眉眼,假裝端茶喝水,等到包廂中只剩下兩人,李知瑜也沒詢問什麽,全程裝作一無所查的樣子,腼腆的與文若對話。

對于這個時代的文學典故,文若可以說和文盲差不多,但他這個人慣會僞裝,一時半會兒還真讓人察覺不出。

秀蓮在幫忙安排好酒菜之後,便識趣的去了另一件包廂,将這裏留個兩人。

一個人的嘴可能會說謊,但他的眼神卻會無意識的透露出內心的情感,在小酒微醺的加持之下,每一個眼神的交彙似乎都帶上了別樣的色彩。

舉杯時手指不經意的碰觸,拿酒壺時對方覆上來的微涼手掌,這一切都讓李知瑜在逐漸沉淪。

兩壺度數不高的小酒并不足以灌醉兩人,但它卻能讓本就微醺的人徹底上頭。

佯裝沒注意到對方的動作,一同伸手去拿酒壺,卻握住對方伸在半空的手掌,那一瞬間的視線交錯,文若借着醉酒的姿态,肆無忌憚的釋放着自己眼底的情意。

過分直白的濃情,燙的李知瑜手一縮,尬笑着連聲說了兩句。

“醉了醉了。”

頭頂上閃爍變換的數值,起起伏伏竟然又落回到了50。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文若沒少見過別人熱戀,為了這個游戲他也是做足了準備,再加上自己這張堪稱犯規的臉,他以為會是手到擒來。

結果卻是沒想到……

這次措楞的神情是真,停留在半空被人甩開的手掌緩慢收回。

文若實在想不明白,他是哪個步驟出了錯,導致好感度回落,難道是太過着急顯得輕浮?還是表演的有些油膩?

李知瑜那一步的退縮,如果沒有好感度提示,文若大概還會自信的以為他是害羞了。

所以說,到底是什麽原因?

有了那回落的四點好感度刺激,後半程的酒局文若收斂了很多,在搞不明白情況之前,他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跌破攻略底線。

誰知道跌破50後,又會出現什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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