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妖精策劃全是鬧劇
☆、人精碰面一場較量 妖精策劃全是鬧劇
許珈見官三酒氣熏天、步履踉跄地進門,火氣立即竄了上來,當即“噼裏啪啦”對着官三好一通指責。她生氣也是有原因的,估計是打電話發短信這類太斯文的追求方式不管用,段清波現身來糾纏她,她都躲得不厭其煩了。再加上她今天等了半天官三也沒來接她,打電話手機又關機,她是一個人心驚膽戰走夜路回家的。更可恨的是官三丢下她不管,居然自己跑去吃獨食。
許珈冷“哼”了一聲,“怎麽着,你開始學有些男人一樣,人到手,你就不珍惜了?”
官三愁眉苦臉,沒心情回嘴,想要躺下放松下大腦,可屁股還沒挨到床邊,耳朵就被許珈揪起,“你從外邊回來衣服髒不髒?還不趕緊去洗澡。”
官三耷拉着腦袋,索性往沙發上一窩,幹脆閉目養神。許珈更加生氣,“你什麽态度。你知不知道,我今晚一人走夜路回家多害怕?你要不想和我過趁早說一聲,我也不纏着你。”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在N市不會有危險的,你上次不是實驗過了。”官三把許珈拉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沒精打采地說:“我怎麽不想和你過?房産證、銀行卡、戶口本、身份證全在你那兒,你還要我怎麽樣啊。”
“那你也不能讓我一人走夜路,血煞還沒逮到呢?別人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必須你來接我。”許珈稍稍緩和了臉色,覺得官三有些蔫,問:“怎麽了?你不是一向吃飽喝足就有精神頭,今天犯什麽怪?”
“唉——”官三還有點不好意思,哼哼呀呀唧唧歪歪将四妖求她的事說了一遍。
“我說的話你一句也不聽,別人的事你到答應的挺痛快。”許珈開始還用揶揄地表情說話,随後又惡狠狠地戳着官三的腦門,“我和你說過榮之儀不好惹。那些笨妖不知榮之儀的底細,你還不清楚?你們替她老婆接生的事,她正窩着一肚子火呢,你居然還找上門去觸黴頭。你行啊。你就能吧。”
“這,我不是也是想幫幫忙嗎,大家都是朋友,”官三自知老婆說的有理,弱弱地說:“再說她老婆不是活了嗎。”
“活你個頭,”許珈恨得直掐她胳膊,“我昨天去學校碰到刁無手,她說在她家樓下看到過榮之儀一家散步,那于曉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那那,那也怪包圓,和我有什麽關系。其實我也是喝多了,這就,沒考慮周到,”官三終于說了實話,涎着臉說:“你幫我想想辦法吧。你是我老婆,我不找你幫忙找誰啊。你腦袋那麽好使。”
許珈得意地“哼”了一聲,“死相。我們明天一起去榮之儀家,你要配合我,讓我和于曉獨處。”
“這行嗎?”官三不知許珈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榮之儀的弱點是于曉,只要攻克了于曉,”許珈眉毛一挑,“明白了?”
官三大喜,摟着許珈的腰不住的搖晃,“老婆就是行。哎?你最近有點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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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珈捏捏自己的腰,“我也覺得好像腰上有點肉了,怎麽,你嫌棄了?”
