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職場小菜鳥”“城市老油條”拳拳相助
☆、“職場小菜鳥”屢屢受挫“城市老油條”拳拳相助
許珈的辦法很簡單,能充分發揮了包圓的優勢——擺地攤算命。“出了店往東走不遠,有一個免費公園,那裏有很多算命的,以你的本事肯定比他們強。”
包圓胸脯一挺,圓眼睛閃亮,“那是,我是有真傳的。”她也不聽許珈下面的話,立即沖了出去。
許珈望着圓圓的背影,對官三說:“等着吧。她還會回來的。”官三知道自己女朋友聰明,虛心請教。許珈挑了她一眼,“破破爛爛,沒個行頭,誰會信她?”
果不其然,第二天開店,包圓又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口。“又怎麽啦?”官三被她這樣弄得心煩。
“我還沒吃飯。”包圓開口必說的一句話。
許珈憋着笑推門進入。官三“嘶”了一聲,指着包圓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吃,吃,吃吧。”
包道長吃飽喝足後,用她的萬能道袍抹幹淨嘴,然後苦着臉,說:“昨天就得了這麽多。”她伸出的圓手手心中,躺着幾個硬幣,還是一角錢的那種。
“不是吧。”官三恨鐵不成鋼,“在地上撿也不止這麽多!”
包圓低着頭像做錯事的小孩,“這還是別人施舍的。我這那裏坐了好半天也沒人找我算命。後來來了幾個人,自稱是公園管理員。他們趕我走,說這裏不準乞讨。我說我不是乞讨,我是算命的。他們又說,不準宣揚封建迷信。我就奇怪,說這不是有很多算命的嗎。他們說這些人交過攤位費了。我說不過他們,所以。”
許珈故意這麽對官三說,“幫人幫到底吧。”
幫人是要有資本的,她的錢也不好掙。官三腦袋飛速地旋轉,立馬鎖定了一個人選。她掏出手機撥給刁無手,電話裏傳出的聲音讓她不自覺地吞咽了好多口水。好一會,刁無手沙啞地聲音響起,“官三你個混蛋,這個時候打電話,你想讓人憋死啊。”
“媽的,你又帶女人回家鬼混了。你快點過來,我有急事。對,就是馬上,否則我直接沖到你家去。”官三很眼紅,語氣很不善。
刁無手進門的時候,頭上的毛還沒理順,她是一臉欲求不滿的怨氣,“你喊魂啊。”
官三把包圓推到她面前,“交給你了。”
“什麽意思?”刁無手直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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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她一下,讓她成為一個有仙風道骨的合格算命的。你有品味,這事就指望你了。”官三指着包圓頭上的木筷對刁無手說:“把這礙眼的一次性筷子換掉。”
“把西瓜整成香蕉,這,這難度也太大了吧。”刁無手很為難,“花錢咱就不論了,可她這樣,道骨仙風?你還不如讓我去算命呢。”
官三不管不顧把包圓和刁無手一起推出門外,“我不管,你們不弄好別來見我。”
中午回來時,官三在忙,許珈一看包圓還是那幅德行,對刁無手說:“怎麽還和以前一樣。”
刁無手無奈搖頭,“甭提了,這家夥太難伺候。我帶她去洗浴中心,人家嫌她髒不讓進。我只好帶她回家。可是她死活不肯脫她的道袍,非要穿着衣服洗澡。我好說歹說,她終于同意了。哪知洗了十分鐘就出來了,拿起放在洗衣機中的道袍又穿上了。那道袍髒的,真是不能看,洗得水都是黑的。不過,”正巧官三端面出來,刁無手趕緊湊上去小聲說:“官三,那圓道士的袍子真是件寶物,從水裏撈出來一抖,一點水都不沾了。”
“你管人家的寶物幹什麽。她頭上的筷子怎麽還在?”官三忙着活,一刻不停歇。
刁無手緊随說,“她說那是她的桃木劍,是她的法器,不能扔。”
“那你還在杵着幹什麽,快帶她去擺攤。”官三當即把麻煩甩給刁無手。
刁無手咂咂嘴,“不是帶她來吃飯嗎。”
刁無手和包圓走後,官三以為自己能安生一陣子。哪知次日店門口“熊貓”又蹲着可憐地看着她,第一句話還是,“我還沒吃飯。”
官三忍無可忍,“包圓,你再敢說這句話,我真把你揍成熊貓。”
包圓雙手互抄在衣袖裏,頭坑得低低的,“昨天刁無手給我交了攤位費,還給我扯了塊布寫了口號,管理員也同意我擺攤。可是那幫算命的說這是他們的地盤,非要我交保護費,我哪有錢啊。他們就合起夥來不讓我擺攤。”
