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場游戲
第7章 第七場游戲
謝雲澤手握着一把極其破舊的,幾乎沒有什麽殺傷力的小刀,迅速走下了樓梯。
這家精神病院的內部結構和自己原來呆的那家,幾乎是一樣的。
那麽,呂信以及那些極為危險的精神病人所在的監控室的位置,應該在地下二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自己剛剛從頂樓那一樓層的樓道口下來的時候,呂信就應該猜到了我接下來動身的目的,大門口應該已經有狩獵者在那裏等着了。”
謝雲澤快速地行進着,他的腳步很輕,就仿佛曾經受過特殊的訓練,即使有人仔細留意聆聽的話,也完全聽不見他的動靜。
現在,他的腦海裏,想着的都是呂信身後那幾個精神病人所暴露出來的信息。
除了那個老人外,謝雲澤有注意到,這些理應來說極為危險的精神病人之中,還有一個長的非常水嫩可愛的小男孩,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的彪形大漢,一個神情懶洋洋、留着殺馬特發型的青年男性,以及一個蒙着臉臉看不清面容的女性。
至于呂信身後的其他病人,都因為屏幕角度的問題,沒有把臉露出來,謝雲澤自然也不好多加揣度。
謝雲澤扳了扳手指頭,開始思索着大門口,會是哪一個人堵在那裏。
——是那個極其壯碩的彪形大漢,還是那個曾經把小護士的頭生生扭掉的老人……?亦或是其他不知底細的人?
——算了……無論是誰,一路闖過去便是。
謝雲澤如此想到。
……
在底樓的大門口,屠夫揮了揮手中的長刀,來回踱步。
他手裏握着的那兩把長刀,比起謝雲澤的那把小刀,看上去要猙獰可怕的多。
本身在第二陣營之中,狩獵者由于所擁有的最終任務的要求更高,他們抽到殺傷性大的武器的幾率也更大。
屠夫手中的刀自然可以歸為殺傷性較大的武器那一類。
就連它的刀柄,都有成年人手臂一般粗,而刀身長度,更是能有屠夫半個身體那般長,甚至在刀的中間還有一長段血槽。
顯而易見,如果用這把刀捅入被異種寄生的怪物的身體內,再狠狠旋轉的話,會給怪物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會有誰呢?
——會有哪個人,敢于在第一個小時之內,來到這裏呢?
屠夫無所謂地把刀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思維漸漸地發散了起來。
在現實世界之中,屠夫之所以被稱為屠夫,只是因為在他被關進第二人民精神病院之前,曾經在一家屠宰廠上班。
屠夫整天所做的,便是殺豬,以及處理對人類而言不需要的邊角料。
他終日與血腥味相伴,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倒是過着極其平淡安寧的生活。
然而,屠夫并不滿足于此。
屠夫的智力在正常人的水平線之下,從小到大沒有接受過什麽比較正統的教育,也沒有什麽家人管束他。
而在他一次一次的殺豬過程之中,這個男人竟然因為殺豬而産生了某種快感。
于是,智力低下、毫無畏懼感的他,便想要把這一種快感無限地放大。
最後,他甚至都把主意打在了人的身體之上。
他最享受的事情,就是看到一個個長相肥胖似豬仔一般的人躺在砧板之上,将那一把殺豬刀在他們的身上砍去,聽到他們發出的一聲聲悲慘的嚎叫聲。
——乍一聽,這聲音似乎和畜生發出來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他可以大方地承認,他享受着他們嚎叫的聲音。
就在屠夫走神的時候,他又聽到了呂信的聲音在耳麥之中響起。
屠夫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實話實說,他們這些精神病人,只有一部分人是比較服呂信的,而其他人對于呂信的號召,都抱有着一種無所謂的态度。
只是因為有這麽一個人說願意把他們整合起來,并且對于如何折磨醫務人員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思路。
剩下類似屠夫一般的精神病人,也都是抱着一種試一試、找找樂子的态度參與的,卻并不會把呂信的話當做一種準則。
“屠夫,有一個小家夥可能要來嘗試闖一闖,你這一關……可要把守好啊!”
屠夫不耐煩地回複道,“我知道了。”
盡管規則中規定,狩獵陣營的人只要毀掉逃生者的手環就足夠了……但是像屠夫這樣的精神病人,可不想就這樣“草草了事”。
——反正,那些養優處尊的醫務人員,大概也只能承受他一刀吧……
——只要稍微把刀轉一轉,就能夠聽見他們哼哧的叫聲,虛弱得都無法讓他提起什麽興趣。
呂信輕笑一聲,又說道,“總是抱有這樣輕慢的态度可不行啊,屠夫。”
“那個家夥并不是什麽好相處的角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甚至覺得奇怪,他竟然會選擇醫生那個陣營……”
“——像他那樣平日裏選擇壓抑自我,實際上比我更為瘋狂的瘋子,按理來說,應該更适合我們這樣的地方。”
“哦,也是一個瘋子?”
屠夫微微提起了些許興致,他舉起了寬大的手掌,把手中的耳麥更靠近自己肥厚的嘴唇。
屠夫的聲音帶有些渾濁的興奮。
“呂信,你說的那家夥,是誰?”
屠夫問道。
“屠夫,你聽說過謝雲澤這個名字嗎?”呂信不緊不慢的說道。
“謝雲澤……”
屠夫皺了皺眉頭,顯然在他那空空的大腦之中,沒有半分關于這個人的信息。
呂信輕笑一聲,說道,“謝雲澤這個名字,可能你沒有什麽印象,其實那家夥就是當年讓第二人民精神病院都改了規則的家夥。”
——改了規則……?是他?