“怎麽會,把老婆養胖,那是我最大的成就。不過腰上的肉脫光了才能看的清楚。”官三的手伸向許珈的衣襟。
有一段時間沒有親熱了,許珈也有這方面的意思,她指指浴室,“先去洗澡。”
等官三美滋滋地出來,許珈已經睡熟了,任她呼喚就是不醒。“怎麽搞的,怎麽現在比豬還能睡?這才幾分鐘啊?”官三失望地躺下了。
盡管有心理準備,但在見到于曉時,小兩口還是吓一跳,病歪歪單薄的樣子,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到。榮之儀正帶着于曉和孩子在樓下的花園散步,自從于曉醒來後,對她的态度一直是淡淡的,她是有心讨好卻是沒處使勁。許珈和官三的到來讓她心頭一喜,她當然知道這兩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是她也可以利用她們讓家裏的關系好轉。
三月底春意初現,四人坐在花園裏客套了一番。許珈本想誇贊嬰兒一番,卻實在找不出褒義詞來形容一個十分醜陋的嬰兒,只能讪笑着說:“這孩子眼神真好。”是的,小僵屍正滴溜着黑眼珠好奇地打量着許珈,可見到官三後立即露出尖牙,向她示威。官三心裏不屑地想,小屁孩,再敢兇我,非拔光你的牙不可。但因有求于人,面上還要做出喜愛的樣子,說:“好活潑啊。”
榮之儀本想出口諷刺幾句,見于曉和許珈聊得頗為投機,只得作罷。聊了一會,許珈朝官三使了個眼色,起身親熱地拉住于曉,說:“這裏的花園風景真不錯,不愧是高檔住宅區,竟還有一片小樹林,于姐姐陪我去那邊走走吧,坐的腰都酸了。”也不待于曉同意,徑直拉着她就走,于曉好脾氣地笑着跟上了。
官三一直盯着榮之儀,生怕她阻止,誰知她竟沒有出聲。榮之儀冷眼旁觀,心想,你從于曉處突破,我就不能從官三這套話?我們走着瞧。
“于曉姐,這幾天醒來覺得怎麽樣?”許珈思忖着說。
“謝謝你們,我都聽她和我說過了。”于曉的聲音和她人一樣顯得柔弱。
“真好。當初榮之儀和我們說你們之間的事,大家都感動直流淚呢。以後我們又多個朋友了,于曉姐可要常去我們家玩啊。我給你我的手機號碼。”許珈細細觀察于曉的表情。
“謝謝你。我會的。”于曉記下了許珈的手機號碼,有些不安地問:“你不怕嗎?我以前畢竟是個死人。”
許珈笑了,“于曉姐,你不知道,N市的怪事特別多,我剛來的時候……”許珈将自己在N市的所見所聞,撿好笑的說給了于曉聽,逗的于曉抿嘴直笑,連孩子都咧嘴做出笑樣。
經過一番試探觀察,許珈心裏有了數,于曉确實是個善良的女人。許珈動開了心眼,“于曉姐,你和榮之儀似乎,”她欲言又止,自信于曉肯定明白。
于曉神情黯然,“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又活轉過來。可如今這身子連自己都覺得弱的不像樣子,她為了我成了僵屍,日後還不知有什麽危險,老是連累她,我。”
唉,榮之儀變成僵屍還不知是怎麽回事呢?許珈暗暗覺得可悲,也許只有這樣一味付出的女人才能駐進榮之儀的心裏。“于曉姐,愛一人就得麻煩她,否則怎麽能體現愛呢。這就叫周瑜打黃蓋。唉,”許珈故作傷心,“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官三的朋友們面臨強拆,正想找榮之儀幫忙呢。”
“怎麽回事?”于曉素來熱心。許珈見她上鈎,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榮之儀和官三,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她的動作盡數落在了榮之儀的眼裏。榮之儀看看許珈,開始拿話激官三,“明人不做暗事。你官三不是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嗎,有什麽事不敢對我直說,讓許珈找我老婆?”
“你別小瞧人,有什麽不敢講的。”只一句話,官三就上當了,将事情說了個遍,末了說,“你給句痛快話,幫不幫吧。”
哼,整姓段的還需要燒我?不過幾句話的事。不過你們把于曉弄成這樣,還想我幫忙?沒門!榮之儀心裏暗自冷笑,嘴上不急不慢說,“你知不知道于曉成什麽樣子了?”
官三沒想到榮之儀會轉移話題,一愣神順嘴說,“什麽?成什麽樣子?”
“前幾日,我秘密請人來替她檢查了身體。知道嗎,人身體裏的正常細胞是不斷死亡生長,而癌細胞則是瘋狂生長,可是現在于曉身體裏的細胞雖然都是活的,但是都不再生長死亡,她得靠食物和水的養分來維持細胞的存活,癌細胞根本就沒有消滅。也就是說她即使永生,也永遠是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榮之儀陰雲滿面,“我老婆居然被你們治成這樣。很好。”她磨磨牙,笑得瘆人。
官三有些慚愧,忽又理直氣壯起來,“你不能拿醫學和道術相比,能活就不錯,說不定将來包圓道法高強了,能讓她變好呢。僵屍是不能曬太陽,還要吸血。你看看你們,你吃了屍丹,你老婆是半僵屍,和人沒什麽區別,這多好啊。以後你保護她不一樣嗎。”
榮之儀的眼皮直跳,她現在養成一個壞習慣,一提到包圓,她的眼皮就開始跳。她臉色更難看,還想說什麽,突然站起來緊張地四下張望,“于曉呢?許珈把她帶哪兒去了?”
“你緊張什麽。有許珈在呢。”官三得意非凡,“這城市所有的妖都是我朋友,只要許珈一呼救,保管有妖來救她。”
榮之儀心中一動,“真的?”
