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雨後初霁 白嫖,還不給錢!
第43章 雨後初霁 白嫖,還不給錢!
畫室休息室第一次使用, 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陳橙無法再直視落地窗前的搖搖椅。
每次搖晃倒是成了他的助力,肆無忌憚地搗到最深處。
墊子已經髒到不能看,陳橙把護套丢掉, 眼不見為淨。
宋霁禮的頻率, 陳橙吃不消, 連續幾天沾床就睡, 一覺睡到大中午,和她以前的作息完全不一樣。
在沈家, 她的作息和陳傲霜一致, 年紀上去了, 晚上睡得早,覺少,早上也起得早,她養成了非常好的作息。
清晨, 陳橙醒來, 側頭, 和靠在床頭看閑書的宋霁禮四目相對。
“早晨。”宋霁禮儒雅溫笑, 和昨晚扣着她腰不允許後退的蠻幹模樣, 完全聯系不起來。
陳橙心裏還有悶氣, 轉頭, 無視他的問早。
渾身酸疼,昨晚的細節跑進腦袋,腰間的指痕肯定很重。
隔着被子, 聽到宋霁禮悶悶的笑聲。
她踢了他一腳, 他立馬不笑了。
還算有眼力見。
“廖家最近不安分,他們家的人為了上位可以不擇手段,我是怕你被牽扯到, 成了他們算計一環。”宋霁禮伏下身,放輕動作拍了拍她,像在給孩子拍拍,有哄的意思。
陳橙扁嘴,不再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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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真的是算計的一環,絕對是沖宋霁禮來的,她只是墊腳石。
不能連累宋霁禮,更不能連累宋家,還有雖然她不在關心,但也算是養育她長大的沈家。
陳橙翻身,和他對視: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宋霁禮挑眉。
小姑娘這是什麽意思,還在生氣?
“趕我走?”宋霁禮順勢躺好,“偏不呢。”
陳橙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暧昧吻痕遍布的肩,比劃說:天亮了,你想去哪都行,我要開始工作了。
她手壓住胸前的被子,防止走光,努力去夠床尾的衣物。
宋霁禮:“小橙子,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嗎?”
陳橙停下動作,坐回原位,盯着他看:什麽行為?
“招./嫖,還不給錢,白嫖。”宋霁禮撩唇輕笑。
陳橙眼睛瞪圓,手在空中無力地劃幾下,想不出辯解詞,直接罵:你混蛋一個!
打手語罵人沒氣勢,她抄起枕頭砸宋霁禮。
她氣呼呼地說:如果我是招./嫖,那昨晚為什麽把我手綁起來,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她發現了,宋霁禮就是故意的!
每次她有訴求,會打手語,他全部以室內太黑看不到或者直接沖散她的動作,壓根無法反抗。
“那下次,把我眼睛蒙起來。”宋霁禮說。
陳橙眼睛瞪地圓圓的,激動地打手語:你說的是人話嗎?你眼睛蒙起來看不到,我要說什麽你都不知道!
和前面的行為有什麽差別嗎?
嘶……
宋霁禮凝視陳橙,心想小姑娘不好騙了。
陳橙氣不過,再次抄起枕頭砸過去。
宋霁禮躲開陳橙猛烈的攻勢,傾身上前,咬住她的肩膀。
房間一道突兀地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陳橙低眸,肩頭的牙印刺紅眼,她撇嘴:很疼的。
宋霁禮親了親:“乖,老公錯了。”
對于他的自稱,陳橙眉頭蹙高,似有不滿。
偏偏宋霁禮就喜歡她陷入沉思的模樣,五官精致,近距離看壓根無法把持住,所以他湊身上前,咬了她臉頰。
陳橙怒了:你是狗嗎?