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屠夫的腦海中跳出。
他“嗯”了一聲,突然驚訝地說道,“是不是那個把你差點廢了的小白臉?”
呂信:“……”
當然,像屠夫這樣木呆呆的性格,可沒有感受到呂信渾身的氣息都陰沉了幾分。
屠夫撫摸着手裏被自己抽中的那一把血刀。
這把刀和他的殺豬刀不太相同,更為的銳利,也更為的精細。
指尖摩挲,刀身上的每一分、每一毫讓他在摸上去的時候,都會産生一種極其愉悅的感覺。
他撫摸的時候是那麽的輕柔,就像是在撫摸着女性曼妙的酮.體一般。
“反正,無論如何……”
“只要有人敢來到我的面前,我就會讓他變成一頭人彘。”
“——我說到做到。”
屠夫信心滿滿地說道。
呂信輕笑了一聲,也不再提醒什麽,把對話屏調頻道調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剛要和已經下樓的小男孩說幾句話,卻在一瞬間眯起了眼睛。
面容陰柔的男子發現,
從三樓往下數的那些監控攝像頭,
竟然全部都暗了下去。
——這怎麽回事……?
——為什麽監控攝像頭,全都失去控制了?
……
“看樣子差不多了。”
在四樓的過道上,謝雲澤把那些被他弄斷的電線,又重新塞了回去。
以前在第二人民精神病院的時候,謝雲澤就喜歡閑來沒事的時候開鎖玩一玩。
而他清楚地記得,原精神病院一樓到三樓用于監視樓梯口的監控設備,都接通着總開關。
而總開關放置的地方就在四樓的位置。
而來到四樓的時候,謝雲澤就找到了這一處和自己記憶之中幾乎一模一樣的金屬匣子。
在短短幾秒的搗鼓之後,謝雲澤将那最裏面放着的電線猛地用力扯斷了。
面容豔麗的青年舔了舔嘴唇,快速往下走去。
他故意在走到三樓的時候,朝樓梯口的位置看了一眼,并且直接走到了最明顯的地方,幾乎是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露了出來。
樓梯口安着的那一個監控攝像頭,果然像是失靈了一般,不再轉動。
即使自己走到他的面前,那攝像頭也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的反應。
“嗯,看來自己的想法還是正确的,呂信應該沒有辦法再控制這幾個攝像頭了。”
謝雲澤微微勾唇一笑,又向樓下走去。
三樓,二樓,接着……
便是一樓,擁有着唯一逃生通道的一樓。
……
“屠夫,你要小心!”
“不知道謝雲澤動了什麽手腳,有幾個靠近樓梯口的監控攝像頭,已經沒有辦法使用了。”
屠夫聽到通信設備之中呂信的聲音後,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在他眼裏看來,那些小小的攝像頭的确是沒什麽用處。
對于像他這樣崇尚鮮血和暴力的男人而言,刀和槍才是最好的武器。
如果這些攝像頭有用的話,那幾個女人也不會在夜半的時候,被他從光線昏暗的地方拖走,放在屠宰場中宰殺了。
他不耐煩地說道,“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把通訊設備關掉了。
屠夫靠在牆上,打了個哈欠,對于謝雲澤的到來,隐隐有一些期待。
就在這個時候,攜帶着兔子玩偶的小男孩從地下通往底樓的樓梯口走了出來,走到了屠夫的身邊。
他歪了歪頭,用一種萌軟無害的表情說道,“哎,大塊頭,那個大哥哥還沒有來嗎?”
當皮膚白嫩嫩的小孩子露出這樣的神情的時候,看上去極為的天真無邪,如果是一些母愛泛濫的人,看到這樣的小孩後,甚至會忍不住把他抱起來,在他的臉上親一口。
而這之中,絕對不包括屠夫。
一想到這小男孩曾經做出的事情,與他現在所擁有的表情的反差,殘忍如屠夫心裏也湧起了一股不适感。
屠夫皺了皺眉頭,說道,“收回你的表情……我覺得惡心。”
“我們彼此都對彼此的底細清清楚楚,你也沒有必要對我做出這樣的僞裝。”
聽到屠夫的話後,小男孩撅了撅嘴巴,說道,“大塊頭,你真沒意思,哼。”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二樓的樓道處似乎發出了什麽聲音。
“呵呵,看樣子,是那個不留神的家夥,不小心發出來的吧!”
“真蠢,幾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屠夫歪了歪嘴,看着那同樣躍躍欲試的小男孩,一字一句地說道,“等到他接近底樓的時候,他會是我的宰殺對象!不要和我搶,小崽子!”
看到屠夫那張滿臉橫肉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之後,小男孩沒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抱着手中的兔子玩偶退後了一步。
屠夫滿意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朝樓梯口走去。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離樓梯口沒有幾步,只過了幾秒,屠夫便走到了那裏候着。
他舔了舔唇,那張兇殘的臉上充滿着一種嗜血的興奮感。
——快點、快點下來吧……
——快點成為我第一個收入囊中的獵物吧,小東西。
而當屠夫擡腳踏上臺階的時候,
他卻不會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
他的後背徹徹底底地暴露了出來。
在屠夫的視線盲點之中,謝雲澤就靠在那樓梯口大開的門的後面,用一雙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緊緊盯着那人寬闊的後背。
——看樣子,他就會成為我的第一個獵物。
謝雲澤在心裏近乎愉悅的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屠夫:……我懂了,醜的人不配有名字:)
……
感謝半離歌的地雷~
啾咪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