“那當然。不信你問許珈,前段時間她上司帶她去賓館,二十七層啊,她一呼救,我一貓頭鷹朋友就來救她了。”官三極其顯擺。
榮之儀緩緩坐下,面帶微笑,心中已有了盤算。于曉需要時刻保護,她要确保萬無一失。如果她和妖民們搞好關系,于曉的安全将大大有保證,她們一家也可以在N市安家。但是直接去對付段錦榮,妖民們會領她的情嗎?會不會以為這是兩個奸商之間的争鬥?可是要她燒自己,這也丢範了。她得好好合計合計。
不一會,許珈和于曉談笑風生地回來了。榮之儀許久沒見于曉的笑容,心情一激動,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顯出奴才相,親自拂幹淨木凳,墊上厚墊,小心翼翼扶于曉坐下,笑着逗弄孩子。
許珈瞧榮之儀這番動作,有了數,說,“我朋友們想請你幫忙,不知。”
榮之儀打斷了她的話,望着于曉說:“我聽官三說過了,我一去,你怎麽辦?我不放心。”
“沒事,許珈陪着她。”官三拉着榮之儀就走。
榮之儀窩火,想發作,又礙于于曉在前。許珈心中有疑惑,來不及細想,機靈地說:“我在這和于曉姐說話,你們放心。”于曉也含笑地說,“你去吧,我和許珈回屋坐坐,不會有事的。”榮之儀就等這句話,好教于曉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到了貧妖窟,榮之儀直掩口鼻,太難聞了。群妖們早接到官三的電話,紛紛出來迎接,個個笑得呲牙咧嘴,讓榮之儀頭皮發麻。向小巧拍拍官三的肩,直豎大拇指。官三腆着肚子,感覺很有面子。
熊大發搓搓手,笑得難看,對榮之儀說:“以前一個叫尊哥的帶人來搗亂,現在房産公司幹脆明目張膽的派人來強拆。我們拿石塊把路堵上,他們的大型機械進不來,雙方就這麽對峙着,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姓段的越來越無聊了,竟想出這麽蠢笨的主意,對付他真是易如反掌。榮之儀哀怨地想,不是為了于曉,我何必如此啊。
群妖不知她所想。姬鳴直嘆氣,說:“一直也沒人管。也是,哪有人會管我們妖的事?”
“是啊。我們商量了一晚,讓小烏和老烏拍段視頻放到網上,再搞個什麽微薄,大肆宣揚一下。”茍得勝指指身旁的兩人,對榮之儀說:“你看我們什麽時候燒你?”
榮之儀暗自鄙夷,真是粗妖啊,有這麽說話的嗎。她還來不及說話,官三一旁插嘴,“馬上燒吧。那些人不是等會又要來。”
“那好吧。各就各位,準備好。我來和你說一下燒你的要求。”茍得勝對榮之儀說,“等會兒你爬上屋頂,強拆的人一來,你就往身上澆油點火。燒的時候呢,你要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最好來個空中前翻360度,後翻720度,屈體大回轉900度,單手倒立之類的。要震撼人心!”
榮之儀嘴角抽的都不能說話了,你們這是燒我?還是讓我做雜技表演?靠這樣震撼人心?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笨的妖?和它們交好?要它們保護于曉?她開始後悔了。不過現在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屋頂。她可不想這時得罪群妖。
“油呢?”官三看了半天,問。
“哎呀,忘買了。”向小巧在旁說。
官三奇怪,“那你趕緊去買啊,還杵在這兒幹嘛。”
“沒錢。你借點呗。”向小巧伸手很自然。
官三深吸一口氣,“我也很窮。我老婆當家後,我煙也戒了,酒也撈不到幾口,零花錢少的可憐。”她翻遍口袋,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票子,“就十塊。”
向小巧一把奪過,“有就不錯。”肥碩的身體靈活地跑開了。眨眼功夫,她拎着一大桶油出現了。
官三越發覺得古怪,“你不是沒錢嗎,怎麽買這麽多油?”
