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第 36 章

◎你們吹的我都有點尬了◎

被迫在家養傷的文若躺了兩天實在躺不下去,糾察司那邊關于紫金閣的後續也陷入了死胡同,不光沒在廢墟中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就連封鎖城門搜查了兩天也沒找到任何可疑人員。

一切再次回到原點,唯一的線索依舊是桃花醉的來源。

已知這種東西只有兩個地方出産,一個是江湖有名的忍冬山莊,那裏是醫者的聚集地。另一個就是三國交界的不法之地—暮別鎮。

那個讓黑蝙蝠都明确放出風聲不接生意的暮別鎮。

文若打算前去探訪一番,看能不能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只是他身份特殊,出京需要皇帝批準。

聽聞他想法的皇帝沉吟了片刻,随後驢唇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

“再過幾天就是春獵了。”

文若不明白調查線索和春獵有什麽關聯,安靜的等待着皇帝的下文。

皇帝看着不明所以的文若,笑着說道:“你也年歲不小了,太後可還等着文家的下一代呢。”

瞬間耷拉下眼皮,文若無奈的說道:“我不打算成婚,我這身體娶了誰都是害了人家,萬一生的孩子和我一樣怎麽辦,那樣還不如不生。”

繞來繞去再次回到文若的身體上,皇上那天聽了太醫的講解後也是束手無策,最近已經下發了尋求全國名醫的招賢榜,可是他們都知道,一切不過是徒勞。

皇上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嘆息一聲道:“你就當是哄太後開心吧,春獵過後再去也不遲,到時候我讓糾察司的人陪你一起。”

人選的事情文若已經計劃好,帶上英豪和秦子笙就夠了,他們此去算是暗中探訪,不易人手過多,就是不知道他師兄願不願意陪同。

“多謝陛下。”

春獵的時間是在五天,前往距離京城百裏外的圍場,從宮中出來詢問了管家,文若才知道,春獵算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是當年皇太祖以防子孫疏于享樂,所以定下的傳統。

為了讓後世子孫不忘血性,此次活動滿朝文武功勳世家,适齡青年不論男女全要參加。年輕人多了,又都是家世相仿,也就慢慢演變成了男女相看的聚會,畢竟這麽多人的聚會可是不常見。

春獵一共舉辦三天,在這當中大家各顯神通,角逐出各項魁首,最後一天的狩獵大賽,還會有皇帝的親手賞賜。

這種盛會與文若人設不符,所以他也就沒将之放在心上,又開始閑得無聊的在京城中亂逛起來。

茶樓是去不了了,最近那些說書先生十個裏面有九個講的是杜撰他的故事。滿街閑逛一圈,最後晃蕩着進了一家戲園子,挑了個不偏不正的位置,嗑着瓜子看着臺子上的演出。

只是聽慣了如顏特色的軟語纏綿,見識了十郎的宛轉悠揚後,此時再看臺上這位據說是這個戲班子的名角兒時,竟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但他也無處可去,想着不過是打發時間的東西,就當是看了場電影。

一連三日文若都準時出現在梨園內,或許是聽得多了,還真讓他品嘗出些滋味,覺得精彩的部分也會跟着臺下人一起起哄的扔些銀錢。

這天英豪根據糾察司的情報,來到這座戲園子尋他,踏過大門就看見坐在正中間位置上的文若,慵懶的嗑着瓜子,腳尖還跟着節奏打着拍子。

自從那天知道文若竟然還不到三年的時光,他不知道怎麽的,心口莫名的堵的慌,一連幾日都不敢去找文若。這還是他從記事起到現在,頭一次生出膽怯的情緒。

他害怕看到文若的臉,尤其是不敢面對他的笑容。

直到今天接到聖旨,說讓他協助鎮遠侯出京前往忍冬山中調查桃花醉,他才不得不硬着頭皮來到文若面前。

英豪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看到文若這副稀松平常,根本讓人想象不到他即将殒命的樣子,還是下意識的咬緊了牙關。

早在英豪出現的第一時間文若便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人過來。回頭看去,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雙目深沉,神色兇狠的望着他。

文若快速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最近自己都幹了什麽,好像并沒有招惹到這位英佥事的地方,所以這是出了什麽事,讓他一副想幹架的樣子盯着他?

“啊!”

“怎麽回事?連老板?!”