把她當骨頭啃了?別人是親吻,他總要弄出明顯的痕跡。
“那也只當陳橙的狗。”宋霁禮每次靠近她就想親親,輕咬一口,她會皺眉,就連皺眉都好看。
陳橙不想再聽他說騷話,一把推開,穿上衣服跑衛生間洗漱。
一起用完早午餐,宋霁禮出門辦事,陳橙繼續在畫室忙,今天想把畫完成一部分。
時間不趕,她搬出顏料,慢慢挑選。
眼睛對色彩敏感,別人只能分別出淺黃和淡黃,她能多看到幾種飽和度不一樣的黃色,所以每次畫畫選顏色都是一個大工程。
如果沒有,她便自己調。
市面上的顏料少有她滿意的,多數時候會自己調,這樣可以調出看得最順眼的。
挑選的過程順便調一盤顏色出來。
沈冰薇馬上要藝考了,給她調一盒顏料上考場用,都是常用到的顏色,如果沒有的話,簡單地混合,也能出另外一種顏色,不需要擔心考試時沒有要用的色。
用沈冰薇的話來說,有她調試的顏料,猶如得到了保命符,去到考場如有神助。
陳橙幹脆連其他畫具也準備了一套。
弄好之後,她讓新招的前臺女生幫忙郵寄到沈家。
工作室投入使用後,陳橙招聘了一個前臺和一個助理,還有一個負責衛生打掃的阿姨,再加上姜助理,工作室也有五個人了。
忙完,陳橙繼續畫昨晚未完成的畫。
爬到木梯上,她開始用細一些的筆開始畫繁星。
畫室門鈴響起,陳橙放下筆,靜聽外面的聲音。
前臺小伊先開了門,詢問對方的來意,接着來工作區,轉告陳橙:“橙子姐,對方說她姓程,特地來拜訪,要見嗎?”
陳橙想到了程女士,比劃說:你稍等。
“等會兒,是吧?”小伊猜。
陳橙點頭。
小伊剛大學畢業,還保持着大學生的純良,因為一點兒小事開心得不行。
她正為猜出陳橙的意思開心,哼着小曲回到工位上。
從木梯上下來,陳橙走到門邊,外面是玻璃門,可以一眼看清來客,為了不暴露自己,她先探頭,悄悄偷瞄是不是認識的人。
門外的程荷珠注意到陳橙可愛的小動作,被逗笑,她揮了揮手。
陳橙被抓包現場,臉微微發紅,小跑過去開門。
陳橙随手紮了個低馬尾,八字劉海,露出半截眉毛和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戴着一個黑框眼鏡,快有半張臉大了。穿着簡單的寬松淺灰色運動裝,外面是皮革制的防髒圍裙,沾滿各色顏料,還未幹,她不小心碰到,又擦過臉,下巴有點髒,但她應該沒意識到。
防盜玻璃門打開,程荷珠進門,溫柔問好:“冒昧打擾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陳橙擺手,想回話,手在兜裏摸了摸,只拿出幾只沒開封的顏料。
程荷珠輕笑出聲,眸光輕柔:“如果不介意……可以進去說嗎?”