“這一桶就值十塊。”向小巧把油扔給榮之儀。
“什麽油才賣十塊錢?”官三更加疑惑。
“地溝油啊。”向小巧說的輕松。
官三連續深呼吸,把向小巧拉到一旁,悄悄地鄭重地說:“這僵屍有潔癖,你可千萬別說這是地溝油。千萬別說啊。”
“知道知道。”向小巧不耐煩,根本沒把官三的話放在心上。這有什麽啊,僵屍她知道,都是在陰暗偏僻肮髒不堪的犄角旮旯修煉,還有潔癖?笑話吧。
“來來來,大家吃瓜子,”有個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大袋瓜子,每人分了一把。大家悠閑地磕着瓜子,看着榮之儀。
榮之儀那個氣啊,這幫子妖,懂不懂人情世故,我在這燒自己,你們在嗑瓜子?她很想拂袖而去,可是想了想,為了于曉,還是忍下了。
強拆的人一來,底下的妖大呼,“燒吧,快燒吧。”
榮之儀沒法子,一狠心,當頭把油澆下。油味刺鼻,她心中大罵,幹脆咬牙點了火,瞬間大火燃起。茍得勝等一幫妖大喊,“快做動作啊。這等着拍呢。”可憐榮之儀,頭一次這麽狼狽不堪。
官三遠遠和向小巧站在一旁,不停地吐出瓜子殼,嘴中不住地“啧啧”說:“看不出來,榮之儀這空翻做的,都可以去奧運會了。你說國家養那麽多運動員,費錢費力,最後還導致大部分運動員混不下去。我看啊,幹脆派你們這些動物啊、僵屍啊去,又省錢又能為國争光。”
向小巧點頭,“咱們雖然窮,但也是中國妖,為國争光咱們也是願意的。不對啊,如果外國人也派外國妖來,這不成動物世界大比拼了嗎?”官三還附和說:“有理!”兩“人”閑聊的開心。
這邊強拆的人被這陣仗吓壞了,早跑回去彙報段錦榮。一番折騰下來,榮之儀這個裏外全是“火”的“人”跳下屋頂,語氣陰沉地說:“快給我滅火。”
“好。”熊大發招呼妖,一妖手持滅火器對着榮之儀一通噴,可是越噴火越旺。
“媽的,滅火器居然也能造假。”那妖痛罵奸商。
“得了吧,還不是你們圖便宜,”官三過來指責那妖,“算了,你們施法,刮風下雨冰凍之類的,将火滅了。”
群妖一起點頭,剛要各施法術,榮之儀木然地說:“先給我拿套衣服來,我身上的衣服燒焦了。”
向小巧拿着條破床單,“先用這個裹裹。咱們窮,衣服沒好的,你恐怕不願意穿。”
榮之儀現在一點脾氣都沒有,僵硬地點點頭。在經過風吹雨淋凍成冰塊又解凍後,榮之儀裹着破爛的床單,和官三一起,被施法送回了家。主要是她實在沒勇氣穿成這樣走出去。臨走前,她突然想起什麽,問,“你們給我的是什麽油?”
官三直使眼色,向小巧看都沒看,嘴快地說,“地溝油。”
榮之儀瞬間化為了黑人,強忍着惡心,怒氣沖沖和群妖告了辭。這些妖看不出好歹,把她當做自己人,興高采烈地和她招手告別。
許珈正和于曉開心地在廚房準備晚餐,見榮之儀這幅摸樣,想笑又怕丢了榮之儀的面子,趕緊拉着官三告辭了。
榮之儀沉着臉,一言不發,徑直走進浴室,半天才出來。于曉早做好飯菜,坐在桌邊等她。榮之儀吃了兩口,又去了衛生間,幹嘔之聲不斷傳來。于曉心焦想進出看看,可門卻鎖了。折騰了半天,榮之儀精神不濟地出來,可憐兮兮地看着于曉,都快哭了。
于曉溫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端了一碗粥,親自喂給她。榮之儀吃得心花怒放,半是委屈半是撒嬌地将今天的事說了一遍。于曉聽着聽着,“撲哧”一聲就樂了。
榮之儀大喜,這笑容她有多久沒見到了,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一笑,今有我榮之儀自我燒身終于也博了老婆一笑,值!
她趁熱打鐵,抱住于曉,親昵的在愛人耳邊低語。兩人開始燥熱起來,一番雲雨水到渠成。半夜榮之儀摟緊熟睡的于曉,手上撫摸這柔軟的身軀,腹部的刀疤讓她心中一痛,今日的屈辱更加讓她心恨,她榮之儀縱橫這麽久,居然栽在N市這幫蠢貨上。她沒想到妖這麽笨,暗自算計,這些妖不好得罪,也不能太指望,自己要求也不高,讓它們能像保護許珈一樣保護于曉就行。這樣一來,她必須還得努力取得群妖的信任。哼,這些笨妖,以為傳個視頻發個微博就能撼動段錦榮?今天這樣的表現,非得出事不可,她等着那些妖再來求自己。
黑暗中,榮之儀得意的無聲笑了。果不出她所料,沒兩天就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過節,忘了更文,抱歉。俺會努力的。有讀者喜歡于曉,俺很高興,有機會俺會寫個外傳什麽的,補償大家。再次道歉。謝謝看文的讀者!O(∩_∩)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