在文若回頭和英豪對視的間隙,臺上正唱着臺詞的名角兒突然倒地抽搐,吓得觀衆驚呼四起。

距離最近的文若快速翻身上臺,眯着眼看着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七竅流血之人,沒敢貿然靠近。

“中毒,救不了了。”

英豪緊随其後,看了眼臺上的人就知道出了什麽事,這樣子一看就是烈性毒藥,就算此時服下解藥也是無濟于事,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那人竟真是沒了呼吸,一命嗚呼。

聽說是被人下了毒,當即就有人想要起身離開,生怕連累了自己。

文若環顧四周,搶過一旁樂隊的銅鑼,狠狠的敲了一聲,高聲道:“大家不要動,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現在出了人命,我們要排查,誰要是敢私自行動,一律當兇手抓起來詢問!”

人群中有不認識文若的,不爽的高聲質問:“你誰啊,我們憑什麽聽你的!”

“我雖沒有相關職位,但旁邊這位乃是糾察司佥事,還望衆位配合,早些找出兇手,你們也早點回家。”

聽說是糾察司佥事,衆人都不敢在随便說話,就算存有怨言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死的人是這個戲班子的臺柱子,也是他們的老板,文若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這些戲班子的成員。組織人手,将他們集中到前臺,一旁就是死去的連老板。

一群人戰戰兢兢的站成一排,對于連老板的死也是驚疑不定。

圍着連老板的屍首走了一圈,文若對着這些人開口問道:“這種毒藥藥性強烈,所以連老板的中毒時間就在剛剛,而剛剛下場門後,他有吃過什麽東西嗎?或者用了什麽?”

英豪已經去後場摸查,留下文若在這裏對這些人詢問。

一名青衣打扮的姑娘顫顫巍巍的舉起手,在文若示意後說道:“剛剛是強子給連老板遞的杯子,也沒喝,就是潤了潤嗓子便吐了出來。”

被叫做強子的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小少年,聽那名青衣提起自己,小少年吓得‘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邊給文若磕頭一邊解釋:

“大人我冤枉,我只是個打雜學藝的,我真的沒有給連老板下毒,您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真的是冤枉的。”

沒想到少年的情緒會如此激動,文若被他的大嗓門震得耳朵嗡嗡作響,連忙擺手對着旁邊的人說道:“趕緊扶他起來,現在只是詢問階段,還沒确定你是兇手,你別激動。”

被人拽起身,小少年已經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順手指着旁邊的一個人告發:“要說誰想連老板死,肯定是她,上個月一個老爺看上了她,連老板收了對方的銀子,當天晚上就将她迷暈送進了那個老爺的房裏,我都看到了!”

被強子指着的花旦,塗滿水彩的臉上也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卻是一片死寂,跪在文若面前。

“大人明察,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就算……也從未有過殺人的心思,如果說起來,他才最有嫌疑,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前些日子我聽到他和連老板借錢,連老板說要将他掃地出門,所以他肯定是為錢殺了連老板。”

被指的武生一下慌了神,跟着一起跪下,對着文若解釋:“大人你別聽她胡說!我是欠了賭債,可我為什麽要殺了連老板,殺了他我也沒有錢還賭債啊。”

花旦嗆聲道:“因為連老板發現你偷了他的錢,昨天晚上他還說今天唱完了就去報官,你肯定是害怕了,所以先下手為強殺了連老板!”

“你胡說,明明是你懷恨在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段時間連老板都是去你房裏過的夜!人就是你殺的,你休要誣陷我!”

眼看着兩人就要撕吧起來,恰巧端着一個茶杯的英豪走了出來,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男女平等一人給了一腳才算安靜下來。

“侯爺你看,這就是被下了毒的茶杯,想必是兇手還沒來得及銷毀。”

英豪的這一聲侯爺,讓臺下的觀衆也都聽得清楚,瞬間瞪大眼珠打量起文若,有一人腦中靈光一閃,指着臺子上的文若失聲高呼。

“鎮遠侯!”

花旦也聽得清楚,聽聞面前人竟然是最近名聲大噪,據說一雙慧眼能直辨黑白的鎮遠侯,瞬間淚如雨下,泣聲哽咽道:

“侯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我雖然被連老板那個混蛋欺辱,但真的沒有殺他的打算,他答應會娶我為妻,我又怎會殺害于他。”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戲班子,不過是剛開始詢問就牽扯出這麽多腌臜事,文若只覺得太陽穴直跳,眼神越過衆人,看向從始至終神色最為平靜的一人。

打算聽聽他有什麽要說的。

只是沒想到就是這普通的對視,對方慘然一笑,開口道:“沒錯,人是我殺的,侯爺果然如同傳聞中一般,一眼便能辨認兇手。”

文若聽得是一頭霧水,他怎麽就知道他是兇手的?他不過想例行詢問一下,剛剛不過是思考着怎麽開口,沒想到停頓之中對方直接就招了,還誇了他一通?

作者有話說】

文若: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

英豪:不愧是鎮遠侯!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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