陳橙點頭,關好門,跑在前面,反應過來發覺不太好,停下腳步等程荷珠。
程荷珠從手包裏拿出紙巾,下意識要動手幫忙擦,在陳橙驚愕的眼神中停下手。
“髒了,擦一下。”
陳橙接過紙巾,自己胡亂擦了把臉。
“下巴。”程荷珠溫聲提醒,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
陳橙用力擦幾下,紙巾擦下顏料,估計又是摸完顏料盤摸下巴才弄髒的。
“今天外面下了小雨,我想畫館應該開門,去了遇上喬老板,和她聊幾句知道你最近自己開了間工作畫室,問到地址後,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竟然在。”程荷珠主動交代來意。
手機在幾桌上,陳橙拿起,輸入,放到程荷珠面前。
【不好意思,畫室剛使用,有許多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別介意。】
程荷珠擺手:“是我冒昧打擾了。”
陳橙放下手機,轉身去茶水間。
走出幾步折返,雙手朝上,伸向沙發,請她先坐下休息。
“好的,謝謝。”程荷珠坐下,颔首道謝。
陳橙又急匆匆地去沏茶了。
茶水間的用品是錢洲按照宋霁禮的吩咐布置的,茶葉到咖啡都是名貴的貨。
陳橙覺着沒必要。
錢洲義正言辭,這些都是給陳橙裝點門面的,要讓所有來客都知道,他們不止畫室能開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吃的喝的全是貴的,識貨的人喝完,也不敢亂壓價。
不過陳橙還是總結為,就是起到一個裝飾作用。
沏茶間隙,陳橙發消息問喬俏雨情況。
陳橙:【俏雨,程女士找到我這來了。】
喬俏雨估計在忙,茶水滾開了,才回來消息:【這麽迅速嗎?今天她過來畫館,我陪着她逛了一圈,她又購入了你一幅畫,接着和我提了特展的事,我也不好做你的主,就轉移話題,說你開了工作畫室,她提出想和你見面談。程女士誠意滿滿,我這樣刻薄之人,都挑不出毛病。】
陳橙有些為難,扣了扣手指。
昨天剛答應宋霁禮,不會和廖家的人走得太近。
可對着程荷珠熟悉又陌生的面龐,她很難不起私心。
喬俏雨說:【你稍等我一會兒,我現在過去,我幫你談。】
陳橙:【不了,今天開館,肯定很忙,你先忙,我和程女士聊聊也行。】
喬俏雨:【也行,有任何解決不了的情況,都要給我消息。】
陳橙心間暖暖的:【知道了!謝謝!】
茶水泡好,陳橙端到畫室。
程荷珠外套随意放在沙發扶手,裝着貴重物品的手包也随手一放,站在畫板前,仰頭欣賞半成品的畫。
“這是你最近在畫的嗎?”程荷珠注意到動靜,轉頭問。
陳橙放下茶水,走過去,在手機備忘錄上輸入:「是的,這處的夜景很漂亮,能看到江都的地标和大橋。」
“叫什麽名字?”看得出程荷珠很喜歡這幅畫。
陳橙早已想好名字,輸入好,亮出來給程荷珠。
“歸屬。”程荷珠念完兩字,“很有意思的名字,有些好奇背後的故事,我可以知道嗎?”
創作者最開心的事莫過于有人願意去了解作品背後的故事。
陳橙也是。
她開心地打字:「我是京北人,我先生是江都人,結婚後到江都定居了。剛來的時候,不是很适應這邊的環境和天氣,特別是天氣,換季生了場大病,有些難以适應。先生他希望我能對這座城市有歸屬感,我不太能理解他說的歸屬感是什麽意思,他就和我說,如果哪天返程路上,正好遇到晝夜更替時刻,路燈亮起,照亮回家的路,我會為此感到欣慰,那就是歸屬感。」
“你先生……人不錯。”程荷珠說這句話時,語氣有些勉強。
陳橙沒有聽出任何不對勁,還在開心地分享構圖的含義。
“雨止……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稱呼你陳小姐嗎?”程荷珠試探問。
陳橙搖頭。
“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了。”程荷珠知道宋霁禮在查她,而且查得很高調。
陳橙臉紅:「是不是冒犯到您了。」
“是我考慮不周,應該和你交個底。”程荷珠一直保持微笑。
“是我喜歡你的畫,是以程荷珠這個身份,并不是廖家太太。”
程荷珠也說了真正的來意:“我是為了特展而來的,萊恩兄弟是我先生的好友,他們最近想辦展,正在尋找合作方,我很喜歡你的畫,所以向他們推薦了你,想親自問問你的意思。”
陳橙不擅長拒絕人,而且她挺心動的,更難将拒絕的話說出口了。
“我的提議是不是有些突然了。”程荷珠說,“你不用立馬回答我,可以再想想,他們下周才到華國。”
陳橙道謝:「謝謝你,也麻煩你特地跑一趟了。我會好好考慮,有了答案,我讓俏雨回複你。」
程荷珠聽出陳橙話的意思。
讓喬俏雨傳達,就是不想和她有太深入的接觸。
唇角的笑泛了些苦澀。
程荷珠看了幾眼畫,問:“這幅畫我很喜歡,背後的創造故事也很喜歡,不知道完成後,是否考慮出售?”