“你個蠢貨,”官三使勁地戳包圓的腦袋,“我就不信憑你的法術還打不過地痞流氓。”
包圓還挺委屈,“可是打人是要被警察抓的。我以前和乞丐搶食的時候,警察就抓過我,後來見我實在沒有油水,才把我放了。”
許珈實在忍不住笑了,“官三,要不你請華南他們來幫幫忙,有這些妖坐鎮,估計誰也不敢惹事。”
官三萬般不情願,“請他們幫忙,哪得費多少肉啊?”話是這麽抱怨,她還是撥出電話號碼。
實踐證明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包圓的攤位左邊郎威,右邊華南,倒是威風凜凜沒人敢惹了。但是來回路過的行人見這兇神惡煞的架勢也躲得遠遠。一連三天,包道長只能在官三的店裏蹭吃蹭喝。官三給她吃得受不了,帶着一撥子妖惡狠狠地去威脅了一通那些算命的,總算給包圓争取了“工作”的機會。她本以為這下可以高枕無憂,誰知不出三天,包道長又一大早蹲在店門口了。
官三現在已經給包圓磨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這位女道長,你就是存心想活活吃垮我是吧。”
包圓并不吱聲,劃拉了幾大碗肉面後,才打着嗝說:“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許珈又好氣又好笑,這位道姑太廢物了。“到底怎麽回事?”
“這三天倒有三個人找我算命。第一個問我財運,鼻乃財星,位居土宿。看財就要看鼻,我見他鼻頭枯削昏暗,財運肯定不好,誰知那人聽完後一分錢沒給還大罵我一頓。第二天又來一人,問我官運。官祿位居中正,就是兩眉之間。我見他那裏有破損紋,又見他兩眼微紅,這是牢獄之災之像。我剛說完,他拿起磚頭就朝我砸過來。第三天的那人更不講理,他說他夜夜鬼壓床,請了好多人去都不管用,想讓我去看看。我去了後确實看見有鬼,也替他把鬼趕走了,結果他說我是騙子,還威脅我要報警抓我。”包圓覺得委屈傷心的敘說,聽在官三耳朵裏,就是自作自受,“包圓,你這圓腦袋裏裝的是什麽?全是肉吧。媽的,你不會騙人啊。人家花錢就是為了買一舒心,你倒好,實話實說,人家罵你砸你都是輕的,要是換成我,早把你踹死了。我告訴你包圓,在人的社會裏生活,不會撒謊騙人是生存不下去的。”
包圓睜着圓眼睛,“騙人不好吧?我師父也沒教過我騙人啊。”
“騙人誰學過。你看看那些妖,一開始來的時候和你一樣是個愣頭青,現在呢,睜着眼睛編瞎話,一套一套的。這種事要有悟性。”官三訓得有些口渴,喝了一大碗水,很有氣勢地說:“不過你替他趕鬼的那家夥确實不上道,你放心,今晚我給你讨公道。”
許珈怎會放過這樣一個開眼界的機會,非要跟着去。官三沒辦法只能同意。
三人到了地方先見到的并不是人而是鬼。被包圓趕走的鬼還徘徊在那家夥的樓下。官三老遠就聞到鬼味,許珈害怕地緊緊依偎在官三的懷裏。包圓奇怪地問那鬼:“你不是答應我要走了嗎?”
那鬼眼露色光,看着許珈,“那家夥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大師的厲害,居然還把大師趕走了。大師何必為這種人出頭。”
許珈靠在官三的肩頭,将那鬼的話傳給官三聽。官三問:“你和那家夥有什麽恩怨?”
那鬼看許珈的眼神越來越露骨,“也沒什麽恩怨。只是那家夥花心,四處招惹女人,我生前就好這一口,所以附在他身上爽一爽。”
許珈氣得臉通紅,官三聽了許珈轉述的話,想了想說:“你和我們一起上去找那家夥。”
門鈴響過,那家夥摟着一濃妝豔抹的女子開了門,看見包圓又想開罵。官三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牽着許珈的手大步走進去,回頭吩咐包圓,“關門,放鬼。”
包圓一怔,說:“關門可以。可鬼又不是狗,怎麽放?”
官三嫌棄地看着包圓,“你不會讓那鬼繼續禍害這混蛋啊?”她又惡狠狠對那家夥說:“她好好地替你驅鬼,你居然不給錢,還想讓警察抓她,行,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纏你的鬼。”
那家夥的臉上顯出恐怖的神态。許珈明白這種感覺,常人絕對受不了,一種陰冷到讓你覺得時間都在停頓,絕望到無處可逃的可怕。也就是一小會,那家夥渾身發抖,牙齒打顫。那名被獵豔女子早昏過去了。
“夠了。”官三制止那鬼,拎起那家夥,冷笑說:“怎麽樣,還想嘗嘗?”