陳橙并不打算賣,也想好了這幅畫的主人應該是誰。
她抱歉說:「不好意思,這幅畫對我很重要,沒有售出的意向。」
“我的問題冒犯你了。”程荷珠笑容僵硬幾分。
陳橙感到氛圍有些尴尬,連忙說:「隔壁是儲物間,我的畫剛搬來,如果程女士你不介意,可以看看,喜歡的話,我送你一副。」
程荷珠一掃前面的陰霾,笑問:“送我嗎?”
陳橙:「嗯,是以前的畫,有不少瑕疵,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的榮幸!”程荷珠迫不及待地想看。
陳橙從儲物間找出能想起、畫得還不錯的一幅畫。
“你來江都是把在京北的畫全搬來了?”程荷珠站在門口,對着一屋子的畫感到驚訝。
陳橙抱出一副和她差不多高的畫,放在門邊,摸出手機打字:「當時畫完随手一放,亂堆在儲物間,沒有再動。後來搬家,我先生發現了,就一起搬來。為了運這一屋子的畫,他特地包了專機,請幾位師傅給這些畫裝裱,存在一套房子裏。開了畫室後,特地做了一間适合存放畫的屋子,昨天才搬來。」
因為江都有回南天,濕氣重,畫很容易發黴和脫色,這才建立一間恒溫屋儲存畫。
“我可以撕開這層膜嗎?”程荷珠心切問。
陳橙用小刀割開一角,撕開磨砂軟膜,露出畫的真面容。
程荷珠眼前一亮,微微張唇,露出驚訝。
春日陽光下的湖泊發着碎光,像鑽石,河邊的郁金香随風搖晃。
光似乎被她畫了出來。
敏銳地捕捉到細微顏色差別,不需要刻意畫出光感,顏色全部補滿,光就具象化了。
“這副……送我是不是太貴重了。”程荷珠問。
陳橙:「你客氣了!」
程荷珠碰上複古樣式的畫框,還感覺有些不真實,問道:“想知道這樣的人間仙境是哪?”
陳橙:「是我母親的莊園,去年春天我陪她去踏青,午睡起來在陽臺畫的。」
陽光下的湖泊和郁金香驚豔到她,忍不住找管家要了畫筆和顏料,即興作畫。
“母親……”程荷珠表情微妙,“是京北沈家的老太太家裏人很疼你吧,老來得女。”
陳橙木了幾秒。
還以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沈家的養女。
陳橙:「我是養女,不過母親對我很好。」
她對陳傲霜的情感複雜,但救過她,給了她二次生命,人已經去世,也不去計較了,對外人贊美一句,并不會對她生活有什麽影響。
程荷珠表情窘迫:“抱歉。”
陳橙擺手,沖她笑了笑。
“我女兒也和你差不多年紀。”程荷珠說,“看到你,忍不住想起她。”
陳橙頓住,許久才轉身。
「廖三小姐嗎?她和我年紀相似?」
“三三比你小三歲,我說的是我的大女兒。”程荷珠讪笑,“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不說了,一段傷心事。”
陳橙愣在原地,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
氛圍一瞬間變得尴尬。
程荷珠打電話讓司機聯系搬家公司,請專人來搬畫。
陳橙送程荷珠到樓下,一起在路邊等搬家公司。
兩人之間沒太多話題,又不好問太隐私的話題,幹脆面對馬路站着,都不說話。
待畫準備裝好,程荷珠想會兒,主動說:“陳小姐,你和我說話可以不打字,我會一些手語。”
陳橙瞳孔放大幾分,驚喜問:你學過?
“因為從事慈善工作,經常到特殊學校參與他們的活動,為此特地學了。”程荷珠說,“但不是很熟悉,就是麻煩你在比劃的時候可以稍微慢一些。”
陳橙:知道了,謝謝你,也謝謝你今天特地過來。
程荷珠站了會兒,找不到其他話題,外面風大,陳橙穿着單薄,擔心她吹冷風會感冒,走前說:“特展的事希望你再考慮考慮,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陳橙揮手,比了個‘再見’的手語。
人走遠後,陳橙又在原地站了會兒,返回樓上的畫室。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小伊和小助理已經下班了,只留了一盞門口的燈。
冷天的江都天暗早,畫室內一片烏黑。
打開天花板的吊燈,陳橙穿好放髒圍裙,爬上木梯子繼續作畫。
開小差思考特展,畫幾筆,停一長段時間,心不在焉。
廢了十多分鐘,才畫完一顆星星。
陳橙放下畫筆和顏料盤,找出喬俏雨的聊天框,和她說了自己的想法。
【俏雨,我想争取特展的機會,但霁禮哥有些擔心我被騙,所以你看看,能不能我們自己去對接萊恩兄弟,就不走程女士那邊的渠道了。】
陳橙記得有報名的渠道。
喬俏雨靠譜地回複:【可以,你的簡歷和資料我來做,投到他們郵箱後再告訴你。】
陳橙:【好!謝謝你!】
喬俏雨發語音問:“橙子,比賽主辦方那邊有聯系過你嗎?”
陳橙:【沒有,怎麽了?】
“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今天我接到一個客戶,說是比賽主辦方的工作人員,特地問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展。”喬俏雨猜想,“或許他們想讓金獎名歸正主,我就帶他們逛了展。”
陳橙沒想過要回遲早的榮耀,能擁有一間畫室,繼續畫畫就已經很好了:【有沒有都一樣了,我沒想過功成名就,只要能畫畫,我就很開心了。】
“不一樣!寶貝,你就是值得最好的!”喬俏雨才不允許陳橙看輕自己。
“知道了麽!你就是最好的!給我自信!”
兀地。
安靜的空間,開鎖的聲音響起。
随之,宋霁禮的聲音傳來:“橙子,用晚餐了。”
陳橙回複完喬俏雨,收好手機,轉身和進門的宋霁禮對視上。
她說:我有件事和你說。
“你是要說程荷珠親自到畫室的事?”宋霁禮問。
陳橙驚訝:你怎麽知道?
宋霁禮:“這位廖家四太太很高調,前腳你送她畫,後腳她就曬到朋友圈,方修齊和我說的。”
方修齊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圖,到他這兒可能是第N手消息,說明程荷珠來拜訪雨止的消息早傳開了。
陳橙說:我想參加特展,但不是經過程女士,我想自己去争取。
“我支持,但免不了和程荷珠接觸。”宋霁禮還是覺得哪不對勁。
陳橙好不容易找到解決辦法,宋霁禮還在扯程荷珠。
她微怒,比劃飛快,表達出不滿:反正我想好了,就要參加,你要是有意見,離開這裏。
宋霁禮笑了。
小羊羔變小兇羊了。
陳橙不知道正中男人下懷,他就喜歡她情緒起伏大一些。
“吃完飯我們再說好不好?”宋霁禮放下特地回家給她打包來的晚餐。
陳橙從木梯跳下來,拿起幾桌上的跑車鑰匙塞他手裏:不準和我嬉皮笑臉,你走!
“橙子……”宋霁禮打算順着她的意,結束話題:“我們可以持不同的觀點,一起吃飯總可以吧。”
宋霁禮抱過來,陳橙一把推開,扯回鑰匙:你不走,我走!
道理她都懂。
就是宋霁禮再說兩句好話,她會忍不住心軟。
所以選擇,暫時和宋霁禮保持距離,不能太親近。
候在大廳的錢洲默默看着,兩人出門,他看向天花板,當做沒看到。
這種不以離婚為目的的争吵,一律打為打情罵俏。
宋霁禮以為陳橙開玩笑,當她熟練地坐上主駕駛啓動車輛,愣住。
她會開車?