那家夥失聲說,“別,饒命,道長你幫幫我,我知道錯了。錢,我給錢。”
官三松開他,“給多少啊?”
那家夥哆哆嗦嗦掏出一錢包,拿出一張卡,“卡裏有三萬全給你們。”
官三對于錢總是想得比較多,“銀行離這遠嗎?”
“下了樓右拐就有個自動取款機。”那家夥老老實實回答。
“那好,給你十分鐘取錢,過了時間我們就走。想喊幫手想報警随你便。”官三往椅子上一坐,派頭十足。“現在計時開始。”
“不敢不敢,我馬上來,”那家夥瘋了似的跑出去。包圓還抱怨,“錢我們自己取就好了,何必麻煩別人?”
官三忍不住罵她,“媽的。你個蠢貨。你想被銀行的攝像頭拍下來,萬一有什麽事,李少異那些警察能煩死你。”
片刻那家夥拿了一沓鈔票回來恭敬地遞了過去,估計是跑得發熱,那人有了點精神,顫顫的對官三說,“這位大姐,我真不是有意對大師無理的。您不知道,別人來驅鬼,擺香案設道場架勢十足。這位這位大師到我卧室轉了一圈,出來就說鬼給趕跑了,前後不到一分鐘,我能不當她是騙子嗎?”。官三小小同情了那人一下,和包圓一起伸手去接錢。兩人正僵持不下,許珈白着臉拽拽官三的衣服,官三納悶,“怎麽啦?剛才還好好的。”
許珈厭惡地說:“那鬼,朝我做下流動作。”
官三暴怒,“包圓,讓那鬼給我顯出實體。”
包圓拿到錢,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手疾眼快,從破布包裏摸出一張符扔了過去。客廳中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形,很快人形變實,那鬼還原了人樣。
“你敢欺負我女人。”官三雙拳“咯咯”作響,猛地撲上去就是一頓老拳。
那鬼不住哀求,“對不起,我錯了。真是錯了。我不是有心的,都怪你女人穿得太暴露,我沒忍住。”
“媽的。牛仔褲,T恤衫,這就是你說的暴露?”最後一句話點燃了炸藥桶,官三磨磨牙,從廚房拿出一把刀。那鬼見勢不妙,撲通跪下,“大姐你想幹什麽?”
“閹鬼。”官三右手捂住那鬼的嘴,左手手起刀落,做的幹淨利索,“閹鬼就是好,一點不見血。”她看也不看痛苦倒地的鬼,對包圓說:“送他去黃泉。”
三人出來後心情各自不同。官三見笑成包子臉的包圓,心中忿忿,她不能忙乎了半天什麽都沒撈着,她決定争取一下,盡管她知道肉包子落入餓狗中,吐出來的概率太低。“包圓,我幫了半天,你好歹要分我一點吧。更何況我讓你白吃了那麽多回。”
包圓閉目認真掐指一算,“我吃了你二十七碗肉面,共兩百七十塊。”她抽出三張大鈔塞給官三,“找三十。”
“媽的,找什麽找。”官三把錢塞進口袋,口氣不善,“沒零錢。這就是你對我的報答?”
“我真心謝謝你。”包圓無比誠懇。
“滾滾滾。”官三真要失控了。包圓樂颠颠走了後,官三和許珈手牽手回家。一路上許珈一直沉默着。到了小區門口,許珈突然停住了,怔怔看着官三,突然說,“抱抱我。”官三是個行動快于思想的人,當即把許珈熊抱在懷。
許珈深深吸了口氣,想起了初戀的懷抱,幹淨溫和,有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永遠讓人覺得這是個有品味的男生。然而現在這個懷抱,緊得讓她喘不過氣,還有一股油花味,可是她的心卻在這樣的懷抱裏覺得安定平和。這個目前只貪圖她身體的女人,卻在盡心盡力地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這一刻她是真的感謝上蒼,讓她碰到這樣的女人。
官三的腦袋此時才開始思考,她竊喜異常,看來在夢裏出現過的熱辣場面,不久就能實現啦。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馬為鹿閑話集:
幾天前看新聞,一男子在公交車上猥亵女子,被抓後居然振振有詞責怪這女人穿得太花哨,俺定睛一看,這麽冷的天,女子穿的黑風衣,裹得嚴嚴實實。終于見識了什麽叫睜着眼睛說瞎話!
據說國外有法官因為女子穿得清涼而判男子猥亵無罪的例子。
這世道,越來越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